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开棺人-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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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顺唐见莎莉这幅模样,只得再看向那个地方,依然什么都没有看到,彭佳苑转头去看莎莉,却发现莎莉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胡顺唐轻拍着莎莉的脸轻声问:“什么也没有呀?不要自己吓自己好不好?”
什么也没有呀?这句话回荡在莎莉的脑子中,她微微转过头又看向铁门的方向。
什么也没有呀!胡顺唐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扭头向铁门的位置看去,的确,什么都没有,但刚才明明在那立着两个纸人!
空荡荡的铁门两侧什么都没有,门后还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堆杂物挡在那,铁门上缠绕着的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链还在轻轻摇晃着,敲打着铁门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
“哐当”的声音在小巷子里回荡着,这里是居民区,此时应该是午饭时间,周围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铁链碰撞铁门发出固有频率的声音,显得很诡异。
不对劲,胡顺唐抓着莎莉的手转身就向巷子深处走去,因为要返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明显是有“人”故意堵住了自己的退路。莎莉的步子好不容易才挪动,胡顺唐加快了速度,完全是在拖着她走,怀抱中的彭佳苑一直闭着双眼,搂紧胡顺唐的脖子。
有些惊慌的莎莉不小心撞到了两侧摆放纸制品的简易货架上,这一撞不要紧,货架上面的纸钱、元宝、纸人等东西都被撞落了下来,涌向莎莉的身上。
原本,这只是一场小小的“事故”,但此刻在莎莉的眼中,那些纸钱和纸人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碰撞而砸落下来,而是幻化成为了一个又一个可怕的怪物向自己迎面扑来,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终于,她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甩开胡顺唐的手,在面前挥动着,想要将那些纸制品全部拨开。
“莎莉!不要慌!”胡顺唐抱着彭佳苑,伸手去拉莎莉,但好几次都被莎莉的手给用力拨开。
莎莉的尖叫声刺激了胡顺唐抱着的彭佳苑,彭佳苑“啊啊啊”的哭出声来,但因为她是一个哑巴,发出的哭泣异常奇怪,听起来就好像是一种不知名的生物在那嚎叫。
莎莉的尖叫声、彭佳苑的诡异哭声混成一块儿在巷子中来回乱窜,听起来更为渗人。胡顺唐看准时机,一把抓住莎莉的胳膊,往自己怀里一送,低声道:“乖!别怕!别怕!有我在!冷静点!”
终于,在胡顺唐怀中的莎莉平静了下来,但随之带来的结果便是眼泪夺眶而出,曾经在洋娃娃体内的那种经历全部浮现在了眼前,恐惧感和孤独感包裹住了她。莎莉紧紧抱住胡顺唐,和一侧的彭佳苑没有任何区别。
彭佳苑的独特哭声还在响起。胡顺唐轻轻拍着彭佳苑,观察着四周,孩子只能安慰,如果在她哭泣的时候厉声喝停,带来的结果只是让她继续放声大哭。
无疑,胡顺唐走进这个巷子内就等于走进了某个布好的圈套之中,但布下这个圈套的又是谁呢?夜叉王说过,同属于异道中的其他人,都费尽心机想要干掉开棺人,难道会是……
“哗啦”在胡顺唐身边的纸人翻了一个身,竟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胡顺唐怀抱中的莎莉眼角的余光扫到了这一幕,惊恐地睁大双眼后又猛地闭上,恨不得将自己整个身子都钻入胡顺唐的体内得到庇护。胡顺唐抱着两人,抬头看着眼前那个坐起来的纸人,纸人的手部僵硬地抬起,因为是竹条在体内固定,抬起之后表面上糊上去的那层纸被撕裂开来。
纸人平行地双手朝向胡顺唐的面部,没有再动弹,随即胡顺唐也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纸片与纸片之间摩擦出的“沙沙”声,慢慢回过头去,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两个纸人,原本立在那扇铁门前的两个纸人。
纸人保持着僵硬的动作慢慢向胡顺唐移过来,双手高举,作势就要砸下来,胡顺唐转身抬脚就踢了过去,谁知道那两个纸人却飘了起来,像是有阵飓风吹过一样,分别飘向两侧,在墙壁上摩擦而过,又到了胡顺唐的另外一面,靠近了紧紧抱在一起的莎莉与彭佳苑。
两人吓得一句话说不出来,看到这一切又死死闭上眼睛。
胡顺唐转身又伸手抓去,两个纸人又飘动一阵,后退了一段距离,立在那轻微地左右摇晃着,面朝胡顺唐,好像在嘲笑对方根本拿自己没有任何办法。
胡顺唐看向四周,喊道:“别装神弄鬼了!出来吧!别逼我放火烧了这些东西!”
没有人回答,除了纸制品互相摩擦出来的声音,没有任何回应。
一股烟味传进胡顺唐的鼻子中,闻到这股烟味后,胡顺唐朝向烟味传来的方向,在前方巷子的十字交叉口处的一个废旧的冰箱旁,有一只手从那伸出来,手指间还夹着一支快抽完的香烟。
香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好像是有人在那抽着一样,又像是有阵阵风吹过。青烟从香烟头冒出来,并没有吹散,而是朝向胡顺唐这个方向,像是一条线牵动着胡顺唐身后的那两个纸人。
胡顺唐换了个姿势,想要看清楚冰箱后那个人是谁,却没有想到此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冰箱后被扔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后,胡顺唐才看清楚那是一个人,一个打扮怪异的人,一头黑得不正常的头发,还有那张化了死人妆的脸,身上还穿着红绿色的纸衣纸裤。
“烧了也和我没有关系,是这个家伙做的。”冰箱后的那人淡淡地说,又抬起夹有香烟的手狠吸了两口后,慢慢走出来,将烟头放入那个怪人的口中,随即抬起头来盯着胡顺唐。
胡顺唐看清楚那人的脸后,双眼瞪大,那张脸……
第四卷'阎王刃'第三十八章'变脸判官'
盐爷?
绝无可能!胡顺唐盯着那张脸,可那明明就是盐爷的脸,笑容来叠起的皱纹,深陷的眼窝,说话的口音和语气,还有皮肤表面的那些老年斑,就连位置都一模一样,但盐爷明明就在自己眼前死去,没有可能复活!
“盐爷”收起了笑容,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问:“害怕吗?是不是触及到你内心深处的什么东西了?一个本应该遭受天谴已经死去的人,却从尸袋中爬了出来。”
这根本不是盐爷!是那个模仿者!
胡顺唐清楚就算是再高超的易容术,也不能够将一个人的神情、动作以及说话的声音模仿得如此彻底。但高超的易容术加上毫无痕迹的模仿,不,那叫复制,只要身材高矮胖瘦不露出破绽,恐怕就算是非常熟悉盐爷的胡顺唐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分辨。
盐爷毕竟在詹天涯的安排下假死过一次,有没有可能第二次假死?也许没有可能,但世间却无绝对,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可能。
胡顺唐站立不动,盯着眼前的这个“盐爷”,只见他起身来,低下头,低头的同时伸手在脸上一拉,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那张脸又在顷刻之间变化了,这次变成了夜叉王的脸。
“我算是又绑了你一次。”模仿者冷冷地说,斜眼看着地上那具尸体,伸手指着说,“这家伙想要莎莉,但实力不够,只能利用纸人吓唬吓唬别人,不过他却是当地有名的神棍,每次都操纵纸人吓唬普通人,引起某些所谓的灵异事件,接着再上门帮助别人驱邪,从而收取高额的费用,是个骗子,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应该死!”
“他为什么要杀我?”胡顺唐看了一眼地上那具死尸,又问,“那你又为什么要帮我?”
“想知道答案?我怕你不相信。”模仿者从牙缝中蹦出这句话来。
胡顺唐略微侧头:“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相信?”
“你……”模仿者伸出一根手指头来指着胡顺唐,“是仅有的两个开棺人,某些人基于某些目的不得不让你们死,因为你们死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惜的是另外一个家伙是政府的人,不容易得手,而你不一样,在他们眼里,你还是个刚入门的家伙。”
两个开棺人?说的是詹天涯和自己,胡顺唐心想,但谁会这样去做呢?李朝年?还是其他什么人或者组织。
“某些人是谁?”胡顺唐又问,挪动了自己的步子,模仿者的眼光一直放在他的身上,没有偏离。
模仿者没有回答,只是盯着胡顺唐,似乎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杀盐爷和康永志!?”胡顺唐拽紧了拳头。
模仿者猛地抬起手来指着胡顺唐:“别装模作样假惺惺的,以为自己代表着正义!你很不赞赏我的做法,我知道。其实我和警察的做法没有任何区别,没有证据,没有人赃并获,我不会拿他怎么样!可是盐爷杀了多少人?就连自己的亲孙子都没有放过,仅仅是为了改变自己家族的命程,可笑吗?很可笑!他的行为已经人神共愤!”
的确,盐爷的行为人神共愤。当初在胡家祖坟前,盐爷被枪击的瞬间,胡顺唐虽然吃惊,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毕竟那对自己和盐爷来说,都是解脱,不再面对,就不会纠结过去,可事与愿违。
“康永志呢!?”胡顺唐又问。
模仿者笑了起来,哈哈大笑之后,收起笑容,叫出胡顺唐的名字,随即怒视他道:“你还真是爱管闲事?你是警察吗?你是康永志的亲人吗?不是,那你凭什么要管?学习雷锋还是要做一个好市民?康永志不无辜!他曾经发誓要效忠冥耳,可他却为了自己的私欲背叛了组织,当然该死!”
“你是冥耳的人?”胡顺唐仿佛明白了什么。
“我不属于任何组织,我就属于正义!”模仿者说到这,伸手在脸上慢慢地摸着,一层一层地将脸上的脸皮给剥落下去,好像那张脸的表面覆盖了无数层脸皮一样。
模仿者的脚下,随着他的剥落,掉下了无数碎掉的人皮,肤色深浅不一。在他最终剥落完毕后,露出一张黑白红三色相间的脸,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戏剧演员脸上所画的脸谱。
看到那张脸皮,加上这张脸谱,胡顺唐脑子里面猛然间出现两个字——变脸。
川剧中有一项绝活就叫变脸,能在顷刻之间变换准备好的脸谱,而且在表演之中会更换不止一次的脸谱,可以达到数次甚至数十次之多。至于其中变脸的奥秘却只传一名弟子,绝不外传也不公开,到如今都鲜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实现的。但不管怎么说,川剧变脸那仅仅是利用脸谱或者特殊的机关,而眼前这个模仿者的变脸却与瞬间整容没有区别。
模仿者脸上的脸谱,胡顺唐隐约记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就在此时模仿者开口了,单手握拳轻轻擦过自己嘴唇边那一抹多余的油彩道:“我是判官!断尽天下不平事!无论阳间还是阴间!”
对!判官!记得民间记载中四川丰都鬼城中有冥界判官这样一种说法,中国其他地区还有类似的庙宇和祠堂供奉。判官在阴冥之中分为赏善司、惩恶司、察查司和崔判官。而四大判官之首则就是崔判官,生前传说是唐朝某个大臣,据说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案,发摘人鬼,胜似神明。”
换个场合,旁人肯定会认为这家伙是优抚医院跑出来的精神病人!
“崔判官?”这次轮到胡顺唐冷笑了,“你以前是唱戏的还是被人打过,脑子不好使了?”
判官不为胡顺唐的嘲笑所动,看着胡顺唐又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因为你被人利用,所以暂时算是个无罪之人,不要一错再错!”
“你还没有回答我,谁想置我于死地?他们又是为了什么?”胡顺唐问,虽然觉得知道答案的可能性不高。
判官昂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