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吾爱-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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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上前行礼,老康转身挥手示意他们起身,冷笑一声说:“站着回话。你们都看见了,她是做好长跪的打算了。胤禛,你说劝导她,就是这样的成效么?”
墨涵却抢着先答道:“万岁爷,四阿哥不明就里,无从劝导。墨涵跪聆圣讯!”
墨涵只读得懂书中的尔虞我诈,却读不透人心。她看似罪状累牍,瞒天过海的把事情处理得很完美,其实真正触动老康的正是她太过聪明的应对了一切。她解决的原则都是从康朝历史中得出,却被老康看作了一个过于早熟的权谋家。
所幸老康试出墨涵是个诚直之人,否则任一理由早就可以要了她的小命。老康念她懂得往好的方面规劝胤礽,而他这个乖戾的儿子居然也听她的劝。权术也要看掌握在什么样的人手中,或许她能是胤礽的一个好帮手。不止于此,她更比胤礽能笼络住非等闲之辈的皇子们,好比眼前这两个让老康自己都觉得骄傲的儿子,显然和她交情非浅。指婚还有几年,倒是要多磨练一番。而这次的责罚也算给她一个警醒,锋芒太盛未必是好事。
老康的沉默没唬住墨涵,她还是那个信念,史书上没说康熙斩了什么格格,脑袋还会稳当的晃在脖子上,她是有恃无恐的。
但对胤禛、胤禩而言,莫说性命之攸,就是一顿打也不忍加诸于墨涵的。早料定她是个在圣驾天威前都不知死活的,二人已定下对策,齐齐跪在老康跟前,说:“皇阿玛,儿臣二人对墨涵未尽到兄长管教之责,请皇阿玛一起责罚。”
墨涵看他俩并肩跪着,都是一脸的毅然,没想到为了自己,他们倒是齐心协力了,真宁愿天天被老康罚跪,来换他二人永不决裂。
“朕早就下旨不许求情,你们是要抗旨么?”老康饶有兴致的和小辈唱这出戏。
胤禩答道:“皇阿玛曾说‘君正则臣直’,儿臣与四哥就是记得皇阿玛的这个教诲才直言的。”
胤禛接着说:“皇阿玛前年中秋就有旨意,着儿臣帮太子管教墨涵,是儿臣的疏忽才致她君前失仪,儿臣有负皇阿玛的信任,有负先仁孝皇后。今日代领责罚,实属分内。”
虽然两人话不多,却把要点言简意赅的表达清楚了,老康也就顺着这个台阶下:“那你们就领了去看管,再生事端,就连你们一同责罚。”
“儿臣领旨谢恩。”胤禛、胤禩跪安起身,可墨涵还是纹丝不动的跪着。
老康奇怪的问:“你还不服么?”
“墨涵不是不服,只是思量了八阿哥说的‘君正则臣直’,有话要面禀。”
她真是嫌祸事惹得不够,胤禛、胤禩都是一肚子的火。
“你说吧!”老康吩咐了,她却不开口,只左右来回看看胤禛、胤禩,直到老康让他们走了才开口。
半天工夫,墨涵才出了帐,手里抱着一大摞书,说是老康赏的。胤禛叹口气独自走了。胤禩帮她接过书,问道:“你给皇阿玛说什么了?”
“一个故事而已,他不许我给你们说。”
“那不说就是了。先回去吧!”
“胤禩,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好!”胤禩哪里还舍得追问她半句,那脸上还留着淡淡的伤痕。
老康还在沉思,墨涵的故事他早就听过,《郑伯克段于鄢》,很熟悉的春秋故事,新鲜的不过是墨涵的注解:“其实共叔段最初还是可以教化的。”
余欢
“糖糖,你在这里做个见证,如果哪天我对胤禩变了心,就从华山上掉下来摔死,摔成十八块。”墨涵的话掷地有声,却被胤禩捂住了嘴,嗔怪的看着她,她则娇笑着扑到他怀中。
胤禟笑道:“今后我娶十个老婆羡慕死你们!哼!也不避忌的就这样卿卿我我,是眼馋我么?”
胤禩心里欢喜,歉意的一笑,墨涵却是一个白眼儿。
“只是我不明白,天下那么多山,怎么偏偏是华山?”胤禟不解。
墨涵揉揉鼻子,得意的说:“五岳华山险居首,你是没见过,华山那仅有的一条道是极难走的,我白天下山的时候脚都哆嗦。做了亏心事的人看着脚下的万丈悬崖,腿一软,就心虚得没法走了。所以我选华山啊!”
胤禟却说:“但你方才的誓言存着欺心。你若有负八哥,自然就小心翼翼,连陕西都绕着走,更莫论上华山了!”
“要你挑拨离间!我才不会中计,胤禩,你也别信他这些啊!”
“九弟逗你玩儿呢!”胤禩做着和事老。
胤禟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去过华山?”
墨涵惊觉说漏了嘴,那是穿之前的事了,看来自己的警觉性有待提高,怎么呆的时间长了,说话竟不提防了,还好是在胤禟面前。正焦虑该如何敷衍过去,胤锇同胤祯一道来了。
胤锇是一脸的不乐意:“我说都在八哥这儿吧!他们现在什么事都背着咱们,涵妹妹也不同咱们玩儿了!”
墨涵赶紧上去哄他:“我找到个好地方,有个新奇的玩儿法,咱们午后就去,你把小十五也叫上。”
“真的?那好!我这就去给他说。”胤锇是说风就是雨的性子,转身就走了。
胤祯嘟着小脸,有些不乐意,墨涵本想逗他几句,他却咳嗽一声,一本正经的说:“有旨意,恩古伦格格接旨。”
三人上前要行大礼,他才说:“免!”
“传太后口谕,墨涵,你先骗了哀家,哀家该怎么罚你呢?罚你每天来讲十个笑话吧。钦此!”
“墨涵领旨谢恩!”
宣了旨,胤祯过来讨好的说:“我跟着你们去玩儿,好不好?”
“你想得美!太后会想出这样的惩罚么?肯定是你出的馊主意!”墨涵恶狠狠的,伸手就要去打胤祯,却被胤禩拉住手腕。
胤祯得意的说:“还是八哥心眼好!”
胤禩也不答他的话茬儿,只叫竹心取来水盆、药膏,让墨涵净了手,重新上药。其实伤口已无大碍,只是还有些余印,胤禩却是紧张得很:“你这旧伤都还没好,就别打十四弟了,小心碰到伤口。等好了再收拾他不好么?”
连墨涵都不曾想到胤禩会说出如此俏皮的话,胤祯气得要走,被胤禟拉住:“八哥一句玩笑话,你要当真恼了就没意思了。”
胤祯叹口气:“近墨者黑,和墨涵在一起久了,就是柳下惠也要变成柳下跖!”
竹心好奇的问:“十四爷,谁是柳下跖?和柳下惠一样不好么?”
“柳下跖是柳下惠的弟弟,是个草寇。”
墨涵把竹心唤过去说:“柳下跖是个厉害的角色,有胆识有谋略,还能言善辩,连孔子都拿他没办法。”
胤禩刮着墨涵的鼻梁说:“又信口开河了?圣人都被你编排不是了。”
胤祯却拉着竹心问:“是格格给你说柳下惠不好么?”
“是啊,格格说柳下惠要么是有心杀敌、无力上阵,要么就是忍者神龟!”竹心老老实实的回答。
胤禩刚要发火,墨涵用食指点着他的鼻尖,说:“忍!忍——忍——”又示意竹心快跑。
胤禟连忙拉着胤祯也出了大帐,可一到外边,他兄弟二人就狂笑起来!
墨涵看着一脸严肃的胤禩,嬉皮笑脸的说:“忍无可忍的时候就无需再忍!”
胤禩只是对她假愠,却被她一句话崩了气。他温柔的笑着,双臂把墨涵搂得紧紧的,去咬住她那如簧的巧舌。墨涵也用手臂勾住他的颈项,热烈的回应着,让灼热的感情在相互的吮吸中交替——
“好了,走了,别看了!”糖糖。
胤祯有些不满:“他们就是这样忍啊?”他岁数也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思。
片刻后,胤禩觉得是真的要忍,要克制一下了,他轻轻推开墨涵,深呼吸几下,说:“涵儿,有些话我一定得说。”
墨涵还有点意犹未尽,恍惚的说:“嗯,我听着。”
胤禩让她看着自己,才道:“如果在关外,你不是和我在一起,如果遇到的是四哥。或者说你是进宫之后同时认识我们,或许你的选择是不同于现在的。”墨涵想要说什么,胤禩却捂着她的嘴,继续说,“四哥对你是真的关心,连我都没料想到。涵儿,你现在还小,经历的事、见过的人都有限,并不一定真正的了解自己,不知道你真正喜欢的是怎样的人。无论四哥也好,或是旁的什么人,我都不会拦着你。你明白么?”
墨涵在心里惊呼:“我得到的是多么珍贵的宝贝啊!这个十七世纪的男人,这个儒家理学教出来的男人,这个从小见惯男尊女卑、妻妾成群的男人居然能有这样的胸襟度量,有这样开明的思想。不,不不不,他是太爱我了,太爱了,才给了我最包容的心,才希望我得到真正想要的。”
墨涵幸福得想要狂喊,可她天生就是个难缠的家伙,她故作胆怯的说:“其实我觉得胤禟更不错啊!”
胤禩的眉头还不及皱在一起,墨涵就娇笑着把头埋进他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胸膛:“你这个大笨蛋,我最最喜欢的就是你,就只喜欢你一个。就算你有十个老婆,我也喜欢你,就算卡尼吉亚来了,我也只喜欢你!”(注:卡尼吉亚是涵子最喜欢的阿根廷球星)
“除了你,我不会喜欢别人。不过,谁是卡尼吉亚?”
“这个么,我以后慢慢给你解释——”
“再不许拿什么潘金莲、李瓶儿来作比了,你在什么地方看的那些书?”
恋爱中的人都喜欢说傻话,也许他们是真心那样想才说得出旁人看来幼稚可笑的话。
也许他们是真的太年轻,不知道地球是圆的,生活的轨迹是多变的。
墨涵在恪靖那里住几天唯一的收获就是让向导带着找到了海棠会野马男朋友的那个伊甸园。恪靖因为害喜没法子好好陪她,额驸多尔济派了一个管事随墨涵差遣。墨涵说了个大概尺寸,要他去做几块木板子,要做得光生,外边包上马革。她为了太子的事走得匆忙,早忘了这茬儿事。谁料昨日恪靖竟派了人巴巴地送了来,做工不错,板子大小也合适。
过两日就要拔营开赴盛京了,得抓紧机会才是。
等到出发,墨涵叫上胤祥、胤祯,跟着胤锇来的却不止小十五,胤禟也厚着脸皮来了。
“你来干嘛?”大家都很好奇。
其实都怪他自己平日里一副老成持重的做派,竟把他当作大人了,他也就比胤锇大了月余而已。胤禟申辩道:“我怎么就去不得?八哥不是被皇阿玛叫去了,他还想去呢!”
带队的墨涵开始宣布政策:“让他去就是了。说一下纪律问题,安全、团结、尊老爱幼,轮流带着小十五玩儿!”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没许一个随从跟着。
等到了目的地,墨涵先拿滑板在草坡上试了一下摩擦度,还很适宜。
“我给你们做个示范,胆子大的就趴在滑板上,胆子小的就屁股坐在上边,让别人在身后推。”说完,墨涵在坡顶把滑板抱在胸前,后退几步,再向前奔跑,到了有坡度的地方,顺势前倾匍匐在板子上,那滑板带着她借着惯性往下冲,她手脚在板子做出飞翔的姿势,免得被草滑伤。滑板一直溜到坡底,在平缓处慢慢停下。
墨涵站起来朝坡顶喊:“有意思吧!怎么样?”
那几位皇子虽说是马背上玩耍惯了的,可几时这样玩过,都是跃跃欲试。只是胤祥同胤祯性子野些,学着墨涵的玩法;胤禟却是为了保险起见,谨慎的坐在滑板上缓缓滑了下来;胤锇却是个粗中带细的人,很会照顾小的,他先让十五坐好,再从后面搂紧弟弟,用脚在草坡上蹭几下,顺势而下。
等在坡下聚齐了,墨涵郑重的说:“我的东西都是你们家的老爷、太太赏赐的,拿来送礼没意思。想了这个玩儿法,算是你们寿辰时的贺礼了。”
她平日都嘻嘻哈哈,谁都没去细想她会有这样的心思,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