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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鸳鸯茶 作者:妮娜-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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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封来信


引子

夏季是欢宴的季节。尤其在北美西岸的西雅图,各种晚宴名目繁多;除了在私人游艇上的鸡尾酒会、游泳池边夏威夷式的“鲁哇”……还有一年一度的海事节,盛大慈善募捐晚宴,青年歌剧爱好者的Bravo 俱乐部 的新歌剧的推介晚会,在先锋广场画廊的画展剪彩,华盛顿湖畔的私人游艇展,波音的私人飞机展……总之,名目繁多的派对都在晴朗美丽的夏季隆重推出。在派对上,你能看到各种肤色的名媛佳丽,还有拥有信托基金的名公子,某某。 的CEO……他们穿着时尚杂志上最新推出的名贵的盛装,在晚会上大谈艺术、科学和政治,挥洒着不伤大雅的幽默,他们在晚会上抛头露面,也为了看到其他来抛头露面的人。他们为艺术和慈善捐款,为所拥护的政客竞选捐款,一掷千金。在派对上名门世家出身的人唯独避而不谈的是一个字就是“钱”,似乎那样就无别于井市平民,而新贵们则毫无顾忌地大肆炫耀他们的财富。

当我 收到成打的请柬,置身于五光十色的派对,我有一种社交蝴蝶的错觉。周末的晚上,我从一个晚会飞到另一个晚会,出没于觥筹交错和珠光宝气的场所当中。

月高风清,晚会结束。我驱车回到华盛顿湖畔的孤居,独坐在花园里柔软的秋千椅上,把自己沁润在月色里,让清凉的风抚平眼角上留下的笑纹。

单身很好,自由自在是单身女人无数奢侈中之极品。

但有时“一个人”的孤独感又来侵袭我,它令我甘愿周旋于人群之中而不愿回家独自面对空壁。我故意让自己很忙,在忙完了工作以后,又有很多娱乐和应酬的节目。

我和女友丽莎、芭碧都是单身,于是“我的太阳俱乐部”诞生了。

有人说我们太独立了,我们已拥有了男人可以为我提供的一切;也有人说我们挑花了眼。

我们都有过刻骨铭心的爱,可我们 至今仍然单身。在经历每一次感情之后,我们就像蜕了一层皮。

一阵动人的琴声飘来,我摒住呼吸侧耳聆听……是德彪西的钢琴奏鸣曲Clair de Lune——《月光》。 它如一幅法国印象派绘画中朦胧的夜色,扑朔迷离的月光,它又象是情人的娓娓倾述……渐渐地,那耳语般的旋律变成充满激情的悸动,而在那跳跃的主旋律下,它的副调是一种隐隐的忧伤,似乎那激情令人难以忘怀,欢愉总被一丝淡淡的伤感侵袭着。

琴声把我带回现实,它如行云流水,旋律中带着一种宽容的意境,就好像倾诉者在表白心境——愉悦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如爱情的短暂,但在短暂的表象背后是无尽的回忆。

不久前,我的专栏“Tea for Two”(姑且译为“鸳鸯茶”)就收到一封署名“Nice Lady”(淑女)的读者发来的电子邮件:

Dear Jane,

我是一位自信而独立的职业女性,但是我在寻找男友的过程中常感到困惑,我似乎永远在约会而难于找到佳偶。我与英俊洒脱的A先生约会以后,意识到他徒有其表而头脑空洞,并不能让我感到精神上满足;我又见到了才华横溢却怀才不遇的B先生,感到要面对生活的现实和金钱的重要;遇到了富有的C先生后,却发现他缺乏生活的品味;D先生具有风度和教养,但我不能忍受那一套繁文缛节;我离开了D先生,找到了风趣幽默的E先生,过了一段时间,我又对他感到乏味了。

我该怎么办?

我把这封来信和我的回信在专栏上登出来。

在我的专栏的标题旁是我的一帧小照并附有一行小字:“There no stupid questions。 Only stupid people who don’t ask questions; for fearing others。”(没有愚蠢的问题,只有愚人不敢提问。)

这位在事业上成功而在爱情的迷津中徘徊的Nice Lady很具代表性,读者们纷纷发表评论。有人认为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态度很认真,如果现在她就看不顺眼,婚后怎样天天面对?也有人认为她过分吹毛求疵,难道她自己是完美无瑕的极品吗?

我把我的回信在专栏上登出来。

Dear Nice Lady:

我希望你能遇到这样的人,他既有A先生的相貌,又有B先生的才华,还有C先生的财富、D先生的修养、E先生的幽默,那么这个人就是理想中的完美的人。十全十美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但是为数也的确不太多,你要耐心地等待着机遇良缘,仔细地寻找。

也许,有一天你会失去耐心,可以求本舍末,理顺什么是你最注重的条件,然后再做出选择。

祝你好运!

真诚的 Jane




【 】


第二章 一见钟情(1)


客厅里,音响放着Bing Corsby 嗓音醇厚的圣诞歌曲,客人们温文尔雅地站着,三五人站一圈朗朗地说着美式英语,大家手里端着饮料,身体语言是轻松自然的。屋里没有圣诞树,主人只用彩色灯泡和五彩的皱纹纸剪成的彩带装饰着天花板,显出过节的气氛。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独自站在客厅的窗前,凝神俯瞰街上的夜景。他的个子很高,宽宽的肩膀,穿一件深蓝色的毛衣,白色的衣领从毛衣里不经意地露出来,他的脸庞轮廓鲜明,深邃的蓝眼睛在灯光下显得熠熠有神。我注意到他有棱有角的下巴上有一道疤痕,这使他的脸看上去更生动而富有性格。

我们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他的眉梢下意识地跳跃了一下,眼睛里闪烁着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他专注地盯着我,好像努力地辨认一个似曾相识的人。我情不自禁对他笑了。在他目不转睛的凝视下,我又感到有些紧张起来,赶紧躲开他的眼睛。我和男女主人打了招呼:“Merry Christmas!”今晚我们都要说英语,这是个练习口语的好机会。我递给他们自己精心制作的水果拼盘。“哎,我跟你说什么也别带,你还那么客气,咱们也不是外人。”魏老师接过水果拼盘,一边把它放在摆满食物的圆桌上,一边用中文小声嘀咕。

他远远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我的身边,他身体散发出的淡淡的男性古龙水香味也在向我靠近。他主动向我伸出了右手:“我叫查尔斯,我和老王在一个公司工作。我两个星期前刚从西雅图到北京,很高兴见到你!”

我抬起头,礼貌地向他伸出了手:“我叫于锦,你可以叫我Jane,我和女主人在一个学校工作。”

我们的手握在一起。

他的手很大,很热,把我的手握在手心里。

“玉金,玉金。”他轻声地重复了两遍,走了调。我忍不住想笑。

“你的英文名字叫Jane?”他对我的“十九世纪”的英文名字感到饶有兴趣。

“在上大学的时候,我们的外教记不住我们的中文名字,他给同学们都起了英文名。锦和Jane的发音他听着都差不多,所以……”

“可怜的家伙!”他笑着,口气里带着怜悯和嘲讽。“中文很好听,但学起来太难了,听说同样的发音,声调不同,词序不同,它们的意思就不一样,那太可怕了。”他的故意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当时在英语圈子里盛传这样一个笑话:据说有一个老外学了点中文,到处向人炫耀,一次竟意外地把“皮包”说成了“包皮”。这个笑话让很多老外不敢再信口开河了。

他夸赞我的英语说得很好,又说他很高兴能在中国度过一个特殊的圣诞节。他还告诉我在西雅图的总公司有很多华裔雇员,早在二十世纪初叶,波音公司聘请的第一位工程师就是中国人,他的名字叫王助,他设计了c型双浮筒双翼飞机,他的设计从美国海军赢得五十架飞机的订单,从此,波音的飞机制造业发展起来。

我知道波音,但我从没听说过王助这个名字。

“据说他也是北京人,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他继续说。我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好像王助和我沾亲带故似的,他的话也听起来很顺耳。

这时候老王走到我们旁边,热情地说:“来来来,让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Miss Yu ,我夫人的同事,也是英语教师。这位是查尔斯,美国总公司派来的专家。”



第二章 一见钟情(2)


查尔斯诙谐地告诉老王:“对不起,未经过主人的介绍,我已经迫不及待地向她推荐了自己。”他说完还调皮的朝我眨眨一只眼睛。

“那好,你们继续谈,继续谈。小于,查尔斯,你们别客气,自己拿饮料,拿吃的!”老王咪咪一笑,知趣地走开了。

“你们那儿冬天也像北京这么冷吗?”我没话找话。和一个不熟悉的人开始交谈,“天气”是个很好的话题。

他摇摇头认真地告诉我:“不。我住在在美国西北部,靠太平洋的浦吉特湾,气候温和湿润,经常下雨。在美国,一说起西雅图的天气,有人就害怕了,夸张一点说一年中有两百九十九天都是雨天。冬天也会下一两场雪。听说下雨天会影响某些人的情绪,有人因为雨天患精神忧郁症。”

我大为不解:他们真娇气,多下点雨就得精神忧郁症。

“北京的天气和西雅图正相反,气候干燥,很少下雨。我喜欢下雨天。”

他看着我笑起来,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我喜欢晴天。在西雅图,晴天多在美丽的夏季,气温也凉爽适宜。”

“你们是怎样过圣诞节的?”我饶有兴趣地问。

“在美国,过完了感恩节,人们就开始为过圣诞节作准备了。人们开始购物,买圣诞节赠送亲友的礼品,节日的装饰品。人们去买圣诞树,挂上彩灯和饰物。到圣诞节前夜,信仰宗教的人先到教堂做礼拜,去礼赞圣婴的降临,然后和家人团聚,吃圣诞晚餐。也有人开party,就像我们这样。”他耸耸肩膀,不以为然地笑笑,“小时候,我们在临睡前总要在壁炉前的咖啡几上放一盘曲奇饼和一杯牛奶,那是为半夜来给我们送礼物的圣诞老人准备的,再放一盘胡萝卜给拉雪橇的铃鹿吃。我们期待着圣诞老人半夜从房顶的烟筒爬进屋里,为我们带来礼物。大人们说圣诞老人会给好孩子们送礼物。圣诞节的早上是非常开心的时刻,我们满怀惊喜地打开圣诞卡和礼品,家人们互相传看。 圣诞节是个给予和分享的节日,亲友们互赠礼物,礼物是关爱的象征。很多人把财物捐赠给慈善机构,人们在给予中得到充实和快乐。”

在现代商品化社会,圣诞节除了是百货公司在市场营销的挈机以外,看来它还具有某种精神的价值。至少查尔斯是这样认为的。

“你们怎样过圣诞?”查尔斯反问我。

我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笑了笑说:“就像现在这样过。”

他也笑一笑:“这样很好啊,开Party我才能认识你。”

“ 我们一年中的最大的传统节日是春节。我们的日历上除了罗马的阳历以外,还有中国自古沿用的阴历,而春节就是阴历新年。中国的新年我们像你们过圣诞节一样也穿红色,我们还挂红灯笼,贴红春联。关于过年还有个神话传说。”我看看他的反应, 他站在我旁边,为了回避周围人谈话声,他低着头,耳朵使劲地往我身边靠。我很高兴能对一个外国人讲讲我们关于过年的故事,于是提高声音继续说:“从前,有个可怕的怪物叫‘年’,据说能一口吃掉一头牛,人们都很怕它。但是这个怪物怕红色,人们穿着红衣服就能从它旁边安然地走过去,所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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