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人-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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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让小蝮蛇变得顺从的是端木的血液。当然，过程并不是像网络小说里一样，手指无意间抹过小蝮蛇的头顶，然后发觉手指破了，然后滴血认主云云。

繁衍和进化是烙印在生物基因中的，最深层次的本能。而让小蝮蛇最终沦陷的就是这种追求进化的本能。端木是这个世界上绝对稀少的半丧尸之一。他的基因中带有地球上过去从未有过的进化信息。这种来自T病毒的变异基因，拥有极为强大的能力。

无论是对灵长类，哺乳类还是爬行类都能产生强大的影响。小蝮蛇本身已经是变异过的生物，接触到端木含有变种T病毒的血液时，它立刻发现了熟悉的“味道”。

本能告诉它这种东西能够帮助它进化，所以它就开始追寻源头。而接下来一切就水到渠成了，既然有了需要，那就满足它。

相对于小黑和小白那种一次吞个几百上千毫升的大胃口，小蝮蛇的胃口就要小得多了。只需要小小的一滴血溶入水中，小蝮蛇便十分高兴的在水里游来游去。

小蝮蛇不能直接吞服端木的血液，只能采用这种方法稀释之后才能保证安全。要知道端木的血液中带有很强的辐射，再说变异的T病毒，还是T病毒的一种。微量也许可以促进变异，但大量绝对是致命的。

对现在的端木来说，血液才是最重要的东西。那是他所有能力的根源。

端木出关后不久就听到屋外传来了小白的叫声，听着意思还挺高兴的。紧接着端木又听到一种陌生的吼声。这种吼声端木从没有听过，似乎是一种体型很大的生物。而最关键的是，这种吼叫声的主人还活着。

端木只穿了一条长裤，赤着脚走出了厨房。还没有走到大门口，端木已经能够感觉到脚下的震动。房子太大了，端木足足走了一分钟才绕到了正门。

“哇，好大！”

出现在端木眼前的竟然是一头棕熊。这种站起来能够达到四米的生物，绝对配得起“好大”两个字。对飞在天上的小白，这头棕熊除了怒吼之外毫无办法。

看着一路延伸而来的爪印，还有点缀其中的放射状痕迹，不难看出这头熊应该是被小白一路赶过来的。

早已经被小白挑起无边怒火的棕熊，猛然间发现一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它毫不犹豫的就扑向了端木。棕熊说，会飞的我收拾不了，就拿你这个没有翅膀的撒气。

如果在山林中遇到棕熊，不要试图逃跑，就算是博尔特在山地也跑不过棕熊，更不要试图爬树，棕熊爬的比你还快。即使有武器，在没有一枪毙命的把握时，也不要轻易开枪。憋一口气装死真的可以救你的命。

但现在端木连装死的时间都没有，这头愤怒的棕熊已经扑了上来。端木连闪躲都忘记，直勾勾的盯着离自己脑袋越来越近的爪子。

“好大的熊掌！”

一百六十二

小黑醒了，据他本马表示，他是饿醒的。

其实他不说端木也知道，小黑肚子的响声就像在打鼓，声音大得连聋子都能听得见。不过，肚子打鼓的并不只有他一个。端木的肚子也响了很久了。

熊掌啊！

从小听到大，仿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端木从小到大熊都没见过几次。现在他的面前却有一整头熊。而现在端木需要苦恼的则是如何吃这头熊。

骨肉都还好说，跑不出煎、炒、烧、烤、炖、蒸的套路。但这对熊掌着实让端木很为难。在中国的传统饮食文化中，这熊掌可是比鲍参翅肚还要高级的食材。

能与它并列的也就只有象拔、猴脑、虎鞭这样同属于传说中的东西。这样一对神级的食材放在端木手里，他真的有点不知道怎么下嘴。

用了一个小时，端木将整头熊都收拾干净。该腌制的腌制，该下锅的下锅，该进烤箱的进烤箱。唯独这对熊掌，他放在托盘中看了很久，始终拿不定主意。

“煎？没听说过熊掌可以煎的。而且这么厚，要煎透恐怕要很久。”

“炖？那不就是红烧蹄髈？”

猛然想起似乎以前看过一个什么电影，说这个熊掌应该和蜂蜜一起做。这么大的厨房不应该连蜂蜜都没有，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坏掉。端木立刻钻进仓库里一通翻找，结果在一个上锁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写着RJ的瓶子。端木猜测这是蜂王浆的简写。

扭开盖子，里面竟然是用蜡封的。这么讲究的保存方法，里面的东西应该不会变质。刮开封蜡，一股腻人的甜香扑鼻而来。端木当然不会知道，他刚刚打开的这一瓶东西的价格，和他当初那辆极品双人自行车都差不了多少。

这是最顶级蜂王浆，已经超过百年的历史。浓郁的香味甚至有点醉人。

熊掌焯水去毛，改刀去骨。端木一口气把大半瓶蜂王浆全部抹了上去。当端木把熊掌放到火上的一瞬间，那股沉淀了百年的香味，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就是这股香味把沉睡了两天的小黑从梦里唤醒。这也间接的说明，小黑也是一个吃货。小中大，三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火上的熊掌。

包括端木在内，他们所有运动肌肉都处于紧张状态，美食当前，爷仨摆出一副六亲不认的架势。

于是，二十分钟以后……

一片狼籍的厨房里，端木一边揉着差点被撞断的脖子，一边在火上烤制另外一个熊掌。看看周围已经变成废墟的厨房就知道刚才的争夺有多么激烈。肉搏能力处于绝对劣势的小白甚至连鹰啸都用了出来。扭曲成一团的冰箱就是她的杰作。

而端木也终于知道了小黑的特殊能力。硬！这个字足以概括小黑的能力。他在攻击的时候，身体就像金属一样坚硬。尤其是头部和胸部，硬度还要超过钢铁。

挂满厨具的墙上，有一个人形的凹陷，看起来和端木的体型十分吻合。那就是端木中了小黑一记头槌之后留下的印记。而当端木手中的钢刀划过小黑的身体，竟然带出一串火花，而刀刃更是直接崩出若干缺口。

端木猜想即使用那柄阿拉斯加捕鲸叉，在不用全力的情况也很难能够刺入小黑的身体。近距离观察，在他黝黑的皮毛下，隐藏的是一副闪耀着金属光泽的身体。

儿子有本事，当老子的自然很欣慰。不过欣慰之余，端木也发现了问题。也可以说是发现了自己的一个不算弱点的弱点。

那就是——食欲！

就在过去的二十分钟里，他和小白还有小黑几乎完全被食欲所控制。仅剩下最后一点点理智，让他们没有互相下杀手。但看看周围，被拆成碎片的金属灶台，扭曲的冰箱，破碎的墙壁。就知道刚才为了那只熊掌发生多么激烈的争斗。

他们三个甚至同时忘记了，还有另一个熊掌的事实。回想刚才的十几分钟，端木似乎只记得一个字，吃！

端木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自己完全被某种欲望支配。这和他二十年来一直坚持的武道理念完全背道而驰。

练武讲究的就是收放自如，通过不断的练习，让自己的意识对身体产生绝对的控制。而现在食欲却打破了意识对身体控制的权威性。

这几个月间端木的能力越来越强，甚至还拥有了曾经只在传说中才有的异能。随之而来的他的心境也渐渐的出现了变化。端木现在就在审视这种变化。

半丧尸也是丧尸，这点没有什么可争论的。但丧尸不是亡灵，它们是特殊状态下的人类。或者也可以认为是一种新的物种。同其他生命一样，它们的基因中也烙印着繁衍和进化的本能。

而丧尸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它们的进食和繁殖是同步的。在丧尸咬其他生物的同时，它们也就是在繁殖新的个体。所以对于丧尸来说，食欲是最难以控制的欲望。

而端木并不知道，刚才他用的那瓶并不是普通的蜂王浆。这种比等重量的黄金还要昂贵的蜂王浆来自大黄蜂。当然不会是普通的大黄蜂，而是已经在欧洲绝迹的尖翅大黄蜂。这种大黄蜂的特点是食谱很杂，除了花蜜它们还吃肉。

尤其是每当雨季来临，采蜜变得困难时，工蜂就会攻击其他可以下嘴的生物。在雨季开始的时候，每天都在选定的蜂巢旁挂上新鲜的鹿肉。半个月后，在蜂巢中就会产生这种蜂王浆。

这种蜂王浆会让人产生强烈的食欲。是最早用来治疗厌食症的药物，特供贵族阶层使用。但由于这种蜂王浆带有一定毒素，所以必须稀释之后才能微量食用。而像端木他们这样直接吃下一整瓶，换做普通人绝对死定了。

随着这种大黄蜂的绝迹，这种副作用很小的厌食症特效药也就变得昂贵起来。

也许是身体产生了一定的抗药性，第二只熊掌并没有引起新一轮的争夺，爷仨父慈子孝的把它和睦的分掉了。两只熊掌虽然美味，但毕竟量太小，还不足以满足爷仨的大胃口。

幸好烤箱变形的并不严重，端木费了一番力气将烤箱拆开，取出了里面的两大扇肉排。拆下四根肋骨，其余的全部留给了小黑。迅速的消灭了自己那份之后，端木和小白离开了厨房，下面他们要做的事不太适合小黑加入。

小黑的那套陨铁打造的马具还埋在马厩里，端木现在要去挖出来。据说小黑以前很喜欢这套马具，一天中大多数时间都会戴着，不过后来因为瘦了太多，变得不再合身，这才解了下来放到了一边。

这套马具放置的地方和老人长眠的地方很近，现在端木的行为很有些刨坟盗墓的意思，所以他才会挑小黑吃饭的时候出来。刨坟的过程不必细述，端木顺利的找到了那套马具。

马具的大部分都是由一种端木认不出来的暗色皮革制成，而关键部位的金属都是由陨铁制成。传说中的陨铁很重，密度应该超过了黄金。即使金属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这套马具还是超过了百斤。

将现场复原之后，端木带着马具回到了厨房。肉排已经有一大半进了小黑的肚子。端木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儿如此，什么样的老子能不被吃穷！

一百六十三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是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

如果按照原来的路线，端木要走一千三百多公里的路程。这么长的路，端木原本计划用一周的时间完成，但现在他只有两天。所以，管他什么山川河流，森林溪谷一律无视。端木在地图上大笔一挥，直接画出一条直线。剩下的就只有七百多公里了。

把自己的肚子尽量装满之后，端木和小黑小白准备再次上路。确认方向之后，端木平生第一次跨上了马背。第一次骑马，端木显得有点紧张。小黑也摇头晃脑的适应了一阵，他的背上也很久没有坐过人了。

确认双脚都套在马镫里，端木双腿一夹。蓄势待发的小黑猛的窜了出去，在小黑背上的端木以为自己有准备了，但实际上他准备的还不够。

小黑的爆发力之强，让端木始料未及，他整个人几乎被甩了出去。凭着强悍的力量，端木将自己死死的贴在马鞍上，耳畔呼呼的风声让端木很欣慰，小黑的速度很不错。

然而这种欣慰并没有持续多久，端木就不得不将自己完全紧贴在小黑的背上。即便如此他还是会经常受到一些飞石碎木的袭击。

仗着身体结实，小黑将速度提起来之后就完全不顾身前是什么。但凡看起来能撞碎的东西，他根本不躲，直接一头撞过去。这可就苦了在他背上的端木。那感觉就像是坐在超级拉力赛的越野车里，却没有系安全带一样。

这一路，遇山爬山，遇水踩水。小黑以令任何机动车都汗颜的速度前进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