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似瑾-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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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奏完之后,纪妧正要说话,陈元青已经抢先了一步:“瑾表妹才看了琴谱没多久,就能弹的这么好,真是太厉害了!”
许瑾瑜微微一笑:“元青表哥谬赞了!我琴艺平平,比妧表姐差的远了。”
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了一个惊喜的少女声音:“元青表哥!”
是纪妤来了!
。。。。。。
纪妤见到陈元青正如陈元青见到许瑾瑜一般,满脸欢喜眼眸熠熠发光,一路小跑着到他面前:“元青表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来了怎么也不去清芷苑找我?”
纪妧:“。。。。。。”
人家和你半点都不熟悉,为什么要去清芷苑找你!
陈元青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礼貌又客气的应道:“我偶然得了本琴谱,想起妧表姐最擅琴艺,所以今日特地过来,将琴谱送给妧表姐。”
纪妤立刻不满地看向纪妧:“二姐,你怎么只叫了瑾表妹过来,却没让人去清芷苑叫我?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
纪妧嘴角微微抽搐,先瞪了陈元青一眼。
明明是陈元青厚皮赖脸的央求她请许瑾瑜过来,原本是打算瞒着纪妤的,偏巧被纪妤碰了个正着,还气呼呼的来指责她。
陈元青飞快的回了个“这事就交给你了”的眼神,然后迅速地扭过头,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瞧瞧这都是什么麻烦事!
纪妧憋着一股闷气,脸色语气都好不到哪儿去:“你不是最讨厌弹琴吗?母亲给你请的琴师,都被你给气走了。我得了琴谱,自然想不到要请你过来。”
纪妤被揭了老底,一张俏脸顿时涨红了。也不知是羞臊还是气恼。
许瑾瑜忍住笑,打起了圆场:“妤表妹既然来了,不妨一起来看看琴谱。我刚才练了一遍,有几处都弹的不顺畅。正想请妧表姐再弹奏一遍呢!”
纪妤还算有些自知自明,知道自己的琴艺实在拿不出手,也不愿在陈元青面前丢这个人。闻言装模作样地应道:“也好,我也很久没听二姐弹琴了。”
说完,很自然地站到了陈元青的身侧。
纪妧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面无表情的坐下抚琴。
许瑾瑜打定了主意要和陈元青保持距离,站到了纪妧的身侧,认真专注地看着纪妧弹琴。
。。。。。。
陈元青在沉香阁赖了一个下午,才依依不舍的起身告辞。
他倒是想赖着吃了晚饭再走,不过,已经溜出来这么久了,再不回去实在不像话。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许徵回来了。。。。。。
当然了,他绝不是怕许徵。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就是喜欢许瑾瑜,见了第一眼就很喜欢。他费尽心思找机会来见她有什么不对?
许徵身为兄长,疼妹妹护着妹妹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少女总有长大嫁人的那一天。许徵防他像防贼一般,分明是把最佳妹婿人选往外推。这种做法实在不可取。
陈元青一边理直气壮的想着,一般殷勤的和许徵道别:“我来了也不短时间了。再不回去,我娘该担心着急了。”
许徵不冷不热的扯了扯唇角:“元青表弟慢走,我和妹妹就不送你了。”
陈元青略有些讪讪的笑了笑:“常来常往的,不必这么客气。我先走了,过些日子再来拜访。”
临走前,到底忍不住看了许瑾瑜一眼。
许瑾瑜垂着眼眸,没有和他对视。
陈元青只以为许瑾瑜是矜持羞涩,也没放在心上。虽然没说多少话,可这半天一直和许瑾瑜待在一起,心情实在太美妙了。
陈元青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了回府。
刚一进府,便有小厮匆匆来禀报:“启禀三少爷,二少爷说了,让你回了府就到墨渊居一趟。”
陈元青脚步一顿,神情莫名的有几分心虚:“二哥真的这么说了?”
小厮陪笑道:“奴才哪敢说谎骗三少爷,二少爷申时正回的府,已经等了三少爷一个时辰了。”
陈元青不知想到了什么,略略苦着脸道:“行了,知道了,我这就去。”
。。。。。。
陈元昭常年待在军营里,极少回来。又未成亲有子嗣,偌大的墨渊居里打扫的一尘不染,却又冷冷清清。
除了几个做粗活杂事的小厮之外,来来去去的全都是身强力壮的侍卫,连一个水灵标致的丫鬟都没有。乍一看就像进了军营。
陈元昭自小就性情冷淡,不近女色,从不让丫鬟近身伺候。
安国公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从陈元昭十五岁开始,叶氏就精心挑选貌美伶俐的丫鬟送到墨渊堂来,用意不言自明。只可惜陈元昭半点不领情,毫不客气的将丫鬟都撵了出来。然后在军营里住了三个月都没回过府。
叶氏只得无奈的暂时打消了通房丫鬟的念头。改而操心起了陈元昭的亲事。
在叶氏看来,陈元昭只要成了亲尝到了情爱的滋味,这不近女色的毛病自然就会改了。只可惜,陈元昭根本不体谅她的心意,私下去找了安国公。不知父子两个说了什么,安国公做主让陈元昭暂不成亲。叶氏虽然不快,却也无可奈何。
陈元昭的亲事就这么拖延至今。
墨渊堂里也一直没有女主人。
陈元青和陈元昭感情很好,不过,他生平最怕的也是面冷的二堂兄。尤其是在做了小小的亏心事的时候。。。。。
第四十八章兄弟
陈元青轻手轻脚的进了墨渊居,那副样子和做贼也差不了多少。
“三少爷!”一个声音陡然在身后响起。
陈元青被吓了一跳。一转身,一个身材高大五官端正面容冷肃的男子映入眼帘。
陈元青松了口气,笑着瞪了他一眼:“周聪,你走路怎么也不出声,吓了我一跳。”
陈元昭身边有五百亲兵。这五百亲兵都是从神卫军里特意挑出来的,个个身手利落骁勇,只听从陈元昭的命令,对陈元昭极为忠心。
周聪正是这五百亲兵的统领。
周聪的父亲当年是神卫军里的先锋猛将,不幸战死沙场。周聪自小就在军营长大,和陈元昭年龄相若,从十岁起就做了陈元昭的亲兵。十五岁做了亲兵统领。
陈元青和陈元昭亲厚,和周聪也十分熟悉。
周聪扯了扯唇角说道:“陈将军在练功场,三少爷请随我一起过去。”
陈元青笑着应了,随周聪一起去了练功场。
陈家一门武将,以武传家,陈家兄弟三人都是自四岁起习武。陈元昭自少就崭露出过人的天分,远胜陈元白陈元青。如今,陈元白进兵部任职,陈元昭统领神卫军。至于陈元青,对领兵打仗兴趣不大,一心读书想考科举。
刚一踏进练功场,就听嗖的一声,一柄长枪飞速而至。
陈元青一惊,反射性的往右闪躲,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那柄长枪从他的脸边掠过,钉入身后的木柱里,深入三寸!
。。。。。。
陈元青惊魂未定。冲着不远处的身影嚷道:“二哥!你要谋杀堂弟吗?!”
“这一年多没见,你的身手退步了不少。”
陈元昭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手中握着的长刀刀背略厚,刀刃却极薄,闪着杀气腾腾的寒光。
这把刀名斩风,选用最好的精钢混合了玄铁铸成,削铁如泥。锋利无匹。到了战场上。更是杀人利器。不知饮过多少鲜血,令人看着就胆寒。
陈元青已经算高了,陈元昭比陈元青还要高小半个头。玄色的武服勾勒出高大结实完美的身材。胳膊结实有力,双腿修长笔直。英俊的脸孔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汗。
就连同为男子的陈元青见了,也忍不住暗暗赞叹一声。
如果二哥肯亲近女色,这安国公府里的美貌丫鬟们不知会为了通房丫鬟的位置抢成什么样子。。。。。。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陈元青用控诉的眼神看着陈元昭:“二哥,你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扔了长枪过来。我刚才要是反应慢一点就破相了!”
陈元昭瞄了忿忿不平的陈元青一眼,淡淡地说了句:“我书房里少了一本琴谱。”
陈元青:“。。。。。。”
陈元昭斜睨着面色尴尬的陈元青,慢悠悠的加了一句:“今天上午,只有你来过墨渊居。”
陈元青咳嗽一声。扬着笑脸大拍马屁:“二哥明察秋毫,实在令人佩服。我今天确实来了墨渊居,进了你的书房。本想找一本兵法看一看。没想到无意中发现了一本古琴谱。我想着你平日只喜练武,不爱抚琴吹箫这些风雅的事。这么好的古琴谱放在书房里做摆设。实在是暴殄天物。我一时于心不忍,于是就。。。。。。”
“于是就拿去送了人?”
陈元青:“。。。。。。”
平日里少言少语的,偶尔一张口,堵的人哑口无言。一点兄弟情谊都没有。
好在陈元青的脸皮厚度足够,很快就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二哥真是太厉害了!一猜就中!我确实把琴谱拿去送人了,也没送给外人,送给了妧表姐。她琴艺高妙,这琴谱给了她正好相得益彰。”
在陈元昭说话之前,陈元青又抢着张口说道:“我送都送了,你该不会让我再去要回来吧!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耍赖耍的理直气壮!
看着这样的陈元青,陈元昭的眼中迅速地掠过一丝笑意。不知想到了什么,很快又拧起了眉头,定定的看着陈元青。
陈元青被看的心虚不已,强自镇定地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就是一本琴谱罢了,你要是实在不高兴,我就厚着脸去找妧表姐,把琴谱要回来。。。。。。”
陈元昭冷不丁地打断了陈元青:“你去威宁侯府,还见了谁?”
陈元青眼神漂移不定,不敢和那双冷凝锐利的眼睛对视:“还有妤表妹。”
从小就这样,只要一撒谎就这副表情。只有瞎子才看不出来!
陈元昭眸光一闪,淡淡问道:“你去见许瑾瑜了?”
被说中心事的陈元青瞠目结舌地看着陈元昭:“二哥,你、你是怎么知道瑾表妹的?”他可从没在陈元昭面前提起过许瑾瑜半个字!陈元昭是从谁的口中知道她的?
陈元昭没回答这个问题,依旧直直的看着他。
虽然爱慕一个少女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可被陈元昭皱眉盯着,陈元青不自觉的就心虚了:“我下午去侯府找妧表姐的时候,瑾表妹正巧也在。不过,我和她加起来也没说五句话,至始至终都恪守礼数。我可以向你发誓!”
陈元昭的脸色似缓和了一些。
陈元青最擅打蛇随棍上,立刻又笑着试探道:“二哥,你回来之后在府里只住了一晚就回军营了,应该没见过瑾表妹吧!”
陈元昭没回答这个问题。
陈元青早就习惯了陈元昭的冷然少言,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骥哥儿的周岁就快到了。大伯父有意将骥哥儿的周岁宴办的热闹些,大伯母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多邀请一些名门闺秀登门。你那天可得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看,替我挑一个美丽又贤惠的二嫂。。。。。。”
眼看着陈元昭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陈元青忙改口:“到时候。纪家的表姐妹们也会来。二哥也能亲眼看到瑾表妹了。她长的十分美丽,性子又温婉可爱,我敢保证,你见了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呸呸呸!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虽然家世稍微低了些,不过,其实我也不算很优秀。她和我正好相配。二哥。到那一天你仔细看看她,‘顺便’在我娘面前说几句好话。”
陈元青满眼期盼地看着陈元昭。
他自幼丧父,母亲陶氏对他管教严格期许甚高。一心想为他说一门好亲事。十有*是看不上许家的。他想娶许瑾瑜,陶氏那一关是最难过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