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习作+第2部-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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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安云野的迫力完全吓到了,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呆立在那里。现在我才想到也许她与安云野之间是有些不寻常的关系,所以目击了我和她接吻场面的安云野一定会愤怒得发狂。所以当安云野转过身来面对我的时候,我吓得顿时想惨叫起来。
他无言地怒视着我,眼睛就象在燃烧一般,拳头握得紧紧的,象在忍耐什么一样微微地颤抖着。莫非……他是真的愤怒极了?
脸色苍白的安云野拖着钝重的脚步靠近我,我已经有了被打的觉悟,紧紧地咬住了牙齿。安云野抓住我的双肩,然后……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我一时无法理解。
那黄褐色有些下垂的眼睛迫近来,呼吸吹拂在我的脸颊上,嘴唇被什么东西覆住了。
什么?连让我思考的空隙都没有,就被更强地压住,连气也喘不过来。
“恩……”
痛苦地张开口,什么濡湿而灼热的东西就闯了进来。我惊愕地眨了眨眼,这才认识到,这是吻。安云野吻了我……吻?吻我?我被安云野吻了?
完全飞走的思考又回到脑子里的那一刻,我推开了安云野的身体。
“你……你做什么啊!”
我捂着打击过大现在还跳得极快的心脏,向安云野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你、你生气了吗?因为我……我和小惠接吻……吗?”
“谁要管那种淫乱的笨女人!老实说,她只会给我添麻烦,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安云野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那张绷得紧紧的脸看着我,咯的一声咬紧了牙齿。而后他抓起愕然呆立的我的手腕,又一次地,吻了我。
我拼命地躲着,想要挣开被他抓住的手臂。可是,不行,安云野的力量比我强。
正在挣扎的时候,我的身体被压倒在沙发上,腿被他的腿压住,身体完全动弹不得。由于不甘心而咬着牙齿的我的嘴,则又遭到了暴力般降下来的吻。本想狠狠咬他一口的,但他却躲过牙齿,把舌头伸了进来。
“……呜!不、不要!”
我从被强行撬开的嘴里叫着。而安云野不管不顾,再次把嘴唇压上来,而且不仅如此,他还摸着我的身体,就象H的时候男人摸女人的身体一样。
眼泪流了出来,为什么呢,这是做什么呢。过分,太过分了。
我呜咽起来,哭声越来越响。
忽然间,我的手腕被松开了,俯视着我的安云野的脸上毫无血色。
他那颤抖着的嘴唇,刚才还在蹂躏着我的嘴唇,木然地喃喃低语:
“……睿智……”
安云野就象石像一样僵硬了。
我慢慢地,尽量不刺激到安云野,尽可能轻地从他的手臂中退出去。
只差一步就可以逃离那可怖的拘束的时候,安云野向我伸过手来,我吓得立刻以嘶哑的声音制止了他:
“……放开我……恶心……!”
说出这句话后,安云野的表情更加受伤了。可是,那又如何?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来,我非常生气啊!
“真、真的很……恶心……这种事……都是男人……”
不正常,这种事绝对不正常。我没有说错吧?这本来就不普通对不对?因为不普通所以……
“……我……回去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我摇摇晃晃地离开了现场。
之后我是怎么回家的,我一点记忆也没有了。醒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忘了关钓的电视放着白光。
怔怔地看着屏幕,感到刚才的事情让自己的身体轻轻地、象波浪一样地抖动着,这种抖动逐渐厉害起来,最后连床垫都跟着一起震颤起来。我在自己都无法说明的恐惧感中,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总算,恐怖不再发作了,但深深的哀伤又席卷而来,眼泪从我的眼睛里滴落。
直到那个难捱的夜变成清晨,我一直静静地流着眼泪。
第二天的补习我缺席了,然后第三天也是,第四天也是。
把剩下的补习全部翘掉的我的手机犹犹豫豫地响起来,是那个漫长的夜之后的第五天,八月三十日的事了。
被叫到的是之前常去的海边。刚过中元节的海滨已经有几个不相信迷信的冲浪者在活动了。
我沙沙地踏着沙子,向吃草莓刨冰的那片松林走去。松针簌簌地响着,树干的旁边露出了在阳光下闪烁着的金色头发。
没有做声去招呼他,但安云野马上就发现了。看着他向我这边跑过来,我不由全身一抖就想要后退,他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
保持着一定距离,彼此都垂着头沉默着,夏日的暑热让我的体温不断地上升着。
我用鞋尖掘着脚边的沙子,等着安云野说出的“这之前是搞错了,那天晚上是玩笑开过头了,对不起,那只是开玩笑而已,你没有吓到吧?”之类的话。
不意间,安云野向前了一步,靠近了我。反射性地,我也退后了一步。安云野的嘴唇扭曲了,看起来好象是在强装出笑容。
“睿智……”
声音很嘶哑。这时我才注意到,安云野的脸色非常疲劳,就好象几天没睡过一样。脸颊也凹陷了下去,眼下有着浓浓的黑眼圈,头发凌乱着。
“安云野,你……”
“睿智,这之前的事,对不起……可是……”
把好不容易说到这里的前话全部否定掉的,转折的连词。
“可是,我……”
我不禁用手捂住了耳朵。
不是这样的吧?这里不应该用“可是”的吧?哪安云野,说啊。那只是搞错了而已,只是开玩笑而已。对不起,我开玩笑吓到你了吧?所以现在开始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把那件事完全忘掉。哪,睿智,好不好?我们重新和好?
说啊,安云野。你这样说啊,然后我就会全部都忘掉,再从头开始的。
我在心里拼命地恳求着,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但是安云野仍然在重复着“可”。
“可是……我,对睿智……”
“不要说。”
“我对睿智……”
“不要说!”
打断安云野的话,我叫着。想起了那天晚上安云野的粗暴。我叫着不要,他却不听,象对女人一样对待我。尽管是男人,尽管我是男人。
恐怖变成了屈辱,无意识地,冰冷的声音从我嘴里传出来:
“……我……再也不要见面了。再也不要和你见面……”
“……睿智!”
不看他的脸,看到的话,一定会受伤。所以,我垂着头转过身去,背向着安云野。
在心中向安云野的爸爸道着歉。对不起,虽然和你约好要一直做安云野的朋友的。但我不能遵守了。真的很对不起。
感到安云野悲痛的视线刺在我的背上,但是我没有回身。自己已经说出了这样的话。不能回头,不能回头,绝对不能回头的。
吹来的海风卷起了沙子,想起了第一次与安云野来这里的时候,那时,安云野说了什么?……对,眼镜不会让视野变狭小吗?然后他摘下我的眼镜,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那就好象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不会再在安云野面前摘下眼镜,他也不会再拿走我的眼镜了吧。
由于沙尘的缘故,我关闭了视野,眼睛里进了沙子,眼泪流了出来。
我并不希望变成这样的。想和安云野变得更加亲密,想让他和我一样,在一起时会感到很快乐,变成这样,并不是我的希望啊。
用手指拭去眼泪,感到了水气与沙子的感触。干涩而粘腻的,不快的感触。
我抛下安云野,默默地离开了海滨。
心里似乎空出了一个大洞。
为了移动到教室,我蹒跚地下了台阶。在无可形容的空虚感的袭击下,我这样想着。
第二学期开始过了几天,一直过着与安云野避而不见面的日子。心情就好象祭典结束后一样,所以时时会被可怕的想法困扰着。
如果……如果我接受了安云野的话,我们还能回到原来的日子?还会快乐地在一起吗?
摇了摇头想把这想法甩出去。不行,这样是绝对不行的。因为这样很异常,异常就一定是搞错了。两个男人象那样……接吻什么的……
唰,我的脸一下子热起来。走在我身边的吉利惊讶地问我:
“你发烧了吗?脸好红啊。”
“啊,哦。没、没事的……”
我这样回答的时候,身后跑过来的羽田同学啪地在吉利的背上敲了一记。
“阿吉!下次的实验你和我一组,可别拖我的后退哦!”
吉利的脸马上就变得通红。
“你才是。就跟你说,理科类的东西我的排名可比你高。”
“还真敢说啊,你……”
羽田忽然闭上了嘴。因为通向中庭的一楼走廊旁边的柱子那里,有个等在那里的人物立在了我们面前。难题天下发现那是谁后,咬着嘴唇垂下头去。而与她正相反的,吉利则苦着脸瞪着那个人。
我的脸色苍白了,僵硬着脸看着等着我经过的安云野。
“睿智……”
安云野嘶哑的声音低低地叫着。我抓住自己的手腕,控制着自己不伸出手去。
“不行了……我无法放弃……死心的事情,我做不到……”
好象完全无视了周围的一切,他抱住了我。我拼命地想要甩开他的手,为了让安云野冷静下来,对他叫着:
“等一下啊……!这、这些事,以后再说……”
还没等我说服他让他放手,吉利就站到了前面。
“干什么,你小子。和加川有什么过节吗?”
不好了,暑假之前两科的关系就彻底对立了,而且吉利和安云野之间还有羽田的问题,对他的印象更加糟糕。
安云野看着站在我前面的吉利,一付怀疑的、无法理解事态的表情。这反而更加激起了吉利的火气。我还来不及阻止,他的拳头就向着安云野的脸飞去。
我不禁闭上了眼睛,等再战战兢兢地睁开的时候,令我吃惊的是,被打得跌坐在地上的反而是吉利。
“你小子……”
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丢了面子,吉利激愤起来。在悔恨的驱动下,他叫出了平时绝对不会说出口的骂声:
“不过是受女人欢迎一点,受老师看重一点而已,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根本全都是沾了老爸的光而已!”
血液顿时从我的头上退去,他父亲的事情是禁句啊!
安云野黄褐色的眼睛睁得老大。他大步向吉利走去,楸住他的脖领子就是一拳!吉利的头大大地向后仰去,血从他的嘴角滴落下来。不知什么时候聚集在旁边的人群发出了惨叫声,而其中的几个男学生扔下了书包就要冲上来。
看到安云野又要挥起拳头,我不顾一切地叫起来:
“住手!吉利是我的朋友!”
安云野的手腕垂下来了。他那困惑似的脸向我转了过来,而那张脸随即被不知几个男学生的制服挡住,看不见了。暴行的声音。女学生们尖锐的惨叫声。'幸福花园'我自己的怒吼声。叫着住手的声音。铃声。终于围着的人群散开了,我看到了倒在中间的安云野,还有斑斑的血迹。
由于见了血,被吓到了的学生们向教学楼里跑去。而施暴的男生们彼此苍白着脸对看着,也逃走了。
只剩下我、吉利与羽田。
“安云野……”
腿软得没有力气,我拖着脚步走近安云野。仰面倒在地上的安云野看起来就象人偶一样,坏掉了的人偶。
羽田抽泣着问:“你没事吧……?没事吧,安云野君……?”
我呆呆地看着吉利,向羽田拜托道:“能不能把吉利带到保健室去?看来他出血很厉害。”
恩,羽田点头。抽着鼻子,她用力架起了吉利(她和吉利的身高差了二十公分以上),消失在教学楼里了。
我哆嗦着从衣袋里掏出手帕,想把它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