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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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曼雾不满的看着他,“不用你说,我都会陪着贺妈妈的。柏尧,你有时候真的太自私了。”她望着他,很是气愤。
宁是终于服输给贺柏尧打来电话,“柏尧——”她把酝酿许久的话缓缓而出,她解释道,“那天的照片我也不知道是谁发给我的。”
“好了。不要再说那些了。”他的声音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气。
“你怎么了?”宁是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贺柏尧拢了拢眉,“我父亲心脏病发,现在在医院。”
宁是猛地一怔,心中顿时一阵说不出的感觉。“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
“是发突然,这几天一直联系香港那边的医生过来会诊。”贺柏尧疲惫的说道。“还有公司的事——”
宁是默声,“在哪家医院,我过来看看伯父。”
贺柏尧稍稍思索,把医院告诉她。
宁是没有想到两人再联系时会这是这样的境况。她匆匆赶到医院,贺父还在ICU里。贺柏尧坐在外面,满脸的疲惫。他看到宁是对她牵了牵嘴角。
“伯父怎么样了?”宁是轻声问道。
贺柏尧蹙了蹙眉,“情况不是很好。”
“怎么这么突然?”
贺柏尧默了默,“疲惫引起的心悸所致。”
宁是也明白了,环宇那么大的公司,贺父接手肯定有很多事要处理,以至于累坏了身子。她握过贺柏尧的手,他的手一片冰冷,“不会有事的。伯父会听过来的。”
“恩。”贺柏尧轻轻应了一声。
清冷的走廊,宁是突然间感到许多的不适。这不是她第一次守在医院,可是这一次她却出奇的焦躁不安。
贺父出了事,环宇还是要人来主持的。贺柏尧的电话不断。宁是心里满是心疼,却无能为力。
傍晚时分,叶菡过来,带着晚餐。
宁是对她的态度很清淡,客气中带着疏远。叶菡也发现了,不过她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对宁是依旧热情。“宁小姐,我不知道你也在,要是不合你的胃口,我一会儿再去买。”
宁是摇摇头,“不用了,我不饿。”
叶菡也没有再戳什么,“那我去给贺太太他们送饭了。”
宁是眸光瞬间扫过她的脸。
叶菡走后,贺柏尧轻声说道,“张助理今天家里有点事,就让叶菡过来了。她现在调到市场部去了。”
宁是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贺柏尧这么做了,她反而没有一点开心的。
叶菡到了楼下房间。“董事长夫人,贺先生让我给您送晚餐来了。”
冯芳对她勾勾嘴角,“柏尧吃了吗?”她对叶菡比对宁是客气多了。
叶菡把饭盒一一摆好,“贺先生说他没有什么胃口。”
冯芳叹了一口气,“回头你上去帮我看看他有没有吃饭。”
叶菡点点头,“宁小姐现在也在,她会劝贺先生的。”她平静的说道。
冯芳脸色登时一变,“她怎么来了?谁让她过来了!”她的语气很不善。
叶菡惊诧,神色惶恐,“董事长夫人,对不起——”
冯芳冷哼一声,“和你无关。我不吃了。我上去看看。”
贺柏尧确实只吃了一点,无论宁是怎么劝都没有用。
贺母大步走上来,目光冷冷的望着宁是,如寒冰一般冷冽。
“伯母——”宁是喊道。
贺母没有理会她,强硬的说道,“你父亲需要安静,这里不需要太多的人。”
宁是脸色一僵,她满是尴尬。
贺柏尧刚想说什么,宁是拉了拉他的手,“伯母,那我不打扰伯父休息了,我先回去,等伯父好了,我再来看他。”
“不必了。”贺母一双眼死死的看着她,“宁是,你要是还有一点脸面,不要再出现我们贺家人面前。当日你们的订婚根本就不作数,我们根本就不承认。”
“妈,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宁是她是好心来父亲的。”贺柏尧沉声说道。
“我不稀罕她的好心。”贺母冷笑一声。
宁是脸色苍白,她看着眼前的人,贺母、贺柏尧、叶菡,一个个这么的陌生。“我先回去了。”
“妈,你何苦迁怒于宁是呢。这件事和她无关。”贺柏尧说完,便转身去追宁是了。
贺母一脸的沉痛,“如果不是因为宁是,你觉得你爸爸会重新回到公司,他会是现在这样的吗?”
宁是快速的走着,仿佛后面有大老虎在追她一般。
贺柏尧喊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反应。索性贺柏尧一把拉住她。宁是转身,眼神恍惚了一下,“你怎么来了?”她浅浅一笑,笑容惨淡。
贺柏尧于心不忍,“我母亲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是气糊涂了。”
宁是弯弯嘴角,“我明白。”她怎么会不明白呢。柏尧,也许从一开始她就该坚持到底的,也不会让自己陷入这般无地自容的境地。
她哪里受过这般的辱骂?因为她是你的母亲,她还不能还口,只得一一咽下那份委屈。
可是她的心真的很不舒服。
贺柏尧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宁是瑟缩了一下。贺柏尧没有松开,“我送你回去。”
一路无言,宁是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心仿佛空了一般。
“宁是——宁是——”他叫着她的名字。
宁是恍惚的反应过来,“什么?”
贺柏尧蹙了蹙眉,“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开学?”
“喔——后天开学。”宁是轻轻回复道。
贺柏尧望着前方,“毕业之后还是决定留在萧强的公司吗?”
宁是想了想,“到时候再看吧。其实开学到毕业,也就三个月多点的时间。真快啊。”
记得他说过,她毕业时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想到此,宁是浅浅的动了动嘴角。
×××××
X大开学后,他们班的同学有一半回来报道了。很多人已经定下了工作,现在也乐的清闲,也有一部分人为着接下来的省考做准备。
只是一向积极的宁是倒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了。大家问她的打算时,她说可能去公司吧。
这时候有人打趣道,“她啊是要嫁做豪门妇的。”
众人嘻嘻哈哈的一番打趣。
宁是只是淡淡的笑笑。
这一年似乎注定难忘又难过的一年。
宁是全身心的投入毕业设计收尾阶段。如果到时候没有意外的话,她应该会去萧强的公司。可是这些事,她还没有机会和贺柏尧说。
贺父的情况很不好,医生已经明说了情况。贺母明显接受不了,整日大发脾气,对宁是的恨意更深了。
宁是再也没有去过医院探望过贺父。她知道自己去了就是自找没趣,到时候,贺柏尧夹在中间也难做人。
又到了一年植树节,宁是恍惚的想到去年这个时候。那天活动结束,贺柏尧来接她的情景历历在目。
一年的时间,他们真的变得太多了。此处对他的恨对他的怨,慢慢的变成爱。这一段走了下来,宁是只觉得异常的艰难。
那天,白天阳光晴好,到了傍晚天气突然大变,宁是刚刚打车到了贺柏尧那里,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
她从头淋湿到脚底。
和往常一样,开门进去。“柏尧——”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却没有反应。
她放下东西去卧室,身上的水一滴滴的滴在地上。房门没有关紧,宁是准备推门时,突然看到一个背影,那一头黑色长发,让她的手瞬间怔住了。
从头凉到心底,彻骨的冷意。
宁是死死的掐着掌心,已然找不到词来描绘自己现在的心情了。双眼像蒙了一层雾,眼前的一切好像是梦一般。
可是梦也会醒过来的。宁是狠狠的咬了一下唇角,她尝到了血腥的味道。转身回到厨房,拿出那把她第一次过来带来的水果刀。
推门进去,叶菡已经穿好了衣服,乍见到她一脸的惊愕,“你——”
宁是看着她,再看看贺柏尧他还在沉睡。她冷冷的勾了勾嘴角,“叶菡你真不要脸——”
叶菡被她手里的那把刀晃了一下眼,“你想做什么?”
宁是一脸的平静,微微扬起嘴角,“你勾引我的未婚夫,你说我要干什么?”她握着刀,整个人透着森冷的气息。
贺柏尧幽幽的醒来,头痛欲裂,他眯着眼,“宁是——”他喊道。
宁是嗤笑,“贺柏尧我说过的,如果有一天你背叛过,我会咬死你,不过我怕脏了我的嘴巴。”她扬起手,没有一丝犹豫,狠狠的在他光裸的胸口划了一道。
贺柏尧吃痛,“你发什么疯。”他捂着胸口,献血咕咕而出。
宁是侧头看着叶菡。叶菡满脸的惊恐。
宁是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声音清脆的回荡在屋子里。
贺柏尧冷着脸,看着她,“宁是——”
叶菡却是哭了起来,楚楚可怜。“宁小姐,您误会了,不是您想的那样——”
宁是一把推开她,“滚开。”她直直看着贺柏尧,“贺柏尧,我们分手,此生我都不想再见你。”
贺柏尧冷声喊道,“宁是,你自己数一数,从我们交往开始你说了多少次分手?”
宁是咬着牙,“怎么?你不同意?你还想威胁我什么?退学?还是我的家人?”
贺柏尧顿时脸色一变,“你滚!”
宁是轻笑,“你放心,这一生我都不想再见你。你对我来说就像一场噩梦。”
那一天,于她确实像一场梦,只是梦醒了,她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她和贺柏尧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断了。
很多事宁是不想再去想。
一个星期后,宁是听闻贺父去世的消息,她一个人坐了好久,眼角竟然流出了泪来。哭什么呢。和她又有什么关系。那些人本就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贺父的去世,贺柏尧很悲伤。因为他的执着,才会害的父亲意外去世。他感到异常的自责。重新接手环宇,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到工作上了。
贺柏尧抽出时间陪着贺母,贺父去世后,贺母的精神很不好。贺父出殡那天,贺母拉着他的说,乞求着,“柏尧,不要再和宁是来往了。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求求你,难道你还看着我不久就躺在这里吗?”
贺柏尧趁着脸,一字一字的说道, “妈,我们已经分手了。”
贺母突然笑了笑,“好,好,那就好。”
不久,叶菡主动离开了环宇,贺柏尧没有说什么。叶菡终于明白,即使没有宁是,贺柏尧也不会接受自己的。
叶菡带着失落而去。
四月中旬,天气渐暖。
宁是的毕业设计已经完成,现在就等着毕业答辩,然后拿着毕业证就可以成为上班族了。
现在凌臻有时间就会来找她。赵秘书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凌臻了,凌臻没有接受,不过赵秘书也没有退缩,表示一定要把凌臻弄到手。
这天中午三人去吃饭。
赵秘书问道,“你舅舅没有说什么吗?”
宁是耸耸肩,“舅舅只是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很担心我。”她绝口没有提她和贺柏尧最后发生的那些事。
赵秘书嗤笑一声,“所以啊,男人的承诺千万别当真。”
宁是笑笑,“是我和他没有缘分,本来就是这样。”
凌臻拧着眉,脸色和包公一般严肃。
赵秘书扫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都过去了。你还年轻,人生还长着呢。这个不合适,还有下一个。四条腿的活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跑。姐姐会帮你留心的。”
宁是笑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