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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贫僧宠妻无度-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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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弁见她这眼神更来气,手上力道加剧,“说话!”

朝三眼见着这雪姑娘就要吃大亏了,也不顾自己会不会挨打,抖着嗓子站了出来,“相。。。相爷,姨奶奶她是。。。。”

萧弁猛一抬头,“滚!”

罗十月抬眼看了朝三一眼。长这么大,她什么样的苦没吃过。当年她还是个人下人的时候,挨打、挨饿、被倒来卖去,从没人可怜她,如今这没心眼的小丫鬟。。。。她记下了。

十月挣脱萧弁的钳制,凄凉一笑,染了血的唇艳丽十分,“我本是父兄手中珠宝,自小备受呵护,不曾受过半分委屈。就因为你们这些王侯权贵野心勃勃,践踏弱国。国君为了求几日太平,将我拱手奉上,供你消遣。我受尽颠簸,离家千里,失了护持。如今充作他人妾,有家不能回,尊严全无,这还不够吗?我也是个人,莫不是,连月事也要向你萧丞相请示一二,征求你同意?”

萧弁知道她脾气拧,没想到竟是什么话都敢说。这番陈情,分明就是她被充作献女的怨恨。脸色黑白不定,直觉气血翻涌,脑门抽抽得厉害。他方才也不过是有五分怀疑而已,要知道他从来都是宁杀错不放过,给她一巴掌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刘氏听得直皱眉,放过这次机会,下次再想弄倒她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见丞相脸色阴沉却没有要开发的意思,立即接口,“相爷您别听她信口雌黄,歪曲事实,她偷/人奴婢没有抓到证据,但是这血衣,谁家女子会将那秽物藏在衣箱里?一定是她逃跑时受了伤,血衣来不及处理才藏起来的。今日不巧,正被我等撞破。”

雪姑娘是个硬碰硬的,能解释一二已经是难得了,刘氏又是个能言善辩的,再这样下去,雪姑娘一定要吃大亏了。这么想着,暮四也跪出来,与朝三跪坐一排,仰面看向萧弁,“相爷明鉴,那日奴婢们外出采买,雪姑娘也是随着一起的。奴婢们去了绣衣坊,去了油盐铺,还去了水粉摊子。您派人一问便知,雪姑娘定然不是莲姨奶奶说的刺客,主子们误会了。”

朝三连声道,“是呀相爷,那日姑娘身子确实不爽利,回来后遇到周大人的刁难,奴婢见她因腹痛脸色苍白的很,特地煮了姜糖水给姑娘驱寒。至于这小衣。。。相爷您想想,姑娘她没有贴身伺候,又要寸步不离的侍候您,身子又不舒爽沾不得冷水,暂时收起来忘记清理也是常有的事啊。”

“相爷您向来英明,可千万不能冤枉了姑娘啊。”

罗十月抹一把嘴角血迹,“朝三、暮四,你们不必这样。萧相爷要打杀谁,管她有没有错呢。能遇见你们这么忠心的丫头也算是千里雪的造化了。至于其他,那是我命。”

刘氏嘴边的一声相爷尚未吐出,就迎上萧弁投过来的警告的目光,刘氏不甘心地闭了嘴。

十月纤细的身子散着长发伏在地上,竟有了几分可怜。萧弁从她身上迈步过去,冷冰冰地留下一句,“今夜你侍寝。”

刘氏突然一声哭喊,“相爷。。。。”

萧弁眸光撇去,“你还嫌不够丢脸吗?滚回去,三日之内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荒唐闹剧就这么结束了。众人纷纷散去,朝三暮四连忙上前将十月扶起,“雪姑娘你还好吗?”

十月拍拍她们的手背,“死不了,我命大着呢。”

朝三暮四相互看一眼:这倔脾气。

刘氏气哄哄地回了白月斋,看什么都不顺眼,八仙桌上一套雕花白瓷茶具,被她一挥胳膊全扫到了地上。碎片溅了满地,朝思暮想两个丫鬟站在门口不敢上前。

刘氏气性大,嫉妒心加上抓不住把柄的怒火,“啊!凭什么——”

一同发泄,将好好的卧房砸了个烂。头上的步摇晃几下也跟着坠落在地。

“刘莲!反了你了!”萧弁一声呵斥,将发狂的刘氏唬了个消停。

刘氏不可置信的放下手中的衾被,脸上的戾气一时间退了个干净,“相。。相爷。。”自从千里雪进府,萧弁已经很久没来她这里了,日等夜等,刘氏怨恨一日日累积,终于在今日彻底爆发。

萧弁负手站在狼藉一片的房门口,看着刘莲披头散发发狂的模样就气不顺,“你还有没有点人样子?”

刘氏站在房内手足无措,相爷很久没来白月斋了,一来就见到自己这样疯婆子的模样,一定又要嫌弃她了。居然手脚慌乱的捡起地上的步摇,抖着手腕□□发髻里,可怎么都插不好,它总是掉,刘氏又急又恼,竟然因为着急哭了出来,“。。。奴,奴婢平时不是这样子的。您信我。。。。”她最怕的就是萧弁嫌弃她,不要她。从来不敢把自己难看的一面露给他看。就连萧弁在她这里过夜,第二日也一定要在萧弁醒之前给自己扑粉画眉,保证萧弁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是一个美丽的刘莲。

见萧弁面无表情,刘莲最终哭花了妆。

泪水朦胧中刘莲看见,一双皂靴踩在陶瓷碎片上缓缓走来,手中的步摇被他拿在了手中,而后轻轻地插在她高耸的发髻上。散落的长发也被那一双不甚温柔的大掌挽起。

刘莲睁大了一双丹凤眼迎上萧弁的黑眸,积攒的泪珠无声掉落,“相爷。。。。”幻想了多少个日夜的情景,竟然在今日实现了。

萧弁从未这般对她好过。

萧弁收回手,“哭什么?”

“奴。。奴婢高兴。”

萧弁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说不清是嘲讽还是什么,“还记得你入府时本相说过什么吗?”

刘莲绞着手指想靠近他,见他没有避开,纤指轻轻地爬上萧弁的后背,侧脸贴在他的胸前。刘莲含泪闭眼,这是她最爱的男人啊。。。。

他说的话,刘莲记得。

“记得。”

“本相说过什么?”

“相爷说。。。。。从今往后,惊鹊楼的刺客不准再出现在世人眼前。”

“那你做到了?”

这一声轻飘飘地质问,半点温度都没有,冰冷的可怕。刘莲打了个哆嗦,“。。。我,我也是因为太爱您了。自从她进府,您再也没正眼看过奴婢。再说奴婢的人也不是半分收获都没有。”

“什么意思?”

“相爷您一定不知道,那千里雪她经常三更半夜出入摩诘寺,昨夜奴婢的人跟着她,竟瞧见她与那出了家的宣州王搂搂抱抱,这分明就是给您戴绿帽子。”刘莲柳眉蹙起,“这宣州王早年为了证明自己无意争夺皇位出了家,可这会儿却丝毫不遵守出家人的戒律,这不是。。。。。”

萧弁拧眉抬手打住了她要说出口的话。

刘莲见他要走,连忙搂住萧弁的腰,“相爷别走,陪陪奴婢不行吗?”

萧弁拿开她的手,“得了空再说。你的那些手下,没本相的允许不准再出现。以免坏了本相大事。”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刘氏追到门口,眼眶又红了,她知道今晚他要去悲翠园的。

萧弁大步离开,脑中想的却是宣州王魏汉昭。宣州王出家之时也不过是十岁垂髫,在他出家的前几年,萧弁曾经暗地里密切监视过他的动作,发现这只不过是一个丧父丧母后寻求庇护的普通孩童,掀不起大浪,这才放松了对他的警惕。可若是他打着出家幌子给自己赢得长大的时间,暗中积攒势力的话,扎根十年的话。。。。。

若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那么这个宣州王当真是个强劲的对手。

千里雪。。。。

萧弁脑中闪过罗十月的容貌,宣州王是打算用美人计吗?不管猜测是不是真的,萧弁都不能放任身边潜伏一条有可能翻云覆雨的龙子。

看来斩草要除根。

摩诘寺里,小和尚弥生正踮着脚尖给师父换伤药,“师父,伤口养的好好,再过些时日您就可以打拳练武了。”小和尚嘟嘟嘴,弥生又不能偷懒了。

怀觉披上僧袍,摸摸弥生的小光头,“弥生可是忘了?师父那不叫打拳练武,应该叫什么?”

弥生正在退牙,咧嘴儿一笑,露出两排七零八落的牙齿,“应该叫强身健体!”

怀觉拍拍他的小肩膀,温和一笑,“这才对。”

师父喜欢喝茶,因为煮茶可以静心。弥生从小就知道,挽起僧衣的袖子,乖巧地给师父倒了盏香茶,恭恭敬敬地行了个佛礼,“师父好好休息,弥生告退了。”

饮茶的怀觉听见外面弥生跟怀法打招呼,“怀法师叔好。”

接着就是怀法敲门声音。

“进来吧。”

怀法推门进来,仔细一看,额上还有细密的汗珠。这些日子他每日都要向怀觉汇报丞相府的情况,“主上。”

禅房内阳光满室,坐在案前的人被升起的茶水雾气迷了眉目,仙人一般的姿容更加扑朔迷离,“她没什么事吧?”

说实话,怀法并不想自己的主上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打乱了计划,他自然清楚罗十月在丞相府发生的一点一滴,但是。。。。怀法稍一犹豫,随即回道,“一切正常。”

好一会儿没有听到怀觉的声音,怀法垂着的头颅一直保持汇报的状态。

“啪嗒”一声轻响,茶盏被放在了桌案上。

怀觉站起身,将半开的窗子推得大开,迎来更盛的日光。清隽的人淡漠开口,“本王向来不喜自作主张的手下。”

☆、脖子以上,绝不犯规

宣州王在怀法印象中从来都是一个堪当大任的人。他隐忍,堂堂皇位继承人蛰伏在这清规戒律的佛寺中整整十年,他比真正的僧人过得还要清苦;他谋略在怀,亲眼看着禁庭中的那一对男女挥霍他魏家的天下,而他咽下这耻辱,将自己埋进泥土中,用十年时间让自己深深扎根,羽翼逐渐强势丰满,试问有几个人能够忍辱负重到这般?

可是他现在却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分了心,怀法心中不甘也不愿让这样一个英雄因女色而气短。

“怀法,你跟在本王身边少说也有十二年了。本王想做什么,你应该清楚,没什么人能拦得住,也不可能有人拦得住。”

怀觉站在日光中,披一身盛光看着他,“可以放心了?”

怀法深吸一口气,“属下死罪。”

“罢了。说说吧,她出什么事了。”

怀法只得一五一十地将今日丞相府中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本以为王爷会发怒,毕竟那千里雪今夜要侍寝的。谁知道,他竟看到王爷嘴角挂了一抹温和的笑,从未亲近过女人的怀法一时竟看不懂了,自己的女人要被人睡了,王爷怎么还笑得出来?难道,那感情也不过尔尔?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怀法头一回莫名其妙。

丞相府中各怀心思,萧弁要她今夜就侍寝,分明是已经对她起疑。若是她敢拒绝,那便是心中有鬼,下场一定不是现在坐在梳妆镜前发呆。若是她不拒绝,身上的伤是如何造成的,剥了衣裳根本骗不了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罗十月看着镜中女子,侧脸微肿,只有眉心的莲始终盛开如初,花瓣越往顶端就愈发娇艳。那一份执着的美,永远静静的伏在碧波之上,顾影自怜。十月打开眼前古朴的妆盒,只见其中盛放的根本不是胭脂水粉一类,而是各种易容所需的精巧工具。为今之计只有将后背的伤易容遮盖。

可是做起来却是难于百倍。

十月将衣裙解开,拆了伤带,露出受伤的后背。前后两面铜镜将整个后背暴露在她的眼前,狰狞的伤将原本光洁的皮肤毫不留情的破坏。伤口比较长不说,更重要的是伤在后背,反手而动,根本不能做到无瑕疵的遮掩。伤疤狰狞,周围的皮肤仍旧有些红肿,她要做的工作太多,反手不便,经常扯动伤口。

十月咬紧牙关,不多会儿的功夫鼻尖上就因为疼痛渗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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