浪子的江湖-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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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床上那个名唤小蝉的女人却是睡意正浓!
如果黑衣人手里有剑,那么现在这把剑便可轻而易举地刺进小蝉的身体,更何况平时的小蝉也只是个柔弱的女人。但睡得正香的女人是如此的娇媚动人,黑衣人就真的可以下得了手?
这些当然只有黑衣人才会知道了。至少现在,他已经走到了床尾的地方——
但是他再也无法迈出下一步!
因为门突然开了!
一个人扑了进来,手里握有剑!
这把剑笔直地刺向黑衣人,仿佛从一开始这把剑的主人就已经知道前者的下一步!所以黑衣人不能不躲,他迈出去的脚猛然间往地上一蹭,身形已经倒掠出去!
可是来人的剑却像是长了眼般尾随而上,而且就快要刺到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露在外面的眼睛闪过惊骇的神色!因为这一剑,他躲不了!
可就在这时,来人的脸色突然变了变!
自然不会是黑衣人突现奇招,来人也不相信他会有,可就在来人的剑快要刺进黑衣人胸膛的瞬间,来人突然听见了微弱的嘤咛声——
黑衣人自然也听见了,所以他死死盯着那把剑的双眼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细微的停滞。
也正是因为来人的这一停滞,黑衣人身形急跃,消失在敞开的窗口。来人的这一剑,最终刺了个空,而他接下来也没有提剑去追,只是静静地望着夜风拂动的木窗。
小蝉醒了。
小蝉醒来的时候,眼睛只是微微睁开了些许,依旧迷迷糊糊的模样。
只是当她看到有个人影静静耸立在床边的时候,不由惊呼着坐了起来,再无丝毫睡意的美目直直地盯着那个人影。而等到她看清楚那个人影的时候,揪着被子掩盖自己的双手却是松开了,虽然那个人还是保持着背对着她,但是她已经知道他是谁。
李勇——
也只有李勇才可以在这时候及时出现并制止黑衣人。
但是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小蝉并不知道,她醒来的时候便只看到背对着她的李勇。一个男人三更半夜出现在女人的房间里,无论是谁,都会把问题想得更加复杂。
所以小蝉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你这坏蛋,原来你真的是这么坏的。”
李勇黑着半边的脸转回身,盯着羞答答的小蝉,冷冷地道:“你别误会,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给人杀死而已。”
小蝉脸色变了变,惊问:“你是说,刚才有人想杀我?”
李勇没有回答,径直转身往门外走去——
而小蝉就在这个时候提高声音唤道:“大坏蛋!”
李勇停下,耳边继续响起那铃音般动人的声音:“可以帮我点灯吗?我怕。”隐约带着怯生生感觉的声音就像受到了惊吓的女孩在哀求,如此情景,如此娇媚动人的女人,又会有谁忍心去拒绝她的请求?更何况,只是帮她把摆放在桌面上的那盏灯点亮。
可是李勇却像是没有听见般,继续往门口迈步而去。
小蝉揪紧被子,低下头,黯然神伤。也许是在想着些什么吧,可是想着想着,却似受尽委屈般,泪流满面。揪着被子的手益发用力,以致变得更加惨白,抽泣着,仿佛没有听见房门被扣上的声音——
也许听见了,只是她已经在潜意识里强迫自己不再去听任何声音。
一个女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却没有得到自己男人的宠爱和怜惜,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小蝉就是这样的女人,因为她已经在一年前失去了她的相公,而杀了她相公的人便是刚才救了她现在却不再理会她的男人。她可以不为自己哭泣吗?
不,她不可以!
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她就应该为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而放声痛哭!
可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一声轻微的细响传入了她的耳朵,揪紧被子的手猛然颤动了下。这里,不是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么。
像是死灰里被风吹燃的焰火,小蝉缓缓抬起头——
看见站在桌边的人。
合上门后便走了回来的李勇,迟疑地望着桌子上那盏灯,最终还是轻轻地把剑放到了桌子上,拿起旁边的火折子把灯点亮。
也许他不应该回来的——
但是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桌边。
也罢,现在一样可以离开。
李勇皱了皱眉,随意地放好火折子,然后伸手往放在桌上的剑探去。可就在他的手快要碰触到那把剑的时候,一个火热的娇躯突然从身后紧紧贴住了他,他整个身形不由明显一僵。
偎依在身后的女人似是强忍着什么般低泣着开口:“大坏蛋,对不起——”
他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身后的女人却已接着哭道:“可是我,可是我——”
他缓缓转回身,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她现在的模样,她已经一头撞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他,失声痛哭——
“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诱人的清香随着他急促的呼吸,猛然冲进他的脑海里,轰然鸣响间有着什么已经被迫征服。
仿如一团火,遇见了干柴。
纷飞的衣饰像在飘落的梨花,萧萧瑟瑟。微弱的灯火被夜风拂灭,升起袅袅徐烟,再次陷入贪恋的尘世,醉了整整一夜的梦。他们醉了,沦陷了,可是他们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因为今夜,只属于他们。
正文 第八十二章 男人
更新时间:11…5 13:07:17 本章字数:2984
一夜过去。
清冷的晨光洒落,悦耳的鸟鸣声时东时西飘忽不定。洛阳的“沧江镖局”一如既往的安静,后院有几个下人在清扫,还有部分人已经开始在晨练。
二镖头骆生的房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走出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女镖头阿莲。阿莲用手整理了下长发,柔情万种地扫了院子里的下人一眼,在看见那些人纷纷惊慌着低下头的时候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弧线。
阿莲转身,把房门轻轻合上——
让睡在房里的人睡得更安稳。
阿莲是个知恩图报的女人,她明白自己的价值,她把自己定位为一个工具。无论是什么,只要是她能做到做好的,她就会完成,她觉得自己会是个完美的工具。
也许会有人觉得她其实很傻,但是她无所谓,对于一个已经没有了追求的女人来说,这些算得了什么。阿莲双眼温柔着,似是想到了现在还睡在房里面的人,是他们给了她生存的机会,所以这一切是他们应得的。随即她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消沉下去。
她静静地站着,一个人沉思。也就在这个时候,半空传来的声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镖局传递消息的白鸽。
阿莲抬起手,白鸽拍着翅膀落在她的手上,歪着可爱的小脑袋凝视着她。阿莲笑着,纤指轻轻抚过白鸽洁白的羽毛,顺着细小的身子而下,解开了捆绑在它脚上的小筒子。
扬了扬手,看着白鸽扇动翅膀高高飞起落往镖局最高的屋瓦处,阿莲把目光转移到手里的小筒子上,沉默片刻才缓缓地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
她的脸色突然像是看见了活人血淋淋的断指般变得铁青。
杭州西湖。
画舫静静地停靠在岸边。
岸上有人在挑着担子吆喝买卖,而多数人则是在游走着欣赏西湖的景,还有一些人正往城里赶去。秦月和小青就是在这个时候从画舫走下来的,但是她们没有往城里去,而是往不远处的树林那边走。
小青嘟囔着嘴道:“小姐,好端端的跑来这边干嘛呢?”
秦月轻灵地绕过一棵树,嫣然笑道:“那,你为什么又要跟着来呢?”小青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嗔道:“小姐你这不是在为难小青嘛?当丫鬟的不随身伺候着小姐怎么行?”
秦月忽然停住,愣是把还在小声嘀咕的小青着实吓了一跳,整个人差点就要撞在她的身上。在小青疑惑的目光下,秦月转回身,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静静看着,然后轻叹着开口:“小青,你要记着,我一直都是把你当成好姐妹的。”
小青怔了怔,随即嬉笑出声,道:“知道了知道了,小姐你还没说来这里干什么呢。”
秦月美目流光一转,往四周望了望,浅笑着伸出手指指向某个方向:“小青你看。”
小青顺着秦月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看见一樽酒坛孤独地躺在一棵高耸的树下,不由奇道:“小姐,那里怎么会有一个酒坛?”秦月没有回答,只是施施然走过去,低着头静静地看着那樽酒坛。
小青嘟着小嘴走过来,问道:“酒坛有什么好看的?一定又是哪个酒鬼昨晚在这里喝酒了。”
秦月却似乎在想着什么,神情凄迷着轻声说道:“是啊,不知道又是哪个酒鬼呢。”
小青诧异地望着秦月:“小姐?”
秦月仿佛没有听见般,继续自言自语:“有些男人总是想自己一个人站在所有人的头上。”小青愣着,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些什么。秦月缓缓抬起头,望着逐渐枯萎的枝叶——
“可有些男人,却是身不由己。”
似乎做了一场春梦般。
男人睁开眼坐起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本该躺在身边的女人——
她去了哪里?
李勇扫视着房间,找不着一丝凌乱的迹象,他的衣服整齐地堆叠着放在桌子上,他的剑静静地搁在一旁。下了床,把衣服穿上,李勇低头望着桌子上的剑,静静地望着,最终还是伸手拿起。
也许小蝉就在门外的院子里。
李勇走到门前拉开门扉,颇为耀眼的光芒如利剑般刺了进来,他眯了眯眼,随即瞳孔缩了缩——
院子里没有一个人。
“路有酒家”。
阿莲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死人,七窍流血,而且是黑色的血。这个人是中毒而亡的,但是下毒的人却是他自己。这个人是自杀的——
这个死了的人便是代替她在这里接待客人的紫衣男人。
阿莲并不是猜测他的死是否自杀,因为告诉她的人就是紫衣男人自己,那只白鸽脚下的小筒子便是他放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自杀,阿莲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和一个“沧”字有关。
那个字是用血写在紫衣男人撕碎的布料上并塞在小筒子里的。
阿莲挥了挥手,静静站在旁边的两个下人便上前把尸体抬走。
阿莲整了整衣服,露出招牌式的笑脸——
不管是发生什么事,这里还是要接待路过的客人。
而且客人也很快来了,她坐在店外的桌子上,远远就看见一个人往这边走来。于是阿莲笑了,生意上门的时候她当然更是要笑,可是突然间她就变了脸色,因为来的是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那个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那个人走过来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我不是来喝酒的。”
阿莲愣住,问道:“你不是来喝酒的?”
那个人笑了笑,道:“我现在不想喝酒,但是我听说这里的酒不错,所以想来讨一坛酒。”
阿莲听着就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般笑得花枝乱颤:“你说你是来讨酒的?”
那个人点了点头。
阿莲不笑了,她一字一句地问着:“你果真是来讨酒的?”那个人把剑搁在桌上,颇为无赖地笑道:“是啊,如果你不给,我就坐在这里不走了。”
“不。”阿莲妩媚地笑着,盈盈站起,“我给,我又怎么敢不给?”说着阿莲便返身回店内,从里面抱出一坛酒,然后放在了桌子上,道,“这是我所有珍藏里面最好的酒,就看你要不要。”
那个人笑着,伸手往酒坛搭去:“要,我当然要了。”
阿莲双目闪过一丝寒芒,纤指微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