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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大酷刑-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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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炎明欣喜若狂,揽过他就是一气狂亲。小周也由着他摆布。朱炎明情难自禁,抱他上了马,回到宫里,天已有些黑了,红烛高照,罗帐低垂。烛光下只见小周的脸,盈盈然透出一春意。他本就生得极美,那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更如锦上添花一般。朱炎明耐着性子解开他的长衫,正想顺手褪了裤子,小周却显出了几分畏怯,朱炎明柔声道:“别怕,不会弄疼你的。”
小周却仍是瑟缩了一下。朱炎明知道他在这种事上吃的苦头太多了,不忍心逼他,细微的狎弄着,想逗起他的兴致来。小周却觉得痒,蜷到了角落里去。朱炎明轻笑着将身子挤进他两腿间……
春深夜长,更鼓一阵比一阵敲的紧。小周缓缓睁开了眼,全没有夜里被惊醒时的蒙昧,黑暗里,越发见那双眸子亮得赫人,他悄无声息的坐起身,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朱炎明,他的脸是沉静的平和的,与平日里的张狂跋扈判若两人。小周似是想伸出手碰他一下,手指顿留在半空中,却毫无预兆的笑了。
***
许是积习使然,不管日间如何劳累,朱炎明依旧醒的早。隐隐听得窗外鸡啼声,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在身边摸索着,锦被间仍有余温,人却已不见了,朱炎明模模糊糊的思忖,这么早,却不知疯到哪儿去了。
天色仍然朦胧昏暗。烛火燃的欲尽,在冗长的夜里扑出了一个灰扑扑的影子。那一点光线是惘然的,斑剥的,像欲死的蝴蝶的,徒劳的挣扎着。光影拖出了一片黑影,铺在地面上,水渍一般的,隐约是个人形。
朱炎明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又仿佛没看到,仿佛是看到了也装做没看到,径自起了身。
福喜听得动静,进屋来服侍。熟悉而淫糜的气息,以及不熟悉的……他唧的怪笑了一声:“这……这……这是……什么呀……”
朱炎明厉吼:“鬼叫什么?这个人……”他回手一指,正触到他眉心间的痣。朱炎明冷笑:“好!好得很!”
一把将他掀翻在地上,抓过墙的鞭子,举鞭就抽过去。他愤恨之下使尽全力,横飞的血肉却仍然是沉滞的,溅到墙上,像一个大大的嘲笑。
他明知道他在笑,在暗夜里。悄然的,无情的,冷漠的嘲讽。
这个人,心机之深,用心之恶毒,举世无可比拟。他隐忍七年,步步为营,以退为进,诱敌深入,就只为今朝这致命一击!
像这种人,这等妖孽——朱炎明揪起他的长发一直拖到院中:“来人,架火焚尸!这等妖人,一根尸骨也不能让它留在世上!”
福喜急急忙忙的命人搬来了柴火,架在尸首之上,淡蓝色的火焰一点即燃,摇曳着扑向半空中。朱炎明瞪着那火势冷笑,他要他伤心,他偏不伤心,他当他是什么人,如此轻易的便如了他的意愿!
“皇上,这人死了,您耳根子也该清静了。”福喜搀了他笑道,“以后可再不用听诸位大人们唠叨了。这外面晨露重,您还是到屋里歇着吧。”
朱炎明随他转过身,忽然间脚下一踉跄。福喜吃了一惊:“皇上……”
朱炎明低着头,却见明黄色的袍子上染了一片血迹。他掩住嘴,明告诉自己这人恶毒到了极点,绝不能为他损一分心神,却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那血就关不住的闸门似的喷涌而出!
福喜吓得大叫:“皇上,您这是怎么了,皇上……”
“住……手……”朱炎明猛得转回身“让他们住手!”
“皇上,是您说这人连尸骨也留不得的。”
朱炎明一掌打飞了他,纵身向火堆扑过去,众宫人大惊失色,喊的喊,拽的拽,拼死拼活的拦住了他:“去不得,皇上,伤了您的万金贵体!”
“皇上,请以江山社稷为重。”
“皇上……”
朱炎明看着身前黑压压跪倒一片,数米之遥,火焰以那人的尸骨为柴,燃得正旺。不过是一念之差,一念之差!他大笑一声,一手掩住胸口弯下腰去,众人只见这以铁血冷面著称于世的皇帝,竟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的蜷成了一团!
第十章
    “死了?!”朱炎旭手指一松,金丝制成的鸟跌落下来,在地上滚了几遭。
  “是。”景鸾词扶正了鸟笼,里面的鸟没伤着,却似受了惊吓,扑簌簌的四下里乱撞,“吊死的,在床栏上,一睁眼就看见这么副情形,他也真够绝。”
  朱炎旭怅然:“原以为他是个明白人呢。”
  “明白确是明白,只是命运多舛。”
  朱炎旭回过头,怔怔的看向景鸾词,半晌,才轻声道:“那一日若让我得了手,你会不会恨我?”
  景鸾词注视着他道:“会!”
  朱炎旭微微一震,语气更见坚涩:“那……会不会杀了我?”
  景鸾词沉默着,似是轻叹了一声:“我会先弄死我自己。”
  朱炎旭笑了笑:“到底是——”
  他欲言又止,缓缓别过了脸。不远处夕阳将尽,留下了色泽狰狞的一抹余辉。
  ***
  福喜跟几个丫头把事情交待的差不多了,用指尖挑了一点帘子,偷偷的朝里面望过去。那侍女叫了一声公公,他忙竖起手指轻嘘了一声,把声音压得极低,吩咐道:“皇上难得睡个安稳觉,做事的时候手脚都要轻着些,哪个不长眼,奉香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那几个人微微打了个寒战,悄无声息的点了点头,都散了开去。
  福喜自门帘缝隙间窥视着,见朱炎明虽是睡得熟了,脸却仍冲着桌岸。红木制成的书桌,雕了龙戏九凤的漆画,被红绒桌布虚掩着,显得端坐于其上的那青蓝瓷瓶越发扎眼。
  福喜往屋里看了总不下十回,次次都觉得那瓷瓶像是动了地方,暗骂自己又没做亏心事,也不知生得什么疑魅。但眼珠子就是不受管似的,滴溜溜的直往那边瞟,越看越觉得心寒,整个屋子灰蒙蒙的,仿佛笼罩了一层欲死之气。
  福喜想那人生前不做好事,死了也是个不吉利的物件,总得想法子治他一治,不能平白的让他来害人,看朱炎明睡得踏实了,一步一步偷蹭进去。
  离那桌岸老远却不知怎的就不敢迈步子,怎么看那青蓝瓷瓶都是个妖里妖气的活物,仿佛一碰它就会出声似的。脑子里乱轰轰的,又想起了无端惨死的奉香,不过就说了一句:“死了好,活着也是害人!”
  偏生就让朱炎明听了个正着,当下里二话不说,拖出去就是一气乱捶,可怜她一个娇弱的女孩子,怎受得了那等棍棒之刑,奄奄一息的喘了两日,就把一条小命交待了。
  宫里人越发的惊悸,每日里提心吊胆,只怕龙顔一怒怪罪下来,连个葬身的地方都没有。
  福喜是近身太监,要论凶险,他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个,却隐隐觉得朱炎明心性大变,总与那化为灰烬的妖人脱不了干系。记得那一日朱炎明命人纵火焚尸,中途却又变了主意,哭成了一团。火尽之后,一个人跪在地上,将骨灰细细的收进了那只青瓷瓶里,从此奉在卧房中,日夜相对。福喜偶尔听得屋里怒骂声,又忽而轻笑,遍体汗毛都炸了起来。
  好端端的男子被送到宫里来做太监,图的无非就是个钱字,若连小命都没有了,又到哪里去寻这个钱。福喜暗暗打定了主意,终于是一步一步挨近了桌旁,别的不敢做,只想拿个东西掩上它些,这手还没动,忽然身后大力一贯,整个身子就倒飞出去,砰的撞到了墙上。福喜惊怖欲绝,翻身爬起来,跪着爬到了朱炎明脚下:“皇上饶命——”
  朱炎明冷笑,一脚踏了他道:“看你这几日鬼鬼祟祟,果真是没安好心思!”
  福喜抱了他的脚道:“皇上,福喜一片忠心,只是为着皇上着想,您龙体欠安,整日里又对着这么个东西,福喜只怕……”
  朱炎明勃然大怒,一脚踹飞了他道:“怕什么?怕朕死得不够早?你们这些人……哼,来人!“
  福喜连声惨叫,几步又爬了上来:“皇上,皇上,念在福喜服侍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
  朱炎明负了手道:“跟了朕七年的人,念念不忘的,也不过是置朕于死地,你们……你们这些人……”
  他抬手一指,连声冷笑道:“有哪个不该死!”
  ***
  盛夏时节,屋子里却没开窗户,花木门紧闭着,全听不到其中的人声。
  朱炎旭半躺半坐的倒在椅子上,一手在面前猛扇,极不耐烦的道:“想说什么,你们就只管说,别吞吞吐吐吐的闷煞人!”
  在座不过七八个人,皆是朝中权倾一方的重臣,那长平候江上琴躬身道:“王爷,这其中的利害,您也听得明白了,到了不过一句话,官逼民反,民如何能不反?”
  朱炎旭惊得眼皮一跳:“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罢了罢了,我可不与你们凑热闹……”
  江上琴按住了他双肩道:“王爷,事情既然到了您头上,您是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您倒想想看,从三月到八月不过短短半年,死在那莫须有的罪名之下的,总不下上百人,王爷您就敢说,您能逃得了这一劫?”
  朱炎旭不以为然道:“总归是亲兄弟……”
  “是亲兄弟才越发见疑,今日之事,我们怎就不寻那姓贺的姓唐的姓常的,偏偏要找王爷您,只因您姓朱,这天下,原本就该是您的!”
  朱炎旭一怔,呵的笑了一声:“你们只在这里空口说白话,天下之大,张手就可要得来么?”
  江上琴一指在座诸人:“您睁大眼睛看看,皇上,只要您占领个头,什么事,微臣给您办不妥当呢?”
  朱炎旭随着他目光看过去,人人板着一张脸,庙里木胎泥塑一般,不自觉的就哆嗦起来:“皇兄他、他可是个精明人……哪就这么轻易瞒得过他……”
  “这个就请皇上放心,如今众心所向,无不衔恨那狗皇帝的暴虐,所有人事都已打点明了,只等您一句话了。”
  朱炎旭六神无主的四下里看了看:“那……小景他知不知道?“
  江上琴微笑道:“景相是个迂腐之极的人,哪懂得世事变通的道理,等您坐上了皇位,他还不由得您摆布。“
  朱炎旭砰然心动,眼巴巴的望了江上琴。对方却扶着他肩膀笑了。
  ***
  明德统七年,据史书记载,德统帝朱炎明暴虐成性,以至天怒人怨,忽降大火直逼禁宫。一时之间众侍卫与宫人乱做了一团,一面呼喝着救驾,一面招呼人救火。而在此时,大将军苏砚率六千精兵撞开了宫门,一路杀人如草芥,畅行无阻,团团围在了寝宫之外。长平候江上琴簇拥着朱炎旭站在了汉白玉石的台阶下,遥遥仰望上去,宫门略略敞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深不见底的黑色内里。
  朱炎旭轻咳了一声道:“那个……皇兄……我也没别的意思。你近来身子不大好,理应去歇一歇了。”
  人声稍歇,忽然听得其间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江上琴略一挥手:“擒下暴君朱炎明!”
  眼看着众人一零拥而上,朱炎旭忍不住笑道:“我……我这就算是当了皇帝了?”
  江上琴俊秀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近乎嘲弄的表情:“是呵,皇上,您该自称为朕了!”
  朱炎旭也笑,一手揽了他肩膀道:“那朕是不是该谢谢你?”
  “谢倒不必了,只是——”江上琴语气稍窒,忽尔抬了眼帘惊恐欲绝的看向他。
  朱炎旭拍了拍他脸颊道:“只是死在乱军中的人,谢又让朕从何谢起呢?”他不动声色的抽回了匕首,笑了笑道:“这还真是可惜。”
  朱炎旭自幼是看惯了那金壁辉煌的宝座的,只是从来不曾坐过,年纪小的时候也想试试,却被朱炎明一掌打翻在地,指了他鼻尖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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