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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国家荣誉-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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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建中估算了一下,说:“怎么也得15至20公斤吧。”    
    亚力坤蹲下身去,从床下拖出一个脏兮兮的白色的面袋,里面已经空瘪了。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根爆炸用的雷管,还有剩余的炸药沫。    
    亚力坤闻了闻手上的炸药沫,又把它们拍掉,说:“妈的,肯定是这个自称司马义的人干的。”    
    艾力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他伸着脖子听到马建中的分析后,嘴里“吱吱吱”地表示了几声惊讶,然后,跳开废墟下楼去了。    
    王路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把那个叫吐尼莎罕的女服务员叫到反恐一队,他打开一台计算机,启动“创新刑侦人像组合软件V5。0版”软件,他对惊讶不已的女服务员说:“现在,你仔细说一遍,司马义长得什么样?从眼睛和眉毛说起,我组像给你看。”    
    吐尼莎罕说:“那个人蓄着大胡子,眼睛有点蓝,看上去目光很冷,他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皮肤很白。就是,走起路来有点跛。”    
    陈大漠:“怎么跛?左脚还是右脚?”    
    吐尼莎罕:“我没注意,反正他给我的感觉有点跛。”    
    陈大漠对王路说:“画像组合完毕,喊我一声,我想在第一时间看画像。”    
    钟成等人也回到公安局,他喊了一声:“大漠!”    
    陈大漠走到钟成身边,钟成指着亚力坤手里的白布口袋说:“一会儿,地委副书记肯定要张罗着听我的汇报,你们口袋里的东西,赶紧给我倒出来。”    
    


第七篇第十三章(5)

                                     五    
    发生爆炸案时,南厅长正在库尔勒市检查工作。听了钟成报来的情况,他惊得差点摔一个水杯:“你们先研究着案子,我现在就往你那儿赶。”    
    南振中厅长默默地想:看来钟成的预感是有道理的。本来,觉得有些事情还处于探讨阶段,结果,这一声爆炸,把自己炸清醒了。刹那间,南振中形成了一股政治上的坚定和思维上的敏锐。敌人就是敌人,永远不是朋友。既然是敌我关系,那么,对敌人绝不能手软。    
    南振中指示公安厅迅速把爆炸案情况上报公安部。很快,公安部长来了指示:“请新疆公安厅高度重视此案,尽快查清伤亡和现场情况并上报。”    
    南振中赶到南疆地区公安局会议室时,大家正在分析案情。会议室闹哄哄的,参加会议的人,既有公安局的领导,也有地委的人,还有部分侦查员。南振中是南疆地区的前任书记,当然了解这种场面一定是副书记孟高的主意。孟高已经当了十二年的常务副书记,属于嘴上爱乱说的人,就是这个缘故,他一直没有提拔成书记。本指望南振中走后,他能接班,但努力了半天,没用,组织部又派来一个新书记。这使得孟高心里极为失落,好在新书记到省委党校学习三个月,借这个机会,孟副书记又能临时主持南疆地区的工作了。南振中对孟高喜欢大帮哄的工作作风很反感,他皱着眉头,心想:这么多人分析什么案子?分析到天黑也说不明白。钟成看见南振中进门后,半天都黑着脸,于是请示道:“下面,请南厅长作指示。”    
    南振中不客气地说:“我宣布,散会!”    
    孟副书记不满意地把钢笔一顿,发起牢骚说:“这家伙,怎么不让人说话呢?”    
    南振中说:“我这人,要是让我讲话,我就讲实话,否则我就不讲话。开公安业务会,来那么多外行干什么?能帮什么忙?散会!”    
    南振中站起身先退出会议室,钟成和老买跟着就出来了。钟成为难地说:“孟副书记脸色很难看。”    
    南振中说:“那么乱,能研究出什么情况?找两个能说清楚的人给我汇报一下。”    
    老买赶紧把亚力坤和马建中从会议室叫出来。两人用很短的时间就把勘查结果向南厅长做了汇报。    
    南振中听毕,好像找到了感觉,他对钟成说:“钟成,这个司马义是不是‘黑鹰’?我的意思是说,他或许不是黑鹰本人,但他可能代表着黑鹰,或者他们是一个组织。这说明,‘黑鹰’已经公开跟我们挑衅了。”    
    钟成说:“我也是这样分析的,我认为这个司马义肯定是化名,他既然要搞爆炸,就不可能用真名,因为他的指纹很容易留在现场,刚才马建中说,他在现场提取的一枚指纹很可能就是作案人的。司马义很可能代表‘黑鹰’粉墨登场。或者说,以‘黑鹰’为首的组织开始行动了。”    
    南振中说:“没错,我认为就是这个叫司马义的家伙干的。而且,这是一起有预谋、有计划的带有政治色彩的爆炸案件,种种迹象表明,敌人近期很可能正酝酿在南疆地区制造事端。”他手指着老买说:“老买,你去,告诉会议室的那些人,就说是有结果了,是一个自称司马义的人干的,别说是汉族,也别说是维族,就是这个家伙干的。”    
    老买走了后,钟成反问南厅长:“为什么不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南厅长说:“难道他们比你们几个更熟悉现场?再说,如果他们一扯起别的人别的事,我怎么反驳呢?我现在没有资料反驳,但咱们的判断肯定是不会错的。钟成啊,咱们现在没有时间跟他们统一认识,让他们自己慢慢消化。你和我得赶紧采取办法,开始打吧,绝不能手软。打不死就打昏他,打不昏他就赶出南疆。反正不能让他们在南疆干成事!”    
    但是,事情并非南厅长和钟成想得那么干脆。热比亚爆炸案迅速在全世界的媒体公开了,因为热比亚大厦里住着部分外国游客,而且其中一个叫史密斯的游客受了轻伤,他在医院里直骂恐怖分子该死。孟高副书记亲自到医院去表示了歉意,政协副主席伊不拉音也赶到医院探望了这名外国游客。    
    因为事情太大,中央对自治区委作出了“尽快破案”的批示;公安部局派出刑侦专家前往指导;自治区吴副书记亲自带队来督战;南疆地区孟高副书记坚持要担当地父母官的责任,于是,几个方向的人员组成了“南疆热比亚爆炸案临时指导组”。    
    经过几天的重新勘查认定,指导组得出结论:这是一起有预谋、有计划的带有政治色彩的爆炸案件;自称司马义的人是重大嫌疑分子。种种迹象表明,敌人近期很可能正酝酿在南疆地区制造事端,“热比亚大厦爆炸案”则可能仅只是这一阴谋活动的一个组成部分。为此,工作组提出下一步的工作重点:1、在南疆地区通缉司马义也即西尔艾力(王路在电脑上画出模拟组合像之后,陈大漠等人认定,司马义就是西尔艾力);2、不放松对反动传单的查找源头工作;3、严密注视四处串联穆斯林信徒、煽动圣战,企图制造事端的伊不拉音。    
    南振中向指导组提出反对意见,他认为:“现在已经不是注视伊不拉音的问题,而是应该马上搞掉他。”    
    但吴来副书记代表指导组发表意见,他称:“中央有指示,对伊不拉音的问题,要持谨慎态度,毕竟,伊不拉音是内部同志,内部人的问题最好内部解决,别把内部矛盾公开成敌我矛盾。”    
    孟高双手赞成吴来副书记的意见,他说:“就是嘛,我们的主攻对象是侦破爆炸案,而不是针对伊不拉音做文章,别误了破案大事,中央领导还等着听汇报呢。这个爆炸案的政治影响太大了,你没看到国际上部分媒体幸灾乐祸地在那儿瞎吵吵。”    
    面对如此不利的形势,南厅长拍桌而起,他力排众议地大胆发表见解:“我主张主动出击,露头就打,既然现在伊不拉音露头了,就应该马上搞掉!”    
    吴来副书记说:“南振中同志,就算你这么做了,就算伊不拉音被打掉了,你这还是治标不治本呀?”    
    南厅长的脖子直硬硬地挺着,这一刻,谁跟他扯反对意见他就跟谁顶嘴,他辩解:“胡扯。你连局势都控制不住,还能治本吗?毛泽东在取得政权时,他想得到广大人民群众支持这个政权时,对混入革命内部的极少数反革命分子,采取的侦查方针是长期隐蔽,获取证据,事实破案。现在到了九十年代末,我们仍用这种方法,等敌人做大了我们才能打它吗?我们只有深刻地认识这场斗争的长期性和复杂的国际背景,才能采取相应的政策和策略,目的是把它消灭在萌芽状态,让他们成不了气候。这就像管孩子一样,孩子从小有小毛病,不管他吧?慢慢他就膨胀,最后再想管的时候你就管不动了,到了他大了,你打他?搞不好是他把你打了。所以我们做任何决定,应该把自己的位置搞对,把所管的事情管好,不应过于形而上学,而应与时俱进。”    
    尽管指导组的部分同志都被南振中诚之可切的态度打动,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但因为指导组的临时负责人是自治区委吴副书记,所以也只能服从领导。最后,吴副书记也做了一点妥协,他说:“这样吧,是否把伊不拉音搞掉,是下一步的事,咱们先再控一段时间看看。”    
    南振中急躁地问:“再过一段时间,还控得住吗?”    
    吴副书记拍拍南振中的肩膀说:“老王,别急躁,控得住,要相信党的领导。”    
    南厅长闹了个干瞪眼,他长叹一声说:“我怎么不放心啊。”    
    


第七篇第十三章(6)

                                    六    
    《南疆日报》发表了一篇署名文章,文章高度赞扬了政协副主席伊不拉音近年来为南疆穆斯林所做的种种慈善业绩。文章的作者堂而皇之地注明是“马天牧”。    
    刚刚做完人像组合画像的王路伸展了一下四肢,顺手抓起桌上的报纸随意地翻看,就是这一眼,他看到一个奇迹发生了,他看到“马天牧”这个名字和她的文章。    
    王路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名字,他想,这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吧?马天牧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一想到昔日的女友,王路的鼻根处一酸,差点呜咽。半年来,他把对她的思念深深埋在心底,两人在一起时的种种浪漫,她所表现出来的机智,她的矫健的舞姿,她的永远处于运动的状态,她的体香,都深深印在王路的心里,流淌在他的血液里。这是除了母亲、姐姐之外,他惟一亲近过的女性啊,他无法把她从生命中拿开。想到这里,王路决定往《南疆日报》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作者的情况。他刚要拿起电话,电话自己却响了,王路“喂”了一声,仅仅这一个“喂”,对方已经泪流满面了。    
    王路:“怎么不说话,请问你找谁?”    
    马天牧也没想到自己一听到王路的声音会失控到这个地步,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勉强答了一句:“是我。”    
    王路惊喜地:“天牧?”    
    马天牧:“还好吗?”    
    王路:“你真的到南疆来啦?”    
    马天牧:“是。”    
    王路:“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马天牧:“你打开窗户,看看马路对面的桑树。”    
    王路一个大步跨到窗前,推开窗子,他看见一个披着深红色披肩、着墨绿色长裙的女孩亭亭玉立地站在一棵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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