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癞蛤蟆-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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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阉割成宦官。她朝赵甲第说请你来是教书不是育人的,别越俎代庖,小心司徒坚强父亲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赵甲第愣了一下,挠挠头,没有反驳,心生警惕。
司徒坚强倒是讲义气,从来都是见蔡姨如老鼠见着猫的他一咬牙挺身而出道姨,我觉得赵哥没说错。蔡姨轻轻瞥了眼司徒坚强,后者立即脖子一缩,噤若寒蝉。蔡姨对赵甲第擅自盖棺定论,这家伙是半个犬儒主义者和彻头彻尾的功利主义者,积德读书养生交贵人,解释得一塌糊涂,胡说八道,乱弹琴。
赵甲第似乎是觉得士可杀不可辱,说蔡姨,那您给点金玉良言。蔡姨却根本懒得接招,优雅笑道一命二运三风水这些腔调的论点就是错的,有什么好延伸论据的。赵甲第无言以对,这位女王姐姐也忒赖皮,腹诽嘀咕。蔡姨笑意阴森森,说你出来一下,逃过一劫的司徒坚强躲在书房叼着烟捧腹大笑,觉得师傅太生猛了,竟然自言自语蔡姨不知廉耻,还敢那么大声,连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小果儿把琳琅满目的果盘放在茶几上,这位小萝莉从没在赵甲第说过话,永远都是见了面就打赏他一个甜甜微笑或者在书房聚精会神玩游戏,在蔡姨怀里的时候则一脸符合年龄的稚气纯真,给司徒坚强做家教也有小半年时间,大概知道点小果儿的事情,姓陈名庆之,很生僻古怪的姓名,9岁,却是六七岁的纯真脸蛋和十一二岁的身材,学习成绩一般,钢琴古筝芭蕾书画煮茶都会一点,但都不精通,不喜欢说话,但不是赵甲第一开始误以为的哑巴,是蔡姨收养的女孩,小萝莉父母不详,司徒坚强也不知道更多的内幕,赵甲第也不觉得一个扎两根朝天辫的女孩能有啥惊涛骇浪的人生,安稳是福,平淡是真。
兴许是有昵称小果儿的萝莉在场,蔡姨没有揪着赵甲第大逆不道的诽谤不放,只是问了下他的股市成绩,赵甲第不渲染不夸张一五一十说了下情况,蔡姨听了他讲了一大通股市术语,最后来了句我不懂股票,你报给我最后收益就行,赵甲第目瞪口呆,如实汇报,回报率对他来说并不高,毕竟荒废一段时间,手感马马虎虎,短线操作也是很讲究手“热不热”的,他起初还以为蔡姨是精于股票的家伙,叱咤股市风云的那种大人物,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一只菜鸟,当然,这位门外汉依旧充斥着高高在上的女王气质。
蔡姨最后说等什么时候收益100%就给你一千万,她补充了一句,让赵甲第不魁梧的身板都忍不住虎躯一震,她说收益每递增一倍,下一笔资金就翻一番。被灌了一桶春药的赵甲第乐呵呵问道蔡姨你就这么信任我。蔡姨冷笑道我信钱,不是信你。赵甲第被呛得憋屈,却不敢造次,打定主意要用钱砸晕这位女王,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估摸着他在做成自己的私募基金之前,蔡姨都会觉得他是在不入法眼的小打小闹。
期末考试前一次全市范围内模拟测试,司徒坚强成绩堪称扶摇直上九万里,成功跻身班内前十,年段排名比较他让人刮目相看地期中考试又蛮横挺进了将近一百多名,进入年段前80,因为身处西南位育的直升班,一直以来他都作为拖后腿的钉子户,没想到这次倒是为拉升班级平均分做出了不小贡献,尤其是数学和几门理科都有点尖子生的意思,让广大师生跌破眼镜,但这次模拟考,他作为最大黑马引发的轰动远没有另一个冷门来得轰动。
袁树考了年级第二。
这位马尾辫校花虽说总分只比第二名差了一分,但作为西南位育当之无愧的状元户,作为几乎所有单项学科都会拿年段前三的彪悍存在,她这次破天荒发挥失常,让班主任甚至是年段组长乃至校领导都大为震撼,袁树也许不是那种单科无敌的天才学生,但胜在稳定,她从没有去试图在奥林匹克竞赛上有所斩获,对于全国数学物理化学竞赛这些锦上添花的项目也没什么兴趣,但她基本上每次大考都能保持起码三门以上学科拿下年级第一的优良传统,这一直是让与她一个年纪西南位育尖子生们心如死灰的杀手锏,但这次模拟考,袁树只有英语一项拿了第一,其余学科都跌出年段前三,尤其是数学,更是只有134分,班级上议论纷纷,办公室更是如此,只有马尾辫自己安静如常。
那个见识过赵甲第并且对他数学造诣赞不绝口的数学老师专门分析过袁树考卷,若有所思,在课堂上发给马尾辫试卷的时候捧着保温杯,问了句这张卷子用了多少时间,得到答案后,老头子就不打算找这个得意门生谈心。老人有这份淡定从容,可不代表袁树的班主任一样能保持云淡风轻的心态,西南位育虽说一直不以高考考进复旦学生数量与复旦附中上中和华二这些老牌名校较劲,都是拿一本率作为资本,但袁树作为有望保10争5的镇校之宝,西南位育一直不遗余力地重点栽培,对她给予了莫大厚望,所以这次失利,学校方面一层一层下达指示,要求马尾辫班主任钱铮给出合理解释。
于是袁树在今天晚自习被喊去办公室,看着班长轻轻摇着西南位育标志性风景的马尾辫走出教室,学生们心态不一,几个在年段前十被压了好几年的尖子生都仿佛看到一丝曙光,不再对这个漂亮却难以追赶的背影感到无力,觉得再努力,加上运气,不是没可能与她并肩,不少女孩则落井下石讨论说肯定是早恋惹的祸,而那些对袁树暗恋已久的男生大多偷偷捶胸顿足,替梦中情人的班长大人打抱不平,比谁都信誓旦旦说下一次袁树一定会重新比年段第二名稳稳超出20分。
因为袁树的“虎落平阳”,几乎所有高二班级都沸沸扬扬,而隔壁班上那名终于尝到第一名滋味的男生恨不得立即就跑到马尾辫校花面前,递出他藏了有两年时间的情书,只觉得终于扬眉吐气,有资格平视而不是仰视她这个完美到让人自惭形秽的校花,至于俯视,他从没想过,他再狂妄也不敢丢了这份自知之明。他晚自习的时候心不在焉,听着死党和吹捧和享受着位置周围女生的崇拜视线,大有苏东坡《前赤壁赋》中“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心境。一哥们怂恿说你此时不对袁树表白更待何时,他觉得很有道理,跃跃欲试,刚好看到马尾辫校花跟着班主任走出教室去办公室,他头脑一热,立即跟了出去,在走廊上守株待兔,这一刻,他俯瞰楼下,自信满满,只觉得可以睥睨一切。
在办公室,班主任钱铮照顾到袁树心情,怕她有心理负担,先是很有技巧地扯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毕竟这是袁树第一次在学习上让老师担心,钱铮也是头一回要给这位女孩做思想工作,以前他都是轻轻松松看着她过关斩将延续不败成绩,钱铮尽量让自己语气和缓柔和,他是典型的上年男人,吃了十几年的粉笔灰尘,有了一系紧皮带就愈发明显的小肚子,孩子也老大不小,不过在袁树面前,除了老教师,大多数男人都像他一样会竭力维持最一丝不苟的姿态、容貌和装扮,可见这位校花的影响力是何等摧枯拉朽。
出乎钱铮意料的是袁树反过来安慰他,直截了当说:“我期末考试一定会比第二名超出30分。”
钱铮愣了一下,笑道:“袁树,你这是自立军令状吗?”
袁树点点头。
钱铮如释重负,和蔼笑道:“不需要,我相信你,说实话,弦一直绷紧也不是好事,偶尔一次发挥失常是好事。”
袁树微笑道:“钱老师,可没有学生考砸了您还不敲打的道理。”
钱铮哈哈大笑:“只有你是例外,别的学生早就被我要求给出深刻反省了。”
办公室还有一位语文老师,上了年纪的大龄文青,总喜欢在报纸杂志上发一点豆腐块诗歌散文,据说是上海作协会员,虽说已经有30多岁,小孩也都知道打酱油,但还算玉树临风,加上谈吐风趣幽默,西南位育里对他表白的女生络绎不绝,他一直把握尺度良好,唯独对袁树一直不掩饰他的好感,插了一句话,打趣道:“袁树,这次语文没考好,班主任不要求你反省,我可得罚你给出一篇800字的检讨,不过内容不限,可以是读后感,可以是短篇小说。”
钱铮对这个身高比他高一点脸庞比他帅一点身材比他好一点气质比他出众一点的同事一直是表面和气绵里藏针,对于他跟袁树的拉近乎,心中冷笑,脸上还是笑容如常,却实在没有附和的肚量。生怕袁树真答应下来,中了这种小伎俩的招,就不露痕迹让她先离开办公室。
袁树走出办公室,留下一个青春美好的身影,两个中年男人眼中都是一阵比学生含蓄不到哪里去的欣赏打量。
等马尾辫校花离开视线,钱铮和语文老师都默契地低头工作,井水不犯河水。
走到隔壁班的走廊位置,见到那个一直在年段二三名徘徊的男生,袁树轻轻皱了下眉头,悄悄加快脚步。
“袁树。”他鼓足勇气喊了一声。
袁树停下脚步,望着他。
“加油。”千言万语,他只是涨红了脸说出两个字。
“谢谢。”袁树笑了笑,不以为然,翩然离去。
懊恼自己嘴拙和胆小的男生一脸遗憾,趴在栏杆上唉声叹气。
自习课结束,袁树回到寝室,洗漱完毕,坐在靠窗的上铺安静看书。同桌兼死党黄晓萍爬上她的床,嘻嘻哈哈道:“校花同学。”
袁树抬头瞪了她一眼。
在寝室,班级,她的朋友一直不多,就黄晓萍一个,因为不是每个女生都有勇气去做她的绿叶,做陪衬。
“班主任没长篇大论?没苦口婆心教育一番?”黄晓萍轻声问道。
“没。”袁树说话一向言简意赅。
“是因为那个家伙?”黄晓萍挪到袁树身边,压低声音。
袁树俏脸一红,没摇头没点头。
“我要疯了。”黄晓萍咬牙切齿道,除了司徒坚强,她是唯一知道赵甲第这么号人物存在的人,她察觉到袁树最近在课堂上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也开朗许多,笑容自然是越来越有杀伤力,简直是杀人于无形,连她都后悔不是男人,对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大为嫉妒。
熄灯后,袁树打着手电筒,小口小口喝着小酒,床头藏着厚厚一叠书,除了一本《宏观经济学》,还有裴翠湖送给她的金融交易技术分析、中央银行学、国外货币金融学说等相关经济类书籍,还有有几本单方相机、围棋和股票的入门书,从乌镇杭州自驾游回来后,她每天都会在熄灯后花两个钟头消化咀嚼这些与学习和成绩无关的东西。
看了下手表,快到凌晨,她准备强迫自己睡觉。
发来一条短信,让她忐忑而雀跃。
是赵甲第问她能不能打电话,她短信回复说可以,不过不能大声说话。
赵甲第开门见山道:“听小强说你没考好?”
她轻轻嗯了一声。
“是不是在偷偷研究股票或者围棋?”
袁树点点头,坦白道:“有。”
赵甲第却没有如她意料大失所望,甚至一点指责都没有,只是笑道:“我就猜到是这样,你先把宏观经济学那些东西放一下,专心应付考试,傻妞,一口吃不成胖子的。这两年先养成能跟我同步的好习惯,不急着驳杂,先求精不求杂。以后再学乱七八糟的东西,自然就事半功倍。”
袁树又是嗯了一声。
“喝酒了?”在蒋谈乐公寓刚刚做完短线的赵甲第轻声问道。
“一点点。”袁树柔声道,躺好,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