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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红牡丹-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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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两人时常出入棋盘街,一家酒楼一家酒楼的吃过。
两人其实成了棋盘街一景儿。
不说他们的身份,或者有多少人能认得这回事。单说两人往一处一站,先就抢眼。牡丹注重衣裳配色,胤祥也不差了。二人跨进店来,男的巍峨如松,女的媚雅似水,众人已经先跌一回眼珠子。待坐下,必先要了酒牌,商量着选定一种酒。众人偷眼打量,见那似落落春水的媚雅女子整一杯酒抿唇就下,已是一傻,更有时见到,当薄红染上女子的双颊,落落春水化作了潋滟秋水,眼珠子就又掉一回。
对菜,牡丹并不挑剔。吃了长久时间的洋饭,现在她觉着每个菜都烧得地道。但是她挑环境,挑那酒楼饭庄的装潢。胤祥呢,挑酒,酒味儿但有两分不正他也不容。这样,就出现两人进去半分钟就走人的情况。胤祥道:“兴许厨子不错呢?”牡丹答:“抬眼就糟心还怎么吃。粗拙也就罢了,这恶俗我忍不了。”又有时刚坐片刻、只吃一两杯就走人的情况,这就要赖胤祥了。
比起刚到这儿的一个月,这大半月时间快如跑过乌龟的兔子。
打扮了出门,有车子在门口接,安排好了的节目,这些对牡丹来说并不陌生。叫她惊讶的是自己有这份雀跃心情,不禁叹女人心永不老。
这日上午,她试穿一件刚制好的轻薄旗装。碧波软绿,绿得恰合她心意。两个丫头在一旁惊叹,乖巧小霜是招牌动作,小手掩嘴轻呼。八卦小紫则转着眼珠子找词儿,一时找着了,道:“格格看着正像他们说的什么春水。”春水么?牡丹看镜中人影,蓬松乌发斜压面,眸中绿波荡漾时,朱唇微微,看来她还是占了这牡丹青春的便宜的。看小紫搬来匣子,道:“只要那件翡翠镯子。回头告诉管事嬷嬷,找件嫩柳色的料子给你俩裁衣服。”想了想,又道:“小紫,你去,看看我身上这块料子还有没有。若是有呢,你拿一件走趟八贝勒府,说我原知道福晋不缺这个,只想着两人一日里穿了一样的一处吃茶……”一时有个丫鬟进来,说门房上看见十三爷的马车到了。
这么早?牡丹向霜丫头道:“跟十三爷说,恐怕得稍微一等。”今儿阿玛在家呢。她很习惯这出门约会的生活,府里可也有不习惯的。连那福晋,原是不肯多说一句话的人,自她开始偶尔尽为人女儿的本分,在早时或晚间过去定省请安,昨儿也来跟她聊过格格家的名声儿了。名声儿么?察看芭蕉叶子的牡丹微笑,她能如此自在,正是王爷的名声儿罩着她呢。
“丫头。”人果然来了 。牡丹见福王一行哗啦哗啦进了院子,刚说两个字,已经蓄了满眼眶的委屈,赶紧道:“阿玛,你看我都装扮好了。”又去拉福王的手。这一闹起来,要哄住可要好大一会儿工夫。
“丫头你不要阿玛了。”鼻子抽一抽,手使劲捏住牡丹的手。
“阿玛,”牡丹认真道,“只要您不着急把女儿嫁出去,我还要陪着阿玛好几年呢。”
“真的?”福王眼睛一亮,“可是……”
牡丹当机立断,“哥哥们不带我玩儿,”不待福王开骂,紧接嗔道,“阿玛也不带我玩儿……”
福王哑声儿了,“带着你不是不方便么……”,这才嘀咕着去了。
十三贝子府的马车停在西角门边。
胤祥看着牡丹面色,道:“王叔不愿你出来吗?怎么瞧着你有点儿苍白。”
“阿玛是不放心我身体。”牡丹抚抚脸颊,“脸色么,不是快晌午了,我等着吃午饭呢。今儿怎么这么早?你好像越来越闲了。”
十三懒懒歪笑:“陪你玩儿还讨不是。昨儿一天没去,棋盘街就嫌寂寞,托梦说难过得觉也睡不好。”
“美的你。”牡丹给逗得发笑,将一个猩红引枕垫在腰间。
“不诳你,他们想我们着呢。” 胤祥道:“记得那福乐楼吗,自小姐你拂袖而去,现关了楼重整门面呢。七里香的掌柜的,说咱们一去,客就多三成,以后他那儿的酒就任你挑了。”
“人家塞甜话儿你也信。”牡丹听他越说越虚,问他:“我们去哪儿?”
“先去汇风楼听鼓词儿,你不是喜欢吗,说今儿有个新故事。完了……咱就去七里香,痛饮‘白’酒,笑尝烹鸡。”
听说汇风楼,牡丹就想起个熟人。第一次听鼓词儿那日,听完一场,小霜正扶着她下那木楼梯,不妨猛听一句“别放你娘的臭屁了!”在耳边炸响。牡丹呆住,迎头上楼的一伙人也站下,中间簇拥着的老十抬头正对上牡丹,轰——红袍老十的脸顿时火烧楼梯间。牡丹这才知道,平日见老十,他还算拘着哪。
咦,牡丹转眼看向十三:“这车重漆过了,还是换了一辆?”
胤祥挑眉,“我还在猜你哪会儿看到。”看着她道,“这颜色你不喜欢吗?”
正是她喜欢的配色。牡丹一时默默无语。她不禁又想起今儿阿玛的话,“你可以算到阿玛来,但是很多事是算不到的”。

七里香在

12。 
“来了!掌柜的,来了!”一个少年奔进店里。
正在招呼老客的掌柜一喜,问:“瞧准了?”
“瞧准了。今儿马车换了,但是前面坐着爷跟格格的人呢,错不了的。已经进了街了,说话间就到。”
果然已经到了,掌柜的忙忙迎到门口。七里香上下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眼看着一个藏蓝的身影先下车,转身扶下一个碧波软绿的女子。
“掌柜的,我们吃白酒来了。你守着门是不叫进吗?”
“爷您说笑话儿呢,就怕您不来,不单是酒,七里香从今往后就是您老开的饭庄子。”
众人眼看那藏蓝碧绿两个身影走过桌旁,只听跟身在后的小少年道,“那是唱词儿,都是瞎编的。”,小丫头愁着眉,“可是她那么可怜”,前面二人却是不语,径往楼上去了。
嘤嗡一片声儿顿时在厅里展开,不为其他,七里香半数坐的原是磕牙当正经事业的京师闲人。
“老兄原来也冲这个来的,回头小心你三姨太闹死你。”
“看看什么打紧,瞧她春风一笑,一天心里头舒坦。”
……
“十三贝子我认得,女娃娃是哪家的?”
“福王府的小格格。”
“哪个福王?”
“可真有你的,老辉头,人你都打了,如今还问哪个福王?”
听此说,邻桌俩年轻人扭头看过来。那老辉头还在眨眼儿,赭衣的那一位不禁笑骂,“感情你一月掐仨架吗?月头,琉璃厂!”
“啊!”老辉头怪叫一声,“你的意思那倔老头是个王爷?他打我不过,就拿头碰我,哎哟我的妈哎。”不自觉还那手去揉脑门儿,“你说是王爷,当时可也不见有人帮着打我不是……”
听壁角的两个男子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一会儿,小二一声呼下楼,“楼上雅客,镇江白花酒!”
“镇江白花酒!”
“镇江白花酒!”
不多时,厅里竟有过半桌子换上此酒。睹此盛况,两人里眉毛较粗的一个咧嘴笑道:
“青山傍绿水……不想小妹的名气这么大。”
斯文颀长的那个想了想,道:“我们上去见见吧。”
二人上来雅座,正听到牡丹笑一句“什么三过家门而不入,你当你大禹治水呢?”便朗声问道:“谁要治水?”
“大哥!二哥!”牡丹欣喜站起来。胤祥看时,见是两个青年,一个眉浓,一个颀长,二人着一样的墨绿粗布衫卦。听二人给自己请安,爽朗道:“京里谁不知康佐康佑潇洒之名儿的,倒来跟我闹这些虚礼。”
康佐恭敬道:“我们两兄弟不过部曹小吏,不敢跟十三爷放肆。”康佑却不耐烦这些话,又问牡丹治水的话。
因刚才十三在说,陪她访九门那日,车驾过雍和宫被四贝勒府里人瞧见,这段时日更是只得见他个人影儿,四爷因而有了“过家门而不入”这样责怪的话。牡丹却不想继续说这个,便问道:“两位哥哥这身打扮是哪里去了?怎么一个跟着的人也没有。”
康佑笑道:“今儿我们兄弟甚是得意,去城郊一个孤拐村访了个孤拐老秀才。”
胤祥感兴趣道:“怎么说得意?”
康佑坏笑道:“老秀才一辈子不得志,但是诗名极好。我俩想得他的诗,听说这老头酸傲,便如此这般骑驴去了,终于一举得手,哈!”抖抖包袱。
胤祥大为欣赏,“两位果然名不虚传。”
康佐微笑,“我们俩闲来无事罢了,不过觉着比斗鸡遛鸟有趣些。”
康佑也哈哈笑,“说到名气,我们俩二十几年都白混了,还不如小妹这一个月的功夫。”
牡丹道:“二哥也取笑我么。”又真心说道,“牡丹还没谢过两位哥哥,不想芭蕉在北方还能活的。”
康佐爱怜的看着她,“你喜欢,花些功夫也不值什么。”牡丹看着这两个哥哥,不知怎的心中猛一痛,似乎泪眼朦胧起来。耳中听到二哥又哈哈笑,叹气道:
“论潇洒,我们兄弟实不及阿玛万一。像在琉璃厂大街上摔跟头打架这种事情,我俩就干不出来。我不能跟他打,他就打到街上去,呵呵……”笑个不住。
康佐道:“十三贝子在这里,别说些没上下的话。”
胤祥笑了笑,没说话。
“十三爷是性情中人,”康佑无所谓笑道,“不是一般人的想法,不然怎么会跟小妹玩到一块儿。”
“是,”牡丹见大哥端起酒杯,看着胤祥认真道:“我们两兄弟在此多谢十三爷帮助照顾小妹。”

人面何处

13。 
那日牡丹跟着两个哥哥回府去。自那日胤祥就不见了牡丹。
一日说,“格格跟两位少爷出门了。”
一日说,“王爷带着格格出去了。”
又一日回说,“格格说,今儿要进宫见蓉贵人,改日当面跟爷赔罪。爷,我瞅着格格确实是装扮了进宫的样子……”
总之人就是见不着了。送帖子去,只得了谢意回来,又或有小霜跟着回来解释告罪的时候。直接到府去接,次次都扑空。
如此过了多日,福王府西角门就再也不见十三贝子府的马车了。
其实也不尽是幌子。牡丹确实一日一日跟着父兄出门。两个哥哥带她去逛书局,访字画铺子,有一回还到湖北会馆,看一群举子文人作诗斗文。阿玛呢,这不,今天居然带她钓鱼来了。几个老头衣衫装扮不等,阿玛介绍她是“我家丫头”,几人夸赞“好样貌”,阿玛嘱她“自己玩儿”,便加入进钓鱼行列里去了。此时已过了晌午,牡丹见老头们脚边,吃食酒水甚至棋盘等物一应俱全,看样子是一早就来了,且有在这里呆一天的架势。小霜将小马凳搁在树底阴凉处,牡丹坐了,看着飘着浮萍的湖水默默出神。
她明白阿玛和哥哥们的意思。她原是不以为然的。她并不是一十四岁纯白一张纸的牡丹,根本不用担心的。就是十三,也刚不过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子的几分好感。十三放在了现代小,其实这里已经是有家有业的大男人了,并不是纯情的孩子,所以也无需担心。牡丹心里面原觉着是得了个朋友。她一向珍惜朋友,甚至比恋人还珍惜些。她从来觉得,在茫茫人海中得遇一个心意相通的朋友,并不比寻一个爱人要容易些。爱情随时过去,朋友却长久留在她的生命里。她想着她跟十三两个,慢慢就会处成难得的朋友,这样的经验她不是没有的。
可现在牡丹迟疑了。谁说过的,事情可以计算,但是人永远无法计算。十三的眼神日渐坦白。小吉子的打趣日渐明白。饶是她百次回避,千次暗示,十三一份一份的殷勤心意仍旧逼过来。有时他只得一个时辰时间,刚够奔到棋盘街,匆匆饮上一杯酒,再把她送回来的,他却执意折腾。她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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