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3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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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吴克善快要心动了,我又不失时机地加了一把火,“还有呢,科尔沁位处漠南蒙古,与绥远等三边重地接壤,又距离辽东最近,将来王上彻底征服北方土地,那么开通贸易,让王爷的部民们用马匹牛羊来换必需的盐巴茶叶之类的,肯定大大有利可图。这一点,就是其他蒙古各部所难以企及的了。到那时,科尔沁自然是漠南最富庶的部族,王爷地名头,自然是震彻草原啊!”
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吴克善终于妥协了,“那好吧,我就相信福晋一次了。”
“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了!你帮我说服太后自愿去燕京,我就让王爷全身而归,绝不追究今日之事!”我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并没有提及东青,因为我生怕这样就又提醒了吴克善,他们此时手里仍然捏着我最大的软肋,而不愿意老实合作。
协议达成,我心中冷笑。以前就知道自己阴险,却没有料到已经阴险到了这个地步:先让他们黑吃黑,由吴克善出卖济尔哈朗等人;然后按约放吴克善回蒙古,同时派人一路散播他兵败被俘的消息,等他回到科尔沁之时,就面临着威信扫地,尊严尽失的可怕局面,如果都这样了他还能继续坐稳位置,那他就是神了。
如果到时候吴克善大叫上当,要找多尔衮讨债寻仇,那么多尔衮也完全可以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反正这些条件都是我私下底同吴克善谈的,不关多尔衮的事。更何况,等到这个时候,我早已躺在地底下了,他难道还能跑去冲我的坟墓泄愤?
在去皇宫地路上,我坐在轿子里,躲在帘子后面,无声地笑了半晌。终于,泪水从脸颊上滑落下来,渗进嘴里,咸涩异常……
永福宫地午后,格外静谧安宁,清风徐来,片片刚刚枯黄的杨叶簌簌飘落,又在石板地面上翻滚起舞,始终不肯彻底寂静,这的确是一个不错地初秋午后。
当我进入永福宫的庭院,停住脚步时,大玉儿正坐在结满了累累果实的葡萄架下,穿了一身明黄色的旗袍,发髻随意地挽着,并没有戴任何首饰,这的确有点例外。她悠闲地抚摸着一只全身油亮的黑猫。那黑猫犹如墨染,本来正慵懒地蜷缩着身子,然而听到我的脚步声,就立即转动一下灵活的耳朵,扭过头来盯着我看。
我的心头突然一颤,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因为这只黑猫的瞳孔正处于一道狭长细线的时候,而它的眼睛似乎光亮得过了头,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我看,仿佛透着一丝邪魅,那种类似于魔鬼般的光芒,冷冷地,想要把与它对视之人的灵魂彻底吞噬。
大玉儿似乎并没有觉察我的出现,并没有抬起头来,然而那只黑猫却忽然挣脱了她的手,悄无声息地蹿了过来,跳到我身边的石凳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它忽然全身的毛竖起,露出尖利的爪子,极其敏捷地抓在了我的手上,然后迅速溜到了大玉儿的脚下。
我先是一惊,却并没有叫出声来,只是漠然地抬起手来看了看,只见手背上面赫然出现了三道深深的抓痕,火辣辣的,已经渗出血来。
“哦,原来是妹妹来了,怎么都不派人通传一声?我好出门迎接啊!”大玉儿抬起头来,声音平和地说道,尽管这话的内容很虚伪,然而从语气上却一点也听不出。
我浅浅一笑:“怎么敢劳太后亲自迎接?再说了,您脚下的猫儿方才不是已经迫不及待地招呼我了吗?”
大玉儿朝我的手背上望了一眼,做出惊讶状,“哎呀,想不到这畜牲竟然敢伤害妹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接着朝伏在脚下的黑猫狠狠地踹了一脚,那猫吃痛,“喵呜”一声,迅速地蹿开了。
“畜牲不通人性,也是有情可原的,倘若换成人,还没等到了那种地步就忙不迭地歇斯底里,就是最大的可悲。”我淡淡地说道。
“呵呵,妹妹大概是年岁渐长,数月不见,连说话都更加玄机莫测了。”大玉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是我疏忽怠慢了,怎么好意思让妹妹就这么站着同我说话呢?”
“多谢太后赐坐。”我撩起袍角,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太后从昨天到今天,可当真是悠闲得紧哪!也难得这么从容笃定,这等气魄修为,的确是寻常女子难以企及啊!”
大玉儿捏着手里的佛珠,缓缓地,一粒一粒地拨弄着,优雅而从容。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那幅珍藏于故宫中的画像,那是已经年过花甲的她,朴素而雍容,端坐在榻上,也是这样播弄着佛珠的。在无声的较量中,身处逆境的她,似乎比我还要淡定。难怪,难怪多尔衮至今还对这个相貌平凡的女人念念不忘,难怪……
“妹妹这就是过谦了,我在妹妹这个年纪时,究竟满脑子在想些什么,到现在都弄不清楚;就算是今日,比起气魄、胆识来,终究还是比妹妹逊色一筹啊!”
我尽管胜券在握,却仍然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我在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做好了某些准备,才会如此镇定的?这样看来,东青应该还无恙,否则她即将面临死路一条,怎么还有闲心和我在这里兜***?
我不动声色,“太后未免过誉了,我何德何能,担得起这样的夸奖?今日前来,是想看看太后这边准备得怎么样了?这盛京的宫殿实在太小了,还比不上燕京的一座王府,王上不想委屈了太后,所以很有诚意地请太后移驾,到燕京去安享富贵。”
“哦?是吗?只不过燕京的皇宫虽大,却不会有我的尺寸之地,终不及这辽东旧土,住得习惯了,人就懒得挪动了。”
第六十七节以子相胁
呵呵,那可就由不得太后了,如今大清的倾国之兵和都在燕京,这盛京已经成为过去了,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同时保留两个都城的。而太后执意要留在这里,除非……”看到大玉儿都到了这个地步,还继续顽固,我实在失去了耐心。
大玉儿似乎并不胆怯,她平静地问道:“除非什么?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放心让我留在这里?”
我一怔,本来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想不到大玉儿居然想到了这里,这算不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摇摇头:“太后这就未免言过其实了,我怎么可能冷酷到这个地步呢?”接着,我话音一转,冷冷地笑着:“况且,如今你已经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地步,连最后的羽翼也被剪除干净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重新翻盘?你不过是一个穷途末路的败军之将而已,我没有必要,也用不着对你赶尽杀绝,这样反而显得我气量狭小。”
面对着我这样尖锐的嘲讽,大玉儿的面部表情终于起了变化,犹如一粒石子落入死水,她的眼睛中终于有仇恨的光芒在闪耀,然而她的语气却没有愤怒的意思,“妹妹果然厉害,只不过,我仍然低估了你。以前,我一向以为你是一条豺狼;现在看来,你更像是一条集狡猾与凶残于一体的狐狸。有时候杀人未必是最大的冷酷,而将敌人从精神上杀死,才是最大的残忍。恭喜妹妹。你现在已经具备了这些条件。”
我忽然发现,和大玉儿这样地人谈判,实在是非常困难的任务,我可以面对任何一个男人都保持着巧舌如簧的狡黠,然而遇到她这样一个看起来宠辱不惊的女人时,却发现自己也有嘴笨舌拙的时候。
“多谢太后的评价。不过呢,太后也是一个聪明人,自然不会为了尊严或者面子而死去。而是会为了性命和生存而继续芶活。因此我丝毫不担心你会寻死觅活。所以。还请太后就不要再推三阻四了,还是老老实实地搬到燕京去住吧。”
“是不是当我到达燕京之时,就正好赶上摄政王的登基大典呢?如今这么一来,他就再也没有不去篡位的理由了,我相信他会这么做地。”说着这些话时,她并没有注视着我,而是眼神迷茫。仿佛在自言自语。
我懒得同她继续磨蹭,为了尽快见到东青能够平安无恙,我决定不和她兜***了。“王上究竟如何行事,是他自己决定地,与我无干,所以现在也不能对太后保证什么。不过呢,我还是希望太后能够接受我地条件,因为太后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不能心存侥幸了。”
“什么条件?”
“这个条件对于太后来说。是相当优厚的。等太后和皇上搬去燕京居住,王上也必然会用锦衣玉食供养着你们的,就像当初的计划一样——太宗皇帝刚刚驾崩之时。王上准备谋取帝位,我曾经询问过他,准备如何安排庄妃娘娘和九阿哥福临。王上当时就说,可以给九阿哥封个爵位,准许开府建牙,娘娘自然也可以搬出宫去与九阿哥一道居住,这样他探望起来也方便许多……”
说到这里时,我注意到大玉儿的神色渐渐迷惘起来,不知道究竟是在后悔呢,还是在陶醉呢?看到她这副模样,我恨不得当即撕破脸面,将她所有的幻想全部打碎,亲眼看看她成为一条丧家之犬而惶惶不可终日的颓败模样,才能获得稍许地快慰。然而,此时东青仍然在她手中,为了东青的性命,我不得不继续与她周旋下去。
“至于这次叛乱,也全在王上是否准备追究了。他既可以将科尔沁宣布为反叛势力,令八旗大军横扫草原,将科尔沁部全部夷平,将博尔济吉特氏灭族;也可以判定科尔沁这次是前来‘清君侧’的,只不过和豫亲王的大军发生误会罢了,所以不但无过,反而有功。所以说,科尔沁一部的生死存亡,就全在太后的一念之间了。”
这一条确实足以令大玉儿深为忌惮:多尔衮在杀伐决断上,是绝对不会为了区区儿女私情而犹豫顾忌的,所以把科尔沁这个小部落夷平也并非恐吓。如果她果真为了一己之私而拒绝答应这个条件的话,可就真地是导致部族灭亡地最大罪人了,这个骂名,可不是她所能承受起的。
她沉默了良久,终于抬眼问道:“那吴克善呢?他现在在哪里?我想见见他。”
看来大玉儿虽然接不到外面的消息,却也猜测到了大概。正好,我也想让吴克善出来现身说法,劝说他妹妹老老实实地接受我所提出地条件,也免得夜长梦多。
“当然可以,只不过现在卓里克图王爷正在清宁宫里与母后皇太后叙话,别说你们兄妹,就是他们姑侄两个,也有八年没见面了,自然有很多话要说,也只好劳烦你再等等了。”我之所以让吴克善先去见哲哲,就是有把握他能说服哲哲,等到连哲哲都妥协了的时候,就不由大玉儿不肯就范了。
“那皇上呢?他现在在哪里?”
我微微一笑:“太后尽管放心,我已经令锡翰将皇上保护起来了,任何人也伤害不了皇上——不过呢,如果有人想要伤害摄政王世子的话,那么我就不能保证皇上能够继续安全无恙了。”
大玉儿的神色忽然一变,在瞬间甚至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来,“怎么,你巴巴地跑过来,耗费唇舌同我说了这么久,就是想得到世子平安无恙的消息?”
我虽然暗中讶异,然而看到她那煞有介事的模样,就忍不住心头火起:“事到如今,我已经算是很有耐心的了。太后也就不必继续装傻充愣了吧?如果太后仍然没有诚意,不肯交出世子地话,休说皇上,就连母后皇太后和卓里克图王爷都难免受到牵连,我想太后应该不会连这笔账都算不清楚吧?”
大玉儿保持缄默,看起来似乎满腹心思。我冷笑一声,“当然,你不要以为你执意隐瞒。我就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眼下不论是盛京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