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语者2-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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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抽风呢。”我说,“我们尸检的时候说什么来着?死者胸腹部有十字型印记,现场应该是有十字交叉的地板砖。”
黄钟音的家里确实没有十字交叉的地板砖,客厅卧室都是木地板,交缝处是“H”形。就连卫生间厨房的地板砖都是菱形的。
“可是他家的卫生间地板真的是白色的,和照片上的一致诶。”大宝急了,“那个,说不准不是摁在地上呢?是在某个有十字交叉的地方,比如,比如。”
我看大宝满屋找十字交叉形的平面,我拉住他走到卫生间指着马桶说:“你看,这个马桶不一样啊。”
照片中的马桶盖是塑胶制作的,没有光泽。而现场的马桶盖是锃亮的亮塑料制作的,显然是有很大的区别。
大宝低头看看照片,又抬头看看马桶,说:“堂兄,服了你了,连马桶都有研究。”
“不管凶手是不是他,至少现场不是这里,收队吧。”我说。
我们垂头丧气的回到专案组,发现专案组的侦查员同样也是垂头丧气。
看来我的判断没有错,黄钟音真的是被排除了,那就说明我开始的推断还是有希望是正确的,想到这里,我的心头貌似又涌上一丝喜悦。
“小区监控显示,黄钟音当天确实一个人在家。”侦查员说,“他的嫌疑排除了。据他说,当天下午他和赵雨墨因为一些琐事发生了争吵,他开始想拉住赵的,但是赵的脾气一直很倔强,硬是走开了。这个黄某也是个脓包,自己躲家里哭了一夜。”
“这个赵雨墨,性格怎么样?”我问。
“黄某说她性格是典型的富家女性格,喜欢欺负人,很高傲,而且喜欢炫耀。”侦查员说,“我们看了监控,也证实死者当天离开黄某的时候穿的就是现在的这身衣服。”
案件因为侦查员的一席话,再次陷入僵局。
过了一天,案件仍是没有任何头绪,我的情绪也跌倒了低谷。这一天晚上,我准备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看今年未破命案还剩多少,好为即将到来的、一年一度的命案督导工作做准备。
经过林涛办公室的时候,发现灯亮着。
“一个人又寂寞难耐了?”我拍了拍林涛的肩膀。
林涛头都没回,正在一堆WORD文档中寻找着什么。
“我突然记起那个殡仪和米的故事,好像在曾经哪一起案件中看到过,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所以睡不着,来再找找看。”
“我还以为你睡不着是因为想女人了。”我靠在林涛对面的椅子里,调侃着说,“你不会真的对男人有兴趣吧?你是,我也不是,别对我有非分之想。”
“我对你堂妹有兴趣,也不会对你有兴趣。”林涛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电脑屏幕,“靠,终于让我找到了!”
林涛平平淡淡一句话,依旧激得我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什么情况。”
“这是三年前的一起案件。”林涛说,“是湖东县一个护林老头在自己的房子里被人杀害,尸体的周围就是有很多米,当时我们都认为是死者和凶手搏斗过程中打翻了米缸。其实破案以后,凶手交代米是他特地撒在尸体周围的。”
“为什么要撒米?”
“后来我也是无意中听见当地两名侦查员在聊天,说是他们那里有个风俗,准确说不是风俗,是封建迷信。人死后,用米撒在尸体周围,可以让灵魂无法出窍,自然鬼魂也就不能来报复凶手了。”
“真是荒诞。”我笑着说,“不过我喜欢,请示专案组,转战湖东。”
第二天一早,作为先行一步的先头部队,我和其他几名同志都已经坐在离省城80公里外的湖东县公安局会议室里了。
案件前期情况刚刚调查完,专案组剩余的同志在齐支队长的带领下,居然全部赶到湖东县公安局。
“你们怎么都来了?”我说,“押宝吗?万一是误判呢?”
“不会的。”齐支队长信心爆棚,“昨天我问了一下,赵雨墨不会开车,赵总也没有给她配车,如果她真的要来湖东,肯定是坐汽车站那种长途的士,就是凑三四个人包车的那种。这种富家女,是不可能坐火车或者大巴的。”
“然后呢?”
“经对长途的士司机的调查,确证赵雨墨21日晚上六点半左右,自己一个人包了一辆车开往这里。说明赵雨墨的死亡地点很有可能就在这座县城。”
“的士司机有嫌疑吗?”我问。
“没有。”侦查员说,“这种的士有统一的公司管理。车内有监控装置,有GPS。因为赵雨墨要求司机送她去一个档次高一点的饭店。于是司机在晚上将近八点的时候把赵雨墨送到县城中心一个西餐厅门口。送到后当即返回。司机还说当时下很大的雨。”
“手机调查也没有进展。”齐支队长补充道,“赵雨墨的手机是于七点十五分关机的,从车载监控上看,应该是没电了。在车上的时间,只有GPRS流量损耗,没有打电话。”
“GPRS流量损耗?”我哈哈一笑,“聊QQ呢。我说呢,这个富家女怎么会和一个小县城有关系,现在看起来,很有可能是来见网友啊。”
“我们也是这样考虑的。刚和男友吵完架,想来这里寻个一夜情什么的,很符合。”齐支队长说,“目前网监部门正在努力,应该很快会发现线索。”
“现在流行着这些见网友什么的,最危险了。”我说,“你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一不小心。。。”
我的话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齐支队长接通了电话,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看来是个好消息。
“赵雨墨有个亲密网友,联系了很久了。”齐支队长说,“这个网友,就在湖东。”
这个网友叫李威。
李威被带进湖东县公安局的时候,一脸的迷茫。
“你们抓我做什么?”李威说,“俺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
李威是一个20岁左右的男孩,高中毕业后就辍学打工,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戴个眼镜。
“你是哪里人?”侦查员问。
“洋宫县人。”
“什么时候来湖东的?”
“半年前。”
伴随着一口的北方话,我对他是否有嫌疑产生了强烈的怀疑。既然是北方县城的人,而且来湖东县只有半年的时间,那他就不应该懂得湖东县流传着的死了人要撒米困住灵魂的这一迷信传说。
“你认识赵雨墨吗?”侦查员问。
“不认识。”
“老实交代,我们不会平白无故叫你来问一些你不认识的人的情况。”
“俺真不认识。”
我提醒身旁的侦查员应该问网名。侦查员点点头,翻看卷宗找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你认识利。。。什么。。。利多卡因吧?”
利多卡因是一种麻醉药,看来赵雨墨认为自己是那种能迷住所有人的迷药。
“哦,认识,不过我们只是网友。”
“你见过她吗?”
“视频里见过。”
“你最近和她联系,是什么时候?”
“3天前吧。”李威想了想,说。
用现在 姜振宇老师的微反应学说看,李威的这个思考表情,应该不是伪装的。
李威接着说:“那天她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突然说要见俺。俺没见过网友,有点害怕。而且那天晚上在下雨,俺就说太远了,而且下雨不方便,改天再见。可是她说她已经在车上了,马上就到,让俺等她,而且问俺俺家在哪。”
“你告诉她了?”
“没有,俺租住的房子,连茅房都是公用的,不好意思让她来,就在考虑去哪里见她。可是这个时候,她突然下线了,俺以为她可能就是心情不好,说说罢了,就没再理会了。”
“她几点下线的?”
“七点多一点吧,俺记得好像是。”
我走出审讯室,虽然审讯还在继续,但是我从内心里断定,他绝对不是凶手。公用厕所,有马桶吗?
回到宾馆,我就得知赵雨墨下车地点的西餐厅没有监控,这个西餐厅生意非常火爆,所以服务员也记不起她的样子。总之,是没法通过西餐厅来掌握她的具体情况。
我的情绪继续低落。仿佛到嘴的鸭子又飞了,案件再次陷入僵局。
下午我没有再去专案组,因为我知道我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如果有好消息他们一定会通知我,何况现在又能有什么好消息呢?连皮箱这个线索都已经断了,这种皮箱已经卖出去十几万个了,怎么查?
午睡的朦胧,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在初到现场的时候,脑海里会出现“云泰案”呢?两个案件明显是不一样的,一个是抛尸,一个并不抛尸;一个是在室外作案,另一个在室内。显然是不能串并的,我为什么会把这起案件和“云泰案”联系在一起?有什么共同点呢?捆绑双手?对!捆绑双手!
“云泰案”的三个死者都是被捆绑住双手压在地上实施强奸的,而这个案件死者是被捆绑住双手压在地上勒死的。相通的地方,是捆绑双手的绳结。
我翻出照片仔细观察几起案件的绳结打法,非常可惜,绳结不一样。
但是我一点都不沮丧,因为我仿佛看出了一些门道,不仅对此案有帮助,对“云泰案”也似乎会有一些帮助。
“云泰案”的三个死者被捆绑手部的绳结居然是一模一样的,非常繁琐却不一定有多牢固,这可能是一个捆绑物体的习惯问题。
本案的绳结则是非常简明,但看起来应该很牢固,这是一个比较专业的绳结。
我压抑着内心的喜悦,打开百度,搜索了“绳结”,居然有详细的介绍,甚至绳结都成为了中国的一种特色艺术。
有水手打的绳结、有木匠打的绳结、有挑夫打的绳结、有外科医生打的绳结等等等等,种类繁多。我一个一个的学习,甚至拆下鞋带来尝试,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终于熟悉了百度上介绍的十几种绳结的打法。
重新再回到案件照片上,我豁然开朗,本案中绳结是一个典型的双套结,打法不难,但是比较专业,通常是喜欢户外运动的人才会熟练掌握这种绳结的打法。
我不断的捶打着桌面,庆祝自己发现了这一个不错的线索。然后则是激动的点开“云泰案”的照片,和这些绳结一一比对。
可惜,“云泰案”的绳结不是专业的绳结,只能说是一个人打绳结的习惯。哪个专业人士会习惯打繁琐而不牢固的绳结呢?
虽然“云泰案”并没有多大的进展,但是至少本案中,我可以断定凶手是一个喜欢户外运动的人。于是,我拿起电话,让侦查员调查李威打过的绳结或者他是否习惯于户外运动。
第二天一早,当我走进专案组的时候,齐支队长一脸喜气:“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听哪个?”
我无语。一个快五十岁的人,有必要撒娇玩这个游戏吗?
“坏消息吧。”
“李威被排除了,他都不知道什么是户外运动,绳结也对不上。”齐支队长说,“其他方面也排除了。”
“这个不算坏消息。”我说,“你没看我昨天下午都没来吗?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凶手。”
齐支队长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接着说:“坏消息不是坏消息,但好消息绝对是个好消息。我们派出的外围搜索组,在电大校园里的一处角落,找到了死者的手机和疑似勒死死者的绳索。”
确实是个好消息,我惊喜的说不出话来。
“有,照片吗?”我觉得自己说都不回话了。
“有,你看。”齐支队长侧过他的笔记本电脑。
两张照片,一张是一根绳索,上面满是油墨,这应该是一根绑砚台的绳索,为什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