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6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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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揉了揉,可再次看时,仍然是那个残酷的现实。只见他左手的小拇指从第二个关节处就凭空地消失了,或者说,是硬生生地截断了。断指的残端已经愈合,颜色还没有转变过来,上面还有不少干裂的死皮,呈现出淡淡地粉色,形状可怖。
我愣怔了,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眼前,渐渐地浮现了一个血淋淋地残酷景象,而我的视野,则被铺天盖地而来的殷红血色洋溢了,充满了,令我难以呼吸,只觉得头晕眼花,脑子里面嗡嗡地鸣响着,身子也跟着摇晃起来。
“额娘,额娘!您这是怎么了,醒醒神!”
我的神智恢复清明后,方才感觉到,我已经落入了东青的臂弯之中。他背后,影影错错地,有两个人影迅速地扩大,清晰,奔到我近前。那两人焦急得很,一个唤着“娘娘”,一个唤着“熙贞”。几乎是同一时间地,抢步到了跟前,一起扶住了我。
我地视线渐渐清晰了,后面赶来的这两人,一个是多尔衮,一个是刚刚和东青一并归来的多尼。他们正紧张地注视着我,生怕我出了什么问题。
我重重地喘了口气,推开他们,站直了,然后直直地盯着东青的左手,声音干涩地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弄成了这样?”
东青露出了很为难的神色,犹豫着没有开口。后来,视线又转向了多尼,我扭头看多尼,他却低了头。我忽然明白了,大概是他在用眼神制止多尼说出事情原委。我更加焦躁了,“你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老实告诉我啊!”
多尔衮从背后突然扳住了我的肩头,用不耐烦地语气说道:“好了好了,你又不是刚刚知道他受了伤,至于这么一惊一乍地吗?还有什么好问的,他一个皇子,谁敢碰他半根汗毛啊,自然是在战场上被敌军伤地。这行军打仗的,哪里有毫发无损的,这次虽然断了根指头,却好在只是小拇指,影响不大,妨碍不到饮食起居,策马弯弓之类的,你不要紧张。”
东青往后退了退,尴尬而局促地把袖子往下拉了拉,遮掩住了残缺的手指,生怕我见了难过。眼见如此,我的眼泪奔涌而出,迅速地流淌过脸颊,滴落下来。
“额娘。您别哭了,儿子真的没什么事儿,您看儿子现在不是挺好的吗?现在也不痛了,就像阿玛说的,也没有什么影响,就是难看了点。不过只要不伸出来给别人看。就没关系。”
我摆脱了多尔衮的控制,失魂落魄地来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蹲身下来,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颤抖着声音问道:“真的。真地不疼了吗?你是不是在骗额娘,嗯?”
不知道是不是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怎么隐隐约约地瞧见,他的眼睛里也浮现出了点点泪光呢?从他懂事到现在,这些年来。我真的没见他哭过。他是个坚强的孩子。从小就如此,学走路时候摔倒时不哭;刚学骑马的时候摔伤了膝盖也不哭;被他父亲冷落,疑忌,甚至是冤枉,也没有掉一滴眼泪。现在。他怎么会哭,我是不是看错了呢?我似乎真的是看错了,因为他说话地声音听不出任何哽咽,任何颤抖,而是平静如常地,带着那么点温暖。“儿子怎么敢在额娘面前撒谎?是真的。早已不痛了,一点也不痛……”说着。他蹲下身来,伸出另外一只手来,细细地替我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手指上多出了不少老茧。“您别哭了,儿子这不是好端端的吗?儿子现在长大了,流点血受点伤的,未必是坏事。不经历这些,又怎能真正长大呢?您不是一直教育儿子,要儿子长大之后当一个顶天立地地英雄吗?要当大英雄,就要吃点苦头,受点磨难,不这样,就永远也当不成。”
东青的安慰,不但没能让我从悲伤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反而更加严重了。他是我的儿子,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经历了痛苦折磨,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亲生骨肉,我把他看得比这个世上地任何东西都要宝贵,甚至可以超过我地生命。若他有危险,我必然要不顾一切地替他抵挡下来,不管后果如何。可当他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九死一生,受到如此伤害时,我却并不知道,我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令我格外地痛恨自己,没能尽到一个母亲保护孩子的责任。念及此处,我就越发地心痛,真想抱着他大哭一场。可这样势必会让他局促不安,甚至将悲伤的情绪感染到他身上,让他也陪着我一道难过。我不能这样自私,只顾着自己地感受,我要忍耐着,我不能继续哭了。
于是,我取下手帕,胡乱地在脸上抹了几把,勉强收住泪水。一面,哽咽着说道:“好,好,额娘不哭了,忍住不哭……刚才实在是屏不住,才突然这样的……”
多尔衮将我拉起来,拦在怀里,搀扶住,然后对东青和多尼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沐浴更衣,休憩一下,晚上到这里来一起用膳。”
“。”两人一起答应了,又给我行了个礼,这才告退了。临出殿门时,东青忍不住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几分担忧之色。直到我勉强做出微笑,朝他点了点头,示意我没事,他这才转身出门去了。
等他们都去远了,多尔衮这才低下头来,柔声地安慰着我:“行了,别伤心了,多大点的事儿啊!都一把年纪了还哭哭啼啼的,让孩子们看笑话了不是?”接着,望了望四周,“这里不方便,我送你回去歇息吧。”
我没有回答,抬起眼来,用充满责怪的目光瞧着他。
如果不是他非要让东青去南方,如果不是他非要东青正式领兵作战,东青也不会变成这样。东青小小年纪的,正是最美好地青春年华,如同早上初升地太阳,前途上洒满了金灿灿的阳光,他地生活应该是快乐的,幸福的,充满了勃勃生机的。可他怎么运气忒差,只半年多的光景里,先是聋了一只耳朵,后是断了根手指。这些伤害,都是他这个当父亲的直接或间接造成的。令我愤懑的是,多尔衮现在居然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好像对眼前的一切见怪不怪,根本没有挂在心上一样。东青可是他的亲儿子啊,他怎么可以这般冷漠,这般无动于衷?如果说他是刻意伪装出来的,那么他需要在我面前伪装吗?
他显然已经感受到了我浓重的怨恨,只得苦笑着,解释道:“你以为我真的没有放在心上?老实说,我看到他受地伤时。心里头的滋味,别提多难过了,一点也不比你差。可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举行朝会,处置政务的正殿,那么多臣工瞧着。那么多侍卫看着,我能怎么样,像个妇人一样地流泪吗?”
他的解释倒是合理,只不过我实在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怎么都有点半信半疑的意思。我现在心情非常恶劣,可也不能在这样的场所和他吵架。也就不再说话,任由他一路劝慰着,一路护送着回了寝宫。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伤心地缘故,回去之后,我感觉身体上似乎有点不对头。奇怪的是。既不是头痛脑热。也不是胸口发闷,倒是腰里头有点隐隐作痛,小腹有点下坠的胀痛,很轻微,没一会儿就过去了。我也就没怎么在意。
晚上,多尔衮在武英殿里设了个家宴,只宴请了东青,多尼,还有在京的其他宗室大臣。这种场合我没必要出席,再说我怕又见到东青。惹得自己伤心。就留在仁智殿没有出去。
二更鼓敲过,多尔衮才略带酒气地回来了。在宫女的伺候下脱了衣裳。转头看到我躺在炕上,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地起身来迎接,有些诧异,问道:“怎么,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瞧你脸色好像不怎么好。”
我心烦意乱的,一会儿暗暗恨自己无能,没法保护好东青;一会儿又恼火多尔衮当初不听我劝告,一意孤行,才有眼下地局面。于是,没好气地应了一声,“没事儿,就是闷得慌。”
大概是有了几分酒意的缘故,他显得很不耐烦,小声地嘀咕道:“烦死了,多大的点事啊,至于嘛!生气生到现在,还没完了呢。到底是女人家,就是小心眼。”
这是什么态度?我立即被激怒了,想翻身坐起,和他争吵。不过转念想到他现在心情也不好,东青成这样也不是他所愿见到的,估计他正烦恼着,于是就忍了忍,勉强把火气按捺下去。转了个身,不理睬他了。
“你啊,一点也不像当年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磨磨叽叽,神神叨叨的了,和一般妇人有什么两样?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口齿伶俐,神气活现地李熙贞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真是地……”他居然变本加厉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似乎不把我激怒到发作就不肯罢休一样。
我暗暗切齿,紧紧地抓住枕头,忍耐着不开口还击。好在他也算识相,见我不吭气,也就意兴阑珊地挪到我旁边,掀开被窝钻了进来,躺下睡了。
宫女们熄灭了蜡烛,无声无息地退去了。过了一阵子,黑暗中传来了轻微的鼾声,他倒是睡得安稳。我气闷了好一阵子,却又开始反思自己,我究竟哪里做错了呢?为什么他会那样抱怨我,难道,我真的变得不可理喻,让他渐渐生厌了?平日里不好意思说出来,喝了几壶黄汤就酒后吐真言。看到儿子受了这样的伤,我做母亲的心疼一下,掉几滴眼泪,却被他责怪,究竟是我错了,还是他错了?
想来,也许是他心里头有那么几分愧疚之情,却碍于面子,既不肯对我承认,更不肯在儿子面前自我检讨。矛盾之下,就越发憋气,想和我吵一架发泄发泄。或者是怕我瞧出他内心地虚弱,就打肿脸充胖子,故意做出这副强硬姿态。唉,他还真是个别扭的人啊。
自我检讨了好久,实在是倦了,我这才渐渐地睡去了。
没想到,天开始蒙蒙亮的时候,我突然从睡梦中疼醒,小腹疼痛难忍,如刀割一般。本想忍一忍就过去了,没想到越来越剧烈,直到痛得大汗淋漓。我抓住被角,浑身颤抖,想唤人来,却连这个力气都没有了。
恰好这时候他翻了个身,平躺在我身边,也许是感到了我的异状,就慵懒地睁开眼睛,“怎么了……啊,这里怎么黏糊糊的?”
话音刚落,他就立即坐起,掀开被子看了看,脸色骤然一变,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了?”
我痛得颤抖着,就像微风中战栗的枯叶,艰难地抬眼看了看他,只见他地手掌上赫然沾染着大片地血污。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腥味弥漫起来。
多尔衮难得地惊惶一次,连声音都变了调,“来人啊,快来人,传太医!叫太医马上过来!”
第九十一节多铎的决定
门外立即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值夜的太监听到他的吩咐,就慌里慌张地跑去找太医去了。紧接着,在偏殿值守的几个宫女也闻声赶到,看到这样的情形,一个个吓得脸色大变,手忙脚乱地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痛得根本没办法起身,紧紧地抓着褥角,颤栗了好一阵子,终于能呼出气来了。与此同时地,再也按捺不住地呻吟出声来。
“熙贞,你这是怎么了,肚子很疼吗?”多尔衮此时的表情,真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孩子,眼睛里透露出惊惶错愕的光芒来。他不知所措,只好搀扶着我的上身,让我半坐起来。然后掀开亵衣的下摆,伸手进去抚摩着我的小腹,“是这里痛吗?怎么个痛法?”
我终于看清楚了,只见洁白的被褥上已经赫然沾染了好大一片鲜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