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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彩云国]人之初-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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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兰小姐是甚么时候开始调查我的身世的?」
「在作为全商联黑州分会副会长到茶州谈经济特区的时候。」我并不喜欢调查朋友的背景,但作为交易的对象,我需要调查清楚对方的底细。
悠舜不以为忤,继续微笑着说:「我想我可以推想出,泽兰小姐甚么都查不到。」
我点点头。不是说查不到他有问题,而是甚么都没有。没错,是没有,郑悠舜这样杰出的人,有迹可寻的日子竟然只是从他参加州试开始。他的出身,莫说是全商联,连黄家、蓝家都查不到,我看就是红家,也是查不到的。
「作为泽兰小姐曾经对我坦白过一次的谢礼,」悠舜微笑着,「我可以告诉你,我真正的名字是姬凤麟。」他歪了一下头,「请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呢。嘛,黎深的话,大概回到红州以后就会发现的了。姬家的每一代当主都叫姬凤麟,我以前还是叫悠舜的,姬悠舜。」
我怔住。我只以为悠舜假扮姬凤麟来指示红一族罢市、罢朝……他作为红门的首席军师,为什么要引红家跪在王的脚下?平心而论,彩七家与王共坐天下的格局还是可以维持好长的一段时间,就是退让以保身,也没必要现在就跪下来。
「我的家族,早在先王时期就被灭了呢。」
被灭的贵族,多么耳熟能详的故事。我垂下眼帘,静默半晌,复又抬眼望着悠舜,「很震撼的消息,但是相比起我之前的底牌,悠舜不觉得这个答案不够吗?」我牵了牵嘴角,「三个问题,一,你是帮旺季大人还是陛下?二,你到底想我做甚么?三,你有认为过我是你的朋友吗?」
「一,还没决定;二,瞒你耳目和将你幽禁,是怕你帮着白合夫人减轻红家罢市的影响,降低了打击红家的力度,至于后事,再说;三,泽兰小姐认为是的,那就是。」
我抬手捂了捂额。他根本就没给出一个实在的答案啊。我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拢着袖,一巴掌拍了在悠舜的后脑勺上。悠舜瞬间就被我拍傻了眼,摸着后脑勺呆楞楞地望着我,样子刹是可萌。我噗一声笑出来,他眨眨眼睛,回过神来后也揉着后脑勺笑了。
「哎呀,又惹泽兰小姐生气了。」
「我不知道你和红家之间出了甚么事,我……」
悠舜抬手止住我的话,绿色的双眸一如既往地温和,「你不必感到为难。嘛,黎深的确是和姬家灭门有关系,但是。」他笑了笑,没再说下去,「倒是先王真的是一个很讨厌的人渣呢,竟然能够有陛下这样可爱的儿子,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无论是何等温和的人,大概都有爆脏话的时候?
他们之间的事,我想我没资格插手。我想说甚么,却又说不出,于是抬起手,又轻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我真的不明白现在的人。明明不喜欢当杀手,却要说自己就是那样的人;明明渴望着梦想,却总要说些难听到要命的话;明明是值得破口大骂、大哭一场的事,」我望着悠舜,「却为什么要笑?」被灭门,一个无论如何都应该是难以云淡风轻地说出的事情,我却多次听着别人用这种语调说出。
不仅仅是伪装,而是好像真的就不在乎了,恍惚是一个早就被刺成千疮百孔人偶,待回过神来,却是已经适应了这个不完整的自己,觉着被世界改变了的自己就真的是自己了,从此失去了思考完整的能力。
我撇开脸,莫名的眼前一片模糊。
家人死了就哭,有梦想就去追,当杀手是不对的,这到底是哪一处不对了?该哭就哭,该笑则笑,偏偏不对。
「大概是我本来就哪根筋不对?说起来,晏树也好像觉得将对自己好的人灭掉门庭没甚么所谓呢,」他轻声道:「嘛,虽然还是保留了凌姓。」他语带不清地只说这一句,又转回话题,「比较正常一点的,应该只有皇毅了。唔,稍为扭曲的嘴巴也是没办法的,我认识他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不过似乎飞燕小姐在的时候还好上一点点,但是后来,也就这样了。」
……他说甚么?我瞪大了眼睛,然后再次扬起手,狠狠地打了下去,直将悠舜打到一头盖在床上。是了,既然他亦该是旺季收留的落难贵族子弟,早就认识凌晏树和葵皇毅也是自然的。可、可也太早了,竟然是发小吗!
我摸摸鼻子,讪讪地伸手扶起流鼻血的悠舜,「对不起。」我也不明白为何当我意识到他们三人早就认识时会有打人的冲动。好的,我承认其实我有暴力倾向……
「不,」悠舜捂着鼻子,摆摆手,「被打才是正常的。」
我老实地点下头。去你他娘的,郑悠舜瞒着的事多到太过分了,这已经不是个人隐私的限度,而是□□裸的欺骗啊。
「但是我向泽兰小姐推销皇毅的时候真的是出自真心的哦,句句当真。」他笑着道,「那是我一生中难得正直的时候呢。」
「哈?」他在说甚么?
「不,还是当我没说比较好。」他转身从床头拿出一份文件,「你先看看。」
我接过来一看,手下一紧。上面是,地方上发现蝗虫的报告。我低着头,问:「会发展成蝗灾?」彩云国历史上的蝗灾,每次死的人何止千万。
「很不幸,」郑悠舜依旧笑着,天大的事也难以撼动他的淡定,「似乎是的。」
「你想让我怎么做?」我合上文件,语气平静地再问。
「我再问一次,泽兰小姐,你愿意为了这个国家、这位陛下,做到那一步?在我可能会变成敌人的前提下。」
宠着陛下,效忠时则可以自由度极高地鞠躬尽瘁;反叛时,让陛下众叛亲离,孤立无援。
我笑了笑,「为了我自己,我选择的,是陛下。」我喜欢那个会主动容纳我奇形怪状提案的紫刘辉。
悠舜没有一丝意外之色。
我失笑着说:「有时候你的算无遗策还真是讨厌。」这才叫智商啊,连黎深的下台都利用得了。
「泽兰小姐,想哭的话我会好好地闭上眼睛的。」
我笑道:「是,谢谢。」
「不,我说才是。」
该沉下脸色时却笑起来的人,也包括我在内。
如果单单是因为虚伪,那倒好,最可怕的是我在震惊过后,除了觉得悠舜的身世实在令人伤感外,却真心认为微笑才是更应该的出现的表情──人各有志,大家都有各自的立场,自己知道在做甚么那就可以了。
其实,我应该要勃然大怒才对?
我发现自己的世界观出现了一点混乱。官商勾结是可以的,却又不可以;敌人是该消灭的,却又不该;被欺骗利用是要生气的,却又不想生气。所谓的黑和白,最终变成了混浊难分的灰色,好一个朝廷大染缸。
和悠舜商量好他要我做的事后,我们又再工作了一阵子,傍晚我便出了尚书令室打算回去幽禁的宫殿中稍事休息。
走着,走着,我的脖子上被人从后架了一把剑。
我停下脚步,微微一笑,「来者尊姓大名?」
「管好你自己的脚。」站在我身后的人说罢此句,就连同我脖子上的剑消失了。
我转过身来望着刺客消失的方向,抿抿唇。那是在警告我,让我不要再去帮助悠舜。既已知道旺季和悠舜的关系,那在悠舜确定他效忠的对象前,旺季应该不会想要拖垮他的;紫刘辉那边就更不用说了,悠舜直至现时为止,即使有着引人怀疑的举动,他实际上还是呕心沥血地帮着王,应该不到王要狠心除掉他的地步。
那到底是谁如此看他不顺眼?
我稍稍走了几步,站在廊边,拢着袖抬头看向被乌云挡去大半光芒的月亮。
王和贵族派相争,但朝中不仅有两派人,还有着私心和理想均是一大堆的其他官吏;国家,更不只有两派,江山是一幅要大得更多更多的画卷。
我转身继续慢慢地往后宫走去。也罢,做好我该做的事,老老实实的,各安其位,各得其所。章泽兰,就是章泽兰,变成灰色了,我还是章泽兰。
总得有点穿越女的无畏气慨,才不会再次让自己悔不当初。
第二天,我如常跟从小吏到尚书令室,不过就拜托了十三姬一路护送。在宫中的日子反正是闲来无事,而且待我将答应悠舜的事做完以后,大概也就没机会再做甚么了,那现在还是勤快一点好了。悠舜望着我,甚么都没问,而同样勤快地来做小弟的葵皇毅却是皱起了眉。
「怎么回事?」在小吏和十三姬走后,葵皇毅冷声问。
我耸了耸肩,「昨晚有刺客来警告我,让我不要再来帮悠舜。」我看看葵皇毅的脸色,「你也收到警告了?」
他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死了也没所谓的吗?」
我没好气地走到一旁的桌子边上。他这样说就是同样被人警告了,不过不是以刺杀的方式。我坐下去,好奇地问了一声:「是谁?」
「自己猜。」
我径自去拿东西做。好的,我知道咱们不是一派的,我不过是试试看能不能用交情甚么的套点话。不说就不说,无非是些不喜欢悠舜的人,盯着宰相位置的人可不少。
「叩!叩!」葵皇毅用笔杆敲了敲墨砚。
我抿抿唇,起身过去给他磨墨。
「泽兰小姐,」悠舜一边工作,一边问,「有受伤吗?」
「没有,我没事,请不用忧心。」我笑着说。
「看来我真的是很讨人厌呢。」
「请你放心,绝对比不上某人。」
葵皇毅头也不抬地道:「章泽兰。」
我笑眯眯地改口,「请悠舜放心,绝对比不上葵大人。」说罢,我就快速地逃回位子上。
「知道这样你的身边还是只有茈静兰吗?」葵皇毅没理会我,径自在说,手下不停,「多亏了那些蠢材,我这边赢得很轻松,你也死了就更省事了。」
悠舜看着一份奏章,微笑着回道:「哎呀,葵长官,明明是我这边在攻击啊。也别这样说,年轻的笨蛋有时候也是很可爱的。」
我一边抄写,嘴角一边抽个不停。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两个暂时还是死敌立场的人很和谐?无论是谁,进攻的手法都是毫不留情。悠舜将红家拉到王的一边,可是给旺季添了天大的麻烦;皇毅更是不用说了,拖下红黎深和双花的手法既狠又准。
我瞄了瞄葵皇毅,又瞥向郑悠舜,最终乖乖的闭嘴。谁黑谁白我还真说不出来,算作灰色的和谐?
「给我专心一点,」皇毅低沉的嗓音传来,「外面的池塘可以免费让你醒醒脑袋。」
我摸摸鼻子。我甚么都没说啊,手下还没停来着。
除此以外,我借用了悠舜的势力,私下开始了大笔的民间粮食收购。碧州全商联分会没有上报此事,应该就是为了封锁消息,在粮价未升前抢先购粮。
数几天后,碧州爆发蝗灾的消息终于被暴露出来,全国上下哗然,朝中争论之声不绝。贵族派揭出原来旺季所在的门下省早在上治元年就向王建议多设预防天灾的政策,却被当年不理事的紫刘辉无视,如今全国所剩的粮仓,都是旺季用他个人官位的权限而设立的。御史台也曾上书,同时努力监督各地官员执行官仓的储蓄。王一派的无能,被贵族派最大化地表现出来。
在尚书令室的时候,我问悠舜:「旺季大人早就知道会有蝗灾?」
「不,这不是可以准确预测的事,不过根据历年的纪录和近年的气侯,所以有此担忧而已。」悠舜顿了顿,「旺季大人的千金飞燕姬,当年正是为了得到进入缥家千年藏书库的权限,以期从中找出灭蝗之法,才会嫁给缥家宗主。」
利用了天灾,吗?
我垂下眼帘,「仙洞省对于前天的贵阳地震,有说甚么吗?」
「没有。主管神事的缥家已经封闭了对外的通道,没人可以联络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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