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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嫌疑人-第36章

小说: 嫌疑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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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是如此地雷同,因为她们都需要这个男人同她们的世界溶为一体。在这样的时刻,她根本就看不到那个携带精神病的女人,因为这个女人是如此地正常,她又一次开始练舞,旁边正在燃烧着蜡烛被晃动着,看得出来,她之所以把音乐家带到这里,就是想在一个属于她自己的世界练舞,就像当年的欧丽丽一样。 
  她并没有意识到一个幽灵已经降临。 
  欧丽丽痛苦不堪地忍受着时机,她发现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靠近音乐家,因为,跟舞者一样,音乐家同样陷入了火焰舞中去了。欧丽丽痛苦不堪地从楼梯上退下来,她现在退出来还来得及,因为她没被发现。 
  她之所以退出来,是因为她从幽灵似的世界里退了出来,她发现了一个潜在的问题:音乐家并不像她所想象的那样陷进了沼泽地带中去。音乐家最大的幸福生活在于创造,当殷秀花跳舞时,音乐家溶入了创造之中去。然而,就在她准备从楼梯撤离的那一刹那里,突然刮起来了一阵风啸,她意识到了这是秋末,她进屋时就已经感觉到了纤巧的风挟裹着乡野的泥沙朝她的身体撞击着,然而,她没有想到更猛烈的风啸在等待着他们。 
  她刹那间感觉到了风啸从四面敞开的窗口猛烈地降临,然后扑灭了四周的蜡烛;然后,她听见了一阵阵尖叫声,这是她头一次感受到殷秀花那种内心的焦灼和恐怖之声,殷秀花尖叫着男人的名字,而就在这一刻,欧丽丽突然感受到了男人已经走过去了,又一次紧紧地拥抱住了殷秀花,并且在不停地安慰她说,这只是风啸而已。欧丽丽离他们的世界是如此地近,在这近距离中她完全可以感受到男人用手臂揽紧女人时的那种温柔,而她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柔了。殷秀花伸出手再一次抚摸着男人的面颊说:“别离开我,请别再离我而去……”男人在黑暗中点了点头,在不断地宽慰着女人。 
  这是一个被尖叫声所笼罩的世界,欧丽丽能够想象到这个世界,只要殷秀花一尖叫,就是她的精神丧失正常秩序的时候。男人重又点上了蜡烛,在蜡光辉映之下欧丽丽看到了殷秀花的脸,那是一张雪一样苍白的脸,即使是烛光的辉映也无法使那张脸变得明媚起来。 
  男人牵着殷秀花的手已经朝着卧室走去了。欧丽丽还不想退回去,她想让男人看见自己,既然她已经来了,就不能白来,因为她来这个世界的全部目的就是想让男人看见自己。果然,一个多小时后,男人从卧室出来了,当男人刚点燃一支香烟时,欧丽丽又一次显现出了一个幽灵的特征:她把手伸出去,她的手仿佛另一种旋律,仿佛长出了触须,男人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即被她的手拉住,她把男人带到了楼下。她是幽灵,她知道在这样的时刻,不能惊动那个女人,因为在她看来,那个女人一定累了,她已经入睡了。 
  男人跟着她来到了楼下,只是为了制止这场混乱,男人不断地摆手,她佯装不知道男人的手语,她紧紧地拉着男人的手,她把男人拉到了栅栏外的一块空地上,黑暗可以笼罩住他们。她低声说:“我一定要带你离开这个女人。”男人说:“不可能,我一旦离开,她准会发疯。” 
  “谁会发疯?疯!我怎么就看不到她会发疯呢?” 
  “难道你想看到她发疯吗?刚才刮风时你不是藏在暗处看到了吗?” 
  “每个女人都会在害怕时尖叫?” 
  “我从未听见你尖叫过。” 
  “不管怎么样,明天晚上八点正我在乡村公路上的加油站等你,如果你不来,我就会由此等下去,并且永远等下去。” 
  她说完便消失了,她相信他会来,因为在她看他的最后一瞥中她看见了依恋,他依然对她的存在保持着一种依恋,就像雷鸣依恋天空,颤抖的蚯蚓依恋着沟渠,飞蛾依恋着火焰,以此类推,男人依恋着女人的皮肤、器官和灵魂。 
  男人由此依恋着楼上的女人,哪怕这个女人召唤他,他也要回去,欧丽丽站在黑暗中,她后来看见楼上的灯光终于熄灭了,似乎一场事件已经平息下去,这真是一个好兆头,这样的话,明晚的等待将见分晓。为了这种等待她随便寻找到了一家乡村旅馆,她一钻进被子就蒙头睡觉,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为了明晚的等待。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对抗和吸引永远附在他们双重的灵魂中,等待的时刻已到,八点钟前夕,欧丽丽已经加足了油,那些金灿灿的液体输入汽车的油箱时,她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升起这样的快感:她和这个被她称为等待的男人的身体都将在这些金灿灿的液体中滚动,因为这些液体犹如他们生命的河床,他们将由此滑行在这些液体中,仿佛滑行向自由自在的天地。   
  《嫌疑人》第四十八章(2)   
  她坐在那辆轿车里,等待着那个男人的出现,她不住地将目光盯住手腕上的表针,她深信他一定会来的。她的这种坚定不移的信念源自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在过去的生活中,这个男人从不会失约,而且,在过去的生活中,这个男人总是在最困难的时候,哪怕是被婚姻缠身的时候,也不惜一切代价背叛着婚姻,前来与她约会。她沉浸在这种坚定的信念之中时,表针已经滑向了八点正,时间总是在坚守着规则,朝前滑动,无论怎样,时间总是要朝前走的,正像人总是要朝前走一样,所以,她永远地望着乡村别墅的屋顶,它依然像一座沼泽地在下沉之中,所以,男人也在下沉之中。 
  她不否认那个女人有跳舞的天赋,然而,她却给男人带来了一座沼泽地。所以,欧丽丽的眼前开始亮起来,男人已经溶入了暮色之中,男人已经顺着路边的树荫朝前递嬗,犹如时间朝前移动着。 
  男人一进入她的视线,她就已经敞开了车门,她已经想好了让男人无法逃路的诡计,在那样一刻,她琢磨着一切可以让男人无法离开的理由,然而,任何言词都苍白无力,所以,她敞开了车门,她要把男人召唤上车,然后快速地奔驰而去,她没有时间和耐心跟男人再回到与沼泽地有关的话题之中去,那样的话,她也会陷进沼泽地带中。 
  男人上了车,可他并不是前来私奔,他身上没带任何东西,他坐到车上来,只是为了赴约,所以,她看穿了男人的动机,男人一上车,她就锁定了车门,她疯狂地将车倒上了乡间公路,从车窗镜中看出去,她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在追踪他们。男人抗拒说:“你必须停车,我只是来向你告别的,你知道吗?三天以后,殷秀花将演出,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我们就要回到歌舞剧院去,难道你想阻止我们的这场演出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就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她停下了车,噢,他们需要演出,就像从前一样,他和这个男人已经在乡间别墅排练了这么长的时间,所以,他们需要演出,而不需要私奔。面对一场公演,一个男人怎么会跟着一个女人私奔呢?她敞开了车门,她狂野地笑着。让男人下了车,然后继续 狂野地加快了车速,在这一刻,任何东西都会让她致死。然而,方向盘依然在她手中旋转着,她突然产生了一种想与他一块赴死的欲望,不错,她狂野地追上了他,她想使出另外一个计谋让他回到车上来,然而,她从车窗上看见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身体已经倚在了露台上,她是想往下跳吗?她停下了车,并非如此,女人正在从露台的栏杆上收衣服,她把衣服全晾晒在栏杆上。 
  看到这个场景,欧丽丽狂野的、想与这个男人赴死的念头突然减弱了。站在露台上的女人扬起裙子,那竟然是她的舞裙,凭着职业的感觉,欧丽丽看见了殷秀花那条舞裙,她明白了正是这一切把男人召唤回去。   
  《嫌疑人》第四十九章(1)new   
  欧丽丽突然醒悟过来,自己之所以无法将男人召唤出去,是因为自己已经失去了舞裙。因为只有穿上舞裙的女人才对男人充满了吸引力。所以,哪怕殷秀花穿着舞裙在沼泽中跳舞,男人依然要回来,为她而伴奏。她放弃了,她想回去等候他们的演出,三天后将公演,时间已经很近了,这是一个理由:它贴近了她丧失过的舞台,贴近了舞裙中的火焰。现在,她驱着车,她似乎开始变得平静起来。 
  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这冗长的、接近舞台的等待。就在这时,她在她等待的城市周游时发现了杜小娟。这个女人脸上蒙着一层面纱,终于回到了她从前生活过的城市,不知道为什么,她从一开始看到杜小娟就感到害怕,她害怕杜小娟走到她身边来起诉她:因为在一次车祸中,她作为司机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而杜小娟却几乎毁了容,如果杜小娟起诉她的话,她想到的只有妥协。就这样,她决定撤离出去,因为杜小娟终于披着面纱像幽灵一样显现在这座城市了。在她看来,杜小娟是真正的幽灵,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她驱着车,带着箱子,那箱子无论她置身在何处总会放在她车上,旅馆里,从不会挪动而去,因为在这只箱子中放着足够的证据:它们可以证明除了她生活在泥、草茎、垃圾之外的生活,那是铺着红色的地毯,让她由此旋转的舞台,她就是舞台上的天鹅和蝴蝶,除了她,谁都无法跳出这种舞蹈。除此之外,还有那个男人,当那个男人的名气越来越大的时候,她和这个男人的故事将变成传说。由此,她把车开到了这座海滨城市,在之前她已经听说过这座城市因临近大海而产生了旅游,这几年来,大量的游客铺天盖地地涌来,使这座城市成为了著名的旅游度假区。 
  人们之所以奔向这座城市前来度假,是因为海边充满了潮汐声,海边充满了诡秘的私语;是因为在人们历经了一系列的喘息、嘟哝、呻吟和装腔作势的生活之后,人们渴望着蹬去鞋子,甚至脱去衣服,与漫长的海岸线拥抱在一起。世界之所以产生了旅途,是因为自荷马时代起,人们就有把时间分解、溶化的本能,这种本能以最快和最慢的速度滑向一个无限,只有旅途可以产生这种无限的感觉,即身体轻盈地漂动,仿佛苇草和青苔在漂动,所以,人们奔向了这座南方的海滨城市,他们在海水中无所顾忌地挣脱开身体的绳索。 
  所以,欧丽丽也在奔向海边时,构想了她的舞台,她是一个付诸于实现梦想的女人。只因为需要摆脱身后的杜小娟,她就来到了海边。她似乎很渴了,她的身心最终还是要迷恋她的舞台,而且,她要通过这个舞台把那个男人召唤而来,因此,她很快就买下了地产,开了一家酒巴,在最为沮丧的时刻,她的世界出现了转机。 
  她利用了那只箱子中的全部秘密。在之前,这些秘密并没被她所利用过,现在想起来,她应该由此感谢另一个女人,她就是殷秀花,依照音乐家的理由:这个具有天赋的女人,却携带着遗传性精神病,在这种致命的疾病的笼罩之下,另一种生活也在笼罩着她和她的舞蹈生活。然而,这种生活并不孤独,它必须与音乐家的旋律溶为一体时,这个女人的舞蹈才会充满了活力。由此,这个女人在那座乡间别墅中尽可能地悬挂起了她和音乐家合作的那一幅照片,在这些照片的笼罩之下,似乎谁都难以逃脱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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