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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容华似瑾-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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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瑾瑜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嗔怪的白了初夏一眼:“总这么看我做什么。天天在我身边,还没看够么?”

初夏俏皮地笑道:“奴婢天天在小姐身边。当然是看惯的。不过,小姐今日格外好看。奴婢想多看一会儿。”

这倒不是成心打趣。

许瑾瑜本就生的极美,可那份美是温婉沉静的。如同美玉一般,含蓄不张扬。此时的许瑾瑜。全身上下却散发出笔墨难描的神采。

就像一潭静止不动的水,忽的化成了清泉汩汩流淌,美的灵动明媚。

许瑾瑜此时满心甜意,听着初夏欢快的话语愈发甜丝丝的。不过,她脸皮一向薄,被初夏这么打趣两句无妨,可芸香还在一旁,就有些不自在了。

许瑾瑜迅速的扯开话题:“芸香,你替含玉诊断过了,含玉的嗓子能治好么?”

芸香将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治好含玉。大概就是八成左右!而且,就算能再次张口说话,嗓音也会受不小的影响,不可能完全恢复。”

“有八成的把握也不错了。”许瑾瑜叹道:“能重新张口说话,总比口不能言要强的多。想来含玉是不会计较的。”

如果没有人出手相救,含玉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想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含玉,初夏忍不住叹道:“侯夫人也太狠辣无情了。含玉怎么说也是她的贴身丫鬟,贴身伺候她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犯了错,也不至于用这么不堪的手段对付含玉吧!”

将含玉毒哑,废了右手,打的半死不活,又卖进了最低等的窑子里。。。。。。手段如此毒辣,让人不寒而栗!

小邹氏对嫡亲的姨侄女都毫不留情,又怎么会怜惜一个丫鬟的性命。

许瑾瑜想到小邹氏,眼中闪过冷意。

“小姐,奴婢能遇到你这样的主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初夏由衷的说道:“如果还有来生,奴婢还要做你的丫鬟,永远伺候你。”

许瑾瑜听着这样的话,心里却一阵酸涩。

前世修来的福气么?

在前世,初夏陪着她被软禁在府里,后来又去了田庄,最后更是代她赴死。她这个主子懦弱无用,护不住身边的人,反而连累的初夏尸骨无存。。。。。。

今生她和许徵的命运依然风雨飘摇,以后嫁给陈元昭,即将面临的是更险恶的敌人。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初夏跟在她身边,算哪门子的福气?

许瑾瑜凝视着初夏,心里默默的想着。

初夏,若有来生,我希望你不要再做丫鬟了。

投胎到一个富裕之家,做一个衣食无忧的闺阁少女。长大后嫁得良人,幸福终老。

。。。。。。

陈元昭一直送到了邹家的巷子外,才停下了,然后在原地目送着马车远去。

那目光,神情而专注,深邃而动人。佳人远去,似乎将陈元昭的一颗心也带走了。。。。。。以上数句,纯属周聪脑补。

事实当然没那么夸张,陈元昭除了脸部线条稍微柔和一点之外,和往常无异。就算心里思绪翻腾,面上也绝不会流露出来。

马车走了之后,陈元昭便调转马头,向秦王府疾驰而去。周聪立刻收敛心神,扬鞭策马,追了上去。

到了秦王府时,天色将晚。

秦王府门客幕僚众多,秦王平日又最喜设宴,用夜夜笙歌来形容也不为过。

陈元昭手握重病,极得圣眷,幼时常出入皇宫,和秦王十分熟悉。秦王广交朝臣,自然不会漏了陈元昭。只可惜,发十次帖子,陈元昭也未必肯来一回。

也因此,当秦王听说陈元昭也来赴酒宴的时候,既惊又喜。立刻亲自出来相迎。

“子熙!”

秦王没穿朝服,只穿了一身暗色锦袍,神采奕奕,朗声笑道:“真没想到,你今天居然也赏脸来了。本王实在高兴。”

边说边拉起陈元昭的手,一起并肩同行。

这也是秦王笼络示好的手段之一。不知内情的人见了秦王这般平易近人热情示好,不受宠若惊才怪。

陈元昭最不喜肢体接触,别的男人还能忍一忍,好男风的秦王却令他打从心底觉得恶心。

陈元昭果断的抽回了手,扯了扯唇角道:“我不惯和人握手,请殿下见谅。”

秦王一愣,倒也没怎么恼怒。

陈元昭是出了名的怪癖。从来不近女色,不喜和男子握手也不算什么了。更何况,他偏好的是许徵那样的俊秀少年,对陈元昭这种高大冷峻型的不感兴趣。。。。。。

这些念头迅速在秦王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秦王笑容自若的和陈元昭并肩同行。陈元昭冷不丁的问了句:“今晚的酒宴,玉堂来了吗?”

秦王笑容一顿,眼中的尴尬一闪而过,咳嗽一声应道:“玉堂这些日子身体抱恙,告假几日在府里静养。我不忍惊扰,便没发帖子给他。”

陈元昭似笑非笑的看了秦王一眼,意味深长的应道:“哦?原来玉堂竟然病了。殿下可知道,玉堂生了什么病?”

秦王:“。。。。。”L

第二百零八章密谈

秦王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掩饰的清了清嗓子:“到底生了什么病,本王也不太清楚。”

陈元昭从善如流的接口:“原来殿下也不知情。玉堂自小身体就好,平日连风寒也是极少的。这回怎么就病了!不如我们两个明日一起去探望玉堂如何?”

秦王脱口而出:“不用去了!”

纪泽肯定还在气头上,他这个始作俑者实在没脸去威宁侯府。

陈元昭疑惑的看了过来。

秦王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反应有些突兀。纪泽是他嫡亲的表弟,平日来往频繁密切。如今纪泽“生病”,他表现的无动于衷确实有些不妥。。。。。。

“本王的意思是,玉堂既是在病中静养,必然不喜人登门打扰。”秦王有些生硬的解释:“等他身体好了,本王再邀他来赴宴。”

说这话的时候,秦王心里愈发心虚。

他自命潇洒风流,猎尽男女美色。可这回却着实不一样。

经过那天晚上的事。。。。。。他和纪泽之间实在尴尬。

当然了,“吃亏”的人是纪泽,纪泽羞愤交加也是必然的。对他来说倒是没太大影响。只是最近提不起什么“兴致”。一时也没想好要怎么对付许徵,索性暂时将此事放到了一旁。

陈元昭频频提起纪泽,那一晚的记忆便又蜂拥而来。

陈元昭瞄了面色变幻不定的秦王一眼,心中哂然冷笑。随意的扯开话题:“不知殿下今日请了哪些客人来?”

陈元昭不再提起纪泽,秦王顿时松了口气,展颜笑道:“今日宴请的都是军中将领,都是你熟悉的。晖堂兄也来了。”

秦王口中的晖堂兄。正是侍卫步军都指挥使慕容晖!

秦王平日最好结交文臣,现在又开始拉拢武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陈元昭眸光一闪,淡淡说道:“那我今晚倒是来对了!”

秦王又是一阵朗声大笑:“你难得肯赴本王的酒宴,今晚务必要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陈元昭扯了扯唇角。他极少笑,这样的表情便已经是难得的敷衍客气了。秦王清楚他的脾气,也不放在心上。一路说笑着进了正堂。

。。。。。。

今日来赴宴的。果然大多是军中将领。

大燕朝文武并重。文官殚精竭虑打理朝务,武将善战骁勇保家卫国。自来文武相轻,在朝堂上互别苗头也不稀奇。

年老一辈的武将以安国公的爵位最高。不过。安国公是朝野有名的绣花枕头,从未领兵出征,堪称京城勋贵纨绔里的第一人。军中最有声望的是威宁侯。威宁侯领边军驻守边关,算起来近十年没回过京城了。

陈元昭接任了神卫营统领一职之后。治军严格,令出必行。打了几场胜仗,平定过几次匪乱,声名鹊起。俨然成了年轻一辈将领中的领军人物。

不过,陈元昭冷漠不近人情也是出了名的。平日大多待在军营。从不热衷应酬。也因此,当陈元昭露面的时候,引来一阵不大不小的哗然。

众人一一上前来寒暄。其中有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面容英俊,唇角含笑。气度不凡,正是慕容晖。

陈元昭今日心情显然不错,竟没有露出半点不耐,和众人点头示意。

慕容晖和陈元昭私交还算不错,笑着打趣道:“子熙今日怎么有心情来赴酒宴,莫非是终身大事有了着落,兴致才这般高昂?”

话一出口,众人都笑了起来。

陈元昭不近女色可是赫赫有名。安国公夫人为他的亲事几乎愁白了头,可陈元昭却半点成亲的意思都没有。这些事在场的人谁不知道?

慕容晖这么说,分明是有意拿陈元昭开玩笑。

谁也没想到,陈元昭竟一本正经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你猜的没错。”

没错?

什么没错?

众人都是一愣,再仔细咂摸这句话,顿时不淡定了,七嘴八舌的鼓噪起来:“这么说来,陈将军是真的要成亲了?”

“不知陈将军的心上人是谁?莫非就是那位许家小姐?”

“除了那位许家小姐还能是谁?”

“陈将军成亲大喜,可别忘了发喜帖给我们。”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异常热闹。

陈元昭素来冷冰冰的不喜说话,别人见了他自动三缄其口。今日陈元昭却出奇的好脾气有耐心,甚至扯了扯唇角说道:“好,到时候我自会一一发喜帖。”

。。。。。。

秦王看着这一幕,笑容却渐渐收敛。

陈元昭不会拿终身大事开玩笑,更不会随意张口损了许家小姐的闺誉。看来,陈元昭是真的有意迎娶许瑾瑜。陈元昭一旦娶了许瑾瑜,许徵就成了陈元昭的舅兄。

多了这一层关系,他还怎么对许徵下手?

再一深想,陈元昭平日极少赴酒宴,偏偏今晚应邀而来。又在众人面前坦诚和许家的关系,显然不是无意为之。。。。。。

秦王心中思索惊疑,面上自是不会流露出来,笑着招呼众人入席。

美酒佳肴如流水般源源不断,酒过三巡,丝竹乐声响起,美貌的舞姬翩翩起舞助兴。众人一边饮酒一边谈笑作乐,气氛自是融洽热闹。

陈元昭和慕容晖同坐一席,慕容晖颇为健谈,陈元昭和他相熟,坐在一起时不时的聊上几句。

“这几日玉堂一直告假不出,听说是病了。”慕容晖关切的问道:“子熙,你可知道玉堂生了什么病?”

陈元昭眸光一闪,随口应道:“此事我也不清楚。”

慕容晖不疑有他,笑着说道:“玉堂平日身体极佳,没想到这一病就是几天。也罢,等他病好了我再喊他出来喝酒。到时候你也来。”

陈元昭点了点头。

慕容晖故意调笑:“平日喊你出来一回。你总是推辞不肯来,现在倒是随和多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此话果然不假。”

陈元昭果然是心情极好,听了也不恼,只扯了扯唇角,举起了酒杯。

宾主尽欢,酒宴到了子时才散。

秦王亲自送了众人出府。陈元昭却留了下来:“我有些重要的话。想和殿下私下说。不知殿下是否方便?”

秦王似是早有预料,并不惊讶:“正好本王也有事想问你,你随本王到书房来。”

。。。。。。

秦王府的书房是一个独立的院落。秦王平日召集幕僚门客商议事情都在这里。书房外有重重侍卫看守,别说一个人,就算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去。

秦王摒退了所有人,诺大的书房里只有秦王和陈元昭。

秦王注视着陈元昭。缓缓张口问道:“子熙,你今日不止是为了赴酒宴而来吧!”

陈元昭淡淡应道:“殿下英明。我今天其实是特地为了许徵而来。”半点都没绕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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