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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南明风雨-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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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几个战士,成一个个五人战术小组,平端着枪式机弩,缓步向前推进。

白灰中的人无人例外,全都紧闭双眼,他们也都知道这白灰是什么玩艺,眼睛痛疼难忍,什么也看不见,口鼻之中也都吸了不少石灰,(旦愿他们不要得矽肺)一个个早收了那悍勇之心,只盼人家快拿菜油来解了自己痛苦,所以个个都按照要求乖乖的弃了器械,双手抱头蹲在地下。

即便如此,身着绿甲的士兵也是枪式机弩指着前边,见一个不管受没受伤,先有三个人保持警戒,两个上去一脚踢飞近前兵刃,然后用麻绳制成的‘麻拷’给他扎个背拷,接着并不管他,继续再向前搜索。

当然也有狡猾的,假装抱头蹲地,在两名士兵来绑时突然去抓手边的刀子,当然无一例外被立即射个对穿。

岳效飞在训练时就强调,我们的士兵的生命是第一位的,所以在打扫战场时,不论对方是否受伤,都要把他完全控制后才可以接近,他可不想再出现当年我们的医生救护日本士兵时出现的事情,如果认为他可能有异动,那就杀了再说。

第一卷美人江山第三十一节第一次作战——折服(二)

潘寨主趴在大青石上,这时他已没了力气站起来,或说没了勇气站起来。想想自己数十年苦心经营的全部精锐一朝全丧,会是何等的心痛。

护兵的小头目拉着他“寨主……寨主……咱们快走吧,山寨中还有百十个弟兄,咱们还可心东山再起,寨主……”他失望的抬头望望跟在他身边的众位弟兄,眼中光彩各不一致。想这潘寨主为了当是清廷的官不但杀了全寨中反对的喽罗,连他十三太保中的五人也因意见不同而横遭惨死。低头稍一思量,眼中凶光顿起:“妈的,把老子脑袋剃成这个样子,害的老子做鬼都不敢见那列祖列宗,去你妈的……。”手起刀落,红光闪处早将潘寨主的一棵六阳魁首给削了下来。

“你……”

“他杀了寨主……。”

小头目上前拏了潘寨主头颅,用刀护住自己,向着余下几个弟兄道:“诸位兄弟,我们莲花山今日算完了,要我说完了也好,我却不愿留这条猪尾巴,我要去投那黄铁马,要有个进门礼,因此上借了他这棵上好头颅,我还打算将来再献了大寨,兄弟们我们好一同富贵,这里面要有个不同意的,着意要投那满清鞑子,我们兄弟就动手杀了他,一并进献还算我等一个大功,有人不愿否。”

黄固张着嘴,半天都没合拢,心说:“这哪是打仗,纯粹是杀羊呢,如此悍勇之徒竟然全无还手之力,换了自己纵不是如此凄惨,恐怕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尤其那石灰炸雷太也阴毒。”

白衣少年拿折扇敲敲黄固,将他从深思上唤醒。“黄大哥,不知咱们是不是好汉子?”

“当然”

“那咱们好汉子说的话做不作得数?”

“自然,为兄以后全听兄弟,干脆点我把这头领的位置让与你,你给我们当大哥算了。”

少年那黑的似精灵般的眼睛转了两转,摇摇头:“大哥手下无一不是能征惯战之士,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居这头领的位置,不过咱们刚才打的赌大哥既然认了,兄弟我倒有这么一个见识,大哥看可也不可。”

“兄弟可是要我投去那人手下”黄固并不笨,只是他没有白衣少年那么多花花肠子罢了。

“正是”

“不能,万万不能,跟着他用这些个阴毒招式,岂不悔了我黄固一世英名。”

“大哥英名却会为了将来不得以留了辫子尽丧的。”

“哼!小小孩童,我黄固可是你能如此取笑和么?”

“我取笑你么,你是这样想的?我真没想到,堂堂黄固黄铁马竟是个如此没有抱负之人,我只问,他们眼下打的是哪路人马?”

“逆贼”

“用得着与逆贼讲仁义么?”

“这些个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那不就结了,杀逆贼不管以何种手段杀了就好,再者阴毒招式不用来对付那些个逆贼再拿来对付何人?所以我说他们做的没错,倘若他有幸得你黄固黄铁马相助,将来对付那满清鞑子岂有不收事半功倍之效的?故此,兄弟我是要去投他的,用那阴毒手段对付那满清鞑子,兄长去与不去,只看兄长了,言尽于此,兄弟去了。”说罢那白衣少年一夹马,施施然走了。

黄固呆望了半晌,猛的叹了一口气“只盼你等将来好生杀敌,要用如此手段对付自己人,当休怪得我黄固心狠手辣。”

回头招呼一声,二百余骑一窝蜂似的跟着他踏上了另一条人生之路。

这次的行动收获倒是蛮大的,莲花山没了首领剩下的几个一个不服一个,结果让那刘虎轻轻巧巧的骗开了寨门,根本就没有抵抗。徐烈钧领着人把山寨内所有的粮草、金银,细软之物全部收拾起来,拉了满满的二十五车。

岳效飞骑在马上,脑袋里面乱哄哄的。那个刘虎更让他苦恼。刘虎就是那个拎了他们寨主的脑袋来领赏的人。杀了他吧,他是来投降的,白衣少年一句“杀俘不祥”就把黄固的提议给否决了,徐烈钧到底跟岳效飞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他的提议是把这家伙给送到劳改营去,和那些个俘虏关在一起,强制劳动。

“哎!难办啊!”岳效飞晃晃脑袋。回头去看后面长长的俘虏行列,再度摇摇头,先不管这么多了,因为平安镇遥遥在望,到了那里就该回家了。

平安镇张起了过年才用的彩灯,黄土洒下路面,在镇子的入口处摆下香案及水酒,平安镇凡是有些体面的人都跟在镇里吏目身后,恭恭敬敬的候在那儿,早有传令兵把大胜的消息传了回来,王婧雯与宇文绣月耽足了一天的心。此刻听闻心上人就要带着人马回来,一个个笑盈盈的也迎在镇口。

“来了,来了”镇口围子顶(这么个纷乱年代,每个稍大的村镇最差都会有个土围子的)的瞭望台顶上的人向下边喊。

掌管此镇的吏目(明末的官员名称)直到今日清晨延平来了队轻骑,方才知道昨日午后发生的抢亲事件的真相,又见王士和的小姐也来这里演这出戏,料定这岳效飞与恩官家里的关系非浅,看那小姐意思这岳效飞莫不是王家的女婿,猜到这里遂定下主意,着意的巴结,把个仪式搞的热闹非常。镇里的人自然也是非常高兴,想那黄铁马倒还罢了,只那莲花十三太保做下的恶事,那是数也数不清了,现下里听说有这等好事,两个山寨都被延平的福威镖局给踏平了如若再没了那八旗辫子兵的危险,那平安镇真就如了其名了。

差官,衙役在维持着秩序,满镇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挤在这镇门口,镇外又摆下几个狮队,眼见来的那队伍越来越近,一时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咱么还没到?”

“来了,来了,别挤,别挤,你踩着我的脚了……。”

“喂呀,端的好齐整队伍。”

“那是,人家岳老板是什么人物,你家用的什么牙具,风扇那都是人家想出来的。”

“啊,那不是老军营造的么……。”

“哪啊,那老军营要没人家岳老板,哪里会有今天。”

“是吗!那他该有多大能耐呀……哎,我说你知道不知道他婚配了没?”

“吓,我还知道你动的什么歪脑筋,你也不看看,那个不就是王家的大小姐么……。”

“你说她,连她都敢娶,怪不得……。”

“就算不娶她也轮不到你家那丫头,你没看看王小姐旁边的那个姑娘……。”

在吏目的盛情挽留下,再加上确还有相当路途,无奈之下大队只好歇在这平安镇。镇里也按着人数号了房子,备下了酒菜招待他们。

第一卷美人江山第三十二节花开堪折

黄固和那白衣少年都跟了岳效飞去赴那吏目摆下的酒宴,由于岳效飞是这次酒宴的主角,再加上他的酒量实在不怎么样,宴会刚进行了一半就被喝的七七八八,只好先行告辞留了黄固、徐烈钧、白衣少年三人在那里应酬,那吏目原有些扫兴,可是那黄固与徐烈钧均是海量,那白衣少年更是博古通今,一来二去几人喝出了味道,直干到第二天天将放亮,才喝的酒意蘭珊尽兴而归。

岳效飞真喝醉了!没有,那是在来时路上王婧雯就告诫过他不许喝过了头,宴后要陪她二人去看平安镇摆下的彩灯。其实岳效飞对于这些个应酬全没兴趣,哪比的上陪美女逛街来的爽,故此三人出得门来,两女立即把岳效飞赶上来时乘坐的车上换了衣衫,陪她二人顺着那不算长但却打扮花枝招展的小街。

由于这小镇凭空里多了几百人,大家都出来趁热闹,而那些个做小生意的、卖艺的、算命的也都趁着人多,而没有收摊子,一时小街上人满为患。那些士兵的长官们也都给手下放了假,当然不包括执勤的。一个个吃饱喝足了在街上闲逛,偏偏岳效飞手下的军人军装特殊,走到哪都能看见一堆人追着他们不住打量,倒把这些个汉子给搞了个大红脸。

三人顺着小街慢慢行走,一路之上看着些美景也要停下观赏,碰见卖吃食的小摊子也要坐下尝尝,一来一去五百米长的小街竟走了一个时辰,好在岳效飞换了便装也没什么人能认的出来。

岳效飞并非酒量好,他也没少喝,只是两女盛情相邀下勉为其难罢了,好容易在人潮涌涌中走回了暂住的地主家的花园之时,酒劲上涌的岳效飞终于露出了浅量本色,一时把持不住口中污物喷射出去,两女在路上见他走路已有些摇摆,走在人少路黑之处更是双双将他扶住。及至他吐时,王婧雯一个躲闪不及,衣服的下摆被喷了个正着。

原本门口的卫兵想要帮忙,但一念及自己职责也就目不斜视的看好自己的门,眼神一点也不胡瞟。

王婧雯心中哪有不明白的,皱皱眉说道:“绣月妹妹,你先扶他进去,好生侍候他换了衣衫,我去换了衣衫就来。”

宇文绣月脸上一红,虽说他这荡出来全是为了自己,现下事已办成,以他的性子必是不要几日便会到王家来办此事,只是小姐这一走倒似……。

王婧雯隐在黑暗中看着宇文绣月扶着岳效飞进房去了,心中微微一叹:“绣月妹妹,只看你将来如何‘谢’我吧!”其实自己有苦自己知,其中酸涩、无力的感觉首次笼罩了王婧雯的心。

朦胧中,晃回了自己屋子,岳效飞根本就顾不得衣衫上的污物,只想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

宇文绣月几乎要拉不住岳效飞前倾身子,只好拉起他的胳膊架在自己消瘦的肩上。

得了这助力,岳效飞也勉力站稳,伸手扶了床架,将就稳住。

宇文绣月看他站的稳了,才动手解下他身上的带子,将沾了污物的大衫扔在地下,再扶他坐在床上。

看他稍事歇息了一下,神色似是清醒了许多,在他耳边道:“岳大哥,你不要动,我去给你弄些醒酒之物……。”

岳效飞哪里是清醒了,站在那儿时只在想:“我这是在哪呢……咦,什么味道,这么香……”那刻却正是宇文绣月扶他胳膊让他在床边坐的时候。

及至宇文绣月在他耳边说话之时,岳效飞耳边被说话时的热气弄的麻麻痒痒,鼻中尽是那说不出来好闻的香气。心中那要二十几年从未被拨动的心弦颤动起来。

他有点艰难的转头看去。

宇文绣月从未与人在如此近的距离相视过。尤其是和一个年轻男子,更别说这个男子正是自己的心上人。芳心只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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