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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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当我们一道返回皇太极的御帐之中时,这一帮王公贵族们依旧是杯来盏往,开怀大饮,忙活得不亦乐乎,只不过缺怀里的一个美女罢了,毕竟皇上赐宴,谁敢明目张胆的狎女淫乐?即便如此,几杯老酒下肚,习惯了粗爽的男人们仍免不了飘飘然起来。随着酒意渐浓,眼见皇上离席,大家也开始肆无忌惮地说起粗话,乐此不疲地交流起荤段子来了,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如此“下流”,偶尔还是会有人谈论一些战场逸事之类感兴趣的话题。
“咦?你们两个跑到哪里去了?才一会儿没注意,你们的座位上就空了,我还奇怪来着。”阿济格转过略显醉意,微微泛红的脸来,不甚在意地问道,好在口齿还算清晰,估计也就是六七分醉。至于那边已经开始舌头僵硬,眼神飘忽的多铎,岳托和阿达礼三人,则是真正地揣着明白装糊涂,也许此时正用眼角的余光悄悄地打量着消失了小半个时辰的我和多尔衮呢。皇太极到现在仍然没有回来,他们心底里已经暗暗揣测着什么了。
面对毫不知情的哥哥,多尔衮轻松一笑,然后指了指我:“方才我听说她的手被切肉的刀子割伤了,流了不少血,所以特地回去看看,眼下并无大碍,深怕皇上怪罪,于是赶忙一道回来了,”接着朝上面那空空荡荡的御座扫了一眼,一脸诧异道:“莫非皇上‘出恭’去了?”
多铎优哉游哉地晃荡着二郎腿,哈哈一笑,把醉汉形象装得形似神似:“什么‘出恭’去了,哪里需要这么久?说句不中听的话,也许皇上这工夫已经摸到庄妃娘娘的帐中了吧?方才不是喝了一整碗虎丹羹了吗?听说那玩意的效用可是神奇得很啊!”
他这大剌剌的话立即引来了一旁满洲贵族们的放声大笑,“哈哈哈……皇上英明神武,龙体强健,我等怎敢企及啊!”
“就是就是,喝点老酒进被窝,给个神仙也不做,兴许这会儿功夫皇上正在那边快活着呢!”
看来酒过三巡,这些粗莽豪迈的满洲爷们也大多数酒意上涌,口不择言起来了,居然连这些拿皇太极开涮的玩笑也开出来了,也不怕有个犯贱的过后捅出去,治个“大不敬”的罪名。多尔衮立即严厉地瞪了一眼肆无忌惮的多铎,丝毫不留情面地训斥道:“你这张经常惹祸的嘴巴就不能闭一闭?安静一会儿难不成还能死人啊?上次你把瘸了腿瞎了眼的马献给皇上,被降为贝勒,这才蒙恩复爵多久?又不知悔改,胡言乱语起来,我看你迟早要惹出更大的祸事来!”
多铎是装醉,他当然知道多尔衮是在做戏给别人看,所以并不动怒,很识趣地缄口不言了,顺道不以为然地瞟了多尔衮一眼,接着没好气似的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然后略带讽刺地回道:“兄长之命,岂敢不遵?我闭嘴就是了,一会儿连酒也不喝了,总该可以了吧?”
多尔衮一脸铁青,正想继续训斥,忽然帐帘一掀,一个正黄旗服色的侍卫惊慌失措地冲入大帐,那神情仿佛外面的天要塌下来了一样。
还没等刚刚反应过来的王爷贝勒们转头向这个冒冒失失的侍卫大喝,他就双膝一软,连滚带爬地伏在地上,语不成调地禀报着:“不好了!皇上,皇上驾崩啦!”
“啊?”众位贵宾均是不约而同地一愣,等耳朵里落入的“驾崩”二字在脑子里反应过来时,大家顿时大惊失色:“怎么回事?你再说一遍?”
侍卫气喘吁吁,颤抖着回答道:“奴才不敢有半句虚言,敢……敢欺瞒各位王爷,皇上确实……确实已经龙驭归天啦!才不久的事儿……”
话音甫落,顿时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听明白了这个消息的众人几乎一齐猛然起身,连带着碰翻了桌几碗碟,一时间吼问声与器具倒地声交杂在一道:“怎么可能?刚才还好好的?”
“你这奴才,再瞎说八道爷就撕烂了你的嘴!”
“莫非是突发急病了?那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驾崩了吧?”
……
正站在地当中的多尔衮也是脸色勃然一变,一改平时处变不惊,镇定自若的风范,上前一步,伸手揪住了侍卫的衣领,厉声问道:“你仔细说来,皇上是怎么‘驾崩’的?是不是有刺客行刺?现在在哪里?”
“回,回王爷的话,”尽管这侍卫不是太监宫女之流,毕竟也是心理素质过硬的,但是突然遭逢如此大变,未免有些乱了方寸;喘息未定间,就被多尔衮寒若冰霜的目光盯在身上,问话声又是如此凌厉,也着实令他胆战心惊。
“方才庄妃娘娘突然衣衫不整地从大帐里跑出来喊人传太医,说是皇上突然风疾发作,眼见就那么过去了,吓得奴才们赶快把太医喊了去,结果……结果太医们进帐没多久,就说皇上已经龙驭上宾了,他们也回天乏术,正等着王爷们过去治罪呢!”
还没等多尔衮将侍卫的领口松开,方才那帮酒气熏天的王公贝勒们已经纷纷推开桌几,抢步出了御帐,惶急之态如同突闻敌人大军趁夜袭营一般,转眼间就撤了个已干二净,只留下满地杯盏狼藉。
大家一阵火急火燎地赶路,前后脚工夫进入了庄妃的大帐之中。刚一入内,就听到内帐传出庄妃那凄惨的悲泣之声:“皇上啊,皇上,您醒一醒,就睁开眼睛瞧瞧臣妾吧……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二十节大戏开锣
多尔衮步履匆匆地走到内帐的帷幕前,稍稍停顿了一下脚步,似乎有点犹豫,他回头给大家递了个眼神,示意暂且缓步,不过他仍然伸手掀开帘子,很快没入了内帐之中,垂下的帐帘阻隔住了众人的视线。
在短暂的沉寂中,众人面面相觑,虽然谁都没有说话,但是显然之前那侍卫的汇报中,他们已经大致推测出皇上究竟死于何种病症,或者因何突然发病的了,联系起庄妃鬓发散乱,衣衫不整地冲出来喊太医,估计此时内帐的情形实在不适合让更多人看到。由于豪格和济尔哈朗今天一大早就匆匆拔营而去,眼下这帮子满洲贵族当中,只有多尔衮和多铎封亲王爵,地位最高,所以由多尔衮先进去看看情况大家倒也没有任何异议。
片刻之后,里面忽然传出了一声悲痛凄绝的大呼声:“皇上!”接着就哽咽住了,没了声息。多铎最先掀开帐帘,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后面众人也紧随其后,三步并作两步,一起抢入内帐之中,我也在随波逐流之间被挟带而入,只见旁边已然跪了一地回天无术,无可奈何的的太医们,其实也怪不得他们,谁叫皇上还没等他们赶来诊治就宾天了呢?他们默默地跪在一边,等待着不可预知的命运,我静静地站在人群之外,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他们,心里微微有些虚弱,生怕万一里面有一个医术高明,细致入微的人能够瞧出皇太极之死的破绽来,虽然我很信任陈医士,但我同样害怕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啊!
不管如何震惊,皇太极已经龙驭归天,死得不能再死了,多尔衮和庄妃已经把现场布置得非常巧妙,虽然遮遮掩掩,但是故意留出一些蛛丝马迹,让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皇上是怎么驾崩的了。
多尔衮僵硬地站在榻前,愣愣地望着,身后所有的兄弟侄子们也和他差不多表情,一时间每个人肯定了这个事实之后,都呆若木鸡,甚至连痛哭号丧都忘记了,除了旁边正在用手帕擦拭着眼睛的庄妃断断续续的抽噎之声,大家均是一时作声不得。毕竟小半个时辰前还兴致勃勃,开怀畅饮的皇上,一向龙体强健的皇上,居然以这种出乎意料的方式归天了,每个人尴尬的情绪大大地抵消了悲痛,况且这一干众人中,有哪个会为皇太极的死而真正悲痛的?
我冷眼在每个人的背后巡视了一番:多尔衮,多铎,阿济格,岳托,硕托,阿达礼,满达海'代善的四子,也就是阿达礼的四叔,现封贝勒',博洛'阿巴泰之子',尼勘'褚英次子,他的兄长杜度于数月前病死于杏山军中'。可以说这里没有一个是豪格党,也没有一个是亲近于两黄旗的,充其量也不过有三人中立而已,所以他们不会为皇太极的宾天如何悲痛的,他们关心的是接下来由谁继承皇位,他们能够在天子更替的过程中,获得多大的利益和好处,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难耐的沉寂只持续了片刻,多尔衮仿佛失魂落魄般地放下了手中的被角,将皇太极的脸遮盖起来,然后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连连叩头,痛哭失声:“天不假年,天不假年啊!皇上啊,您怎么就这样去了,这大清社稷,天下臣民可……可怎生是好啊!”
他装得非常之像,故意把语言的逻辑都给弄混乱了,断断续续地胡乱说了一大堆“悲痛欲绝”,毫无条理的话,辅之以痛哭流涕,还真是硬挤出了不少泪水。我发现他的演技真的几近炉火纯青,同样作为这次谋杀的真凶,我的心里只有惶恐不安,鬼祟虚弱,要想干号几声倒也勉强,可要是像他一样“真情流露”,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此时眼眶偏偏不争气地越发干涩起来。
他这一开了头,身后众人也不约而同地纷纷跪地叩首,跟着声情并茂地表演起来,一个个哭得如同柴桑吊孝的卧龙先生一般,涕泪纵横,惊天动地的,口中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和多尔衮类似的话语;旁边的庄妃本来已经有点乏了,抽泣声渐渐低了下去,不过看到眼下如此热闹,她也必须赶快配合应景,于是她的声音也越发高了起来,众多男人的哭声中夹杂着她一个女人的声音,倒也格外明显。
我心中有鬼,尽管不得不跟着大家一道跪地哭丧,但是勉强干巴巴地发出几声,连自己都觉得虚伪异常,极度做作,于是干脆改成女人擅长的抽泣,伏在地上跟着叩头,用手帕遮着眼睛假意擦拭,偷眼看了看声泪俱下,凄凄切切的庄妃,看到她的手帕居然也洇湿了一大片,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一副急泪,是兔死狐悲呢?还是她为做了自己十八年丈夫的男人,她三女一儿的父亲的突然去世而发自肺腑的悲哀和伤痛呢?又或者是心底里有那么一点自责和后怕,五味俱全,百感交集之下,也禁不住暗自神伤起来?
在众人煞费苦心,全情投入的痛哭表演下,我突然发觉,不只是我一个人没有动静,跪在旁边的多铎虽然看着是在跟着叩头,其实也丝毫没有声响,莫非他也正跟我一般心思?我微微侧过脸去,正巧他也正转过头来看我,两人的目光碰到一起,彼此交流了一下心有灵犀的感受。多铎的脸上不但没有丝毫悲哀之色,反而眼神中正洋溢着幸灾乐祸和快慰无比的欣悦,我轻轻地冲他点了点头,示意我明白他眼见仇人归西时的心情。
在掩口偷笑的多铎身边,心怀鬼胎的我一面继续伪装着,一面仔细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走的问题:皇太极这一死,只能给大家留下一个谁是继承人的难题,必然有一番九五之争的风云再起,按照历史上看来,必然是多尔衮与豪格两虎相争,那么最后究竟还是不是被庄妃的儿子凑巧捡了个便宜呢?还是历史真的会发生改变呢?经过这一番殚精竭虑,惊心动魄,几乎冒着生命危险的博弈之后,好不容易造成了一个皇位虚待的结果,怎么能让不劳而获的人跑来摘桃子呢?不,决不能让多尔衮重蹈覆辙了,那后来残酷的结局告诉我,这一次,一定要全力襄助我的丈夫成为九五至尊,这一仗,不可以输!
尽管我们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