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昱的emily-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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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惊动他,摇头道:“英姐,阿昱一定很忙,不用告诉他了。”
“我管他忙不忙!反正他非过来不可。电话?”
在她瞪视下,小墨无奈念出一组数字,阿第拿笔记下。
“去打电话,叫那个混蛋滚过来!”英姐强势道。
“英姐!”小墨抗议她叫,英姐充耳不闻。
“他要是敢不来,下次再见,我一定掐断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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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医院。
小墨的伤口在经过医生急救后,缝了三针。在英姐和夏昱人的坚持下,住院观察两天。
“等一下,我有话问你。”
夏昱人瞧瞧病房。
“小墨暂时不会有事,你不必假惺惺。”
夏昱人缓缓回头正视英姐。从他一进医院,这个女人就直瞪他,那厌恶的目光,好像把他当成十恶不赦的罪犯。他是看在小墨的面子上处处忍耐,不与她一般见识,怎么?她还想如何?
“有何指教?”夏昱人口气不佳地问。
英姐重哼了声,“你倒算有点良心,还来看小墨。”
“我的良心肯定比你多些,”夏昱人微微扯动嘴角,把她对他的讽刺如数奉还,“不像有些人,先害得人家重伤住院,再来一脸心疼地假情假意装好人。”
“你说什么?!”
“小墨是在花店受伤的不是吗?”
“见你个大头鬼!”英姐气极骂道,“小墨会受伤,完全是因为你──”
“我?”他眉头蹙起,“我怎么样?”
英姊懊恼地咬住下唇,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更想给他一巴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宇宙无敌的大笨蛋!”她瞪著眼睛说。
“你!”夏昱人深呼吸,压下愤怒。天知道,长到这么大,他头一遭被人这样辱骂。“我是笨蛋?那你是什么?推卸责任的懦夫!”
“胡说八道。”英姐斥道。
“小墨的确是在你眼皮底下受伤,这总错不了吧?”
“小墨会受伤是因为她心神不宁!”英姐气得口不择言,没瞧见夏昱人眼底闪过一丝诡谲。
“喔。”小墨心神不宁,是为了那个不能告诉他的秘密?
“她心里千思万想的人可不是我,她心神不宁是为了……”
“英姐!”小墨急急的声音打断她未竟的话,“你们两个在聊什么?为什么不进来再说?”
“啊,我们只是随便聊聊,是吧?臭小子。”
“是呀。”夏昱人暗自翻白眼。无故教人辱骂,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其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正在聆听你伟大英姐的训示。”他哼道,顺势接过小墨受伤的那只手,抬高了来,免得小墨又动到伤处。
“阿昱,”小墨笑道:“别这样,英姐她没有恶意的。”
夏昱人打鼻子里出气,却没有反驳。
英姐看著他们相依的模样,心头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小墨老是说夏昱人只当她是朋友,可就她长期观察下来,夏昱人对小墨并非没有感情,他只有在面对小墨时才会收敛;他自己也说,是因为小墨,才对她手下留情。
唉!错综复杂的爱情纠葛,连她这个局外人也被搅糊涂了。
“英姐,阿昱,别站在走道上,我们进病房再聊吧。”
“不,不用了!”英姐忙道,心想:也许该给他们一些单独相处的机会,“小墨,我不放心阿第一个人看店,先回去了,晚点再来看你。”
“好吧,路上小心。再见。”
“再见。”
英姐走了,夏昱人和小墨转进病房,他扶小墨躺回床上,立刻开骂:
“你是笨蛋呀?!剪花枝居然剪到自己手指!”回想自己接到电话时的慌乱,夏昱人就觉得生气;尤其那个男孩讲电话又语焉不详,害他也跟著提心吊胆。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小墨扁嘴道:“手指是我的,痛的是我耶。”
他皱著眉头瞪她,最后捧过她裹著层层纱布的食指,放到自己面前,轻轻吹气。
“现在还痛吗?”
小墨摇头,同样轻声道:“医生打了麻醉药,现在不痛了。”
若问她为何无法舍弃这段爱,有大半原因是因为夏昱人总在不自觉时给予她温柔。
夏昱人看看手指,再看看她,忍不住埋怨:“笨蛋!”他接了电话,一路飞车来医院,还闯过不少红灯,万一被开了罚单,一定要小墨去替他交。
小墨朝他扮个鬼脸,他笑著轻轻打住她的俏鼻。
“我快不能呼吸了。”小墨娇嚷,眼底笑意盈然。
“你活该!”
“臭阿昱!”小墨索性伸手去搔他痒。阿昱文武全才,意志力坚定,几乎找不到弱点,唯独怕痒。呵,这可是只有她才知道的秘密呢!
果然……
“嘿,好痒,放手!快放手!”
“才不,呵呵……”
“唉,见你们这样相亲相爱,真教我既羡慕又好怀念哪。”
突来的声音使他们都吃了一惊,小墨意识到自己和夏昱人的贴近,忙推开他,手忙脚乱地整理仪容。
夏昱人回过头来,刚才说话的是个五十开外的中年妇人,正一脸笑意地望著他们。
他回以一笑。“大婶,我不太明白你的话,羡慕就算了,何必怀念呢?”莫非她有过相同的心情?
“你不懂。只是因为看你们感情这般好,会让我想到丽丽和她先生,他们夫妻的感情也很好。”妇人突然叹了口气,“可惜好景不常,夫妇俩都过世了。”
“丽丽?”夏昱人微微蹙眉,他好似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他们是我的邻居,A8和B8隔壁而已。丽丽和她老公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每天一起上下班,感情好得整幢公寓的人都羡慕呢。”
……蔡氏夫妇感情极好,一起上下班,从来不吵架……夏昱人心底闪过滴滴的报告。是了,难怪他会觉得这名字熟悉。
“你说他们都过世了?”夏昱人缓声问,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是呀,事情发生有大半年了,蔡先生是病死的,而丽丽……”妇人摇头叹道:“她是自杀的。”
“自杀?!”小墨惊呼一声。
“是,”见他们有兴趣,妇人说得更起劲:“那天清晨五、六点,我起床在阳台上做运动,突然看见一团东西急速往下掉,发出碰地好大一声响;我赶紧探头看,是丽丽啊!她摔在中庭里,脑浆都溢出来,一片血肉模糊。”
恶……小墨觉得恶心。
“丽丽从顶楼跳下去,大家都说她是自杀的,可我不相信。”她的语气突然变了,变得低沈、变得神秘:“丽丽不会自杀,她是被人推下去的。”。
吓!小墨抓紧夏昱人的衣袖,感到一阵颤抖窜过全身。
夏昱人回头看她一眼,然后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没什么好怕的。”他安抚地轻拍她的背。
“嗯。”小墨领首,身子更偎进他怀里。在阿昱怀里,当然没什么好怕。
夏昱人转向妇人,“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自杀?”
“呵呵,”妇人笑得得意,“因为我看见凶手了!”
“你看见凶手?!”虎仔的报告里怎没提到这位妇人?“你是说,你看见有人把蔡太太推下楼?”
“不是。当时我人在八楼,看不到顶楼发生的事。”她恍恍惚惚地晃动头颅,突然间浑身一头,迅速扬起头,眼神激烈,把小墨吓了跳。
“可是我知道他就是凶手,我知道!”
小墨皱著眉,拉拉夏昱人的袖子,“阿昱,她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呀?”
夏昱人安抚地朝她一笑,表示没关系。
“我匆匆跑下楼,在电梯口和一个白影错身而过,那个人好恐怖啊!”妇人缩著身子,颤抖的手指比东划西,表情扭曲,“给人感觉冰凉凉的,没有温度,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一定是他杀了丽丽,我可以感觉得到丽丽死得好不甘心!”她突然大声叫嚷起来,又哭又笑:“她不甘心,呵,不甘心啊!”
小墨和夏昱人面面相觑。怎么回事?他们询问彼此,再对对方摇头。
“你不相信吗?”妇人激动地倾前,差点跌下床,“我真的看见了。凶手!”她神经质地傻笑,“凶手!”
“刘太太!”
白衣护士突然推门而入,夏昱人蹙眉抬头,发现原来这妇人的大嗓门惊动了她头顶的警示器了。
“安静,不要再叫了,你再不听话,我找医生来帮你打镇定剂喔。”
“不!”妇人明显地畏缩了下,“不要镇定剂,我说的是真的,真的!”
“好,我相信你。”护士安抚地扶她下床,“来,我们回家喽。”
她顺服地慢慢走出病房,经过夏昱人身边时还听见她喃喃不停在念:“真的,真的……”
小墨目送刘太太被护士带走,病房的门又关上,她忍不住问留下来整理床铺的护士,“护士小姐,那位太太是怎么回事?”
“你说刘太太呀,”护士回头,一脸惋借地叹道:“她是个很好、也很合作的病人,大小病都来我们医院诊疗。半年多前:她目睹一桩自杀案件,刺激过大,居然发疯了。
“听说是发生在她住的公寓大楼,有个女人跳楼自杀,她却一直坚持是谋杀。警察也调查过,都说是自杀,她的坚持居然害她自己发了疯。”护士再度摇头,哭笑不得,“实在也够可怜了。本来她是住在特别病房,医生以为她好些了,才把她移到普通病房,想不到……很抱歉,打扰你们了,不用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实在是病糊涂了,可怜!”护士离开了。
“原来是个神经病。”小墨松了一口气,拍抚著胸口,“吓死人了!我还以为真的有谋杀案呢。”
夏昱人沉默不语。神经病?他可不这么想。那妇人说话条理分明,眼神清亮,不像在说谎,也不像说假话,她是认真的。夏昱人还记得护士提到镇定剂时畏惧的模样:她绝没有发疯,只不过,她受了极大的打击,是因为好友的死?抑或她真的看见了“凶手”?
“阿昱,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夏昱人回头,对她眨了眨眼睛,“陪我去见个人,好吧?”
“见谁?”
“你的主治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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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剪得很深,痊愈后必须回来做复健。”医生指著小墨受伤的食指,缓声解说:“因为你刚好剪在关节上,目前完全不能弯曲了,至少两星期,你必须保持食指伸直;长时间维持同一姿势,恐会妨碍你日后十指灵活度减低,所以找建议你回来做复健。”
“谢谢医生。她会回来做复健。”他会押她来!夏昱人心道。
医生含笑点头,“另外,我希望你暂时请假,因为你在这一星期内,食指绝不能弯曲,否则伤口会再裂开喔。”
“听到没有?去跟老处女请两星期的假。”
小墨为难她蹙起眉,“才伤到一根手指就要休两星期,不行啦,花店的工作一向是两个人在做,光英姐一个人忙不过来。”
“你们不是新请了一个打工小弟?”
“阿第才刚来,什么也不懂,再说我们是请他来做粗活的。”
“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