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吾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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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骗十岁孩子当然没问题,可这话语的前后顺序一下就暴露出他的心思。胤禩却是知道墨涵何等的灵光,见太子说漏嘴,有些着急。墨涵明白他们是存心瞒她,问也没用,且假意先应承了下来。
她一答应,二人如释重负的对视一眼,胤禩过来说:“格格,你来南苑的事都有谁知道,突然回去,我们也好知会一声。”
“你们可要听实话?”墨涵故作神秘,他二人却立刻紧张起来,屋外传来通报声:“太子爷,索额图索大人来了。”
“等等!”胤礽追问她:“究竟哪些人知道?”
墨涵来回看了二人几眼,却不说话,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吓得胤礽、胤禩努力压抑着恐惧。墨涵心里有数,比哭还难看的笑一下,突然对外间说:“太子爷身体不适,请索大人午时再过来。”然后低声对他二人说:“这么好玩,你们可不能独乐乐。”
胤禩知她已猜到,倒是安心的坐下喝茶,胤礽却急出汗:“涵儿,这可不是胡闹的时候。”
墨涵也学着胤禩的样子,悠闲的坐下,夺过胤禩的杯子喝了一口,说:“同来的所有阿哥都见过我,你们没办法让他们都不开口。况且,就算过得了今日,难保他日不成为别人的把柄。想来是让叔公帮忙的,但这个忙也会让你二人都有尾巴捏在他手中,万万使不得。”
“涵儿,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些,八弟说骗你不易,我尚且不信。”他的疑惑很正常。
“这些以后再说,你们先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
“二哥,我来给她说吧,兴许格格自己能有什么主意。是这样的,太子妃之母瓜尔佳家的镇国公夫人见了太后和皇上,当着众人哭诉一通,你和太子妃的事皇阿玛原是结了案瞒着太后的,可这样不体面的闹将出来,莫说向来宠太子妃的太后了,就连皇阿玛也雷霆大怒,又有人在旁说你在宫里和太子妃再起冲突,太后就发话要皇上惩治你。我和二哥的意思是让你回赫舍里府,就说太子下令让你在府中禁足思过,好给皇上一个台阶下,转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墨涵一直埋头听着,却突然问:“你这‘又有人’说的可是大阿哥?”
这下连胤禩也惊讶的看着墨涵。墨涵心知嘴快了,连忙掩饰:“想必是大阿哥讨厌我这样的惹祸包住在惠妃娘娘那里,才说的。”心中思量的却是如今这光景,敢明着给太子下药的可只有这位军功赫赫的直郡王了。
胤礽若有所思的叹口气,半天不答话。
“你们的法子肯定行不通,叔公何等精明,怎会在此刻接手我这烫死人的山芋。”墨涵知道他们是关心则乱,看着胤禩着急的样子,心笑你此刻就不怕在太子跟前露了底。她倒没他们害怕,这史书上没有她的名字,那说明任你天大的错,罪不当诛,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门外又有脚步声:“太子爷,四阿哥求见,还说有急事。”
胤礽一愣,看胤禩一眼:“请四阿哥先回去。”
墨涵忙阻止:“表哥,请他进来吧。”也不管胤禩埋怨的眼神,就对外吩咐:“太子爷不舒服,请四阿哥进来陪着说说话。”
听见小太监走远,墨涵才说:“多他好些,多个人参与不就少个人告密么?”这却是她心中实话,至少,太子不会因为帮自己他日被胤禛算计,可自己是否也这样认定胤禩呢?四十七年他们就要兵戎相向了。
胤礽想起在畅春园给墨涵说的话,倒以为她是把自己所说领悟了,却不知她那么多心思。
胤禛看墨涵和胤禩在也不惊讶,说的话却是气死人:“你们可商量出好的对策了,若没有,我这就给格格准备上好的金疮药。一等公夫人私下求太后给太子妃做主,要当众给格格立威呢!”他原本是好意来报信的,可看见这事主还无所谓的喝茶逍遥,说的话就全变了。胤礽着急没在意,胤禩却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平日里喜怒难测的四哥。
“你们且商量,我先歇歇。”墨涵也不管他们的反应,歪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心里却在着力回忆当初背诵的年谱,可这六月的信息无一可用,这老康身经百战,岂是好蒙骗的。但经历多,杀伐多,心魔自然也多,四十七年他能相信咒魇之说,肯定是信鬼神的。墨涵拿定主意,睁眼见他们窃窃私语,三生有幸,这辈子竟有如此多的人维护自己:“你们也就三个臭皮匠,只要有法子让我单独见皇上,这条命,我自有法子保住。”
他们现在是同一战线的人,铺天盖地的呵斥传了过来,墨涵还要添乱:“你们给我做两个棉花垫子挡板子就是了!”
眼光杀死她几次了。
胤禛不愧是最冷静的一个:“二哥,你私下去求皇阿玛,八弟你一定求惠母妃稳住大哥,我让胤祥和胤祯去太后那里撒娇,墨涵只要先见皇阿玛,或许真能躲过一劫。”
墨涵笑嘻嘻的蹦起来,晃悠着脑袋:“没事,这吃饭的家伙一定会留在脖子上的。”
三人都是叹口气,无奈的看着她。
气节
人在任何时候千万莫得意,墨涵实在是太会招摇,胤礽、胤禛和胤禩分头去部署,临走都令她在屋子里好生呆着。可她哪里闲得住,那屋子里的氧气似乎不够她用,竟跑到院中躺在草地上,组织语言,准备用被鬼魂附体、不知所为来应对老康。本来么,这样还不算说谎,这个身子现在的确是被别的魂附了体。小墨涵,你现在还好么?她也不管三位皇子在毒日头底下替自己奔走、着急,瞌睡一阵。直到听见小太监的声音才醒:“索大人,太子爷还没回来,临走吩咐说没什么事了,请您回吧!”
索额图,康熙朝的名臣,墨涵想的却是《鹿鼎记》里滑稽的形象,跑到门边偷看,原来已是个发福的老头儿,眉宇间透着贵气,在小太监面前很是趾高气扬。墨涵没被他看见,却被小太监发现了,把穿着太监服的墨涵拉了出来,待瞧清楚了,又连忙跪下磕头。
“退下吧。”墨涵给索额图请了安:“叔公吉祥。”
索额图也不说话,只上下打量墨涵半天,若有所思的样子,给她挥挥手背,径直走了。
墨涵回了院子,叫来小太监一问,已是未时,皇上和太后午时就已经到了,而胤礽三人都未曾回来过。天气太热,她也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勺西瓜。刚净了手,站在院子里透气,却见石兰、惠妃一众人等奉着位五旬贵妇人进了院子,墨涵心知必是太后无疑。却见跟着的太监竟带着条凳和寿棍,看来今日是劫数难逃。
石兰一脸委屈在太后说:“太后,这墨涵格格整日换了男装跟着太子。”
惠妃偷偷给墨涵使眼色。墨涵却不卑不亢、镇定自若的依次行礼,宫女伺候太后在院中坐定,太后怒气冲冲的说:“你可知错了,还不给太子妃赔礼。”却原来,胤祥和胤祯是太后最疼爱的孙子,没等胤禛去提醒,两人早就在太后跟前说了墨涵千般万般的好。一见之下,瞧她是如此俊俏的模样,竟把几个公主都比了下去。太后本来就喜欢女孩子,只是早就答应了太子妃的哀求,此时倒是先给墨涵个台阶下,好好认个错也就饶了她。这寿棍也就是做做样子,给太子妃讨回面子。
墨涵哪里会去揣摩这复杂的人心,她一见家伙都备齐了,心竟一横,权当自己是易水辞别的荆轲,自行上前搬来条凳放在院子中间,趴了上去:“回太后的话,墨涵没错,打便是了。反正大家都是巴巴的来观刑的,不好让你们失望,墨涵若叫了一声,倒辱没先祖一等公索尼、噶布喇的名声了。”
这放肆的话真勾起太后的气,没见过这么不知死活、不识好歹的孩子,她这样趴着,倒让自己骑虎难下了。想着这小孩也得有点儿教训才好,来之前也交代过若打只可走过场,便发话:“仗着太子撑腰,竟无法无天了!赏她二十板子。”
监刑太监长着嗓子叫一声:“墨涵格格接太后赏!”行刑太监一左一右挥舞起寿棍,打下来竟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连太后都不知,私底下瓜尔佳氏的一等公夫人已经塞了银票,要出墨涵的丑,行刑的得了好处,竟下了狠手,这打得还很艺术,伤着皮肉,却不碰筋骨。
只三五下,墨涵就已招架不住,冷汗直冒,屁股和大腿根本不是自己的了,拼命咬住唇,那脸已是煞白。眼见惠妃泪水都要出来了,却不敢求情。打了一半,石兰让太监略停,过去问墨涵:“格格若知错,乖乖求饶,嫂子我也帮你给太后求情。”惠妃赶紧顺势给太后说好话。
墨涵看着石兰得意忘形的样子,脑子里竟冒出些从来没见过的影象,是石兰和自己在灵堂前争执的画面,原来石兰也并不占理,这是小墨涵给自己的提示么?墨涵顾不得皮肉痛楚,咬牙切齿的对石兰吼到:“你以为在戏园子里看戏,姑娘我今日没心情作戏给你看,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又去骂那监刑太监:“数到几了,太后还没叫停呢!痛快打完,好收家伙。”
这话刚好被闻讯而来胤礽他们听见,三人给太后见了礼,胤礽就要过去求情,却被胤禛拉住,低声说:“此刻去求,只会罚得更重。”这话让胤禩也收回了脚步。
“还没见过这样狂的孩子。给我接着打!”太后发话了。
这行刑的太监见胤礽他们来了,哪里还敢像适才那样玩命打,高高举起,打下却轻了许多。可打在刚才的伤处,还是钻心的痛,墨涵把嘴唇已咬得渗出血珠,还强忍着不叫唤,扭头过来冲三人虚弱的一笑,除了胤禛瞪他一眼,胤礽、胤禩不忍去看她。
这后十下倒是快,一打完,胤禛先上前跪在了太后面前:“太后,仁孝皇后就只有墨涵一个侄女,仁孝皇后肯定会感激太后帮她教导墨涵的。今日太后的惩戒,她定然能记住了。”胤礽、胤禩也连忙过来跪下。
“都起来吧!”太后示意宫女去扶了墨涵起身,“墨涵,你可服了?”
墨涵勉强站起来,这身子一动,更是扯着神经的痛,她却推开宫女,扑通一声跪在太后面前,也不去看他三人让她认错的眼神,大着胆子说:“启禀太后,墨涵不服。墨涵当然比不上太子妃金贵,但也是爹妈生养的。只是墨涵命不济,阿玛、额娘去得早,太子爷是墨涵的表哥,是至亲之人,与之亲厚,并无非分之想,何错之有?当日灵堂之上,我对太子妃先行国礼,可依家礼,她也是赫舍里家的外孙媳,且逝者为先。太子妃却不行拜祭之礼,墨涵只是直言以告才起了争端。至于说墨涵在宫里挑衅太子妃,更是无稽之谈,先仁孝皇后忌日,太子与墨涵着素服诚心追思,太子妃却一身华服,出言讥诮,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墨涵对太子妃无礼之过早就谢罪了,今日在太后面前还为此事领罚自然不服,只是墨涵这样打扮见太后,也有错,所以先受了板子。”
这太后儿时也是在草原上无拘无束惯了的,见墨涵此刻被打得血色全无,还这样傲气十足,心里竟是喜欢得很,刚才的气全消了:“那你方才怎么不辩白,此时才说?”
“太后既已带了寿棍而来,墨涵岂敢让您白走一遭。不管事出何因,毕竟与墨涵相关才令太后动怒,若是这顿板子能令太后消气,墨涵自是受得。而且,先前墨涵若着力自辩,就无法求太后赏一个恩典。”墨涵心想我绝不能白挨了这顿板子。
“胆子还不小,你要哀家赏你什么?”
“孔子论孝有云,‘生,事之以礼;死,祭之以礼。’墨涵本以为太子妃不明此理,可今日见其在太后跟前至孝为先,进退有度,方知她原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