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7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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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多铎那副一头雾水的傻样子,我突然起了恶作剧的意思,想要好好作弄作弄他,谁叫他刚才惹我生气。“嘿嘿,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汉武帝和卫青的确在一个被窝里睡过,汉书里明明白白地写着,说是有一天武帝和卫青商议军务到深夜,就留卫青在自己的寝宫就寝,晚上俩人就在一个被窝里睡觉了。卫青实在太累了,忘记了睡在身边的是皇帝,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把大腿搭武帝的肚子上了,把武帝压得没法翻身,难受极了。可武帝见他睡得深沉。知他为国事操劳辛苦,所以不忍惊动他,就这样被他用大腿压了半夜……”我欺负他读书少。就故意睁着眼睛说瞎话,把刘秀和严子陵的事情套用在刘彻和卫青身上了,反正他也识不破我的谎言。我就说得越发起劲儿了。“你说说,人家君臣的感情好不好?”
他果然相信了,眼睛里浮现出羡慕之色来。点头道:“不是一般地好,就像铁哥们一样。卫青能遇到这样的好主子,还真是上辈子修来地福气。”
“嘿嘿,那是当然,不过你也不用光羡慕他们,自己还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家门口那俩石狮子。为啥有一只是卧着的,别人家门前都没有这样的?”
他是个在日常琐事上大大咧咧地人,我问到这个,他当然不知道,只有挠头的份:“呃,这个我倒是看到了,就是没多想为啥会这样。再说那门口还是我靖和元年夏天在南方征战的时候,我哥派人给修建地,我哪知道这究竟是工匠别出心裁。还是他命令的?”
这一次我倒是没有说谎骗他。而是道出了实情,“你这个粗心大意的家伙。怎么能看明白这其中含义?我问过你哥,他说,你在外征战辛苦,他就盼望着你早点回来休养,免得累坏了身子。那狮子是卧着地,意思就是你累了,该好好休息了。”说到这里,很令我感到别扭的是,连我自己都被多尔衮对他地这份良苦用心感动了。这一对,才是真正的千古君臣知遇的榜样吧?
“竟有这等含义?”接着,他又像是自言自语,低声道:“可惜……进进出出那么多次,我还从来没有仔细瞧过那狮子,唉……”
我见多铎好像有点黯然神伤的意思,赶忙把话题拉了回去,继续胡诌乱侃汉武帝和卫青的“风流韵事”,“对了,我刚刚想起来,武帝和卫青地故事,还被人写了词曲,编成歌谣,流传下来了。我还会唱呢,你要不要听听?”
“好,我听听。”他倒是对这个蛮感兴趣的。
我朝桌子上的茶杯望了望,他赶忙伸手取过,递到我面前来。我接过喝了几口润润嗓子,慢悠悠地唱了起来。
“当时你给我一个笑脸,让我心跳一辈子。使我的目光,永远溶进了你的背影。岁月老去我已不能爱,转过身往事突然清晰。重复你的目光,再也难串起我的记忆。夜深深,梦缠绵,人沉醉,既然离别难免,今生何必相会,今生何必相会?流星闪过,莫需伤悲。千百年之后谁又还记得谁,谁又还记得记得谁……”
我唱完好久了,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我侧脸看了看他,正准备将愣怔中的他唤醒时,就听到他喃喃地自语,重复着,“既然离别难免,今生何必相会,今生何必相会?何必相会?”
我笑了,“我唱得真这么好听,你都听呆掉了?”
他嘴巴上倒是不肯承认的,还挺硬,“哼,少自吹自擂了。曲子古怪,唱得忒难听,就是这词倒是挺有意思地,不像是古人所填……”说到这里,他突然醒悟过来,抬起头来盯住我,很严肃地问道:“别是你自己编地,用来骗我上当的吧?”
“嘁,我能编出这么好地句子来吗?我要真有那两下子倒也好了。再说了,我骗你干嘛,骗你有糖吃啊?”正揶揄着,我突然注意到,他的眼圈居然有点发红了,眼眶里也有点亮晶晶的水色。不会吧,这家伙莫非被我说到了伤心事。哦,不,是这首歌唱的,勾起了他的某些情愫。见我直愣愣地盯着他看,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背过脸去擦了擦,然后转过头来,很认真地问道:“这词做得还真是好,流星闪过,莫需伤悲,千百年之后谁又还记得谁,这句是什么意思?是说后世的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知遇之情,还是说他们转世投胎,再相见已经是千百年后,见面已经不再认识,甚至根本就一点也不记得对方了?”
这倒是把我给问住了,本想胡乱解释一下,不过看着他那副郑重其事的模样,我竟有些不忍心骗他了,只好老老实实地摇头,“我哪里知道,这得问那个填词的人。”
“那你觉得,人真有下辈子吗?到了下辈子,真的会把前世的事,前世的人忘得一干二净吗?”他紧追不舍地继续问道。
我心中嘀咕了一句:这家伙现在怎么了,一会哭一会笑,一会装傻一会装天真的,婆婆妈妈地像个女人。“忘掉了不好吗?什么仇啊恨啊爱啊的,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承受已经很累了,干嘛还要带到下辈子去呢?除非谁欠你了天大的恩情,你就算追到天上地下也要跟他讨还清楚。”
多铎这次没有继续发问,而是起身,缓步踱到窗前,伸手推开两扇窗子。明媚的阳光一下子就撒满了屋子,随之而来的是满室清风,拂动着窗口的一串串系了纸鹤的风铃,竟有点缠绵悱恻的意味了。一片枯黄了大半的葡萄叶乘风而来,落在地面上,辗转反侧,蹁跹数回,最后静静地躺在地当中。忽然,窗外的天空中远远地传来了一阵雁鸣,这应该是从北方飞来南方过冬的鸿雁吧。此时的北方,应该下第一场雪了。
他手扶着窗栏,朝天空上凝望着,“小时候,我也和我哥经常在一个炕上睡觉,我也喜欢把腿搭在他肚子上,害他不能翻身,可他每次都忍着我不发作。夜里要是打雷闪电的,我就怕得要命,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他从来不嫌我烦,嫌我胆小腻人,每次都把我搂在怀里,就像原来额娘对我一样,拍抚着我的后背,叫我不要怕。我问,你要是将来离开我了,我怎么办?,他就笑着跟我说,别怕,哥只要在一天,就护着你一天,绝对不会不管你的。就算将来不在了,你也不用怕,下辈子我肯定还来找你。咱们还继续做兄弟,要一口气做十八辈子的兄弟,直到你嫌腻歪了为止。”
听到最后一句,我忍不住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不到他还有这么风趣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不会开玩笑呢。”
可这一次,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配合着我继续说笑,而是语气沉沉,有如厚厚的暮霭,“若真是千百年之后,谁都不记得谁了,那么就算运气好有缘分,再遇上了又能怎样呢?不如求个这辈子的圆满。”说着,他转过身来,眼神里隐隐有些哀伤。
面对我疑惑的目光,多铎略显艰难地,说道:“跟我回去一趟吧,也就这样能让他高兴点了。这些日子,他盼你盼得紧……我瞧他的身子,已经不大好了……”
第一百三十节伸手必被捉
“不要,不要,不要杀哥哥啊,不要杀……求您了,阿玛,阿玛……啊……”
东海声嘶力竭地惊叫着,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他睁开眼睛来,看了看周围,室内有点阴暗,好像快要天黑了一样。他记得自己睡觉的时候不过是中午,难道这一觉睡了两三个时辰?
自从那****的惊心变故之后。他受到的刺激很大,隔三差五地就会做噩梦,吓得他晚上都不敢睡觉,非要捱到天明了睡觉,才能稍微踏实点。可现在他明明是午睡,居然也做起了同样的噩梦,这实在让他紧张不已。
他从炕上爬起身来,伸手推开了窗子,一阵冷飕飕的北风立即吹拂进来,让浑身汗湿的他禁不住地打了个寒战。紧接着,有点凉冰冰的,星星点点的东西落在脸颊上,手背上,迅速地融化开来。低头一看,原来是雪花。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总算是到来了。他并不关窗,而是闭上眼睛感受着寒冷的北风,深深地呼吸几下,以缓解方才的惊惶和恐惧。
可他一闭上眼睛,刚才梦境中的景象就再次浮现在脑海里,极清晰,极真实…………他看到父亲手里剑刃上正滴淌着殷红的鲜血,看到父亲在狰狞地笑着,就像魔鬼附体;他看到哥哥躺在血泊里,虽然气若游丝,却仍用怨毒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他的脑子里仿佛回响着一个声音,那是他哥哥的声音,“你等着,我会回来找你的”……
东海慌忙睁开眼睛,方才的幻觉也随之消失了。他赶忙跪行到炕梢。在炕柜地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包袱,打开来,里面是一对香烛,一只小小的香炉,几根檀香,一包火镰,还有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用小刀歪歪扭扭地镌刻着一竖排字。“东青哥哥之灵”。字迹虽然拙劣蹩脚,却能看出。做这个牌位的人一刀一刀地,雕刻得极认真。
他吃力地将炕桌搬到窗下。然后将那个简陋的牌位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桌面上,点燃香烛,又取了三炷香点上。最后,他跪在牌位前虔诚地拜了三拜,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香插到了香炉里。略略地舒了口气。
轻烟袅袅,缭绕在他周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东海呆呆地凝望着这个简易的灵位,默默地回忆着过往,回忆着哥哥对他地好:他每次哭闹了。哥哥都很有耐心地哄慰着他,总有办法能逗他破涕而笑;哥哥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带很多好吃的好玩地给他,从来不会落下一次;他生病的时候,哥哥就守候在他地床边,衣不解带地照料他……想着想着,泪水就渐渐地模糊了视线,奔涌出眼眶。
“哥,你在那边还好吗?”他轻声地。喃喃说道:“你现在是到天上去了。还是在地底下呢?阿玛也真是的,这么长时间过去。都不把你找回来,给你办个风风光光的葬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听人说,只有入土为安的人,才能在天上或者地下过得好,等着排队投胎转世;而暴尸荒野地人,只能变成孤魂野鬼,到处游荡着,永远都没有办法重新为人。你现在,究竟在哪里,还在乱坟岗上躺着吗?阿玛真是狠心啊,他就不怕野狗把你吃了吗?”
说到这里,他终于哭出声来,泪如雨下,打湿了炕席。“哥,哥……我好想你啊,你真的不能回来了吗?我真是,真是后悔死了,我不该做坏事,不该那样对你啊,你一定恨死我了吧?我错了,我一百个一千个地错了……可是,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阿玛真的会杀你啊。我以为,他最多也就是生了气,厌恶你,以后不让你当储君,这样我就有机会了……我真的没想要你死呀……呜呜呜……”
正哭到伤心处,东海突然觉得有些异样,背后感觉怪怪的,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炕前站了一个人,眼睛瞪得很大,满脸震惊地表情,这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姐姐东莪。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的眼泪立即被吓回去了,禁不住地“啊”了一声,同时一个哆嗦,甚至连擦眼泪都不记得了。
两人四目相对了一阵子,东莪终于回过神来,她的眼神变得极其骇人,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肩头,厉声道:“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你又在哭谁?”
东海都快要恐惧到瘫软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刚才拜祭哥哥的时候,门外居然有人目睹了,偷听了。要是普通宫女,他也许就立即把她秘密地处置了,可这不是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