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块小说网 > 穿越电子书 > 红牡丹 >

第35章

红牡丹-第35章

小说: 红牡丹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张芙蓉面,又稍稍有点儿发愣。
瞧着他那副满不在乎的二混子模样,牡丹沉潜的情绪跑得无影无踪。她突然想起他在草原上结巴的那一幕,想起了结巴就想起了那首结巴诗,想起了结巴诗……眼睛闪了闪,牡丹伸手去扯老十——他捡的座位就挨在她身边。
“哎,我想念首诗给你,你要不要听?”
老十使劲儿点头。虽然担心听不懂,但是牡丹这么着问他——一副背了旁人专念给他一人儿听的架势,他除了点头也不会别的了。于是直直竖起了耳朵。于是牡丹悄声吟哦……
旁人听不清他俩在说什么,就见老十,先是聚精会神,然后眼睛越睁越大,接着呼噜呼噜的笑起来,高兴得一个劲儿的跺脚,还拍着椅子扶手嚷:“说得好!说得好!”
“怎么了?怎么了?牡丹跟你说什么呢,十哥?”十四忍不住了。
而老十根本无需人来问,早自己摩拳擦掌的站起来,兴奋道:“牡丹念了首诗给我,写得真太好了!我来念给你们听啊。”
眼见诗人老十,颠着一身肥肉,红袍绿袖的在屋里踱起诗人般的步子来,大伙儿都有些傻眼。没傻完呢,就听着他抑扬顿挫的声音了:“夜间苦读,真盼来一女鬼。老子寂寞,给我安慰。宽衣解带,打洗脚水。恩恩爱爱,一夜酣睡……”
宝澜听着用词粗浊,立眉要骂。十四听得津津有味呢,忙摆手制止她,憋着笑听老十拍胸脯打手势的在继续:“……要吸我的血,您就吸吧!要吃我的心,您就吃吧!我亲亲的鬼儿,快快来吧……”
真念得个张牙舞爪口水流成河呀。满屋子没个不笑的,老十四早翻到椅子下面去了,一个仆人手中的茶盘也“当啷”落了地……
八阿哥含笑沉思的去看牡丹。牡丹只当没看见。十四从地上爬起来问道:“十哥,这是牡丹的原词吗?我怎么听着正正像你说的话啊?”
宝澜哼一声道:“这种浪语粗词,自然是他念不准就顺口胡诌的。”
老十一听急了,指着牡丹道:“你问她,你问她。我一个字都没改!”
牡丹笑微微的呷一口茶,柔声道:“前面你念的我没听清楚,后面的倒确实是一字不差。”说着吟道,“……要吸我的血,您就吸吧!要吃我的心,您就吃吧!我亲亲的鬼儿,快快来吧……”
牡丹这个娇柔的版本听来又是一种效果,对比刚才老十那等粗豪的念法,大家想想就乐,想想就乐,一时屋里除了温暖的炉火和笑声,就再没有别的了。
想着外面满院子喜气洋洋的红灯笼,看着屋里的温煦笑颜,牡丹思绪摇晃,心里一片感动,又有点儿伤感。世事一定要沧桑吗?一直这么和美不好吗?为什么就非得去争呢……她不禁看向谈笑风生的八阿哥,看着他月一样的面庞发起呆来。
“牡丹。”宝澜手伸过来,轻握住她的手。
牡丹回头。
“不错,看来不会留疤,只有这点印子,过些天也就消了。”宝澜审视她的右手背。
“嗯,这多亏了你们府里的药了。”
宝澜轻轻抚着她的手背,没有说话。一会儿,她抬头静静看着牡丹的眼睛:“牡丹,你对以后是怎么想的?”
“以后?”
“比如三年以后,五年以后,比如嫁人,生孩子……你有时会想想这些事情吧?”
牡丹静静看着宝澜的眼睛,心里其实迷茫混沌起来。她想起梦境。那是梦境吧……半晌,她一笑,抽回手拈了粒松仁儿放嘴里,慢慢道:“我呀,只会想明天做什么,顶多会想想下个星……下个月,再远就不想它了。”笑了笑又道:“生活哪,命啊,变得太快了,想什么都没用。”
没听见回答,牡丹抬头,见宝澜正看着她出神。
怎么?她用眼睛疑问道。
“看你整天没心没肺的乐,”宝澜看着她沉思道,“没想到心里头是这么消沉悲观的想法。”
她?悲观?牡丹一愣。
“以后的事情是不可测,谁也说不准,可我们还是在打算着,计划着,希望着,这不才是活着么?像你那么想还有什么意思呢?”
牡丹看着眼前的好友,定定的愣在那里。

大爱交响

45。 
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好一个牡丹格格啊,夏薇看得呆了起来。
乾清宫的西暖阁,颜色,是明黄的,是尊贵到极致耀眼到极致的一个颜色。于是其他的一切,太监的服饰,宫女的妆容,都被淹没在这份至上的尊贵里,一切都拘谨黯哑。她在这里近十年了。她已经无法在镜中看清自己的容颜,无法确定自己的声音,她早已化作了这宫里的一缕空气,每天每天,裹在这四处流溢的明黄里,拘谨黯哑的流动……但是这位牡丹格格,竟美得比这明黄还要耀眼!皇上特命人制了这张红木的屏榻,现在她懒靠在上面,红艳的旗袄,绿艳的牡丹,深红的紫纱如雾霭一般烟笼其上,更有她深泉般的目光一流淌——她便成了这乾清宫最瑰丽的颜色,闲闲的,静静的,瑰丽得自由自在,又……肆无忌惮,瑰丽得连周遭的明黄都变成了低眉陪衬的背景。
“夏薇?咳,”牡丹忍不住笑起来,“你这么热辣的目光我可抵挡不住啊。”
夏薇猛然回神,满屋的小太监宫女也纷纷收回痴痴的视线,一起咯咯的笑起来。夏薇微红了脸,忙过来见礼,道:“我才刚得闲,听说格格今儿身子不爽,就着急着来瞧瞧。现在怎样?”边说边给牡丹调整了一下靠垫。
“多谢你,不当值还特意过来。”牡丹笑道,“也没什么,刚刚就觉得身子乏力,头疼,想是有点着凉,这一泡温泉呀,什么毛病也没了。”又压低了声音眨眼道:“那温泉真舒服死了。我总惦记着皇上白天黑夜的费心劳神,怪可怜的,都忘了他是皇帝老爷哪,舒服的地儿可多着呢……”
呵呵……夏薇瞥了瞥左右,捂着嘴低笑,“格格把这话说给皇上看看,保准会赐你个‘不识好歹’。”她年少时的调皮劲儿不知怎的就给勾出来了。
牡丹也笑,又道:“还要谢谢你,听说这衣裳是你费心着人做的,我很喜欢。”没想到能在宫里泡到温泉,更没想到泡好了温泉还有一套新衣服等着。
夏薇听了,露齿一笑,道:“夏薇可当不起,这衣裳是皇上的意思,连这款式、配色也都是按皇上的意思做的。”
牡丹一愣。
“不瞒格格说,还有几套在为格格做着呢。前几天皇上还过问苏州那种新出的丝料呢……皇上疼格格当真是疼得紧……”
怪不得呢,怪不得芙蓉说,“你看我这院子络绎不绝的人,都是你招的”。一句温柔的玩笑,她还当姐姐那是打趣她呢,却不知皇上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她听阿玛的话,听姐姐的话,已经是很小心了。她来宫里,便悄无声息的在这乾清宫的西暖阁呆着,芙蓉那里既鲜少探望,太后那里也是来请才去,尽量保持在最低调,不树风头。却是忘了,皇上在哪儿,风头就在哪儿啊,况且皇上还做这么新鲜的事儿,亲自为她设计衣裳、做衣裳……
牡丹这厢愣神儿,小喜子那厢掀了隔帘进来,一瞧牡丹出水芙蓉一般坐在那里,红扑扑的面色极好,顿时喜笑颜开。
“哎,你不在殿上伺候着,来这里做什么?茶上好了?”夏薇问他。
“哎唷我的好姐姐,”小太监嬉皮笑脸,“上好了,上好了,您不在我们更是当心伺候着呢。就是刚刚上茶的时候,万岁爷问起格格,我这不就赶紧来看看。
“我没事儿了。”牡丹听是康熙问,忙回答他,想了想,又逗他:“皇上不说在这儿等着我的吗?看来是你把你主子弄走了?你把我一人晾在这儿是怎么个意思啊?”
“哎唷喂我的格格,”听她责问,小太监也不害怕,不过还是做模做样惶恐的趴到地上去:“奴才哪能做得了万岁爷的主啊。其实照奴才看,万岁爷是宁可在这里陪格格,可是那些个大臣不知道皇上的心情,说是有急务非得……”
“停,停!”牡丹好气又好笑,赶紧打断他的车轱辘话,“怪我不该招你,你快些回殿上去吧,就不信你在那里也这么啰嗦……”
刚说到这里,就听到殿上传来“轰隆”一声。小喜子一个骨碌爬起来,惊傻傻的看向夏薇。“发什么呆,是你当值,快去呀!”夏薇急往前走了两步了,才想起来回头喝他。
“格格在这里皇上心情好好儿的,是谁这么……”小喜子苦着脸嘀嘀咕咕匆匆忙忙的去了。
这是?牡丹疑问。
“皇上掀了龙案啦。”夏薇悄声道。
看她坐立难安的,牡丹轻道:“好了,你去忙吧,不用这儿看着我。”
“那……格格若是闷了,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尽管吩咐他们……”夏薇疑惑的看了牡丹的笑脸一眼,福了个礼就匆匆的去了。
牡丹其实有点儿倦,不是困,只是泡过温泉后那种从骨子里发出来的慵懒的倦意。她半合着眼,听大殿上传来的隐约的声音,听太监宫女轻悄的足音,听——嘀嗒,嘀嘀嗒嗒,嘀嘀嗒……
“下雨了?”
“是,下雨了,格格。”
浅雨敲窗。冬雨不动声色的来到窗前,轻叩着窗纸,悄声低诉。嘀嗒,嘀嘀嗒嗒,嘀嘀嗒……
牡丹如一株浸润了雨露而苏醒的花儿,睇眸向窗,笑笑的牵起了嘴角。
她想起梦境。自昨儿被宝澜的一番话问住,夜里,她便陷进了一场音乐会,被裹挟在各种乐音里,被撩拨,被轻叩,被悠扬,被重击,被追逐,被逼问……
交响乐啊,牡丹呵呵的笑起来,这个名字在这个年代叫出来,是那么的滑稽。那个音乐厅里听着交响乐的她,在哪儿呢?是谁呢?是她的上一世?是她的一个荒谬的梦境?可是梦境里,钢琴,小提琴,那些声音是多么鲜明和逼真啊,焉知此刻这个装扮雍容静雅的自己就不是在梦里了么?
“格格,要茶吗?”
牡丹被惊动。转眼看一个苹果脸的小宫女将一床薄毯轻轻该在她身上。
“上一碗杏仁露来吧。”
不自觉又思索起这场穿越的根底,然思绪悠悠飘浮,她并不全心全意。明白不了,有时糊涂便很幸福。她放弃了挣扎的姿势,那边埋起那个世界,将自己埋住在这里,两相一探望,这相隔的几百年,便仿佛一个梦的悬梯。是梦耶?花非花,雾非雾。不要追问,迷迷糊糊的轻轻的活吧,呵呵……
笑意继而飘散,她想起了宝澜的话,想起,她其实已经这么半心半意的,轻轻的,活了好久了,即使在那个世界。这样比较容易。一切不要太清楚,与那些过往之间拉上一层隔世的纱,伤痛袭来,捕捉的便只是一个半心半意的她,她甚至能回眸相望,隔着纱的朦胧,让伤痛成了诗,笑成一种哲学的姿态。拈着这样一个笑意,她曼曼前行,觉得她无恙,世界也静好,依然是一个温柔的等待她成熟的果园,所以偶尔对苍天一笑的时候,她甚至是自负的……却原来,微笑的她实际已经变得悲观了么?她不动声色,心却低迷苍老?是么?这么说还是上天赢了?

“张大人现在讲的,跟刚才不是自相矛盾嘛。”马齐不解道,“你不能因为皇上生气就改变说法啊,事实究竟是怎样的?”
“马相说的是,但请容我把话说完。”白面皮的微胖官员态度极恭谨,说话倒也不慌不忙,他悄悄看了眼绕着大殿慢慢踱步的康熙,躬身奏道:“皇上,臣的话并不矛盾。如臣刚才所言,根据臣在安徽看到的情形,御史们所参奏的是事实,靳敏确实假造祥瑞,欺君欺天下,而且大肆造路修亭,所费甚糜,也确实劳民伤财。但是臣在坊间私访的时候,发觉百姓的说法差距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