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妃也嚣张-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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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池歌城眼中也透出了一丝坚决。
一场大战,直到天色微沉,天边残阳若血,方才停歇。大火虽然烧得十分嚣张,终究还是开始变小,而青州城门之口的一场大火,对于那些北蛮人而言,无疑宛如森罗地狱一般,恐惧在他们的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痕,直到生命的结束。
池歌城早组织准备好的沙石纷纷落下,加上灭火的水龙,渐渐将这焚烧吞噬人命的大火给扑灭了,却也是仍然让人心有余悸。
空气中升腾着缭绕的水雾和热气,一片朦胧。
幽狼来到了池歌城面前,城外的五万北蛮士兵,却也已经折损大半,剩余小半士兵,却也是已经纷纷投降,不敢再战了。
“王爷,这些北蛮士兵该如何处置?”
池歌城一向果决,只是如今他却是长时间的沉默。他眯着眼睛,将那手中的龙刃还入鞘中,手指却也仍然紧紧的捏住了剑柄,指骨也微微发白。
“全部杀了。”池歌城看着天边那一抹残红,却沉沉说道。
只有将北蛮的这些士兵杀死,方才能让北蛮元气大伤!
他池歌城就是这样冷血无情!然而这个时候,柳如心绝世的容貌一下子浮在了池歌城的脑海,一时之间,池歌城的心口微微收缩。
真希望如心永远不要沾到这些血污,也不希望如心看到自己这一面。
房中焚烧了香料,冲散了房间之中淡淡的血腥之气,让人的心神不由自主的愉悦起来了。
柳如心换下被血污了得衣衫,换上了一身素色隐隐浮起昙花纹路的连襟长裙,只领口的珍珠口饰作为装饰,撒开的素色长裙上,淡紫色的竹纹更让她增加一份清雅。
乌亮的长发只用一条带子轻轻束缚住,并无多余装饰,只粉嫩的颈项上,上了一点药,再用绷带缠住。
之前安黛儿因为心存嫉妒,手中匕首比上了柳如心的咽喉,虽然没有一刀划下,却也将柳如心的肌肤割破了,虽然无甚大碍,却也需要包扎一番。
丫鬟撩开了珠帘,一张梳洗的碧玉水席软椅,池歌城一身休闲的轻衫,便这样躺在上面,眉宇之间仍然一股煞气难消,若隐若现。
而雪融站在一边,仍然是一身白衣,却也不是雪融在宴会上穿的那一件,一身衣衫洁白若雪,自然没有半点血污。
眼前两名男子,一名英武俊朗,温沉不失锋芒,一名白衣若雪,仿佛点尘不染。柳如心突然有一种极奇怪的感觉,如此两名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吸引人的男子,可都在自己面前。
而柳如心的素手之中,亦是捧着一枚缠枝五彩瓷碗,内中的药汁黑中泛红,隐隐有几分奇异和诡异,散发出的香气仿佛有蛊惑人心的魅力,可是与此同时,亦隐隐有些令人心寒。
这碗药,是靳如月让自己去熬的,柳如心虽然觉得这碗药确实有些奇怪,不过能确定的就是,靳如月一贯是对池歌城忠心耿耿,也绝不会对池歌城不利。
虽然只与靳如月见过几面,但是这个雪衣出尘的男人,让柳如心的内心之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尤其是那双眸子,如此执着,很显然是不会背叛池歌城。
“王爷,你的伤好些没有。”柳如心将药汁放在了一边。
雪融轻轻抿着嘴唇,突然愤愤说:“王爷这种样子,又怎么可能好得了呢?”
听雪融嗓音,分明还是有些生气动怒的,这倒是有些出乎柳如心的意料之外。
记忆之中的雪融,是个脾气很好的男人,至少,也不会随意动怒。然而如今雪融眼中的隐隐愤愤之色,却也是如此鲜明。
池歌城,真的是好手段,居然能讲雪融惹怒。
柳如心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亦有些担切,不免问道:“雪大哥,王爷究竟怎么了?”
池歌城注意到柳如心好奇询问的目光,眼珠也是轻轻一眯,双眸透出无辜的表情。而他眉宇间那一丝化不开的煞气,在柳如心进来的时候,却慢慢的化散开来了,一时间,这个本来有几分暴戾之气的男人,如今眉宇之中却是款款的温柔。
“他,好得很。”雪融虽然有些动怒,到底脾气一贯是很好的,轻轻摇头:“其实王爷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池歌城自己伸出手,将柳如心端来的那碗药轻轻吹吹,随即慢慢饮下,一点药汁也不剩下。
雪融倒也没有阻止,只是脸上一丝愁色更浓了。
“到底怎么回事?王爷怎么不爱惜身体了?”柳如心越发有几许急切。
雪融轻轻叹了口气,方才说道:“若是普通的人,倘若受了这个伤,我是能救的。虽然安乐公主在刀上涂抹了毒药,但是我亦能解毒,但是王爷腿上的毒,我却没办法解。”
“这是为何?”柳如心心中一紧,下意识想起了,那一天池歌城因为有些担心自己,所以被安乐公主发现了一丝端倪,暗算了池歌城。也幸好那个时候安乐公主尚没想过杀了池歌城,只觉得池歌城还有几分利用价值,所以只对池歌城的腿下手,否则,现在自己已经看不到池歌城了吧。,
“因为王爷本身就是一个不会中毒的人,他不知从几岁起,就开始饮下血品香这种有毒之物,身体也慢慢适应,至于别的毒素,也无法伤了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用血品香真正成功炼成不惧毒物的身体,毕竟这种实验风险很大,而且每次饮下了血品香的时候,服药的人也会痛苦万分。”
雪融无法接受以这种方式创造的医学上奇迹,更不免轻轻摇头,叹息了一声。
柳如心虽然早猜得出池歌城不怕毒的,但是一想到池歌城居然从小服用毒物,就心中一震,微微有些心痛,仿佛心口被什么扎了一下很是不舒服。
而且雪融亦说了风险极大,说不定池歌城熬不过去,就反而会伤了自己。
至于池歌城之所以将自己锻炼成这种体质,原因自然是十分简单,他只是用来提防别人的暗算。
“当然,虽然要受很多折磨,但是一旦炼成了这种体质,极难中毒,就算中毒的话,只需要服下了血品香,就能解毒。当然,别的药物,也变得毫无用处。”
柳如心暗暗咂舌,猛然回过神来,却怔怔的看着池歌城说道:“那这么说来,你刚才饮下的是——”
“是师父为我配置的血品香。”池歌城淡淡回答说道。
柳如心的心中却蓦然升起了怒意:“你师父也太过分了,为何还在你小时候就用这种方式——”
那可是毒药啊,就算雪融说池歌城已经算是成功了,但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池歌城看到了柳如心眉宇之间的怒意,心口浮起了酸的甜的滋味,却轻笑低声说:“我自己愿意的,并不是师父逼我。”
柳如心手掌轻轻一颤,抚上了池歌城的脸颊,只是手指刚刚接触到了温热的肌肤,却也是情不自禁的往后一缩,却有些薄怒道:“你胆子还真大。”
而柳如心也无法相信,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让池歌城居然选择这种手段来保护自己。这个男人,曾经遇到过什么危险?才变成现在这样,不但喜怒不动于色,而且总将心思藏得很深,但是一出手则绝对会一鸣惊人!
雪融轻轻叹了口气:“只是,原本我能将他脚医好,如今却有些麻烦,若谦王不饮下血品香则不能解毒,可是要是解毒,我用的伤药药效也会有影响,让他的腿康复变得缓慢。”
柳如心侧过脸孔,有些迟疑问:“王爷这腿上的伤——”
“照我估计,养上三个月,就能下地,不过只能慢慢行走,一年之后,才能行动跟正常人一样,不过腿劲儿自然不会有曾经那么灵活,更说不上使以前能用的那种轻功。如果要谦王的武功恢复如昔,恐怕要有好几年功夫,这期间更需要好好保养,稍微有些伤损,还容易落下残疾。也就是说,除非彻底康复,谦王自然不能跟人动武。”
雪融面上亦有淡淡的无奈,所以最开始他一察觉池歌城居然是这样改造自己,让自己能百毒不侵,就让雪融有些气打不了一处来。
身为大夫,他最不喜欢别人用邪异之术改变自己的体质。
但是恐怕靳如月手下那批死士都是这般体质,所以在安乐公主的毒烟之中,他们的动作虽然迟缓,但是至少武功没有失去。
说起来,这个靳如月还真是个疯狂的人。
看着柳如心咬着嘴唇,隐隐有些委屈的样子,雪融心知柳如心听到了这些,自然会有些话想给池歌城说,不免主动说道:“我先去给谦王配药,等会儿再来。”
柳如心轻轻的点点头,但是柳如心面上的表情,却也是深深刻在了雪融的脑海之中。
这种有些委屈,有些气愤的表情,在雪融幼年时候也看到过,那个时候,柳如心看到了一只被扎坏的风筝,顿时就露出这样的表情。
只是如今,这种表情却是用在池歌城的身上了,只能说柳如心的心中,真的是爱上了谦王。
这个事实,雪融早就知道了,他心中谈不上有多伤感,只是仍然有些惆怅和孤单,而他手臂上的伤口,如今却是隐隐生痛。
雪融一走开,池歌城也准备老老实实的听柳如心发脾气。
比如说自己明明早就事先有安排,却没有跟她说,又比如自己从小利用血品香,让自己的身体变得这样之古怪。
然而过了良久,柳如心仍然是一语不发,只是轻轻咬着嘴唇,目光轻轻颤抖,看着池歌城。
池歌城有些奇怪,有些异样,随即从柳如心的眸子深处,看到了一丝真真切切的愧疚,平时那双平静又高傲的眸子,如今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一只满是茧子的手,轻轻的捏住了柳如心的手掌,暖暖的包在了怀中,池歌城将柳如心的手扯在了自己的胸口,声音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如今安乐公主虽然叛乱不遂,只是恐怕我的处境也会极为不妙。”
“那是为何?”柳如心回过身来,坐在了池歌城塌边的椅子上。
“所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我虽无谋反之心,但是安乐公主说得也没有错,倘若我与她勾结,就能割下半壁江山。如此威胁,只要父皇没有铁了心立我为储君,自然不得不防,不得不剪除。况且我看他可从来没有将我立为储君的意思。”
池歌城微微苦笑,从小,就因为自己的肌肤微微黑些,然后他从来就没有得到父皇另眼相看。极小的时候,就被父皇踢来了青州。
“所以你立下了汗马功劳,非但不能让皇上记住你的功劳,反而越加害怕你的声势壮大。”柳如心也是聪明人,绝对是一点就透。
池歌城点点头:“就算父皇要削我兵权,总没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但是这样反而越发坚定了他除去我的决心,可以说我的处境,倒还十分不妙。幸好现在我双足有伤,雪融说我要好好休养,否则定然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这样好的借口,父皇自然不会错过,而我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有一个韬光养晦的机会。”
池歌城轻轻叹了口气:“只是,养伤这几年,只恐怕还真的有些难熬。”
柳如心柔声劝慰:“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几年而已,很快就能过去了。”
“我想也是,本来我要找个机会,趁机避开风头,只是自己找理由,父皇多半不信,恐怕还会有别的什么心思。幸好安乐公主伤了我的腿,青州上上下下都可以作证。”
池歌城舒了一口气,拿起了柳如心的手掌,轻轻的亲了一口,动作却也显得是说不出的温柔。
“只是如心,这几日我的身子不是很方便,只恐怕就要你服侍了。”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