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绝对-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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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红成一片,全身的血液都流去同一个地方。
我猛然睁开眼睛,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直接冲进了洗手间。
「呼……呼……」
我背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右手紧紧地掩在嘴上,却仍有血丝不断地流淌出来。
只是一个吻而已耶!我竟然……流鼻血了。
望一眼镜中狼狈自己,恨恨低语:「真他妈……逊死了!」
原来所谓的培养感情,就是这个意思啊。
林渝那家伙明明前一刻还冷得像块冰,怎么突然就……?要死!他该不会是有双重人格吧?等血流得差不多了,我才随手拿过一块毛巾,草草清洗了一下。
眼一瞥,我刚好瞧见了放在琉璃台上的白色药瓶。
全英文的标签,我一个字也看不懂,却觉得这个瓶子很眼熟,简直就像……林渝那天吃的维他命。
我心头突然滞了一下,隐隐地冒出担忧来。
真的只是普通的维他命吗?还是说那家伙其实在骗我?如果是言情小说的话,按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接下来应该就是……绝症?!「你连续剧看太多了。」
听了我的疑问后,林渝仅是淡淡地抬了抬眼,冷冷地答了一句。
我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也就是说,你其实并没有患上绝症?」
某人点了点头,继续埋头看书。
唉,不是说要培养感情的吗?这么快就完了?早知如此,刚才就该多占些便宜。
我哀哀地叫了几声,又问道:「不过,那个药究竟是吃什么的啊?」
他拿书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缓缓对上我的眼。
那怪异的神色,看得我全身发毛。
「那什么……不是普通的维他命吗?」
莫名其妙地感觉害怕,于是我只好拼命咽口水。
林渝眨了眨眼睛,声音既冰冷又飘忽,「夏澄江,你知道了以后,可能会后悔。」
「咦?那就……」
算了吧。
我想这样答的,可惜被他抢先了一步,「那个是……治疗忧郁症的药物。」
我愣了一下,直觉地问:「你精神方面有问题?」
他没有答话,只狠狠瞪了一眼过来。
「哇!口误!口误!」
忧郁症的话,应该只能算是心理疾病吧?他轻轻哼了一声,续道:「我的症状并不严重,真正有精神分裂的,是我父亲。」
遗传?!我倒抽了口气,但是没敢出声。
他没有理会我脸上的错愕表情,反而将眼睛别了开去,静静地望向窗外。
隔了一会,他突然问:「夏澄江,你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呃,高中的时候有听过一些谣传,似乎是……」我顿了一下,努力搜寻着适当的词汇,「殉情而亡的。」
我记得,当时流传过很多不同版本的故事。
「我父亲是个外科医生,不过,他最大的爱好却是解剖尸体。」
他闭了闭眼睛,冰冷的双眸里不见任何感情。
「他若连续几天不见血,脾气就会变得很差,所以,偶尔也会在家里杀一些活物。
先是晚餐要用的鸡,然后是家里养的金鱼,再接下来是从路边捡回来的小猫、小狗。」
我咬了咬牙,艰难地开口:「那伯母她是……?」
林渝看我一眼,面上浮现奇异的微笑。
「我父亲和母亲都死在火里。」
「呼……」
还好,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
「因为当时事出突然,我父亲什么都还来不及做,就已经身陷火海了。」
呃……如果时间足够的话,他原本打算做些什么呢?关于这一点,我实在没有勇气问出口。
「我听说精神方面的疾病,很多都是会遗传的。而且,我本人似乎已经有这一类的征兆了。」
林渝直直地望着我,声音低沉又诡异,「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只喜欢看血腥暴力的电影了吧?如果不做点什么,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那种嗜血的冲动。」
我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全身冰凉冰凉的,四肢似被人钉在了原地,一寸都无法移不开。
不仅仅是冷淡如冰,或是偶尔会有些温柔,他甚至……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杀人狂?明明是很言情的发展,怎么到了这里,突然就换成了恐怖小说?遇上变态的时候,该怎么对付?我现在再去温习警察手册,不晓得还来不来得及?
「夏澄江,」他将头凑了过来,低低地说:「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现在马上离开这里从此忘了我,就什么也不会发生。否则……」
手指轻轻抚上我的脸颊,「你极有可能,因为跟一个男人殉情而登上报纸头条。」
那精致的眉,漂亮的眼,微扬的唇,分明是在笑着的。
可是在我看来,他这副神情偏偏比哭还要更加难看。
认识了这么久,我岂会不懂他?根本就是口是心非嘛!嘴里说着恐吓我的话,心里却在求我救他,那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已然泄露了一切。
而且,我若当真能够离开,又如何会拖到现在?真狡诈!这家伙分明就是吃定我了。
我愤恨地叹了口气,伸手,小心翼翼地环住了他的肩膀。
「我早说过了,这次,该换我来保护你了。」
扬了扬唇,浅浅地笑着,「夏澄江愿意为了你成为王子,所以……给我一个吻醒睡美人的机会,好不好?」
我当然也怕死,不过相较而言,自己更放不下身旁的这个男人。
既然逃不开,那就只好陪他一起变态了……
第九章
环境清幽的咖啡馆,似乎是我和某人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音响里播着一首又一首的情歌,我无意识地搅动着杯子中的咖啡,眼睛不时朝窗外望去。
「夏澄江先生。」
坐在对面的英俊男子突然开了口,笑颜温和。
「和我在一起,让你觉得很无聊吗?」
「哎?」
我猛地回过神来,连连摇头。
「不会啊。」
我们的爱好相近,而且,就算我说上一大堆废话,郑寒也会很认真地听下去,不时温柔的微笑。
跟在他一起,只会感觉安静又舒适,怎么可能无聊呢?他垂下眸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可是,从走进这家咖啡馆开始,你几乎就没有说过话。」
「咦?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不说话,是因为出门之前,林渝特别嘱咐我不许多嘴,而我又偏偏很窝囊的无法反抗,唉,果然被他吃得死死的。
一边想,我一面又忍不住往窗外看了看。
林渝不肯跟我一起进咖啡馆,所以就待在马路对面等我了。
我磨蹭了这么久,那家伙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吧?他虽然为人冷淡,性格又恶劣,有的时候却相当地可爱。
想着想着,我不由自主地又露出了白痴笑容。
「夏澄江先生?」
「什么?」
我吓了一跳,这才想自己身旁还有一个人,连忙收回视线,正襟危坐。
郑寒神色怪异地看我一眼,然后转头,朝窗外望了过去。
隔了好一会,他才回过身来,再度对上我的眼睛,轻叹着说:「……原来如此。」
「呃……哈哈!那家伙硬要跟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我偷偷觑他一眼,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答话才好。
郑寒没有理会我,仅是慢条斯理地端起咖啡杯,一口一口的喝着,动作优雅,那双漂亮的黑眸里瞧不出任何情绪。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状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夏澄江先生,我一直以为你要放弃了。」
面上一红,我低了低头,有些无措地答:「我原本的确是这样想的啦!那个时候,我真是恨死他了,只希望离他远远地,从此以后再不相见。可是……」
我顿了一下,又朝外头望了一眼,微微地笑起来,「只要一想到留他一个人在那里,他会有多么孤独寂寞,我就一步也走不开了。当时,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我喜欢的那个人幸福就好,至于我自己……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言罢,却见郑寒一瞬不瞬地盯住我,眼眸里的情绪千变万化。
「喂?你没事吧?」
然后就见那个温柔似水的男人突然垂下头,轻轻地笑了起来。
直笑到上气不接下气,肩膀微微地抖动着。
我扯了扯脸部的肌肉,嘴角有些抽搐。
「我果然很蠢吗?」
不过,用得着笑这么夸张吗?拜托注意一下形象啦。
「不,不是。」
郑寒抬起头来,面上仍带了浓浓的笑意,一双黑眸却比方才更为幽深。
「真正愚蠢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啊,夏澄江先生。」
「啊?」
他闭了闭眼睛,轻轻地说:「就好比,自己喜欢的人爱上了别人,我却必须笑着说『恭喜』;又或者,眼见那个人走进别人房里,自己却只能在楼下等着,看屋子里的灯亮了又暗……就某些方面来说,我实在是比你更加愚蠢。」
他笑容依旧,可是眼睛,那双眼睛,此刻看起来,为何竟会如此的悲伤呢?我感觉自己应该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扯痛了。
郑寒伸出一根手指来,在我面前摇了摇,笑得云淡风轻。
「不用费心安慰我。因为我和夏澄江先生一样,只要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幸福……就可以了。」
「啊……可是……」
他微微一笑,打断了我的话:「那个人,应该在等你吧?还是快点去吧。」
我点点头,立刻又摇头,「那……你呢?」
「我?」
他勾了勾唇角,笑容温雅,眼神更是柔和似水,「不用担心,等喝完这杯咖啡,我就离开。」
我咬了咬牙缓缓站起身来,很想提醒郑寒他的杯子已经空了。
但最终还是转头,逃一般地走出去。
因为,光是那人身侧的空气,就足以教人窒息。
快到门口,我又回过头去望了一眼。
只见那男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面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他的右眼里几乎全是笑意,可是,掩在刘海底下的左眼,也是在笑着的么?以前,一直认为郑寒笑起来很温柔,却是第一次发觉,他的笑容竟是如此的……寂寞。
推开门,却见林渝早已在等着我了。
他依旧冷着一张脸,淡淡地不见表情。
「回去了。」
他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然后就转过身去开车门。
伸手,我悄悄抓住了他的衣角,紧紧地,死不肯放。
就算有再多的心悸、不舍也毫无意义,我心里从来都只容得下林渝一个人而已。
我自己的幸福,全世界所有人的幸福,通通都无法与他相比。
过去,将来,一样都不愿去想,只要此刻,他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讨厌。」
汽车发动以后,林渝突然莫名其妙地开了口。
「啊?」
我眨了眨眼睛,听得一头雾水。
讨厌什么?今天的午餐,还是超级市场的大甩卖?他两眼平视着前方,轻轻地说:「我很讨厌那个姓郑的男人。」
「是是是,反正你看这世上所有人都不顺眼。」
尤其是姓郑的。
他皱了皱眉看我一眼,补充道:「那家伙……对你有企图。」
「是吗?」
我不甚在意地耸耸肩,「那也无所谓,郑寒他又不是坏人。」
林渝转过头来,黑眸直直望进我眼里,一字一顿地说:「夏澄江,你这么笨,就算被人利用了也不会发现。」
「有什么关系!」
我撇了撇嘴,还是笑。
「如果是你的话,我心甘情愿被利用。至于别人,我他妈的才不会放在心上呢,当然更不可能被骗了!」
「你……」
他有些生气地瞪了我一会儿,终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将注意力放回到开车上。
左手却缓缓垂了下来,摸索着抓住我的手,十指相扣。
脸红,心跳。
我口里嚷着「这样开车很危险」,手却握得更牢了。
紧紧地,不再分离。
***
傍晚。
我和林渝分坐在餐桌两侧,屋子里只听得见咀嚼食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