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底下行走的鬼-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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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的时间，她们像两尾刚刚交配完的热带鱼，酣畅淋漓，痛快不已。她们的内心像孔雀开屏绚烂极了。然而又有一种深渊似的痛苦横亘在那儿，空空洞洞而又庞然巨大的痛苦，使她们患得患失，坐立不安。
当林敏俯下身子吻着苏曼时，才发觉她满脸泪痕。她连忙问道：“怎么啦？是不是刚才我弄疼了你？”
苏曼摇摇头起身披上衣服。接下来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在烟雾迷漫中，苏曼那双秋波更显神秘迷蒙。
此后她们又在一起四五次。每次都是直奔主题。一起爬山涉水，翻山越岭，腾云驾雾，一起与洪流对抗，在暴风雨里裸奔，在龙卷风里幸存。每每这时候她们总觉得彼此血脉相连，生死与共。
然而航程结束以后，仙乐般的感觉又像风暴一样消失殆尽，痛苦的阴影像梦魇般紧紧追随，挥之不去。苏曼又开始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此时，她不再是刚才大胆热烈的苏曼，而是一个敏感迟疑的女子。
“我们不如结束这种关系吧。”林敏说道。
“也好。”苏曼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掐灭掉还剩一大截的烟，悲哀地说着：“我一直不敢爱你，就是害怕这种结局。”
林敏明白，为什么她们每次上chuang时都能找到灵肉的契合点，酣畅淋漓地爱一场，而每次下床后，会有一种巨大的空虚把她们袭倒，归根结底就是彼此无法拥有对方的灵魂。这是最后一次她们在一起。
一个月后苏曼回到四川老家，一边照顾儿子，一边继续开网店，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林敏再也没有见过苏曼，林敏只记得分手的那个晚上，苏曼打破了一贯的沉默，说起她的故事。那个与苏曼命运攸关的女子军官，是苏曼心底的冰山，一辈子横亘在那里，是苏曼的至痛，也是她的至爱。
“我２３岁在老家结婚以后，就跟随着老公到厦门上班，我们在同一家公司，老公大我７岁，长得文质彬彬，对我体贴入微，可我不但感觉不到姐妹所说的那种幸福，而且总觉得人生还有一块很大的缺憾没有填补上。就是这样一块说不清道不明的缺憾，让我总是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跟老公zuo爱，不仅没有得到属于女人的快乐，伴随着我反而是一种厌烦、痛楚。也许那就是书上所说的性冷淡。一次无意之中我进入拉拉网站，女人相爱的故事，先是令我感到奇异惊讶，继而又被深深吸引。我进入一个聊天室，认识了在上海一个岛屿上当军官的沈园。网上的感情虽然虚拟的，却令我们狂热。夜深人静之时，我和沈园经常什么话也不说，仅仅是开着视频深情对视，柔情万千……
半年以后，沈园终于有了休假，从上海跑到厦门来找我。当沈园穿着一身绿军装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早已泪儿长流。沈园捧着我的脸，说道：‘好漂亮的丫头呀，为什么要哭呀，见到我不高兴吗？’我没有回答，泪儿在脸颊得更欢畅了，沈园打趣道：‘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果然不假呀。’沈园并不知道，从第一眼看到她时，我就明白了，心底那份缺憾是什么。眼前的沈园，让我的人生不再有遗憾，让我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快乐。
沈园在厦门呆了７天，那７天我关了手机，每时每刻都和沈园粘在一起，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老公，正发疯般满世界寻找我。和沈园在一起，我才明白了其实我不是性冷淡者，一个纯粹的拉拉，只需要女人柔软的嘴唇和纤细的手指，就能达到灵与肉完美的结合。可惜这份伊甸园的生活只有７天。
第８天沈园要回广州老家，我拉着她不让她走。沈园亲了亲我的额头，微笑着：‘傻丫头，我已经３２岁了，再不回去结婚就没人要了。’我连忙说：‘我娶你。我愿意为你放弃世俗的一切。’
沈园没有说什么，她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扬，双眸却是一片水濛濛的。后来我才知道，沈园的父亲是个老革命家，保守得很，绝不允许独生女儿离经叛道。沈园也是万般无奈，拖到了３２岁，才在父亲的安排下结婚。
沈园回广州以后，我每个晚上都哭着醒来，每一次给沈园打电话都哭得泪水涟涟，喘不过气来。这份痴情使得我在沈园的亲戚以及朋友之中出了名。也给沈园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有时打沈园家的电话，恰巧被她的老公接了，那男人一边气呼呼地喊着：‘这个疯女人！’一边把电话狠狠地摔到地上。
后来就连沈园也埋怨我不该频频打电话给她。我们之间那份甜蜜、幸福的感觉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无休无止的怨恨与责怪。上一刻，我会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话语骂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下一刻我又会流泪乞求她宽恕我、爱我。
沈园大概再也无法忍受了，把手机和家里固定电话统统更换了号码，明显是在躲避我。我正打算凭着手上的地址去广州找她，却无意中发现自己怀孕了，不得不回到四川老家。
本以为一个新生命的降临，会让我忘记沈园，把她从灵魂深处剔除出去。我试图用最不堪的字眼来辱骂她，用最大的怨恨把她从我的灵魂分割出去。然而沈园不在灵魂里，而是在空气里，每一个水分子都有沈园的吻，沈园的笑，我这才明白：除非我死，我不呼吸，否则，沈园永远永远会在我心灵里，在我每一次呼吸的瞬间。”
林敏后来每一次想起苏曼，除了这个肝肠寸断的故事，还记得那个五月的下午，苏曼挽着她的手，在人来人往的林荫道上飞快的奔跑，阳光如烂漫的山花，正一片一片地开放在她们的身上、手心里、双眸中、睫毛上。林敏始终记得五月的阳光，有着温暖的香味。林敏发觉拉拉的爱太像一件易碎的中国瓷器，现实的无奈，人性的弱点，哀婉的故事，纠结在一起就是一份锥心刺骨的痛。
第三十三章
更新时间2010…1…21 20：52：17 字数：5610
在我认识她，全副心灵爱上她以前，我生命中的一切都只是序幕，只是蹉跎岁月，打发光阴。
——歌德《亲和力》
从广寒宫里回来的林敏，受到嫦娥的诅咒，迷失了自我，完完全全被情欲之火控制着，她在一个又一个女人身上流连，在她们雪白高耸的胸脯上，在她们湿漉漉的大腿间，策马扬鞭，狂飙突进，英勇无敌。
她高高瘦瘦的个子，飘逸的长发，坚定的下巴，有一种冷峻之美。忧郁的眼神那么悲哀，那么富有吸引力，让多少女子痴迷、心醉，欲罢不能，她们常常爱恨交加地喊着：“可怕的人呀，一定是魔鬼附身，那股魔力，令人深深着迷。”其实林敏并没有像外表那般冷酷，她的动作言语是十分温柔的，只是她无法在偌大的世界里找到一个小小地方安放那颗孤独的灵魂。
２０１０年中秋节到来了。林敏参加一个拉拉聚会，在珍珠湾沙滩上欢度中秋。来了三十多个人，大学生占了一大半，高中生８个，还有两个初中生，看那亲热的劲儿，明显就是一对。大家看着如此稚嫩的脸蛋，纷纷逗笑着她们。其中一个短发的初中生被逗急了，不以为然地说：“我们已经很大了，有两个女孩比我们更厉害，才九岁就懂得怎么makelove。”大家先是惊讶不已，接着是一阵爆笑。
一个厦大女生说：“我读初中时，就和我的语文老师在一起睡觉，是我主动勾引她的。虽然后来上高中上大学时和几个女生上过床，却没有那时感觉好。”
“天啦，你读初中就这么有本事，还会勾引老师。”大家又是一阵惊叫，笑得前俯后仰。
组织者李梦是北京人，在厦门工作。她笑道：“你们呀，仗着年轻就只懂得玩。等下有一对幸福的有情人在厦门旅游，要来参加我们的‘搏饼’游戏。”
“谁是Ｐ？美不美？”Ｔ们都异口同声地喊道。
“赵蝶影，是有名的杭州美女，为了和上海的黄桦在一起，跟韩国的老公离婚。６岁的女儿也被老公从杭州送到韩国，发誓一辈子不让她们母女见面。”
“那个男人真狠呀！”
“蝶影真伟大，为了爱情付出这么大的牺牲。”大家纷纷赞叹道。
接下来不知是谁提议说笑话，有个斯斯文文的高中女生讲了一个笑话：“有个傻妞要去约会，其母十分担心，切切叮嘱道：‘女儿呀，要是约会时候男方动手动脚的，你要懂得拒绝呀。’傻妞就问：‘妈，那我怎么拒绝？’母亲就面授机密：‘要是男方摸上面，你要喊不要。要是男方摸下面你就喊停。’傻妞约会回来后，母亲就十分紧张地问：‘男方老实吗？’傻妞回答道：‘妈，那男人一只手摸我上面一只手摸下面。’‘那你喊了吗？’‘喊了，按照你教的，我一直喊不要停，不要停。’”
大家东倒西歪地大笑。
接下来一个又一个的笑话把大家笑岔了气，直到李梦接了一个电话，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来，“赵蝶影和黄桦刚刚打电话说在鼓浪屿过夜，就不来了参加我们的聚会了，祝我们中秋快乐。”
李梦眨眨眼：“有个单身美女马上要来参加我们的节目，正在路上呢。”
“真的吗？看来晚上有收获啰！”单身的Ｔ们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美女可不好追呀，爱人９年前自杀了，从此心灰意冷，再也没有谈过恋爱。似乎要独守一生。”
“唉，痴情女呀！”
“看来晚上我们得好好施展魅力喽。”
大家议论纷纷，望穿秋水。只听两声车喇叭响，有一辆丰田车子停在她们面前。“美女来了！”大家激动不已民，纷纷站了起来。只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清瘦男子从车上下来，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还不停地打招呼。
“切，这不是拉拉聚会吗。干嘛来个男的凑热闹呀。”大家惑然不解，只见李梦热情如火地迎上去：“李总，你来啦，欢迎欢迎！”
被称为李总的男子坐了下来，笑了笑：“难怪大家不欢迎我，如果我上女厕所准会被一群女子殴打。”
大家正听得莫名其妙。李梦解释道：“李总也是女的，只是外表很ＭＡＮ。”
大家就议论纷纷：“奇怪，不仅外表，连声音都很ＭＡＮ，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总哈哈大笑道：“我从小就这样，并没有特意为之，也许上帝本来想把我造成男的，只是那晚他老人家喝醉了酒，造了一副空躯壳以后，就稀里糊涂的没把男人的内在硬件给了我。”
李总的幽默惹得大家捧腹大笑。
李总赶忙自我介绍：“我叫李楠，和大家交个朋友。三年前有一个上海女朋友，在华东师范大学读书。每次打电话到她家，她老爸都把我当作男的，就严厉警告女儿：‘要是以后敢嫁到厦门去，我就和你断绝父女关系。’有一次，我去上海看她，请她宿舍同学吃饭，她们纷纷对我女友说：‘你这个男友长得很清秀，只可惜身子骨太单薄了。以后得让他多吃些，壮实点。’”
大家听了又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么多年我拼命赚钱，总算有属于自己的公司，却没有心仪的女朋友。望今晚明月为媒，帮我寻一个人生知己，相伴一生。”李总说着，眼眶里有莹莹泪光在闪动。
大家连忙安慰道：“李总英俊潇洒又年青有为，老天一定会帮忙的。”
有些Ｔ当场表示很羡慕李楠的ＭＡＮ，马上就有一些Ｐ当场反对。她们都说这是女人对女人的爱情，干嘛T们没事找事干，非要把自己打扮得像男人。
大家说说笑笑着，起起伏伏的笑声在八月的珍珠湾岸上逶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