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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相思本是无凭语-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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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宁低下头,沉默不语,原来还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聂生源是他朋友的朋友,那么也等于是他的朋友了?他会怎么解决这件事?商人从来是重利多过儿女情长,而她对他而言又不算什么。
林中桓见她沉默,也静下来。
她重新坐下来,腰间的痛楚让她神智清醒无比,她忽然伸手拉了他的手,他便顺势坐下来,看着她微笑。
她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依偎到他的怀里,感觉到他身体似乎有一瞬的僵硬,便笑了一声,“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他顿了一下才说:“我才不会担心,这荒山野岭天当被地当床的,危险的是你。”
她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说:“我妈说真正爱一个人,就会爱他的所有,包括身体发肤和灵魂,但却会赔上自己的一颗心和一辈子。如果所托非人,便会万劫不复跌入无边悬崖,即使万幸不死得到痊愈,却不会复原。所以爱人是有风险的,一旦开始,便要有面对任何坏结果的准备。”
他似乎讶异她的文不对题,静默了一下,才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她往他怀里更深处依偎,好温暖的感觉,但为什么还是觉得冷,仿佛永远也捂不热一样,叫人惆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而轻微,“我妈和我爸是人人羡慕的一对,所谓的神仙眷侣不过如此。我少女时期也曾这样奢望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但这简单的话语,却需要付出巨大的勇气。如果你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你不但什么也得不到,甚至还会失去你原来拥有的一切。你说你想停下,可命运说既然开始了便停不下来,那你该怎么办?”
他又是一阵静默,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说:“那个被爱的人也许不见得比当事人快乐,因为他并没有可以阻止别人不爱的能力。那个人的爱也许世间稀有,但他也许没有准备好,也许彷徨犹疑,因为接受就意味着他必须以同等回报。所以爱的那个人要么顺应天命,要不逆天而行,总之决定权依然是在自己手里。古人说求仁得仁尚何语,虽说当局者迷,可到底是自己种下的因,至于有什么样的果,只好交予自己和时间来酝酿。”
“如果果已经酿成了,心却还未死呢。”
他愣了一下才说:“一切不过是在自己的一念之间,是继续还是永不,只需要自己狠心一回,就像当初的义无反顾痴心绝对。”
她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是啊。也许*似火,可当初一切不过是顺着自己的心而为。人的一生这么短,如果爱而不得忘却不能,那么只好任由其延伸下去,至少没有辜负自己。”
他忽然问:“你爱的那个人是谁?你现在依然还爱着他?”
她笑了,“我不知道我现在还爱不爱他,而且我连他的样子都忘了,可笑的是我却依然记得爱过的感觉。”
“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啊……”她忍不住回想,“我记得他喜欢一个人静静躺在藤椅上看书,而那是一个可以照到阳光却又十分清凉的所在。他的衣服永远洁净如新,他的眼睛像幽深的湖水,清澈却仿佛看不到底,叫人沉溺。他长得很好看,气质也很好,什么都完美,只有心是残缺的,用尽所有的办法也拼凑不全。”
“你为什么爱上他?”
“别人都说他家世好成绩好长得好,但我却只为了他眼里的清冷疏离而心动,很奇怪是不是?他对我有种莫名的吸引力,我知道他不是一个热情的人,可他却让我变得热情起来。我第一次明白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即使再卑微也觉得欣喜,因为心从未那样鲜活有力地跳动,只为了那个人……即使他不爱我,即使……永远等不到那一天……可爱从来不是索取,这世上也没有人说过你爱一个人那一个人也必须爱你,老天让你知道这世上总有一个人让你心甘情愿地奉送自己的所有却得不到回应。有一句歌词说赢得了世界输了她,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他眼里似乎生了一层雾霭,叫人看不清楚,放在她肩上的手迟疑地往上移了移,终于轻抚了上她的头发,“傻子。”然后慢慢松开她,轻轻牵过她的手,直起身子慢慢向前走去。
皖宁开始忐忑,说:“我们就这样走下去吗?”
其实夜还不算深,可这里除了白天有登高望远的爱好者会光顾以外,一向人烟稀少,夜晚更是无人问津,青山隐隐,众鸟绝迹,显得格外苍茫。只有山底下零星的灯火散发着人间气息,可遥遥望去,更觉隔世般阑珊。她望着黑黝黝的山坳,只觉得心里很空很害怕,就像是在梦里一脚踩空,跌入未知的黑暗里。
林中桓不由紧了紧相握的手,“不然你以为呢?现在这个山上除了我们两个,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你难道指望110来救你吗?”
皖宁瑟缩了一下,“我怕走夜路。”
却见他神奇地掏出一个手电筒,光亮很足,照得周围不再那么黑暗恐怖。他重新牵起她的手,侧头看着她说:“不要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叫人安心地沉溺。于是,皖宁没有再多言。就算是孤岛,也有他一起同行。这世上有一个词叫相依为命,曾经她很讨厌这个词,因为觉得凄惶,但现在她忽然喜欢上这个词,她觉得有一种孤零零的温暖。
山路崎岖,夜路难行,草丛灌木间更是险象环生。还好林中桓够镇定,走的谨慎小心,却又步履沉稳,平坦处就揽着皖宁的腰减轻她的负担,倾斜陡峭处,就牵着她的手走在前面先行探路。所以尽管一路走得很慢很累,但却无惊无险。
她觉得灵魂似乎在放空,只有手心的温暖在提醒她,他在她身边,就在她身边,哪儿也没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山脚下。除了远处的灯火和天上的星光,四周已然一片漆黑。脚触到平地的那一刻,皖宁不由自主地腿软,还好林中桓及时扶住了她。
终于重返人间,她有一种虚脱的晕眩感,她好想马上回家去,好想沉睡不醒,然后不问俗事,安稳平静地生活。她知道自己的脆弱和胆怯,她总是选择忽略掉现实的难堪和俗世的寂寞。她喜欢简单纯粹的生活,但生活总是在欺骗人。她一无所有,别无所求,只愿躺在自己的小屋,静看春夏秋冬又一春的变换。
林中桓看了她一眼,然后依旧揽着她的腰往前走。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当时一心挂念着她,甚至没有来得及熄火,此刻车灯兀自在黑暗里亮着,有一种孤零零的温暖。
皖宁看着在黑暗里伫立的庞然大物,就想起自己家里楼道里的那盏灯,这段时间不管工作多累多晚,总有它默默注视着自己归来,那是一种无声的陪伴,减轻了她的彷徨和孤单,让她感觉到“家”的存在。而身边的这个男人,他到底又是她的谁?
林中桓很快就把她塞进副驾驶,然后发动了引擎,一阵轰鸣声后尘烟四起,而身后人烟稀少的城郊更显得寂寥静谧。
她一直看着茫茫夜色,看着被抛在后面的寂静城郊,心里头空茫一片,而眼皮越来越沉重,伴随着车轮在地面上框框当当地碾过,她终于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车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努力撑起沉重的脑袋,寻找着林中桓的踪迹。下了车,才发现已经到了他的住处(也可以说是他们的住处)。此时夜深人静,只有草丛里的蛐蛐还在不甘寂寞的鸣叫,却已经低迷无力。
不远处的花坛里坐着一个男人,瘦高颀长的背影被暧昧不明的灯光细细勾勒着,像是一幅素描,简洁而精致。他指间有一点星芒在暗处微弱地亮着,走近了才发现他并没有抽,但烟灰已经积的很长很长,欲坠未坠,悬在空气里。
她慢慢走过去,然后贴近他坐下,夜里瓷砖的冰凉沁入肌理,让她情不自禁地瑟缩。林中桓仿佛这才清醒过来,把指间的星芒随手丢进草丛,看着她不语,眼睛像夜色一样
深不可测。皖宁没有动,却说:“你真没有公德心。”
他笑了笑,仿佛自嘲一般,“公德心这玩意儿跟我向来没有缘,打小我就是一个自私狂妄的家伙。”
皖宁随手掐了一朵玫瑰,差点被尖刺戳到,有些心悸地嗅着那芳香,低声说:“你看我也是这样,明明说是一个爱花的人,可真正惜花的人才没有摘花的习惯。”花离开了赖以生存的土壤,即使再美丽最后也只会凋谢。真正喜欢一样东西,也许远远地欣赏才是最好的方式。但人总是贪心的,一旦喜欢上一件东西,便恨不得携带在身,永世占为己有。
林中桓忽然靠近她,紧紧搂住她的腰,那清淡如竹叶的气息又扑面而来,让皖宁觉得窒息。她很想推开他,但是却忽然失去了力气。她终于知道了梦境里的气息是属于谁的,而这一点却叫她更绝望。只见他看着头顶上几乎看不见的星星,喃喃道:“孟皖宁,我想跟你讲一个故事,你想听吗?”

☆、第二十三章(1)

皖宁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有兴致跟她讲故事,但她很想听,便笑道:“好啊。”
他也笑了,但更像是自嘲,“我这辈子活得还算不赖,家境富有,事业顺利,可以说是一帆风顺。身边自然不乏拼命巴结讨好的人,但我从来没放在心上,因为那都是别人的事,爱谁谁。我生来不喜欢别人太过于靠近我,所以孑然一身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难得的享受。我喜欢随心所欲地生活,即使失去所有也不怕。我以为我能一直没心没肺下去,直到有一天一个女孩子横冲直撞地搅进我的生活……”
“她并不讨厌,甚至在一大堆花痴我的女生中显得非常与众不同。她不是那种特别聒噪的那种小女生,相反很柔和冲淡,只是偶尔也会让人气得跳脚。可不管是什么样的女生,我都觉得烦,而她当然也不例外。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漠然视之我行我素,但她从来不生气,总是好脾气地忍受着我的臭德行。她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柔软清澈的外表却仿佛有无限的耐心和韧劲。但我还是坚定我这辈子都不会跟她有什么牵扯,即使她算是离我最近的女生,直到有一天她和别的男生拉拉扯扯,我才发现我竟然无法忍受她的‘背叛’。”
“于是,尽管我明明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喜欢她,却还是控制不了莫名的妒火,有时候甚至有想要撕毁一切的冲动。后来我用最恶毒的话伤她,她还是没有怪我怨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错了,她的耐心和韧劲原来是有限度的,我成功地让她崩溃了,我不知道她竟然那么决绝,不给自己也不给我留一点退路,我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她是这样恨我,恨到将自己毁掉也在所不惜……”
讲到这里,他忽然停住了,皖宁却追问着他,一脸平静,“她是死了吗?”
他的眼睛里泛起了迷雾,不是一贯的幽深沉静,而是像孩子一样的迷茫。他的手从她的腰间缓缓垂落,神色寥落,“她没有死,可也没有活着。”
她居然还在笑,“活死人?”
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她仿佛饶有兴致地问:“你现在很后悔?”
他的迷茫神色里又多了几分仓惶,“我没有……后悔,我只是……我只是……”
她的声音却蓦然尖锐起来,“只是心里不好受,有很深的犯罪感是吗?在我看来,她真是一个愚蠢的女孩,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要死要活,作践自己,只会让真正爱她的人伤心。像这样的人,其实你也不用挂念,反正你有你的人生,她有她的命运,谁也不是谁的救世主。”
他看了她很久很久,眼睛终于褪去迷雾苍茫,恢复了一贯的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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