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冷妃斗邪皇-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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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这药是害人的,服下不但会要了你孩子的命,还会加速你的死亡,你怎么就不信老朽的话呢?”虽对孤希不满,但医者的天性使朱伯未加隐瞒。
“不,我的药是主子炼制的,她说过可以保我的孩子平安出世,主子绝不会害我!”孤希艰难地对着欧阳英睿磕头,“世子,我求你了,把主子炼的丹药还给我,救救我的孩子吧!”
“救你的孩子?”欧阳英睿凤眸一深,“爷凭什么要救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我也是无辜的,王爷不是我杀的,更不是主子杀的!”孤希有些激动,“只要你将丹药还给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提到莫寻雁,欧阳英睿眸光幽深,并未说话。
“主子是为了救我的孩子才认罪的,她根本没有做!尊上给我的‘云水谣’一直在我身上。你可以派人去查,那粒藏有‘云水谣’的纽扣就落在地牢里。”
见欧阳英睿无动于衷,孤希跪在那里,双手撑地,嘤嘤哭泣,“我什么都没做,我不想我的孩子死,求求你了!”
欧阳英睿心里一动,摸出隐卫交给他的丹药和纽扣,“朱伯,你看看。”
朱伯仔细查看了一番,“世子,这纽扣里确是‘云水谣’。而这丹药应不是她此前服用的药,这药可以延缓她的性命,也能护住她腹中孩子,只是……”
“只是什么?”孤希心中刚刚燃起希望,却因这一句“可是”又凉了半截。
“这药姑娘若是早服几日,必能如愿。可是如今再服,已然迟了。你腹中孩子已经保不住了!”朱伯爱不释手地琢磨着手中丹药,心中暗自佩服莫寻雁的配方,只是,他不明白,既然这孤希如此信任莫寻雁,为何之前没有服用。
“保不住了?”孤希跌坐在地上,目光涣散,一把揪住自己的头发,“都怪我,为什么要相信尊上,为什么不相信主子!”
“朱伯,你先退下吧,桌上的药方和丹药你姑且看看,本世子等下再找你!”欧阳英睿话音落地,朱伯转身离开密室,回到惊澜阁内室,琢磨药方和丹药去了。
“说吧,怎么回事?”欧阳英睿看着孤希,“谁给你下的毒?”
“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孤希充耳不闻,只是抚着肚子,不停流泪,“尊上,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看来你不想说。那好,你和你的孩子,就等着孤诺为你们陪葬吧!”欧阳英睿站起身就要离开。
“孤诺?他在哪里?让我见见他!”孤希当即抬起头。
☆、第一百六十三章 找到尸骸
“想见他?”欧阳英睿唇角一弯,妖邪地笑着,“他此刻正在太子府受刑,若你想救他,就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诉爷,否则,爷不知道还有谁能救他!”
“主子也被太子抓去了?”孤希猛地想到什么,“太子那么恨主子,主子落到他手中定会很惨。世子你不能见死不救,主子是冤枉的,她从来没有害过谁!”
“你还不速速从实招来,否则,爷就是想救,也来不及了!”孤希反复提到莫寻雁,只让欧阳英睿笑得更妖邪。
孤希犹豫了一下,将整个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通。从一年前太子在西凉山神泉湖中【眉毒】开始说起,一直说到莫寻雁为了救自己的孩子,赶往云山被云山老怪打伤,并要她取欧阳英睿性命。
“当时,尊上喂了我一粒丹药,又给了我一粒藏有‘云水谣’的纽扣,他说如果主子还是不忍对你下手,便要我给逸王爷下毒。否则十五日后,不但我的孩子只有死路一条,就连孤诺也会死。”
“我一心要救孩子,更舍不得孤诺死,便应了下来。尊上的命令从来无人敢违抗,就算是主子,也不敢一再忤逆。只是,我知道世子和逸王对主子好,主子恐怕真的很难下手。”
“直到今日,主子依然没有动静,我按捺不住,坚持与她一起去苍澜阁侍奉逸王用早膳。可是,看着主子与逸王亲如父女,我最终还是没有下毒。”
“你是说,你家主子身中‘情殇’之毒,所以当初才未与元青同房?”欧阳英睿神色变幻,看不透他心思。
“主子用三年时间才将太子治好,如何舍得害他?傻子都能看出太子对主子动了情。”
“那她为何一直没有对本世子动手?”欧阳英睿挑眉看着孤希,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主子和我们一样,从小在云山长大,几乎没有享受过亲情。她从小不苟言笑,成日埋头练功,在云山的花海里研习毒物,好多次都差点丧命。她虽然比我们小,却是我们里面最厉害的,人称‘小哑女’。”
“当初为给傻太子治病,主子带着我们躲进牧马山,那个时候的日子很宁静,主子偶尔也会笑。那时我本以为太子清醒后定会善待主子,没想到太子却那样待她,她嘴里不说,心里其实很苦吧。”
“在所有人都对她热嘲冷讽的时候,世子你将主子娶进了逸王府。且不论世子你有何目的,但你对主子的好有目共睹,逸王爷待主子也很好,主子面冷心善,感念你们的好,所以不忍心对你下手。”
“也许她不是不忍心,而是怕失手,本世子是那么好对付的么?”欧阳英睿自嘲地笑着,莫寻雁所说的那些绝情的话,此刻都在他脑子里回旋。
“世子你太自信了。”孤希轻轻摇头,“这世上除了尊上,最会用毒的就是主子。若是她想,刚才离去时便可轻而易举将在场的所有人毒倒,对你下毒绝不会失手也绝不会被查出,只是她不愿罢了。”
欧阳英睿闻言心里极不是滋味,莫寻雁,连你的属下希都觉得我很宠你,你却认为那只是我在演戏。压下心中情绪,抬眼看向孤希,“云山老怪为何要杀本世子和父王?”
“这个,我不清楚。”孤希岂敢说出云山老怪想反离复陈,这可是谋逆的死罪,一旦说出,更救不了孤诺和主子。
“你是不是时常背着你主子,将她的一举一动告知云山老怪?”欧阳英睿再问,“当日她要你将首饰匣子送还太子府,是你在匣子里放的密函吧?”
“我……”孤希一愣,苦笑了一下,这个男人的确不简单,主子和孤诺都没发现的秘密他居然也知道,“我的确是尊上的人,但那密函的事情我并不知情。”
当初尊上说,她只是他放在莫寻雁身边的眼线。这些年来,孤希一直暗中与云山有联系,随时把莫寻雁的情况禀告尊上。
“她为了你的孩子,连杀父王这样的事都认下了,若知道你是云山老怪放在她身边的奸细,可会后悔。”欧阳英睿嘲讽一笑。
“世子杀了我吧!该死的是我,主子和孤诺都是无辜的!”为尊上做了这么多,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孤希心中百般懊悔。何况她现在得知了这么多秘密,欧阳英睿怎会让她活。
“行将就木,何需本世子动手?”欧阳英睿没有再看孤希,起身离开暗室。
不多时,欧阳英睿出现在灵堂,跪在欧阳高逸的棺椁前,默默往火盆里烧着纸钱。
从蹒跚学步到牙牙学语,从执笔写字到搭箭拉弓,从骑射武艺到兵法讨论,二十四年的陪伴和教导,全心全意付出,自己却没能陪他变老。欧阳英睿只觉得世界怦然坍塌。
他痛!父王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他恨!父王成为阴谋的牺牲品。
他恼!自己没能护住父王安好。
他悔!自己没能达成父王心愿。
早知道有人想要父王的命,却还是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这叫他如何不悲不痛?
夜已深,风雪止步在灵堂外,可灵堂内也笼着一层散不去的寒意。
留下守夜的官员,即使是南风墨玉、卫雁鸣,也不敢上前与欧阳英睿说话,跪在地上的他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欧阳英睿一直跪着,眸光落在棺椁上,寂寥哀伤,格外幽深。他一言不发,只是偶尔提起地上的酒壶往嘴里灌上一口,脑子里飞速地转着。
当星二将消息传入宫中,他便已经敏感地猜测到此事定是有人在背后设计,一箭双雕,毒杀父王的同时栽赃莫寻雁。
父王死于“云水谣”,这是不争的事实,“云水谣”只有云山才有,这也没有错,可他不相信莫寻雁会对父王下手。
从宫中赶回逸王府的途中,他虽然悲恸到手脚冰凉,却也一直在设想各种可能,在想要如何帮这丫头脱罪。因为他知道,父王对这丫头的疼爱并不比自己少多少。
在父王心中,莫寻雁不仅早已是认定的儿媳,还是他的半个女儿。每每与莫寻雁在一起,父王总是笑得那么舒心,无比快乐。
父王的死,自己疼,莫寻雁何尝不悲?自己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不能既失去父王,又失去她。
可欧阳英睿万万没想到的是,莫寻雁不但当众认罪,还与自己翻脸,挟持自己,当众刺伤自己,绝决地踏上了不归路。
听了孤希的招供,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的,父王的死和莫寻雁无关。可那丫头为何要认?就因为云山老怪要杀自己?她有何苦衷?为何不能告诉自己,两人一起面对?她终究还是不信任自己吧。
下毒的人到底是谁?是云山老怪么?除掉父王,逼自己和丫头决裂,要么逼丫头对自己动手,要么逼自己出手处置丫头,替他解决掉一颗不听话的棋子?
云山老怪为何一定要除去自己和父王?云山老怪与逸王府或是父王曾有什么过节?
苍澜阁里,平素除了自己和莫寻雁,只有父王的隐卫才能随意进出,难道星卫里竟有云山的奸细?
更鼓阵阵,时间流逝,欧阳英睿依旧跪在那里。
四更,华池送了一碗药上前,欧阳英睿却身子一晃,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快,快去请朱伯!”华池手中药碗哐当落地,一把将欧阳英睿抱起,向着惊澜阁疾奔而去。
不久,一个侍卫来灵堂传话,说欧阳英睿连日操劳,累倒了,歇一会而就出来,还请各位大人不必担心。
南风墨玉和几个近臣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黎明时分,有消息传来,莫寻雁找到了。
当欧阳英睿匆匆赶到崖底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冰面被砸开了一个大约十丈宽的口子,一地碎冰在晨曦中泛着光,刺伤了谁的眼。
一处洁白的冰面上两具遗骸紧紧相拥,身上还插着箭簇。
欧阳元青、欧阳元朗、孟锦修站在那里,莫俊明蹲在地上,望着遗骸发呆。妹妹,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向你道歉,我混蛋,我不该因娘亲的死迁怒于你!
就算你不是寻雁,你也是我的妹妹!是哥哥不好,是哥哥没有能耐,每一次都只能眼睁睁看你被伤害,却不能护你周全!
越靠近,欧阳英睿的脚步越慢,他的视线紧紧锁定那具尸骸。那熟悉的缎面小袄,精致的绣鞋,都是这个年节她在府里最爱穿的,正是她昨日的装扮,此刻正向自己无声地宣告,这就是她。
是啊,这就是她,她死了,真的被自己射落山崖,摔进冰窟,死了。
听闻脚步声,几个人抬起头,欧阳元青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欧阳元朗的眼下一圈青色,胡茬一夜间冒出不少。
“皇叔……”欧阳元朗喉头一滚,却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亲手焚尸(月票加更)
如果说,以往这个皇叔是欧阳元朗最敬佩的人,也感激他在莫寻雁最无助的时候站出来接受她、保护她,如今因为昨夜的变故,这一切的崇敬和感激全都消失殆尽了。
莫寻雁是他情窦初开时喜欢的第一个女子,也是他迄今为止唯一喜欢的女子。他恨不得把心挖开,巴巴地送给她,也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她。
只可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