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荡漾 下部-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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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了一会儿，深深看进我眼里，“若都象你这般想……也罢；不深究了。”
“五爷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大度的想吗？”
他摇头；”为何？”
“因为我不在她们当中；我还不是你的妻妾之一；所以我会有那样大度的想法。如果我成为你的福晋或是侍妾；保不齐我会和大家一样；或者更甚。”想起今日她们的样子，暗想若是我会怎么样呢？可能不管那么多，一定要抢来由我照顾。不过，那也是建立在对方必须极宠爱自己的基础上。咳，我这是在想什么？
“噢！”他伸出另一只手拍拍我的头；“有时你确实很厉害，有时又很温柔。你刚才说的话让我想起，在宫中你和青青打架的事情，当时我还想，真看不出，昭兰竟是个厉害主。”他笑意浓浓。
打架！我不好意思的笑了。没承想在宫中和青青打架他也知道，而且还一直记着。他以手指抚过我的脸颊，目光绽放出暖人光彩，“我想让你成为我的福晋……”我心一颤；抿唇不语。默了一会儿，他幽幽开口：
“明知你是一只自由的鸟儿……罢了。能看到你在我身边我已经知足。只是，我太自私了些。”他别过脸。我叹口气；自私的是我，你对我如此又何来自私呢！缓缓将头靠在他腿上；喃喃说道：“胤祺，我有我的骄傲和盼望自由的心。骄傲；不说你亦明白我所指。自由！明知道那离我太遥远明知道在这里是奢望，也明知道谁都不能许给我想要的，可我还在傻傻的坚持。有时连自己都不知道这坚持有何意义……”
“你想要的我能给！”他的语气带着心疼。
我抬头朝他勉力一笑；“我想要和相爱的男人游遍秀丽山川，然后在一处风光迤逦的地方住下来，烟雨江南也好，水城丽江也好，只要我能和他在一起。我有私心的，这个男人只属于我一人……”
这些不过是我在现代时的梦想；在这里根本不能实现。若真的和一个男人过日子也会陷入普普通通的生活，也会争吵，也会伤心流泪。那些公主和王子过着幸福日子的梦想不过是梦想而已，可哪个女子没有这样的梦呢？
他沉默下来，握住我的那只手微微紧了紧，另一只手扶着我的肩膀。我也沉默着，脸颊依旧靠在他腿上。这些你和胤禟都给不了我，爱我已经足够。
“兰兰，我能……”
我抬头掩住他的唇；“别承诺，任何承诺都是徒增烦恼罢了。我不想你有任何心理负担和压力。”
他的黑眸与我对视，轻轻拿下我的手，轻吻了一下，“可是，我该为你打算，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了。先给你我能给的……”我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坚决掩住他的嘴，摇摇头，“你已经给我很多了，现在让我来照顾你，马上闭眼休息。”我突然的命令让他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笑了笑。
“今晚就歇在我这儿吧。你到床上去睡，我在榻上陪你。”不想再和他继续刚才的沉重话题，抛却世人的俗见坦然留他在这里休息。
他看着我，眼里闪出一抹了然。他在床上躺下后，我认真给他掖好薄被被角，坐在床侧，朝他柔柔一笑：“你睡吧。我就坐在这儿看着你。”
他点点头，闭上眼睛睫毛轻闪。我凝视着他，突然他又睁开眼睛不确定的看着我。“怎么了？是不是又难受？”我摸摸他的额头，是有些热，肯定还没退烧。
“不是，身上的难受我不觉得什么，因为你的陪伴我感觉好多了。只是，今晚的你让我觉得不真实，所以看看你是不是还在我身边。”我抑制住冲到鼻端的酸涩，朝他开心笑道：“看你说的，我这不是在这儿呢吗？”
“嗯，陪我一会儿就好……”他闭上眼睛渐渐睡着了。
初夏的夜晚没有灼热暑气，没有刺骨寒风 。玄月静悬夜空，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我端详着他的睡颜；手指轻画他的轮廓；高高的额头；挺直的鼻梁；生病而略略泛白的唇……那道淡淡的伤疤……我的手指轻颤心里已经辗转翻腾；对不起；胤祺；我做了一个决定；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或许是我的一厢情愿；或许起不到作用；可我必须去试；必须去做。这几日就让我好好照顾你。
☆、25心意（二）
鸟儿的啾啾声迎来一个清新的早晨；我睁开眼时正看到五阿哥温暖的笑脸。“醒了。”我眨眨眼；一时有点恍惚；如果每天早起对上的笑脸是他……是一种幸福吧。
“嗯；醒了。怎么你到比我起得早？”我坐起来，感觉脖子和后背都有些酸疼，抬手揉了揉。
“怎么？脖子疼？是不是我昨晚占了你的床；这榻上不舒服？”他把手伸到我颈后揉捏起来。很自然的动作；好象一开始我们就该这样。我没躲，觉得没必要躲开，一切随他。
“兰姑娘……”门外传来丽娘的声音。五阿哥放开手，看了看我；我低声问他；“还烧不烧了？要不在我这儿洗漱好了再回竹风阁？还是……不回去了？”
“还是头昏昏的，我是不想回去；可是得为你想想……嗯；要不……”
我站起身接过话；“嗯，我一会儿去竹风阁。”看他瞪大眼睛，我心里一阵难受。脸上还是笑得灿烂，“嗯，我说话算话，你先回去。”
“好，我等你。”
五阿哥的眼睛闪亮闪亮的，我的心却有些灰白，若是他知道我的想法会不会伤心到想掐死我。
叫丽娘进来服侍，丽娘不愧为府里常年伺候的“老人”见到五爷一直在我房里，脸上丝毫没动声色，我让五爷先坐。接过热帕子，给他净了脸，再挽起袖口仔细给他净了手。
丽娘接过帕子，又递过梳子。五阿哥看着我笑了笑，一副喜欢我伺候的表情。我低头暗暗叹口气。
散开他的发辫仔细梳好编上，将竹青色穗子结在发尾。端详了一下，说道：“嗯，好了。”他起身转过身子认真注视着我。我低头抿着嘴，“怎么了？”其实我明白他的疑惑。
“哦，我有很不真实的感觉。你……这是怎么了？”五阿哥探过脸来；我侧侧头眼睛盯着地面，轻声说：“哦，没什么。哎呀，你快回去吧。一会儿容姐姐该到处找人了。”他立直身子，笑道：“嗯，我先回去。”
拿起外袍，他自然伸好手臂等我给他穿。我细心给他穿上外袍，掏出辫子，仔细的系好扣子，感觉他的目光一直追着我。等穿好袍子，他往门外走，临出门时回头道：“昭兰，我有点不适应，不过很喜欢。”说完不等我反应，已经出门。
我立在屋前默默看着他掩映在丁香花丛中远去的身影，咬紧嘴唇。心意已下，就让我们好好在一起一段时日。
丽娘早已得到五阿哥暗示，不许将他夜晚留宿在我这里的事告诉任何人。安禄那边就更不用说了。等我到竹风阁时，庶福晋蕴涵刚好出来，朝我笑笑：“容姐姐刚提起妹妹，妹妹就到了。”她笑得无害，我现在也不愿意再费脑子顾及什么，便朝她乐开，“蕴涵姐姐这就走吗？”“嗯，我先回房，屋里人多了爷也不得歇息，才刚大夫说，热还没退，必须好好休息几日。”我点头，边往里走边盘算着怎么让他更舒服。
“兰妹妹来啦。容姐姐正念叨你呢。”娜依格笑颜开口。今天怎么这么想我。或许，昨晚五阿哥去我那里的事情五福晋知道了。不管她。我保持最好的笑容看了一眼靠在床榻上的五爷，他见是我眉梢带起一丝笑意。
低头俯身给在坐的几位问好请安。抬头看向五阿哥，微笑道：“五爷好些了吗？”
“稍好些了。想喝点特别的东西。”他根本不顾及几位福晋在场眼神一直在我脸上留恋。我瞅瞅渐渐变了脸色的五福晋，瞄瞄微露不满的娜依格，大方笑道：“好的，五爷。我给爷做去，几位姐姐要喝么？”
“既然爷想喝，咱们姐妹也试试吧。兰妹妹，你去弄吧。”兰妹妹？还蓝精灵呢。我低头退下去，忽然烦死了她们姐姐妹妹的叫。
王爷府里有各式调理身子的饮品，草药也有备着的，所以天然草药茶不难配。不过，我配的他这里可保准没有。丽娘带我到厨房旁边的一间屋子，有点象现代的备餐室。我想了想，天热，他又是内热劳累，感染风寒，嗯……就这么配吧。
用岗梅、淡竹叶、五指柑清心火、解热毒；配上山芝麻、布楂叶、金沙藤、金樱根、木蝴蝶利湿通淋，除肠胃之火；再加上金钱草、火炭母冰血去淤，疏肝和胃。旁边伺候的小太监听得点头，“兰姑娘，我一直在饮药房当差，府里也常配药茶喝，不过都是用顶顶好的调补药，什么红景天，人参，虫草之类，贵是贵可喝起来不对身子。姑娘这些药挺普通，有些府里没有我这就出府去抓。
我拉他回来有又写了几个：金莲花配绿茶、枸杞子、莲子芯任一种或多种同饮，誉为“塞外龙井。养颜润肤，清热解毒。“这个奉给王妃。还有。故纸花，又名玉蝴蝶，你先买回来由我来泡。
小太监出府抓药，我让丽娘先去竹风阁回给各位。自己坐在房里等着，掏出怀表把玩着。这个小怀表真是精致，尤其是那个表壳里面细细雕刻的侧头静思女子，梳着小旗头，嘴角含笑。我慢慢抚摸，手指在赠兰 ，祺。几个字上停住，心里一股暖暖的情绪散开。胤祺。。。。。。不知他是不是能理解我接下来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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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紧张的看着五爷抿了口茶，“嗯，还是很好，兰……兰萱；你的手艺没退步。”他这句明显告诉在坐的曾经喝过我冲泡的东西。
五福晋还好，明白我们底细。娜依格等人就不懂了。眉梢眼角全是奇怪。我只笑了笑说谢谢五爷夸赞。
“这个叫什么？”五福晋问道。
“哦，是金银花配的绿茶，放了冰糖和莲子，名唤‘塞外龙井’。有清火，滋润、生津、利咽喉的效果。福晋这两日肯定为着五爷的病着急上火，想着或许喉咙会不舒服，就配了这个。”五福晋怎么说也是府里的二把手，要想事事顺利还是对她好些。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五爷含笑看我，我朝他微点头。
“喲，妹妹这配茶的花样真多，那我这个呢？好像和容姐姐的不一样。”娜依格妩媚细长的眼睛微眯了眯，我看不懂她的意思，估计着是不服吧。
不琢磨她，无害的笑道：“娜姐姐的是玉蝴蝶，按药材名称为：故纸花或千张纸，冲泡后象蝶儿飞舞，才得玉蝴蝶之名。清肺热，利咽喉，还有美白的功效。”
其他几位都看向杯中茶，有的频频点头。有的不以为然。娜依格嘴角微扯，但还是说道：“真是佩服兰妹，小小的花草也能想出这么多说辞。”看似夸奖的话。
她端起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又坐了一会儿，听五福晋说起花厅的玻璃墙弄好了，盼着五爷快点好起来咱们好到哪里喝茶赏景，我微微低头，没听到五阿哥说什么，依旧是五福晋夸赞了几句我。抬头时正对上她颇含深意的一眼，什么意思？难道……
五阿哥后来没怎么说话；五福晋看他闭目养神；忙起身带领大家告辞。临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五阿哥；他静静的注视我见我回头；咧嘴笑了下；用口型说：想你了。”我脸一红；转了头。匆匆出门去了。
“兰萱；你来一下。”听得五福晋叫我；收了心神走过去。随她往花园处慢慢走着。一路上她都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重要决定？我摸不清这些女人们的弯弯绕绕；干脆选择不问只默默跟随等着她开口说。
进到花园里面；到了望荷亭她停住；凝视着池水；半天不说话。旁边伺候的展屏也是眼观鼻；鼻观口；只静静的给五福晋扇着凉扇。我的鼻子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可还是忍住没出声询问；就默立着；等！
蛙声都不耐烦了；她终于开口；“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