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荡漾 下部-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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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兰。”
五阿哥的声音传来,我转头朝他招手。
“你怎么不在祠外等我?”我指指河水里嬉戏的鸭子。“就是等我觉得闷也不许自己跑开。”见我点头,牵起我的手往桥下走去。
等坐上马车往回走时已是傍晚,太阳的余韵渲染天边,紫灰色压住橙红,橙红下是愈来愈暗的金。我倚在车窗默默欣赏,想起在紫禁城胤禟与我迎接晨日的情景。紫禁城中的看朝阳,江宁镇上观落日。人生真是难以预料。
“在想何事?”
我扭头朝他笑笑,转过身子离开车窗坐好。
“兰兰,你……”五阿哥欲言又止。我往他身边轻轻挪了挪身子,拿出纸笔写道:五爷,我今日玩的很开心。
他凝视着我,马车突然一颠,他下意识的扶住我的身子。鹅毛笔的墨汁散到他的袍上。我心里暗叫:哎呀!上好的江宁织造。急急用手中纸去按,他揽过我的胳膊;道:“不妨事……”
我依旧在按着;真是可惜了。
“真的不妨事;不用……”
我抬头朝他抱歉一笑。却见他不再说话而是定定望住我,这才惊觉我们的姿势很暧昧。他一手扶我身子另一只手揽在我的胳膊上,几乎伏在他腿上。想要支起身子,却感觉到来自他手心的热度。
“兰兰……”双臂一紧我已在他怀中; 他的头一点点低下来;微凉的唇温柔落在我脸侧,一片火烫烧到脸上。用手推他,换来的是蝶翼轻移到唇上。想躲却动不了,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用身体去感觉。唇上温柔,辗转试探,从微凉到温热,自一下下触碰至热烈推进……在他就要启开贝齿之际,同样的场景闪进脑海,我侧过头避开他继续的深吻。
他以额头抵在我的发际,轻声说道:“兰兰,在你心里;至少是有我的……”
随即轻叹一声。我默默的靠在他怀抱里;失了心神。
第二日,钱掌柜派人来请,说是何大老爷要将银钱结算予我,并要亲自谢过。
在天香楼雅房,我久等不见人来。正要起身,门被推开;一位带着着圆形墨镜的年轻男子迈步而入,沉声道:“让林兰萱小姐久等了!”
我一下惊愣在当场,他微侧头缓缓摘下眼镜露出让我日思夜想的面容,表情却不见重逢时该有的欣喜。只有淡淡的冷。
胤禟,昨日桥头那人是他,让天香楼请我的是他,他早已经来到江宁为何不与我相认!水汽霎时涌上眼眶,委屈生气溢满胸口。
我几步冲过去,推开挡在门口的他掩面往外跑。
他反手拽过我,“你去哪儿?林兰萱小姐!”我挣了几下没挣开,扭头看他,眼泪不争气的冲出眼眶。
他手上一紧,猛的拉过我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的脸。冰冷的黑眸里透出思念,我嘴唇 翕动,无奈说不出任何话语,多想告诉他我好想他。只有泪水代替语言滴滴落下。
突然,胤禟的唇狠狠的吻下来,吻的力道很猛,想念,惩罚,疑问,欲望,唇象火烧一样疼!开始我还在往后躲,他一手紧紧搂住我的腰身另一只手托住我的头,完全将我固定在他怀里。
慢慢的我开始回应他,回应渐渐热烈,唇与唇胶合,舌与舌纠缠。他完全占有式的吸允我的唇,霸道的以舌尖吻遍我的口腔,迅猛的吻让人窒息……
在我快要透不过气的时候;他离开了些。依旧将我紧搂在怀,脸埋在胸口听到他的心脏砰砰砰跳动觉得很甜蜜,很幸福。
“感谢老天没有带走你!”
他低头看我,我把脸深埋在他怀里。他不再说话,手臂上的力道紧了又紧,勒得我肋骨生疼。默默的相拥,两个人都想把这三年的时光抱回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两腿发麻我们才稍微分开。
他扶我 到椅子上坐下,拉过另一把椅子坐在我对面,握住我的手静默了会儿,开口道:“你为何不送信给我?就这样狠心?打算一直待在江宁再不见我了!”我抬头看他,摇摇头。他指指旁边桌上纸笔,“你的近况我都了解了,写给我你想的是什么?”
提笔写道:不敢给你送信,不想连累林家老小。更不想因我让你为难。
他看完我写的,仰头一笑,“让我以为你死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就再不会痛苦了?三年来,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刚得到消息时还不信,等十四弟难过的告诉我你已经去时我才真的相信。皇阿玛有口谕,谁都不许打听有关你的事情。我只好打通畅春园的管事太监,想祭拜你。。。。。。在兰藻斋找不到任何你的遗物,问谁都不知道你的尸身葬在哪里!我心下冰冷,皇阿玛竟然如此对待你。直至过了半年,十四弟说该让人看看你的家人如何,传回的消息是你阿玛已经调任,全家都已经迁出江宁,我感觉蹊跷却想不出头绪,只派人暗暗留意。凡想到的地方都让人打听了;十七八岁的满族女子几乎过了个遍。一年过去,没有消息!两年过去还是没有消息……天下之大要到哪里去寻!”
我轻叹气,拉过他的手放到脸侧,轻轻摩梭。
胤禟随之一叹,继续说道:“你阿玛被派往西北,我心里总想着皇阿玛或许会饶你不死,也许会把你送回家人身边,至少尸身可以送回去。可这三年来,下边的人回报的消息都是没有。心底那丝希望渐渐破灭……直到江宁的酒楼报上账簿时,老何上信说有一茶楼甚是有趣,大致讲了如何如何好,建议考虑买下。我心中微动,让明恩到江宁负责此事。”
我用手指在他手心写道:为什么?
他呵呵一笑:“你是问,我为什么不直接与你相认?”
我点头。
“我怕不是你。。。。。。又失望。曾经有几次找到与你年貌相似的我便马上去见,可每次都是痛苦失望而回。当明恩回去禀报茶楼的女掌柜是汉女,名为林兰萱,与你七八分相像时我的心里有种感觉,这次是了,她没死!可又害怕不是,按捺不住心头的疯狂想念我还是来了!”
后面的我可以猜到,肯定到江宁后知道我与五阿哥在一起,才会那样的。
皇子阿哥即使悄悄到江宁也会有李熙或者是曹家人接待,无意提起也是有可能的。
“我怎么都没想到皇阿玛会让你变成汉女,只在满族女子中苦寻……”
他肯定也想不到老康会把我送回江宁。
他托起我的脸,细细凝视。手指抚过嘴唇,划过鼻梁,描摹眉端……暮的停在眼角;问道:“那颗红痣呢?怎么没了?”
我轻摇头,他眼眸中溢满心疼,“让你受苦了!”轻轻吻上我的眼角。我闭上眼睛,眼泪滑落。
“从此后有我在,你不会再受苦了……”胤禟在我耳边轻喃。不管以后了;我缓缓环保住他,任心沉醉……
作者有话要说:我晚上再写些,如果总是一千多字就往上放,就快被打了~
文化鱼亲亲!感动中~
这章结束。明天开新章。
☆、送别
在桌前愣坐半天,笔上的墨蘸了又蘸,纸张让我团了一张又一张。
“小姐……”柳儿手里磨着墨;担心的叫我。
我回神朝他笑笑。她放下墨条;给我到了杯茶,”小姐;柳儿说句不该说的话。”我提笔写道:那就不要说了。
她让我给噎在那儿,看她说也不是不说又不甘心的样子我“噗嗤”一声乐了。
“小姐又作弄我!”柳儿嘟着胖乎乎的粉脸扭动身子。
我笑着起身,走到屋外慢慢在院子里溜达。
我该如何对五阿哥说呢?这个让我温暖安心的男人。
私心里我极不愿意挑明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已习惯他的默默关心。如果这次和他讲明我要和胤禟在一起,他是不是再不会对我那样好了!我很自私是不是,既然不跟人家在一起还要贪恋他的好。我真是极自私的!
舍不得他离开我,所以自从那次从太后那里出来他问过我以后,便默默对我,我默默接受。站在丁香树前,随意捏住丁香花,眼前浮现出他的笑容,在茶楼初见我时震惊非常的样子,理解体贴的话语,耳畔想起低沉幽婉的埙曲,那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犹有在耳。
忽觉腿侧一动,格烈在我腿旁卧下。我蹲下搂住它的脖子脸靠在它额头。格烈,我该怎么和五爷说呢?格烈低头舔舔我的手发出呜呜几声,和我亲昵了一会儿便往大门口跑去。唉!有些事情不能总是逃避,该给五阿哥一个交代。
“啪”的一声,五阿哥将手中宣纸猛的拍在桌上。背对于我,沉默着。我静立在一旁内心也是酸涩难忍。
静默半晌,五阿哥回过身子望着我,他眼里一片伤痛,“谢我的一再照顾,感我的一片真挚,从今后再不敢烦我关照!你是不是定要与我撇清关系,再不愿意和我有任何瓜葛!”
我使劲摇头,是怕再享受你的关爱照顾而不能给你更多会让你受伤。看我摇头,五阿哥昂头一笑,“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亦知道九弟一直是你心中所期盼的那个人……是我自己的错;本是极喜欢你的……算了;不提也罢。”
他看向窗外;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如果你愿意,可不必将我远远推开如果有什麽事情需要我,你一样可以来找我……”我欲写些话给他,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鹅毛笔,道:“不必写了,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多说无意。”
写字的手停滞在纸上。他说的对!谢谢他吗?很虚伪,说再见吗?很无情!他吐口气,转过身子对上我的眼眸,微微笑道:“我还是你的五爷吗?”
我使劲点头,当然是啊!你是我永远的五爷没人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那么好。我还是你从前的那个五爷,你依旧是我心里的那个昭兰。再不提什么感谢的话,我们之间还象原来一样。”
见我点头,他展开更大的笑容,“明日上午我去江宁巡抚府上办事,午后便要回京了。到时候你来送送我。”
因他的释怀我的心情也好转起来,逐朝他开心一笑。
翌日午后,我如约前往送别。在码头前下车时,远远看到胤禟正和五阿哥说话。我迟了脚步望着他们。等胤禟走后,我才走过去。五阿哥见我瞅了瞅胤禟离开的方向,道:“我和九弟都未提及你。”
我摇头,指指身边跟随的格烈。
“让它跟着你吧。”
这些时日格烈一直跟在我身旁,私心里本就想留下它。见他同意我忙点头。他慢慢往前走,我随在他身侧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心情黯淡下来,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五阿哥侧头看看我,开口道:“药,还得继续吃。”
我点头。
“依大夫所言,要勤于练习发声再加上积极的药物医治,该是有希望治愈……”
我再点头。
“这会儿说的时候倒是很听话,喝药时便不是你了……”
我扭头看他;眼里露出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瞪眼看我;一碗药得需半斤苏糖送服;可是不成的!没等药把嗓子医治好;到让糖毁了嗓子!”我捂嘴轻笑。此时已经到了船只停靠的地方。
“王爷……”一个随从过来行礼。
“嗯。知道了。”他挥手让随从先退下。
转过身子凝视我。我刚才的笑意还在唇角,他默了一会儿,道:“我走了。你多保重!”
我保持笑容使劲点点头,心里却已经笑不起来。他看了我一会儿,转身踏上船。随从挪开搭板,起锚开船。船身缓缓离开岸口,我脸上的笑怎么也坚持不下去了。
“汪汪,呜——”听到格烈的叫声,五阿哥双手背负回过身子,眼里不舍之情早已无法掩饰。他一语不发,静静的望着我。
船离岸渐远,我不由得抬手摇着绢帕,五爷,你要多多保重……
船只行到还剩下一个小黑点时我才放下早已酸麻的手臂。
让马车先回去,我带着格烈慢慢往回走。
街上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