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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国子监绮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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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见欢此刻反倒微笑了,将她扶起,轻柔地道:“在被清算之前,去和亲起码还可以保全体面。皇上正是念同胞之谊才留此余地,公主莫要不识抬举。”

    这笑意里,不但带着冷漠,还带着嘲弄。赵玉慎品味出意思来,深感绝望,恨声诅咒:陆见欢,你如此待我,我便是去了辽国,也会一生一世诅咒你,永远都不得所爱!”

    “公主过虑了,”他微笑着抚摩赵玉慎布满泪水的脸,“我陆见欢一生只为权力和荣耀而活,永世不会爱人。”

    陆见欢离开公主府时天色已暮,大街上路人稀少,他正要登入马车,忽感不对,后撤一步。

    为何不见鬼郎?

    鬼郎便是他身边时常接应的黑衣下属。陆景兆暗中蓄养了一批杀手死士,按武功排座次,其中以风、火、鬼、血四郎君最上。陆景兆将风火两人留在身边庇护安全,鬼郎由陆见欢差遣,血郎则拨给长子陆见麟。

    正这般想着,夜幕四下冒出数名黑衣男子,渐渐将他包围。杀手们倒提着的兵器寒光骤现。

    陆见欢被围在垓心,他屏住了呼吸,缓缓运起内力。

    陆见欢夹住刺向喉间的一剑,却无法同时看住身后刺来的一剑。冰冷的剑气挟寒风而来擦过脑后时,他心中暗叫不好。

    “少爷小心!”

    鬼郎从边处杀出,以血肉之躯替他当下这身后一剑。

    那四名杀手都是精心遴选有备而来,剑阵相互配合。主仆二人奋力厮搏,始终无法脱身。鬼郎看准时机,发了一枚暗器打中其中一名杀手,陆见欢趁机驭起轻功,带鬼郎突围。两人在巷道内狂奔,躲入街角一户人家的马棚才得以避过。

    “少爷……”鬼郎喘息,方才为了掩护陆见欢,他要害多处受伤,此刻命在旦夕。

    “别动,别说话。”陆见欢撕开衣角要替他包扎,被鬼郎制止。

    鬼郎伸出血淋淋的手握住陆见欢,缓缓道,“少爷,鬼郎不行了,临死之前有两件事想求少爷。”

    陆见欢反握住他:“你说。”

    “少爷,刚刚那个杀手,是……是我弟弟血郎,我求你,日后向你大哥报仇的时候,放过我弟弟一命。”

    杀手是兄长陆见麟派出的。陆见欢闻言,眸色一深,瞳光中迸射出炽烈的火焰。他素来有仇必报,此刻点头也极为艰难。

    鬼郎见他答应,安心了些,又道:“少爷,红惜她原是个好姑娘,只是命不好,少爷你今后若用不着她了,求你为她找个好人家……”

    “嗯。”

    鬼郎心中的两桩大事就此放下,脸上渐渐地漾开一种笑容来,陆见欢看得又是一窒。

    “少爷,把表少爷叫回来罢,表少爷之韬晦举世无匹,这世上唯有他能助少爷你。鬼郎无能……不能再辅佐少爷了。”

    鬼郎的手从陆见欢手中滑落,那种欣慰的笑容,便就此在他脸上冻结。

    陆见欢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心,牙根咬紧,直到下唇都咬出殷红的血来。

    他抱住鬼郎渐渐冷却的身体,于暗夜之中仰起头,心中嘶哮着——

    陆见麟,若不将你千刀凌迟死而挫骨,我陆见欢誓不为人。

武斗排阵,残像隐喻

    广业堂教室。

    看着赵丹凤与周也牧击掌,陈亮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

    夏彦生在他耳边淡淡道:“这种情况下,若不接战与认输无异。何况监例战有文斗也有武斗,并不见得我们要输。”

    邓玄把监例战的规则简单介绍过。

    监例战,分为文斗、武斗、文武斗。其中文斗武斗各两场,各自由本班博士出题,文武斗则由祭酒决定。

    “这么说一共是斗五场,”赵丹凤点头道,“明白了。”

    程放微微一笑,看着霍容道:“霍大人,文斗的项目,由你先请。”

    霍容沉吟道:“手谈、策论。”

    赵丹凤一听,心想摆明是在帮我们呢,围棋有夏彦生,策论有翟秀年,谁人能敌?

    夏彦生早已有了默契,点头应诺:“我接战。”

    翟秀年红着脸:“学生恳请出战。”

    地班学生们毫不意外这个答案,程放心中也早就拟好了项目,道:“单人马战和单人比武,兵器自选。”

    这是地甲班学生们专擅的项目。

    如此以来,结果几乎可以预见,两班各取二局,最终决定胜负的还要看文武斗。

    众人都等着邓玄出题,邓玄忖度片刻,道:“城战。”

    所谓城战,便是两班分别集结作为一方势力的模拟作战。其中结合了兵法、武力、谋略和运行调度的因素,所以可成为文武斗。

    这是取胜的关键。

    赵丹凤沉吟道:“学生知道了。”说罢对周也牧道:“既已接战,你们还不走?”

    周也牧引人离开,赵丹凤便和班中同学一起商量作战计划。

    “其实,”夏彦生道,“刚刚我有个事儿没跟你们说,这监例战我们还是有希望赢的。”

    陈亮眼睛一亮:“怎么讲?”

    “其实,武斗里面,我们有机会拿下一场,”夏彦生道,“按照规定,一个学生只能参加一个单项,不得并兼,周也牧纵有三头六臂,他也只能在马战和比武中间选一样。”

    赵丹凤明白了:“只要用田忌赛马的办法,以上驷对下驷,把天班之中武功最高的人拿出去对决周也牧以外的那个人,还是有机会拼一场武斗胜利下来,对不对?”

    夏彦生赞许地点点头。

    “那么谁可以当此任?”

    众生不约而同看向吴宗文。在场的人里,数他武功最高。

    吴宗文抱臂冷哼:“别看我。不是我不想去,是赢不了。”

    他解释了一番。武学之中,无论招数如何变化,制胜的关键法门不过三件:技、力、速。

    技斗者长于技,往往出奇制胜;力斗者长于力,凭天赋以强凌弱;速斗者则讲究一个快字,奇袭为至高法门。

    “我和多数武生一样,都是力斗见长,周也牧和他手下几个干将都是力大过我,硬碰硬没有胜算。倒不如让姓陆的去碰碰运气好些。”

    赵丹凤才想起来,陆见欢的武功迅疾凌厉,以快当强。初见的时候,他还以两根手指为她顶住吴宗文的老拳。

    “对啊,老陆,老陆哪儿去了?”陈亮四下张望。

    教室外,霍容和霍冰隔着木窗,远远凝视和监生们打成一片的赵丹凤。

    霍冰抱着猫咪,淡淡道:“公主她不但没有走,反在这之中更为活跃了。”

    “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唯一庆幸的是,她好像已经不在意你了。”

    霍容一窒,胸中竟泛起难言的情绪。霍冰眼光瞬过他,又低头抚猫:“你却好像比从前更在意了。”

    霍容的这个妹妹,从小便喜欢直截了当说一些不中听不合时宜的话,常常因此为长辈所不喜,然而天性冷淡如此,却无法改变。霍容摇摇头,转身离去。

    赵丹凤从广业堂回到寝舍已是天黑,她刚洗漱完预备睡下,只听房门被激烈地捶响。

    她起身,拉开门,大吃一惊——

    陆见欢站在门外,满脸满身的血,衣衫上也有剑痕。

    “你……”

    她不曾说完,陆见欢闭起眼,直挺挺地倾向她。

    赵丹凤慌忙扶他坐下,正要披衣出去求援,陆见欢伸手拉住她:“不要告诉其他人。”

    她愣了愣,忖度片刻,便出门去了,回来时打了一盆热水。

    给陆见欢清洗伤口,作了包扎,方才将他平放到床上。

    纵然心中充满疑惑,此刻她也明白应该先让他休息。

    陆见欢半夜发起高烧,赵丹凤一夜换了三次水冷敷,才慢慢见好。她自己不敢睡,便守在床前看,只见陆见欢蹙眉昏睡,紧闭的容颜如雨后残红,像是要被打褪色。

    她看得心中可怜,不忍再瞧,又心下疑惑,方才看他伤口,便知道那几剑都是极快极薄,招数凌厉,非一般人能为。她捡起从他身上剥下来的血衣,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小心收好以便日后查证。

    “小风,小风……”

    赵丹凤听到他叫,忙回头握住他手道:“我在。”

    “小风……”陆见欢在昏迷中喃喃道,声音低沉急切。

    赵丹凤捏紧他手:“我在这,你放心。”

    “小风,回来助我……回来……”

    赵丹凤有些纳闷,她不就在他身边么?想来定是烧糊涂了,便把他手搓热,放回被窝。正要给他掖紧铺盖,不料他手反捏住她的手,口里喃喃“小风小风”地叫。赵丹凤别无它法,便任他把手拉进被窝,靠在床边睡去。

    翌日清晨,赵丹凤醒来,眼皮坠涨得紧,她打了个呵欠,慢慢抻懒腰。

    陆见欢倚在床头,双眸正淡淡注视着窗外,这正是晚春接初夏的时节,窗外湖边开出的野花芳香,随着清风阵阵袭到屋中。

    赵丹凤揉揉眼:“你醒了?”

    陆见欢缓缓转过头,脸色依旧苍如白雪,微笑也有些虚弱:“嗯。”

    赵丹凤小心问道:“你怎么会这样回来?”

    “半路遇到劫匪,打了起来,”他视线凝在窗棂上,淡淡一笑,“可能是有些鲁莽,不该争强的。”

    赵丹凤疑惑不已,暗忖这十有**不是真话。只是他不肯说,她也不好多问,只道:“既然知道不该争强好胜,就少跟人起冲突。以后出入小心些,要是没人陪,就叫上我。”

    “既然已经争了,自然要争倒底。”谁料他又冒出这么句话。

    赵丹凤愣了愣,心想,打伤你的可是高手,你能把人家怎样?也不看看自己本事。正要再批评他几句,忽地瞅见陆见欢嘴角一动,漾出一种极为绚丽的笑意来。

    他视线注目的终点,是窗棂上停泊的一只蝴蝶。

    那蝶翅晶莹璀璨,在日光下更加熠熠生辉,轻轻地颤动着,如同一片金色的雪花。

    “嗳,我很喜欢这个。”

    “啊?”

    赵丹凤微微迷惑地看着他。

    陆见欢抬起手,搁到窗棂之上,蝴蝶似有感应一般,轻轻振翅飞来,停泊在他光润姣好的手背上。

    陆见欢回头朝她微微一笑,赵丹凤怔住。

    虽是在病中,但他那份容颜却不曾因此褪色,反而有种褪却浮夸的真实,美而不妖,媚而不俗,真有几分西子倾城之貌。就连刚刚那一笑,也万般清浅柔和,甚至带着一丝丝让人心疼的寂寥。

    她有点觉得此刻的他不像是平日里的那个他。

    “你怎么会吸到蝴蝶的?”她凑过去趴在窗棂上,像是好奇的小孩,伸出手指想要碰却又不敢,生怕惊吓了蝴蝶。

    陆见欢将五指分开,翻过掌心向上拢起,运起内力。

    那蝴蝶被他内力牵引,挣扎着无法飞出他的掌心,只能在手心上空扑打翅膀挣扎不休。便像是他托起了这只蝴蝶般的。

    赵丹凤觉这景的确美丽奇异,只是未免有些残酷,道:“玩够了,放它。”

    陆见欢微微一笑,不知怎的那笑意有些狰狞,瞬间手掌一收,再次张开时,破碎的蝶翅簌簌从手中掉落。

    赵丹凤楞在原地:“你有病啊,它怎么惹你了?”

    万物有灵,而万灵之中,陆见欢最偏好的,是蝴蝶。

    光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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