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开棺人-第5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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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耍……”夜叉王刚说到这,猛然意识到身边的葬青衣不见了,正要起身寻找,却被胡顺唐一把拉住低声道,“看好戏吧,也许有精彩的地方。”
远方黑暗处,吒翰拖着大枪慢慢走近,紧贴在山壁边的莫钦轻握手中的那支M1911手枪,计算着枪膛中剩下的子弹,知道接下来这几颗子弹也对吒翰不起作用,唯一的目的就是吸引他的注意力,刚想到这,莫钦就看到一个黑影从旁边俯身摸了过去,持枪的吒翰抬手就是一枪刺去,奋力刺去的同时,莫钦也举枪朝吒翰扣动了扳机,这次枪口瞄准的不是他的肩头而是头颅……
“呯——呯——”莫钦朝吒翰的脑袋和左侧分别开了一枪,担心吒翰预判后会侧身躲开,但吒翰在拖枪横扫刺去的同时,身子向下俯低,灵活躲过,却有些纳闷为什么莫钦开枪是一个方向,人影闪现又在一个方向,这小子的速度这么快?刚想到这,枪头还未收回的同时,黑暗中莫钦的脸突然凑到吒翰的跟前,依然是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
“让你笑个够!”吒翰抬手就要去抓莫钦,莫钦的身子又向旁边一闪,紧接着又从后方冒出来,就这样在吒翰身边不断地出现再隐去,再出现再隐去,轮番数次之后再一次消失不见。
“和我捉迷藏吗!?我没那么多耐心!”吒翰转身向外面奔去,径直跃上旁边的山壁,用大枪枪头刺入山壁之中,纵身跃上,双脚轻踩,再一翻身,抽出山壁中的长枪,在空中一阵狂舞,挑下数只腐液蜈蚣落入地上,接着落下,用脚将那些蜈蚣一一踢散在各处,随即吼道,“你们两人打我一个,那我也得找点帮手!”
“唉,又被发现了……”莫钦从黑暗处慢慢走出,身边的腐液蜈蚣却没有靠近,只是蠕动着身体,干脆蜷缩成一团,另外一侧,变脸成为莫钦的葬青衣也慢慢走出,一只手按住另外一只手腕上的袖箭,凝视着吒翰。
“青衣小姐,千万不要灰心,我还是那句话,要是咱们搭档,面对普通人肯定对方早挂啦!这家伙是个怪物,而且作弊了!这没法打了!我们认输!”莫钦一挥手,大摇大摆地从吒翰身边走过,却故意停顿了一下,等着葬青衣离开吒翰身边来到安全距离后,自己才冲吒翰笑了笑,接着离开。
此时胡顺唐朝夜叉王挤出个假笑,仿佛在说:你看,我又说中了吧?莫钦那小子根本不会认真。
“等等,这场算你赢了。”吒翰叫住莫钦。
“啊?我赢了?凭什么呀?”莫钦反倒是问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吒翰摇头:“不凭什么,说你赢了就赢了,但是双赢,我也赢了,所以你们还是没有办法上去,再出一个人吧,那位刺客小姐也不能再上。”
“莫钦留手了。”夜叉王还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无论如何,在中远距离之下,莫钦手中的枪械远比吒翰手中的冷兵器要强上百倍,就算对方可以预判,你抓起一支自动步枪对着其连续开火,他怎么躲?况且莫钦还带着手雷、地雷之类的东西,如果布置下诡雷陷阱之类的,吒翰也是死路一条,所以吒翰还是承认这一战赢的人是莫钦。
“这不废话吗?”胡顺唐道,“这小子相当古怪,说小金华是无利不起早,其实他也差不多,和吒翰战斗下去,实际上自己得到的好处也不明确,所以干脆打了一半又撤出来了。”
莫钦笑嘻嘻走回来,对葬青衣比划了一个“V”手势,表示和她配合得“天衣无缝”,葬青衣这次没有朝他翻白眼,只是很严肃地点了点头,心有不甘,毕竟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让她痛快的和人一战了,感觉自己就像是生锈的齿轮一样。夜叉王明白葬青衣心中在想什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我去吧!”胡顺唐上前,活动了下自己的腰身,“其实我们是因为尊敬你,才不耍花招的,如果我们要想上去,根本不需要在这里和你战斗,直接走就行,你一个人拦不住我们。”
“当然,但我知道你们不会那样做。“吒翰双手紧握大枪,横于双腿之前。
胡顺唐不解:“为什么?”
“命运,我说过不止一次,李乾钧也告诉过你们,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吒翰看着胡顺唐,摇头苦笑道,“人不能不相信命运,但又同时不能放弃与命运抗争,我们这一族一直在与命运抗争,最终失败了,但依然有执迷不悟的人,那就是赤日,身为赤日的人一直逃到这个地方来,依然不愿意相信所看到的事实,一直到李乾钧被你杀死。”
“李乾钧被我杀死?有什么关联吗?”胡顺唐问,关于后殓师这一族的变迁,他已经不是很感兴趣,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会在千百年来,一方拼命掩饰,一方又豁出性命想要将那个真相告诉给世人。
第三十六章(下)'命中注定'
吒翰和李乾钧“逃”到扎曼雪山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人自己知道,穆氏兄弟知道,但作为棋子被利用的宇都宫政次根本不知道,穆氏兄弟利用刺客后裔成为的毒骨人,将那个假的炙阳简带向尼泊尔方向后,已经发现了自己被赤日所欺骗,追赶到了扎曼雪山,在发现了宇都宫政次之后,知道这件事要散播出去不得不靠这两个日本人,这犹如有天助,不,应该说是命运,早已注定,接下来还需要做什么?
接下来让赤日相信吧。这是穆英杰的原话,吒翰和李乾钧去禁地看了,李乾钧信了,放弃了,但身为赤日的吒翰却抱着自己原有的信念,坚持要隐藏下去,但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依然在怀疑命运是不是真的?李乾钧的死和死法,让吒翰开始怀疑自己,他有些动摇了,在与莫钦捉迷藏般的厮杀之中,他也在判断命运是否是真的。
因为李乾钧只看了过去,看了别人的未来,却不敢去窥视自己的未来,原本一个没有希望的人,再去看自己未来的情形,就会失去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同人在穷尽绝望之时,用身上最后两块钱买了彩票,抱着百分之零点一的几率去祈祷,却有一个声音告知他所做的都是徒劳的,是相同道理。
“命运吗?”胡顺唐叹气道,“我也在想如果在战胜你之后,我能去看自己的未来,我会不会看。”
“你看不到,你保证什么都看不到。”吒翰轻轻摇头,“不要问为什么,因为都是注定的,就像是连接在一起的锁链,你是最重要的那一环,你看到了这个环就破裂了。”
“还是命运?我真不愿意相信,你说你会死,你会怎么死?”胡顺唐问,也许能破解那个命运诅咒的方式只能是这个了。
吒翰沉思了一会儿道:“这是个检验命运最简单的办法,如果我告诉你,我会被你用何种方式杀死,那么你肯定不会使用那种方式对吗?但你要记得,这个依然无法破解,因为无论你用何种方式,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杀死我,除非你不杀我,才能破解。”
“当然,我打算这么做,可是……”胡顺唐抬头看着倒立在上端的那个雪村,“可是你的信念不允许我在不杀死你的前提下,找到炙阳简。”说到这的时候,胡顺唐忽然间想到了李朝年,想到了李朝年当年给西方记者看的那个未来报纸,恍然中他意识到,也许李朝年的做法和午夜一样——要让世人相信命运这种说法。
吒翰笑了,一脸轻松:“所以我说,命运是无法逆转的,对吧?午夜一派的话有道理,可我却不认可,因为你完全失去了信念,仍凭命运摆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所以,我即便知道会被你杀死,我还是愿意放手一搏,哪怕只有丁点的希望我都愿意抓住,然后改变。”
“可是你真的愿意杀死我吗?”胡顺唐按着自己的胸口,“你问问你自己,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你也不愿意,这永远都是一个无法解释的问题,再聪明的人都无法解答,我在掩饰真相,你在寻找真相,但真相不让世人知道,他们又如何应对,如何抗争呢?这很矛盾,曾经午夜和赤日一派的争端也在这个地方,午夜认为放任下去,世界会麻木,人类会腐朽,所以要放出真相,让人类去面对,而赤日则认为,人类不需要面对太多的残忍,顺其自然才算是大自然的法则。”吒翰深呼吸一口,“来吧!不要再废话了!”
“人不能和大自然对抗,正常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自然的法则凌驾于人类创造的律法之上,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胡顺唐说到这,发现话题又返回了最早的地方,也逐渐理解吒翰为什么要抱着自己的信念一战,因为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就如同没有人可以回答“宇宙有多大”是一个道理。
莫钦、夜叉王等人默默地听着,早已从昏迷状态中清醒过来的小金华也斜卧在那,静静的听着,这是从他频临破产以来,唯一一次心情平静的时候,以往他都是带着自己的,带着那种必须要完成承诺的浮躁心情来面对所有的一切。
“等等!我有个问题。”小金华支撑着身体慢慢站起来,看着吒翰,“你……你知道我吗?”
“当然。”吒翰看着小金华,“我知道你的一切,也知道你的未来。”
“那……”小金华迟疑了一下,又看向周围的人,寻思了很久才问出,“那你知道我的未来吗?”
“知道。”吒翰很痛快地回答,“你想知道对吗?我可以告诉你一部分,不能告诉全部,因为你的命运和他们牵扯在一起,他们不是傻瓜,从你的命运可以推测出自己的未来,你不是想完成承诺吗?那我告诉你,在你完成你自己的承诺后,会死。”
“会死……”小金华喃喃道,一直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最终苦笑着又坐了下去,“我就知道会死。”
“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们开始吧!”吒翰道,迈开双腿,手持大枪,枪头朝着胡顺唐,“你先请!”
“您是前辈,您先……”胡顺唐摊开手道,作出了攻击前的架势。
“嗯……”吒翰点头,随即长枪直刺向胡顺唐的胸口,几乎是一记完美的突刺,紧接着又接连突刺了四五次,分别对准了胡顺唐的咽喉、胸膛、腹部、脚踝等地方,左右闪避只会被刺中。胡顺唐只得连续后退,几个翻滚后双手抽出棺材钉,面对大枪没有武器似乎很是棘手。
在胡顺唐拔出棺材钉的同时,吒翰也保持着进攻,根本没有给胡顺唐留半点喘气的时机,一直逼着他后退,几乎锁死了他左右上下各个可以闪避的方向,除了后退只能后退,也就是说一旦胡顺唐被他逼进了死角,只能是死路一条。
莫钦、夜叉王、葬青衣等立即拽着小金华和市谷美羽闪开,为两人让出一条路来,此时莫钦和葬青衣这才明白,先前吒翰与自己一战时,不要说未尽全力,只能说只用了百分之十不到的程度,从现在持枪的速度和力量来看,也并没有用尽全力,仅仅只是保持着步步紧逼,伺机发动真正的杀招。
胡顺唐操着棺材钉左右阻挡着枪头的进攻,每当想移开身体,凑近吒翰时,又会被逼退,侧目之时用眼角余光已经能够看到在后方挡住自己去路的一座冰雕,如果被逼到那个位置,自己最终会变成一具被刺出无数个血窟窿的死尸。
“咣当——”吒翰的枪头向右侧一挑,向下一压,再向旁边一扯,直接将胡顺唐左手的棺材钉给击落,击落的瞬间,抓着枪杆收回枪身,又是一记突刺,胡顺唐猛地侧身避过,但胸前的衣服还是被划过,都能清楚看到胸口被枪头割破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