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臣有了-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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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羽琪按理说只有从五品官职,如果不是因为陛下要听使团复命,她是断然没有上朝堂地资格,所以也没有什么朝服需要穿戴。清晨时分从安府出发,一路悠哉游哉,等她到了宫门的时候,却是比大多数的大臣要来的晚了许多。
人红遭人嫉,更何况是一位入京不过多半年便红的发紫的年轻后生,更何况这位后生还曾经撕过孚玉国北岚主的脸面,生生整出所谓的唐诗宋词三百首,震撼三大国。北岚主不久前去了,便被人所怀疑是被安羽琪逼得。所谓龟鸣而鳖应,兔死则狐悲,众人看着这个打着呵欠下了马车的漂亮少卿,眼中都多了一分警诫,三丝厌恶。
安羽琪看了看四周,也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这些大臣们不是各部的尚书便是某寺的正卿,打从二品往上走。谁的老婆没个诰命,谁地家里没摆几样御赐的玩物?自己年纪轻轻的,居然比这些大臣们还来的晚了些……如果她地背后没有老管家,只怕这些大齐帝国真正的高官们,早就对他一通开骂了。
如今自然是骂不得,但众大臣也不会给她好眼色,冷冷瞥了她一眼,便自矜地扭过头去。群臣中有好几位人物,本想上前与安羽琪交谈几句,慰勉一番,但瞧着众同僚的鄙夷眼光,不免有些头痛,便停住了出列的脚步,只是用极其温柔的目光向安羽琪示意问好。
安羽琪被这些炽热目光一扫,浑身上下好不自在,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平稳的笑容。不卑不亢地拱手向诸位大臣行礼问安。便在拱手之时,她身后有人咳了两声。老管家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肖理会。再大还能大过皇上去?”
安羽琪笑了笑,知道这话在这个场合说,未免有些大不敬。老管家这么一个宫中的老人,断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那么他定然是故意说给其他人听的。让那些自矜身份的人好好琢磨琢磨,皇上见到安羽琪尚且喜爱三分,他们却板着一张脸,算个什么东西。
老管家走了过来,那些大臣们便不好再自矜,纷纷彼此问安。尽管老管家在宫中只是个奴才,如今身份也只是个管家。但任谁都知道他才是皇上身边真正的红人。即便是得罪了皇上也不能得罪这样的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在你背后里扇上一阵子阴风。
一会儿功夫,老管家便带着安羽琪在场中走了一个遍,让她认清了朝中所有的实权大臣。安羽琪一通叔叔大爷之类的喊了下来,众大臣再看这个满脸笑吟吟地年轻人,便顺眼了许多,那些本就属于帝党的大臣更是亲热无比,连声称赞小安大人年轻有为,如何云云。
但依然有些大臣冷眼看着,虽是行礼,脸上也是冷淡至极,毕竟大齐帝国朝野上下,谁不知道这位小安大人最出名的,便是那看似温柔,实则阴险的微笑。
便在此时,三名太监缓缓行出宫门,明显中间那位地位要高些,一挥手中拂尘,柔声说道:“诸位大人辛苦了,这便请吧。”
大臣们顿时停止了寒喧,有些多余地整理了一下朝服,便往宫门里行去,大约是来惯了的缘故,他们对宫门处长枪如林的禁军和内门处的带刀侍卫是看都懒得看一眼,片刻间超过了那三位太监,昂首挺胸,颇有国家主人翁的气概。
安羽琪初次上朝,只好有些可怜地拖到了队伍的最后,与那三位太监一路往里面走去,领头的太监还是那位相熟的侯公公,但安羽琪此时却不敢与他轻声说些什么,更不可能递张银票过去,于是只好向着他微微一笑,以做示意。
安羽琪第一次参加朝会,不免有些紧张,但站在文官之列的最尾,离着龙椅还有很远,如果不是她竖起耳朵,只怕连皇帝说了些什么也听不到,明知道龙椅上的那位男子一定会注意自己,但她依然还是稍微放松了些,开始打量起宣政殿的内部装饰。
虽然曾经入宫过,但之前去的是后宫,陪着那些娘娘们说话了。这大明宫是皇宫的正宫,其中又以宣政殿为正殿,只是远远看过几眼,并没有机会站到里面。今日进来后一看,发现也不过如此,梁上雕龙描凤,画工精妙,红柱威然,阔大的宫殿内清香微作,黄铜铸就地仙鹤异兽分侍在旁,但比起孚玉国那座天光水色富贵清丽融为一体的皇宫来说,终是逊色不少。
不过这处殿内别有一番气息,似乎是权力的味道。从那把龙椅上升腾起来,让众臣子心中敬畏。
与龙椅无关,那把龙椅上坐着的男人才是这种气息地源头。虽然他的宫殿不如孚玉国宏丽,但全天下的人都清楚,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
朝会的主要议题,自然离不开使团。在汇报完了一路之事,由鸿胪寺代孚玉国送礼团递上国书,呈上新划定地天下典海图,看着图上渐渐扩张的大齐帝国疆域,一直显得有些过于平静的陛下,眼神里终于多了一丝炽热之色。
群臣识趣,自然要山呼万岁,大肆逢迎,而枢密院的大老们也自捋须骄然,这都是军中孩儿们一刀一枪,拿血肉拼回来的土地啊……
此时,自然没有多少大臣意识到,在谈判地过程之中,鸿胪寺的官员,包括周铭世、安羽琪在内,还有监察院在这其中起了多大地作用。就算他们意识到了,也会刻意忽略过去。
安羽琪看着朝中众臣发自内心的高兴,自己的唇角也不由带上了些许微笑,毕竟自己也曾经在这件大事中参与了些许。她心想,如果不是北岚主提议要用自己换孚玉国先皇,只怕大齐帝国获得的利益还要大些。不过北岚主把孚玉国先皇折腾回孚玉国,便让孚玉国朝廷渐生内乱之迹,君臣离心,也是极厉害的手段,两相比较,只是短线利益与长线的差别罢了。只是她自己或许算了天、算了地,却唯独没有算到自己,竟然如此突然的就去了。不知道她留下多少伏笔,也不知道她还有多少谋计!
天下最有权力的那个男人,在一阵内心强抑不住的淡淡喜悦之后,马上以极强的控制力回复了平静,撑手于颌,面带微笑,侧耳听着臣子们地颂圣之语,眼光却极淡然地在臣子队列的后方扫了一下,看见安羽琪脸上的微笑后,他的心情不知怎的变的更好了些。
他挥了挥手,阶下的秉笔太监与中书令手捧诏书,便开始用微尖的声音念颂已经拟好的诏文。而这篇诏书主要便是针对使团成员的封赏;殿上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大家知道出使回国之后,只是一般例行赏赐,众臣并不如何关心,只是竖着耳朵在太监的尖声音里抓安羽琪这个名字。
一等爵,正二品。
第六十一集太刺激了
第六十一集太刺激了
群臣纷纷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看来陛下还是有分寸的。
不论齐王对安羽琪如何,这些大臣们都不愿意安羽琪这么年轻便获授太高的爵位,大家考虑的方向不一样,立场不一样,但想法却极为接近。
富贵、安羽琪诸人早已跪拜在殿中,叩谢圣恩完毕。便在臣子们准备听那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之时,皇帝陛下坐在龙椅之上,淡淡说了句:“你们几个留下。”
陛下眼光及处,是离龙椅最近的几位朝中高官,内阁事宜,都是由几位大学士和尚书们在办,朝会后齐王时常会留下他们多说几句,所以臣子们并不觉得异样,请圣安后纷纷往殿外退去。
然后这些大臣们听见了一句让他们感到无比嫉妒与羡慕的话。
“安羽琪,你也留下。”
众臣略带古怪面色从安羽琪的身边走过,退出了宣政殿,而安羽琪此时心中也稍有些不安,她知道呆会儿御前对话的格局是什么,就算自己刚刚获得了爵位,身处其中,只怕也会显得格外突兀,自己的资历年纪终究是太浅了些……但事已至此,她也只好坦然而应,略带一丝小心地跟在几位老大臣的身后,随着太监往殿后转去。
三转二回,并没行得多远,便来到了一间偏殿之中。顶上隔着,所以空间显得并不如何阔大,左手边一大排齐人高的偏纹衡木架,架上摆的全是书籍。安羽琪暗中打量四周布置,知道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御书房,唇角笑意一泛即逝,大约是心中想到了前世常看的辫子戏。
齐王此时已在宦官的服侍下脱了龙袍,换了件淡黄色的便衫,腰间系着一条玉带,看上去倒是休闲。齐王斜倚在矮榻之上,伸手将茶碗搁在几上,很随便地挥了挥手,太监们赶紧端了七个织锦面的圆凳子进了屋。七位老大臣俯身谢恩,便很自然地落了座。
只是此间向来只预了七个凳子,今天却偏偏多了位年轻官员,这御书房的太监可能是没有见过安羽琪,所以也有些为难,不知道只是传进来备问的下级官僚,还是旁的什么尊贵人物。
众人皆坐,安羽琪独立。顿时将她显了出来,老管家却是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了齐王身侧不远处的地方,根本没有向她望一眼。安羽琪不由自嘲地笑了笑,将自己本就不显眼的位置再往后挪了挪。
她这个小小地举动,却落在了齐王眼中,齐王向着她微微一笑,安羽琪只敢以目光回意。除了当初在军队中的接触,今天是安羽琪离齐王最近地一次,近的似乎触手可及。她忍不住微微抬头,用极快的速度扫了一眼,却不敢盯着对方看。毕竟对方是皇帝,想来没有谁敢像看美女一样地放肆欣赏。
“给安羽琪端个座位来。”齐王似乎才发现安羽琪站着的,随意吩咐了一句。
安羽琪微惊应道:“臣不敢。”以她地品级,进御书房已属破例,她如何敢坐?那几位老大臣听着陛下给这年轻小家伙赐座,也觉得臀下有些发痒,动了一动,扭了一扭,咳了一咳,明显是有些不满意,心想自己在朝中少说也熬了二十年,才在圣上面前有了个位置,你这家伙,居然初入御书房就能有座位!
老管家看了大臣们一眼,对着皇帝恭敬说道:“皇上,安大人年轻,身子骨不比几位老大臣,看他惶恐模样,还是站着吧。”
这话说的极中正平和,不论是几位老大臣还是安羽琪,都心生谢意。
此时又有老大臣多了句嘴,说道:“当年先皇让诸位皇子听大人商议国事,必须得站着,是因为王爷们日后要辅佐皇上治国平天下。既是听课,那学生便得有学生的模样……”他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却已经明白了。你安羽琪年纪轻轻,初涉官场,有何政绩?何德何能跟我们这些个当初给皇上王爷们上过课的人相比?
另外几位老大臣也捋须摇头。这座位看似寻常,但里面隐着的含义却非同小可,他们敢保证,今次御书房中,安羽琪如果真地有了座位,不出三刻,这消息便会传遍京都上下。
安羽琪正准备顺水推舟,辞谢陛下,不料却看着齐王投来的那道淡然眼光,心头微凛,竟是将话又咽了回去。
齐王看了众臣子一眼,又看了看刚刚开口说话的那个老大臣一眼,说道:“安羽琪她自然是当不起这个座位……不过今日她却必须得坐,不为酬其劳,只为赏其功。”
众人不解何意,但圣上既然开口,御书房内自然一片安静。齐王望着那一群头发胡子都开始花白的老头子们轻声说道:“你们若是也能把北岚主家的一车书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