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吾爱-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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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大量宫体诗。由于他们的大力提倡和身体力行,加上大批宫廷文人的推波助澜,使写作轻艳的宫体诗一时蔚为风气,成了梁、陈、隋三代一百年间诗歌发展的主流。人们往往把萧氏一家与曹操父子相提并论,认为“帝王之家,文章瑰玮,前有曹魏,后有萧梁”;(明张溥:《汉魏六朝百三家集。魏武帝集题辞》)“南朝齐梁以后,帝王务以新词相竞,而梁氏一家,不减曹家父子兄弟”。(清。贺贻孙《诗筏》)
武帝萧衍(464~549),字叔达,小字练儿。公元502年称帝,国号为梁,都城健康。武帝在位期间勤于政务、生活节俭、吏治清明,但对外人尤其是有功之臣的猜疑心重,对自己亲戚却包庇护短。晚年大权旁落,以至侯景作乱,智穷力竭,困饿而死。萧衍晚年崇尚佛事,在境内大肆兴佛,并著有《涅萃》、《大品》、《净名》、《三慧》等数百卷佛学著作。同时对道、儒也有研究,并创立“三教同源说”。武帝在学术研究和文学创作上的成就,也不可小觑。史书称他:“六艺备闲,棋登逸品,阴阳纬候,卜筮占决,并悉称善。……草隶尺牍,骑射弓马,莫不奇妙。”
武帝长子萧统(501~531),字德施,小字维摩。自幼聪慧,悟性颇高,仁厚善良,生性恬淡,勤奋好学,过目成诵。天监元年立为皇太子。曾招才学之士,广集古今书籍三万多卷,辑《文选》三十卷,上自周代,下迄梁朝,为我国现存最早的文章总集。后病死,年三十,谥昭明太子。原集佚,后人辑有《昭明太子集》。
武帝次子萧综(502~532),封豫章王,字世谦,有才学,善属文。母吴淑媛原为齐东昏侯宫人,及至萧衍灭齐,从萧衍,七月产子萧综,衍以为己子。后吴淑媛宠爱不再,即告萧综此事,萧综出走于魏,并改名赞,字德文,终客死他乡,卒年三十一。
武帝三子萧纲(503~551),字世缵,小字六通,萧统同母胞弟,在中大通三年(531)被立为太子,后侯景之乱中萧衍薨,萧纲即位,即简文帝,在位两年。大宝二年(551)为侯景所害,卒年四十八。萧纲幼年聪睿,六岁便能属文,然文为轻华所累,以浮艳的辞句来表现空虚放荡的内容。精医,著有《沐浴经》三卷、《如意方》十卷,均佚。
武帝七子萧绎(508~554),字世诚,小字七符,一只眼先天失明。萧纲在位期间,不承认其帝位,后侯景害萧纲,萧绎趁机翦除兄弟,于天正元年(552)在江陵即位称帝,在位三年,后西魏破江陵城,萧绎被俘遭害,卒年四十六岁。次年其子萧方智在建康称帝,追尊为元帝。萧绎少聪颖,好读书,善五言诗,但性矫饰,多猜忌。藏书十四万卷,于江陵城破时自己烧毁。生平著述甚富,凡二十种,四百余卷。
萧宏(473~526),武帝六弟,字宣达,封临州靖惠王。梁天监四年,奉命都督诸军征魏,军至洛口,畏缩不前,大败而归。后因窝藏杀人凶手妾弟吴法寿、与武帝女儿永兴公主私通、谋杀武帝等行为,多次被降职免官,后普通七年卒,卒年五十四岁。
萧正德,南朝梁文学家,字公和,南兰陵(治今常州西北)人,临川靖惠王萧宏第三子。初为武帝养子,后还本,封西丰县侯。548年被侯景拥立为帝,549年即被侯景废,同年卒。
八友:南朝齐萧衍(梁武帝)与沈约﹑谢朓﹑王融﹑萧琛﹑范云﹑任昉﹑陆倕等交游﹐号为〃八友〃。见《梁书.武帝纪上》。
钟嵘(约468~约518),文学批评家,字仲伟,祖籍颍川长社(今河南许昌长葛县),昭明太子萧统外祖。著有诗歌评论专著《诗品》,反对当时的轻浮、无病呻吟的诗风,倡导五言诗,主张“直寻”,反对用典,提出了一套比较系统的诗歌品评的标准。
庾肩吾(487~551),南朝梁代文学家,字子慎,祖籍南阳新野(今属河南),历任萧纲府中属官,后侯景作乱,庾肩吾乘机逃至会稽;转赴江陵;投奔萧绎。卒时由萧绎亲作墓志铭。庾肩吾善宫体诗,工书法,著有《书品》,叙述书法的源流演变,评论历代书法家的特色,颇受后人的重视。
沈约(441年~513),南朝史学家、文学家,字休文,祖籍吴兴武康(今浙江德清)。出身士族,少时笃志好学,博通群籍,擅长诗文。仕宋齐梁三朝。齐梁之际,萧衍重之,并助萧衍登上帝位,屡次升迁直至尚书令,领太子少傅。撰《晋书》、修《宋书》,另著有《齐纪》、《梁武纪》、《迩言》、《谥例》、《宋文章志》、《四声谱》等,皆佚。钟嵘评其诗歌风格“长于清怨”。
曹景宗(457~508),南朝梁将领,字子震,祖籍新野(今河南新野)。历宋齐梁三代,后助萧衍夺取帝位,继而迁侍中、领军将军,进爵为公,但嗜酒好色,贪侈富有,常放纵部下掠夺民间女子、财物。
第一章
“渊流浩漫,非孤学所尽;足蹇途遥,岂短策能运。”
萧世缵合上《宋书》,反复玩味这一句,沈约的文采的确难有人出其右。但凡沈约的诗文、著书,他都仔细研读。毕竟,沈约对于世缵一心要效仿的父皇是那样至关重要的一个人物。只是,他长长叹口气,他哪怕再勤奋,都不及长兄的天赋,那与生俱来的耀眼光芒是他难以企及的。
他击掌唤来内侍,徐泽手中捧的竟是素色的袍服。
徐泽立刻察觉世缵犹疑的目光,卑微的笑着:“王爷,今日不是要去凭吊沈太傅么?”
他从来都不喜欢素色衣衫,全因太子萧德施那一身淡雅是没人学得到精髓的,世缵很着意的避开与太子相仿的一切。偏偏就他与长兄是一母所生,样貌最肖。
穿戴整齐了再看镜中人,翩翩少年,风神俊朗,寻不出一丝毛病,不满意的或许只是他自己的心。
“王爷,传哪位侍读同去呢?”徐泽随他多年,细致周到,凡事都能于细微处考虑周详。
自从去年父皇为他早早选了妃子,世缵也算成人了,王府中如幕的门客也日益多起来,有些是父皇授意的,而徐擒、张率堪称其中的佼佼者。今年父皇将他由轻车将军左迁为宣惠将军时,又特意指了庾肩吾等人入晋安王府。
他沉吟片刻:“传张率同往!”他大步出了书房,朝外走去,已是闰三月,王府中的莲花微送幽香,沈约、钟嵘比邻而居,中间仅隔着采莲池,他曾于夏末随父皇去拜访过沈约,那满湖的莲花此刻也在绽放吧。他心里倒是更仰慕钟嵘,可惜不入父皇的法眼。
“王爷,小的去给您备马!”车驾出行太过奢靡,不顺父皇的意。世缵点头赞许。
张率已近不惑之年,少时的风采早就灰飞烟灭,十六岁一把火烧掉两千旧作的豪气——他在心底哼一声,那又算什么呢?反倒是眼前这位小主子令他心生敬意,区区十一岁,就已博综儒书,善言玄理,他那宣惠将军更非虚衔,处理日常军政要务已不在话下。小小年纪即知礼贤下士,又颇有今上文治武功的风骨。
“长公入府已四年了吧!”世缵于马上回身问道。
张率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多言,自是有事相询,忙答道:“臣为王府记室恰四年,王爷当真好记性。彼时闻能奉吾皇之东阿子,幸甚至哉!”
是啊,世缵六岁时便能挥笔就文,坊间盛赞他幼而敏睿,识悟过人,父皇却以为那是臣下的溢美之词,便于御前亲自考较,他洋洋洒洒八百字让父皇兴奋不已,高兴的当着群臣的面称赞道:“此子,吾家之东阿!”东阿,曹子建,自己真比得上么?或许只配子建凄凉的命运吧!六岁,七弟今年该是六岁吧,已有诗文被人传抄了,想起去年父皇改西曲制《江南上云乐》,七弟的唱和之作实在贻笑大方,何故仅隔一年,却有如此进益,难道是他人执笔耳?
“长公,吾家七弟如今早已展露锋芒,胜孤当日之拙作了!”他知道张率与沈约等人私交颇深,如今父皇将七弟托予钟嵘教习,封王想必指日可待了!
张率岂会读不透萧世缵的心思,将所知一五一十道出:“王爷,据臣所知,七皇子并非由钟嵘亲授儒学,乃是由其子督导课业。”
“那个百步穿杨的钟鍔?”他实在有些惊讶,都说二哥萧世谦麾下有员猛将,竟出自著书立说的钟家,当真是奇事,如今又听闻他文采亦出众,世缵不禁生出爱才之心。
“王爷所说的乃是钟嵘的长公子,七皇子的师傅是其次子钟凝。”
世缵一下子笑起来,那钟鍔也不过与大哥同岁,他的弟弟能有多大,就能胜任皇子太傅?当真儿戏:“七弟的前程堪忧啊!钟家就这两个儿子?”这名字倒是取得有书卷气,霜鍔水凝!钟嵘的著作也不知何时能完成,那偏好与世缵倒是一样的,不似父皇偏好古体诗。
“是!就这两个儿子,只是那位小公子不好与人结交,传闻说他文采出众,常能说些惊世骇俗的言论。”张率倒不明白他为何对钟家好奇,钟嵘成日埋头著书,早已远离朝廷。
世缵却笑得愈发厉害,这钟家也实在可笑,八个皇子攀附谁不好,二哥那被人私下议论纷纷的身世,七弟那从娘胎中带出的一只瞎眼,哎——奇人啊!而且他二人的母妃又有那样的历史。他早忘了是为吊丧出门,所幸刺眼的素服提醒了他,方才敛了心神,不再嬉笑。
那灵堂就搭在采莲池岸旁,据说是沈约的遗愿,要与大梁的才子来场最后的聚会!主人家奉上今年的春茶,摆上精致的荷香莲子糕,若非有披麻戴孝的后人,哪里寻得到丧仪的影子。世缵到时恰闻一阵喝彩声,其中最豪放的自然是父皇,那声“好”涵盖了半世直冲云霄的气势。
“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死而魂不与吾梦相接。”这样深刻的死别之情是七弟这样一个稚子就能体会到的么?萧家的儿子为何个个都是英才?世缵默默的在人群中找寻,却不见太子的身影,大哥他当真特立独行,这样的场合也缺席,父皇却从不苛责,只为着他是父亲盼了多年才在不惑的岁数求得的头一个儿子。
“陛下,子震虽不通文墨,却好读史,这一门三杰莫过曹氏,而今陛下及太子殿下、几位王爷、小皇子何止三杰,后是否有来者臣不敢断言,不过这前无古人却是堪当了!”说话的是大将军曹景宗,他是个率直的武夫,他说的话是无人可质疑的。
“七符!来给你沈先生奉茶!多亏他为你举荐了位好师傅,才有如此进益!”武帝萧衍与沈约相交数十载,肝胆相照,任凭奸佞之人挑拨离间,他都付之一笑。交友贵交心,沈约知道萧衍心疼七皇子萧世诚,这孩子身有疾却异常机灵,只是不喜读书。萧衍一心要将儿子交托给沈约教化,可沈约却道年老体衰,荐举了钟嵘。如今看着小七的长进,萧衍不免感叹这老友临走都又备了份厚礼啊!虽然是九五至尊,却亏欠这个朋友太多了。
他忽然想起,怎不见钟嵘前来:“仲伟先生为何没来?”
上前答话的是沈约的儿子沈旋:“陛下,虽隔得近,仲伟先生不曾来灵前祭拜过!按规矩,丧家亦不便相邀。”沈旋是存心说这话,当初求父亲举荐自己,可——他很容易就察觉到皇帝对七皇子的宠爱。
萧衍是个性情中人,立时震怒,手中的茶杯已碎,他平生最恨无情无义之人,想不到钟嵘一介名士却是如此薄情。他指着才到的萧世缵道:“六通!你去把那钟嵘抓来,朕倒要问问他,当真是人走茶凉么?对他的伯乐先师居然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