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6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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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不能言语。我的泪水忍了再忍,还是抑制不住地溢出了眼眶,一滴一滴地掉落下来。我的心已经痛到完全窒息。我已喘不过气来,如果老天能给我一个机会,我必然会让老天收走我地命,换来我的儿子继续活着。他的生命是我所孕育出来地,可眼下,我无论如何苦苦地挣扎,如何竭尽全力地努力,他依旧一点一点地,丧失着生命的气息,即将离我而去。
他终于能再说话了。尽管声音细若蚊鸣,我要凑到近前才能听到,可这对于眼下的我来说,也是极大的欣慰了。可是。为什么他说出的话,让我的心几欲破碎开来?
“……额娘,我冷,好冷……”
他瑟瑟地发抖。脸色越发苍白,我急忙脱下身上沾满血污的衣衫,给他罩在身上,慌乱地包裹着,生怕有一点没有遮盖住,让他感觉不到温暖。“这回呢,还冷吗?”
“好些了。就是。还口渴,想喝水……”
东海赶忙去端了早已冷透了的茶水过来。我慌忙接过,用力将他的头垫在我的臂弯里,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他很渴,凑到杯沿上,大口大口地喝着。可是刚刚喝了一半,就再次呛咳起来,大口地血冲进杯子里,立即混合着茶水漾出,洒得我一手都是。
我哭出声来,我已经濒临了绝望的边缘,我不知道,我下一刻是不是真的要,彻底崩溃了。
东青目不转睛地,眷恋不舍地望着我,视线根本不敢从我脸上转移一瞬。这时候,他竟然微微地笑了起来,尽管这个笑容很艰难,很勉强,可他仍然做到了。“您别难过,儿子现在好些了,没刚才那么疼了……额娘,您别哭了,儿子不想看到您这么伤心……”
我忙不迭地点头,答应着,“好,好,额娘不哭了,真的不哭了……你看看,额娘这不是说话算话?”胡乱地抹了抹眼泪,我总算暂时止住了哽咽。在这种时候,我要努力地表现出最好地一面给他看,让他安心,不再为我记挂。我知道他现在每捱一小会儿,就要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我真的不愿看他继续受苦。可是,我又怎能忍心,看着他真的离我而去?
“额娘,儿子不孝,不能继续陪着您,侍奉您了。儿子走后,您要好好地活着,别再为儿子伤心……”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仿佛每说一句话,都要耗尽了全身地力气一样,“儿子是自己找死,您别恨阿玛了,毕竟儿子也对不起他……儿子这次,就自私一次,任性一次了,您,您就原谅了儿子吧……”
说到这里,他停顿住了,仍然定定地望着我,嘴唇颤抖着,似乎还有什么很重要的话要对我说,不知是没有力气,还是犹豫着,踌躇着不肯说出来。他的手在我的掌心里已经冰凉,连脉搏几近消失了,可他仍然极力地撑着一口气,挣扎着不愿离去。
东海跪行几步到他跟前,低了头凑近他,抽抽噎噎地哭泣着,小声道:“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提醒我记住,去年夏天时候,咱们之间的那个兄弟约定?您放心吧,我不会忘记的。”
闻言,东青愣了愣,已经失了神的眼睛骤然迸发出强烈地光芒,接着,他猛地坐起身来,惊得东海一个颤抖,“哥?”
他张了张嘴,却根本说不出一句话,紧接着一大口鲜血咯了出来。
“啊!”我失声大叫。他软软地倒在我地怀里,闭了眼睛,再也没有动静。
我诧了片刻,只见一滴晶莹的泪水从他眼角缓缓地滑落,我慌乱地伸手擦拭着,呼唤着,“东青,东青!”
可我无论如何极力地呼唤着,他都不再回答,更没有任何反应。我摸着他地鼻息,摸着他的脉搏,摸着他的胸口,触手所及,俱皆死寂。不,不可能,他也许只是昏迷过去了,或者是休克了,他没有死,真的没有死。
东海也在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既定事实,他愣怔了片刻,突然放声大哭,“哥,哥哥,你别死,别死啊!”
我继续抱着东青,呆愣愣地坐在地上,喃喃地自语着,“他没死,看看,血还是热的,还在淌;身上,身上也还是热的。他就是,就是昏过去了。你别吵他,他要是醒来了,会很疼的。还是让他先睡一阵子吧,过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了……”
我的眼前出现了幻觉,不过这个幻觉感觉还很真实,好像真的发生在眼前一样…………我看到他还是个小小的婴儿,在襁褓里努力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来,扯着我的衣领,咿咿呀呀地叫着,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好奇的光芒;看到他一两岁时候的模样,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试探着,终于可以脱离乳娘的搀扶,张开手臂蹒跚着朝我走来。终于扑入我的怀抱之后,兴奋得啊啊大叫;看到他第一次被他父亲扶上马背,抓住缰绳,好高兴地催马前行。结果控制不好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掉到他父亲的怀抱里,尚且惊魂未定地朝我张望……还有他在校场上驯马,在雪地里舞剑;意气风发地跟我讲述着他的理想,神气活现地告诉我军营里的见闻……
虽然他渐渐长大,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出成熟稳重的气度来,可偶尔在我面前,他仍然青涩而爽朗地笑着,让我知道他还不过是个没有完全长大的少年。正如刚刚学会飞翔的海东青,迫不及待地想要搏击九天。只不过暴风雨来临,很快被淋湿了翅膀,不得不狼狈沮丧地回到母亲的巢穴来躲避。让我忍不住地莞尔,甚至不知不觉地笑出声来。
这么一个活泼泼的,壮壮实实的孩子,怎能说倒下就倒下了呢?不可能,不会的。他没事,真的没事。我如是地宽慰着自己,竟然连心底里最后一丝悲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东海已经哭成了泪人,声音都嘶哑了。这时候,几乎被我遗忘了的多尔衮,慢慢地来到我跟前,蹲下,拉我的手臂。我毫不理睬,仍然紧紧地抱着我的儿子。
他拉了几次,看我没有回应,语气就很不耐烦了,“松手!”
“不,”我怎么舍得把儿子交给他,他是个魔鬼,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为什么要我松手?东青是我儿子,我不会让你抢走他的。”
“人早就不行了,你再抱着也没用,也回不来了。听我的话,松手!”
我怒了,瞪视着他,“你胡说,你骗人!东青根本没死,他就是昏过去了,不信你现在就找太医过来看,他真的没死!”
第一百零六节阿鼻地狱
多尔衮似乎懒得同我争论这个,起身对外面拍了拍手,立即,进来了几个侍卫。见到眼前的惨景,他们根本不敢抬眼再看,“皇上有何吩咐?”
“把这两个没了气的拖出去,和前头杀掉的那几个一起,趁着夜黑悄悄出宫,给扔到外头的乱坟岗上去。注意了,一路上小心着,隐蔽着点,别被外人发现了。”他轻描淡写地吩咐道,好像死的不是他的妃子不是他的儿子,而是随便的阿猫阿狗一样。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就算真的被魔鬼附了身,他会疯狂到这个地步?泯灭人性,令人发指!啊,也不怪,他连亲生儿子都可以动手杀,就更别说这个了。
众人更是目瞪口呆,错愕地问道:“皇上,您是吩咐奴才们……”
“没错,叫你们干吗你们就干吗,废话那么多?快点,别摆在这里碍眼。”多尔衮不耐烦地催促道。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之后,实在是圣命难违,不得不上前来,小声跟我说了句:“娘娘,得罪了。”接着就动手要把我搀开。
我哪里肯放任他们带走东青,我死死地抱紧他的躯体,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不,不要听皇上的,他已经疯了,你们不要听一个疯子的话!”
多尔衮突然怒了,快步走到我面前,猛力拽我的手。他的力气极大,极凶狠地,犹如铁钳一般地,将我的手指一根根地扳开来,几乎将我的手指拗断。我已濒临崩溃,刚刚被掰开,马上又再次伸手,试图抓住我的儿子,他没有死啊,他还有救啊。我怎么能让他们就这样带走他?他那禽兽不如的父亲,居然要把他抛在乱坟岗上喂野狗,这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悲惨的事情吗?
激烈挣扎间,他动了武,一拳打在我的鼻梁上。顿时。我眼前一黑,剧痛之下支撑不住,松了手向后倒下去,一瞬间几乎昏厥。
等我再次爬起时,侍卫们已经将东青抬了起来,准备送出门去。我不顾一切地,踉跄着追在后头。拉住了一人的衣襟,“不要啊,别这样,大阿哥没死啊,求求你们了,放下他吧!”我苦苦地哀求着,尊严和体面早已毁灭殆尽。我只要我的儿子留下来,我只要和我地儿子在一起。
腿弯处突然被踹了一脚,我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控制不住重心地朝前面一倾,很快趴在了地上。剧痛之中,我仍然死死地拽着,无论如何也不肯撒手。脑海里满是疯狂混乱的念头。要么就干脆杀了我,否则只要我有口气在,就决不能眼看着他们带走东青。
眼前,剑光一闪,我以为他已经癫狂到要砍掉我的手。在那一瞬间不由自主地闭了眼睛。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只觉得一阵风掠过,接着就是“刷”地一声。我睁眼一看,原来他挥剑斩断了对方的衣襟。我地手里紧紧抓着的仅仅剩下一小片残破的布条。
“还愣着干吗,想看皇后发疯吗?快点!”他高声呵斥道。
“!”众人不敢再犹豫,很快就出了门。
“不我尖厉地嘶叫着,试图爬起身来追赶出去。然而头发却被他从后面紧紧地抓住。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东青抬走了,留下一路星星点点的血迹。鲜艳刺目。仿佛那不仅仅是从他身体里流出的血,也是从我破裂了的心脏里流出的血。
我喘息着,极力地张大眼睛,眦目欲裂,直到再也看不到我地儿子。一团炽烈的火焰在我的胸腔里燃烧着,升腾着,让我无法忍耐,让我的心痛到有如生生撕裂,似乎我的视野里已经溢满了殷红的血色,这血色却一下下地跳跃着,就像熊熊燃烧着的篝火,肆意地撕裂着黑色地夜幕,带着焚毁的决绝,同归于尽的疯狂。
等了好一阵子,估计着我肯定无法追赶上了,他这才松了手。我立即爬起身来,朝他扑了过去,用牙齿咬,用尽全身的力气疯狂地掐,“多尔衮!你这个禽兽,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禽兽,你怎么不死啊,你怎么不死啊!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啊!”
我的声音已经嘶哑到几近破碎,我的眼睛仇恨到通红,眼前地一切都沉沦在可怕的红雾之中,令我甚至以为这里已非人间,这里是阿鼻地狱。绝望的深渊、恐怖的穴窟、毁灭的深坑,这是他最应该去地地方。虎毒尚且不食子,再残酷的暴君也不会亲手杀掉自己的儿子。他用鞭子将他的儿子抽打得血肉横飞,他用利剑刺入他儿子的胸膛,他叫人把他的儿子扔到乱坟岗上去喂野狗……若真有炼狱,真有无间地狱,那么就让他去那里吧!那里才是最适合他的地方。如果能让他遭受到最应该遭受地惩罚,那么我宁可拼将一死,我宁可和他同归于尽!
尽管我已经疯狂到像头刚刚失去了幼仔地母兽,可我久病体虚,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就算我身体安好,我一个女人哪里能敌得过他这样孔武有力的男人?很快,我被掀翻在地,接着,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痛打。
奇怪的是,我竟然感觉不到半点疼痛,似乎神经已经麻木了,完全失去了痛觉。可我仍能感觉到热乎乎的液体从我的头发里,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