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来又见尘埃落-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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螅俊
“你便是于又诗,不用再否认了,种过相随的人,耳后都会一个紫色的小点,我已经看见了!”原来她一直恭敬地立在我身后,不过是想看清这个。
“杨素芝,不过年余未见,你怎么这般不开窍呢?”我笑起来,“你猜出又怎么样,你能告诉谁?白承风吗?你巴不得我死,又怎么会告诉他呢?”见她果然一颤,心中顿觉痛快。
“杨素芝,本宫告诉你,现在本宫已经不是那个无依无靠的于府四小姐了,本宫是整个炎氏大陆最有权位的女子,想你生便生,想你死…便死。”我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面颊,幽幽道:“不要自取其辱,本宫警告你,别随便动我二姐,不然…”抬手摸上她的肚子。她一瞬间惊叫出声。
“白承风的孩子么…你也颇有手段了,本宫才死不久,你便能抓住白承风的心了。啊…不对,白承风才不管你呢,他宁可对我痴傻的二姐好。母凭子贵,不要想当然地以为,这个孩子能顺利生下来,白鹭后宫这点远,本宫的手,还是可以伸到的。”
“你…我不会让你伤害我腹中的孩子的!”她狠狠地推开我,我身体本就不好,便摔倒在地魅影速度极快地将我扶起,我挥挥手,让他退开。“这事,由我说了算。因为,即使生下来了,也会不小心夭折,若是我二姐有什么好歹…哈哈…”瞟见远处那抹白影,我突然笑出来,拍拍她的肩,极轻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一甩袖子,哼了一声,不管摔坐在地的杨素芝,疾步向前走去。刚走出几米,便被白承风拉住:“又诗,是你吗?”他并不抬眼看杨素芝,仿佛不知,语气中的焦急全是为我。
“不是,妾身还望白王管好自己的妃子。本宫容不得任何人的挑衅。”克制住不去看他,想要掰开他抓着我肩头的手。“我不信,一定是你,你是不是在怪我?”
“妾身不知道白王再说什么,您的杨德妃摔倒了,她怀着孩子,您该去关系她才是。”我有些恼了,他这样抓着,真有些疼。
“又诗,她腹中的孩子…”“王上…”杨素芝发出哀怨的叫声,含着痛苦。“哼!”我趁白承风一瞬间的分神,推开他的手,几个大步向前,他本是要再次拦下我的,却被鬼影和魅影拦下。我不回头,便没有看见白承风眼中横流的悲伤。
“王后,您还去海棠殿吗?”“去,为什么不去…”我一挑眉,转头对阿七道,“你们以为我会被刚刚的事影响?”“不是的,王后,您…”“那还不快走!”“您走错方向了。”我尴尬地摸摸鼻子,小声抱怨:“那你不早说…”
“臣妾真的是被人从后面推下阁楼的,臣妾没有说谎!”声音有些糯糯的,这海棠殿可真是热闹得紧啊。
门口的太监一见是我,便慌忙跪下行礼。殿内听到动静,孟绯也领着一群后宫妃嫔出来。大多数都未见过我,恭敬之余,还带着好奇,跪着也偷偷抬头看我。
“诸位美人何必多礼,本宫瞧见这边热闹,便来看看。”转头对孟贵妃笑吟吟道,“孟贵妃,不知何事如此热闹,让本宫也瞧瞧。”
“妾身正在审那丁美人,墨后…”孟绯似乎有些为难。“本宫就看看,不知丁美人如何模样,本宫也是好奇呢。”我拦下她将要出口拒绝的话。“那…墨后请吧。”
殿中跪着一个粉衣女子,头发凌乱,双手扶着地,看不清脸。“丁美人,抬起头让本宫看看。”我行至他面前,肃声道。
她抬起头,梨花带雨,双颊上溢满了泪痕,长得娇俏可人,不过放在后宫,或还是会湮灭在美人堆里。
“美人。”我轻道,自动地在上首的位子坐下,转脸对孟绯道,“你继续审吧。”“是。”孟绯在右手的位子坐下,厉声道:“丁美人,你还不承认,昨日闻书阁里根本没有其他人,什么穿着绿衣的女子,你不必再狡辩了!”
我自然知道丁美人并未说谎,只是,我也知道,丁美人有机会自救,却未自救。所以,我今日,真的只是单纯地看戏。
“来人呐,上刑具。”孟绯对着门口的侍女道,很快便有两人端着不少大小各异的刑具出现。孟绯指着其中一个几排的竹夹子道:“夹手指。”
我知道折磨手指有多疼,出门时,我真的是想来帮帮这丁美人的,可是,刚刚阿七说:“王后,王上让您别蹚浑水,这丁美人设计抢了孟贵妃嫁进来第一个侍寝之夜,又怀上孩子。孟贵妃固然狠烈,可这丁美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当日她本可以抓住木栏,她却选择从楼下摔下。都是不要命的人,王后,您玩不起。您玩的起,王上也舍不得。”
“唉~本宫最怕听见惨叫见到血了。你们慢慢玩,本宫饿了,先回了。”起身瞬间,看见那丁美人几乎呆滞的脸,这厮,一定以为我是来救她的。
刚出了海棠殿,竟见到任玥等在门口。“你怎么在这儿。”“鬼影说你见到杨素芝了。”我回头瞪了眼鬼影,这厮的动作,也忒神速了,我怎么没见他离开?“恩,见了,狠狠地给她一个下马威,心情倍儿舒畅。”我笑起来,今天真是做足了派头。
“路儿,想闹便尽管闹,只是,记得带上鬼影和魅影。”“知道了,鬼影那厮就是您安插在我身边的奸细!”我再回头想瞪鬼影的时候,他竟然闪人脱身了。
“路儿,应树树顶的千年果,能起死回生,我一定摘来给你。”他语气决然。我也自知命不久矣,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流鼻血,心不疼,咯的血却更多,诸如此类的症状越来越多。
“任玥…”我拉着他的手,摇了摇,“你背我吧,好不好?”他轻轻眨了眨眼,背过身去,微微弯腰。我笑着一跃,紧紧地抓住我的脖子,他托着我,手臂有力,步子平坦。
夕阳将两人的背影拉长,带着昏黄的浪漫。
误会纠缠不清
“我想去看二姐。”我眨巴着眼睛,认真地想与任玥理论一番。“去吧。”就像充满气的球,本是要狠狠出一口气的,却被他掐住口子。“你…同意了?”之前两天,我怎么软磨硬泡都没用,似乎是因为白承风生病了。
“白王病好了,你便去吧。”我摇头,太无…了!“穿这件。”任玥拉住正要出门的我,手里托着一套黑色宫服。“身上这件就挺好的,不用换。”谁知他摇摇头,道:“换了。”
将衣服摊开,上身是对襟宽袖,一排的扣子将胸口掩得滴水不漏,立领甚至将脖子遮了大半,长裙直到脚踝。衣服上除了领口一小朵梅花,什么也没有,甚至连滚边的,都是黑丝线。这裙子,真保守。
“捂成这样,太热了。”我摇头,又打算出门。“乖,这身好看。”任玥拉住我,态度之强硬让我无奈。“任玥!”我怒了,还不能让人看了!“不然我与你一起去?”他几乎没商量地给了我一条绝路。
当我穿着那条除了手和脸便什么都没露出来的黑色长裙,几番鄙视我自己不抗争到底的决心。穿过水榭,刚踏进大门,便见到杨素芝慵懒地躺在院子里的杏树下,一位侍女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大面的锦绣团扇。
见我来了,便从软榻上起身,行了一礼。“杨德妃多礼了,本宫今日只是来看看表姐。”头也不回地向内殿走去。一边的太监忙进里边通报。
有侍女领着到了二姐的屋前,我有些激动,推门而入,便见到白承风正在哄着二姐喝药,我正是听着二姐病了,才要来,被任玥拦了几天,正要发作,他又准行了。白承风面色也不好,二姐似乎是水土不服,而白承风,说是偶感风寒,实则心伤。
“白王。”我略一行礼,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二姐本是闹着不肯喝药,见白承风突然停了看向这边,也寻这看到了我。她见到有陌生人,害怕地往白承风身后缩了缩。
“又…墨后。”白承风手中的药碗竟被捏碎,我一惊,二姐也被吓到,白承风拍着二姐的背,温和地哄着她。
“白王,妾身,想来看看二姐。”我出声打破一室柔情。“我先出去吧。”白承风的手被瓷碗割出了个大口子,血往外淌,他将手收进袖子里。“白王,记得包扎。”我轻声提醒正开门出去的白承风,他顿了顿,继续向前走。
“不要不要,你是坏人…”二姐突然喊叫起来,将走近的我推倒在地,跑向出了门的白承风。我手不着力,脑袋重重地撞在地上,顿时火冒金星。“又诗没事吧。”白承风瞬间闪至我身边,将我半拥在怀里。
“没事。”我摇晃着空白一片的脑袋,下意识地回答。他的手轻轻地揉着我的脑袋,嘴里哄着:“不疼,不疼。”正欲挣扎,绵柔的声响传来:“路儿。”后背一空,被揽近一个熟悉的怀抱,又淡淡的千朱花香。
“任玥,头疼。”抬手去揉脑袋,“我感觉到了。”他也抬起手给我揉脑袋,可是这力道…“轻点成不!”这是简直是惩罚式的。
“我们走吧。”他扶我站起来,搂着我的腰,我不死心地想去拉二姐的手,却被她甩开,撅着嘴道:“你是坏人!走开!”眼泪汪汪地拉过白承风流泻的手。我无奈地收回手,二姐现在,最亲他呢。
刚出来韶泽宫,任玥便放开了手,脚步突然加快,我几乎追不上。“任玥,干嘛走那么快。”他根本不理我,头不会,脚下轻而快,我几个小跑仍是落下一大截。一跺脚,就地坐下,那厮竟未停下来,直接进来庄罗宫大门。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对于任玥的无理取闹有些不解,心里也极烦躁。这几日相处下来,有时候,盯着他的侧面,看着自然上翘的嘴角,便想到暗,他无赖的时候,很想暗,霸道的时候,也像暗,而现下,生气的时候,更像。
时常会觉得自己得了妄想症,重到不治,但我愿意。而每日最害怕的,便是任玥的一言一行,从说话到捋袖,一些极微小的动作与暗的截然不同,那种从希望到失望,最终绝望的痛楚,几乎比死亡更让我恐惧。
太阳被这去大半,我抬头,失望地看到阿六略带焦急的脸:“王上说地上凉,让王后赶紧起来。”“我不,回去告诉你们王上,我就喜欢坐地上!”我将腿一盘,摆出一副无赖的面孔。
阿六为难地跑回庄罗宫。不一会儿,他又颠颠地跑来,躬身道:“王上说…”“他说什么?”“他说王后爱坐,便坐着。”他缩缩脖子,面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我眉头一皱,咳嗽起来,呼吸不畅,几乎窒息间吐出一口血。脑袋晕得不行,狠狠地拍了拍头。身后多了一个人影,我本以为是任玥,擦擦嘴角的血迹,愤懑道:“你还敢出来!”转头,却见是白承风。
“又诗,你…没事吧?”白承风蹙着眉,伸手来扶我,被我躲开。“没事。”我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是手根本使不上劲,有些懊恼地垂下头。白承风强势地将我从地上抱起来,我用手轴将自己和他隔开。
他放开手,抓过我的手腕,上面两道扭曲的伤痕显得丑陋无比。白承风眉头皱得更紧,似是轻哼出声:“他便是这样照顾你的?”“白王,请您放手吧。”我强笑着挣扎。既然被他见到我与任玥闹别扭,我也无从解释。
“你为什么不承认?还是,你根本就已经忘记过去了?”白承风将我的手抓得更紧,字字句句都是质问。“放手!”今天都是拜你所赐,任玥生气,那真是百年难遇啊!
“又诗,我们…”“没有我们,你是你我是我,不要用我们,白承风,我们…并不熟悉。”“你是不是又诗,我一眼便能认出来,你又何必骗我。”“白承风,于又诗死了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