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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马利与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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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中的人突然得到了一个救生圈一样备受鼓舞,重新支撑起了求生的信心。他的身体中并没有一根低劣的骨头。他吠叫的频率并不太高。他也不咬人。他也不攻击其他的狗,除了因追求爱情而对一些漂亮的母狗飞奔过去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吃掉自己的粪便或者在上面打滚。而且我告诉自己说:世界上没有糟糕的狗,只有像我和詹妮这样的无能的、不够残忍的狗主人。马利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都是我们的过错。
然后我翻到了第24章,标题为“同精神不稳定的狗生活在一起”。我一边阅读,一边大声地吞咽着口水。伍德豪斯将马利的情形描述得如此贴切和准确,以致于我甚至怀疑她是否在那个被捣毁了的板条箱里同他进行过一番交谈。她描述了那一系列狂躁的奇怪的举动,当被单独留在家中的时候的破坏性行为,被凿开的地板以及被咬碎的地毯。她甚至描述了为了让这些精神混乱的狗恢复平静,而将使用镇静剂作为孤注一掷的最后的手段。
“有一些狗天生就情绪不稳定,有一些狗则是因为它们的生活条件而逐渐患上精神不稳定症状的,可是结果却是同样的:这些狗非但没有为它们的主人带来欢乐,反而变成了他们的一种焦虑,令他们付出了昂贵的修理费和医药费,而且经常还会给整个家庭带来一种完全的绝望。”伍德豪斯写道。我低头看了看正在我的脚边嗅来嗅去的马利,然后说道:“听上去很熟悉,对吧?”
在接下来的题为“反常的狗”的章节中,伍德豪斯以一种听之任之的感受写道:“假如你希望去饲养一只不同寻常的狗的话,那么我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的是,你必须要勇敢地去面对一种稍微会受到限制的生存状态。”“你的意思是一种哪怕只是出去买一加仑的牛奶也要心惊胆战的生活吗?”我心里想。“尽管你可能会喜爱一只弱智的狗,”她继续写道,“但其他人不应因此而遭遇诸多的不便。”“其他的人们?比如,假设来说,周日下午坐在佛罗里达州波卡拉顿市某个商业广场人行道上的咖啡桌旁的用餐者们吗?”
伍德豪斯彻底掌握了我们的狗与我们的悲惨处境之间相互依存的生存关系。我们具有所有特征:运气不好的、意志薄弱的主人;精神不稳定的、无法控制的狗;可以列出一长串清单的遭到损坏的财物;愤怒的、被牵连的陌生人和邻居们。我们简直就是教科书里的典型案例。“恭喜恭喜,马利,”我对他说道,“你具备一只弱智狗的资格了。”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唤到,马利睁开了眼睛,伸了个懒腰,滚动了一下身体,把爪子伸向了空中。
我期待着伍德豪斯为拥有这类缺陷商品的主人们提供一个愉快的解决方案、一些有帮助的技巧,当这些技巧得到恰当运用的时候,甚至能够将最狂躁的宠物狗转变成可以在威斯敏斯特上一展身姿的狗。可是,她用一句更为隐晦的说明结束了自己的这本书:“只有精神错乱的狗的主人,才能够真正知道健全的狗与精神错乱的狗之间的界限在哪里。没有人可以告诉狗主人们如何应对后一类狗。我,作为一名伟大的狗的热爱者,觉得让它们安乐死将会更为仁慈些。”
“让它们安乐死?”我吃惊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为了防止自己没有表达清楚,她补充道:“当然了,当所有的训练以及兽医的帮助都智穷力竭的时候,当这只狗能够以一种理性的正常状态生存已经不存在任何希望的时候,对于
宠物也好,对于狗主人也好,让这只狗长眠都将会是更为仁慈的做法。”
甚至连芭芭拉·伍德豪斯,一位动物的热爱者,一位成功地训练了成千上百只被主人认为已经无望的狗的训练师,居然也承认有些狗是无药可救的。如果让她来做决定的话,它们都将被人道毁灭,送到那伟大的天堂里专为犬科动物们所设立的精神病院中去。
“别担心,大家伙,”我说道,斜下身体去抚摸着马利的腹部,“在这栋房子里我们打算施行的睡眠,都只会是那种让你能够苏醒过来的类型。”
他夸张地叹了口气,然后又重新回到了向那只令他魂牵梦萦的法国狮子狗表达爱慕之情的美梦中去了。
与此同时我们也得知,并非所有的拉布拉多犬都是被平等地创造出来的。这一血统实际上具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支系:英国拉布拉多犬和美国拉布拉多犬。英国的支系相对于美国的支系而言,个头更小、更矮壮,脑袋更为短小、结实,性情更为和善、冷静。它们在展览中更受人们的欢迎。而属于美国这一支系的拉布拉多犬,个头明显大一些,也更强壮一些,有着更加光滑而不是短厚型的面部特征。它们以其无穷的精力和兴奋而闻名,并且多半被用在了狩猎以及运动领域,并且极受欢迎。但也正是因为美国的拉布拉多犬所具有的这种在森林中无可阻挡的优良品质,使得它们在家庭中成为令主人们难以应对的棘手挑战。它们那过于充沛的精力,正如书中所警告的那样,是不应当被低估的。
作为一本为宾夕法尼亚州的猎犬饲养者们所撰写的小册子,《无穷尽的山地拉布拉多犬》一书对其进行了这样的一番解释:“如此之多的人问我们:‘英国拉布拉多犬与美国(田径)拉布拉多犬之间的区别是什么?’二者存在着一个非常大的区别,美国的养狗俱乐部在对品种进行划分的时侯,也将这一区别归入在了考虑之列。它们在体形以及性情上具有不同之处。如果你正在寻找着一只严格的进行田径比赛的田径狗的话,那么就去选用美国拉布拉多犬吧。它们体格健壮、肌肉发达、个高、瘦长,但是却具有非常容易激动和亢奋的个性,而这一特性使得它们不太适合成为最优秀的‘家庭狗’。而另一方面,英国拉布拉多犬在体形上短而结实、矮壮,身材更短一些,性情非常甜美、安静、柔顺和可爱。”
我并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便可以猜出马利属于哪一支系。一切都开始有章可循了。我们盲目地挑选了一种最适合于一整天都在一片空旷无物的茫茫荒野之上拼命奔跑的拉布拉多犬的类型。如果我们一开始选择的时侯盲目与不走运还不够充分的话,那么我们的特殊选择便只能碰巧是一只精神错乱的、四肢松散的、无论是训练、镇静剂抑或犬科精神病治疗法都无法将其成功控制的拉布拉多犬了,一只即使像芭芭拉·伍德豪斯这样富有经验的驯狗师也认为最好的应对方法是将其安乐死的弱智狗的样本。“好极了,”我想道,“现在我们查明原因了。”
就在伍德豪斯的书使我们看清了马利的疯狂神志之后不久,一位邻居问我们是否可以在他们出外度假期间代为照看一下他们的
猫咪,为期一周。“当然,”我们一口答应了,“把他带过来吧。”与一只狗,尤其是像马利这样的一只狗相比,猫咪只不过是小菜一碟。猫咪的自制性要高得多,而且这只猫咪特别害羞,而且不易被抓获,尤其是当他在马利周围的时候。他一整天都躲藏在沙发下面,仅仅当我们入睡之后才会出来吃他的食物,他时刻将自己保持在被马利捕捉的范围之外,而且使用了一个装小猫粪便的盒子,我们分外谨慎地将这个盒子远远地藏在了游泳池外围有遮蔽物的室外就餐处的拐角里。这应该万无一失了,真的。马利几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房子里面还有一只猫咪的存在。
在这只猫咪同我们待在一起的第三天,我在黎明时分醒了过来,因为我听到巨大的强劲击打声在床垫里共振着。睁开眼一看,只见马利正站在床旁边兴奋地颤抖着,他的尾巴高频率地击打在床垫上,发出了很大的撞击声。我伸出手来想拥抱他,然而这给了他急于逃避开去的动机。他后腿立地腾跃着,在床边跳起舞来。马利的曼波舞。“好吧,这次你又有了什么?”我向他问道,眼睛仍然紧闭着。仿佛是要回答我的问话一般,马利骄傲地“扑通”一声将他的战利品吐在了清爽的床单上,距离我的脸仅仅几英寸之遥。在头昏眼花的状态之中,我花费了一分钟的时间去猜想这个战利品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个物体很小,黑色的,形状无法确切地去描述,而且上面还裹着一层含有砂砾的沙子。然后,这个物体的味道进入到了我的鼻孔中。一种辛辣的、刺鼻的、腐烂的、恶臭的味道。我直挺挺地坐直了身体,然后将詹妮推醒过来。我指着在床单上闪闪发光的马利送给我们的礼物。
“那不是……”詹妮的声音出现了一种突然的、强烈的情感上的转变。
“是的,是它,”我说道,“他袭击了装小猫粪便的盒子。”
马利看上去无比骄傲,就仿佛他刚刚送给了我们一颗价值不菲的鲁普
钻石。正如贤明的芭芭拉·伍德豪斯在书中所预测的那样,我们这只精神错乱、不同寻常的愚钝的狗,已经进入到了他的生命中吃屎的阶段了。

第19章 雷击(1)

在克罗降生之后,我们所认识的每一个人——除了我那对祈祷有成打的小杰罗甘的虔诚的天主教徒的父母——都认为我们应该不会再要孩子了。在我们所拜访的那些双收入的、专业人士的家庭里,普遍都只会要一个孩子,两个孩子就被认为有一点儿多了,而要三个孩子几乎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尤其是考虑到我们在孕育克罗的时候所经历的艰难困苦,所以没有人能够理解为什么我们会想让自己再一次遭受凌乱繁重的过程。可是,自我们扼杀了室内植物的新婚日子以来,我们已经走过了很长的一段生活路程了。我们已经为人父母了。我们的两个小男孩所带给我们的快乐,胜过世界上其他的一切人或事物。现在,他们便是我们生活的意义所在,尽管我们必须因此而失去出外度假的悠闲舒适、周末阅读小说的懒散时光以及延迟到深夜的浪漫的晚餐,但是,我们在新的方式里寻找到了我们的快乐——在被溅出来的苹果酱里,在窗玻璃上的小小鼻印里,在黎明时分行走在门厅上的赤裸的小脚丫所弹奏出来的轻柔的交响曲里。即使是在最糟糕的日子里,我们也会设法去发现那些可以令我们发出会心微笑的事物,我们知道,每一个父母迟早都会发现,这段刚刚为人父母的奇妙的日子——孩子长出第一颗牙齿以及发出无法理解、含混不清的吱吱喳喳——都是漫长而平凡的生命旅程中的一种辉煌的、短暂的闪光。
我一位校友的母亲告诉我们说:“请尽可能地享受哺育孩子的过程吧,因为,还没等你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长大成人了。”当时我和詹妮还不以为然。如今,距离我们听到这番话仅仅才过了几年,我们却已经意识到她是正确的。虽然她的话只是一句平凡的陈词滥调,可是我们却能够从中发现真理。两个男孩飞速地成长着,每一个星期都结束了又一个无法再次去阅读的篇章。这一周,帕特里克还在吸吮着自己的大拇指;下一周,他便已经将这一习惯永远地丢弃了。这一周,克罗还是一个待在婴儿床里的小家伙;下一周,他便成长为了一个将学步儿童床用作了蹦床的小男孩了。一开始,帕特里克说话还含糊不清,当女人们对他嘤嘤低语的时候——就像她们经常做的那样,他会将他的拳头放在小屁股上,嘟起他的小嘴巴,然后伊伊呀呀地咕哝一番:“她们……她们……亲……我。”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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