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苍茫-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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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长枪的致命一击。
方远山一个箭步上面,双手握刀用力含怒疾劈,咔的一声响,这个甲兵的头颅带着避雷针掉落地上,大蓬的鲜血喷溅出去。
方远山此时顾不上其他,他低头看看自家的肚子,只见板甲被呲牙咧嘴的破开,流出一些血来,好在不是太多,方远山也不是太疼,看来也就是伤了皮肉。
方远山此时才惊出一身冷汗,真是再往里进去一点就让他开膛了,他气极的一脚将地上的首级踢飞。
王铮、罗东和护卫们遇到了一个建奴的军将和他的护卫,也在激烈的搏杀。
都赖此时真是有些气极,他登上城头也是奉了硕托的严令定要尽快的拿下城头,结果就在他催促汉军和甲兵拼命搏杀,眼看就要功成之时,从城下涌上来大股的援兵。
将城上的局势逆转,渐渐对他们不利起来,都赖夺城立功的念想转眼就吹飞了。
就连他这个甲勒额真都被困城头,同他的十几个护卫也同明军鏖战起来。
都赖对面冲来的十几个明军同他的护卫即刻对撞起来,刀枪相交的声音以及负伤倒地的嚎叫响成一片,转瞬间,明军的长枪阵将都赖的护卫几乎一扫而空,而对面的明军只是有五六人倒地,还是一个小长枪阵扑来。
都赖也是不得不抽出佩刀迎战,都赖虽说年纪半百,但是身材高大,平日里一直没断下操练,也许不能象年轻时那么由韧性,但是小小的厮杀一阵还是毫无问题的。
都赖挥动着大刀一刀劈向对面的一个明军头目,大刀带着风声转瞬及至。
王铮用左手的小铁盾一档,砰的一声,王铮身子一顿,他吃了身材矮小一些的亏,被打击的不轻,王铮借势侧身,用右手用雁翎刀斜劈而去。
都赖将刀一横,磕开王铮的大刀,王铮左手的铁盾闪电般砸向都赖的脖颈,都赖侧步避让,王铮右手刀又是劈来,此番他是用上了全力。
刀势既快又急,直奔都赖的左臂而去,都赖急忙双手握刀格挡,他吃亏在速率差上不少,被王铮步步抢先,空有气力没有发挥出来,当的一声,两刀相撞荡开,王铮借着力道侧身,左手盾趁此时结结实实的打在都赖的右臂。
登时,都赖的右臂剧痛,大刀掉在地上,他踉跄的后退着,而他一侧的护卫冒死前来阻挡王铮。
都赖用左手捂着伤口向一侧退去,非常的流年不利,他迎面撞上了一队破虏军,当先一个军兵反应极快,一枪刺入都赖的胸腔,都赖抓着枪杆嚎叫着倒地挣命。
“赵广,你杀了一个军将啊。”童英眼尖,指着都赖喊道。
赵广细细一看不禁傻笑,这个建奴身上的鱼鳞甲极为的精良,一看就不是俗物,必是一个头目了。
这是立功了,赵广刚一咧嘴,一旁的童英使劲一推他,赵广一个趔趄,一柄短斧从他的耳侧飞过,他甚至能听到凶器擦过的风声。
一个建奴甲兵疯也似的手持剩下的短斧冲来,他是都赖的护卫,甲勒章京阵亡,他作为随扈就是回去也是陪葬的命,因此他疯了般扑上就为了报仇。
童英的长枪一枪刺来,他恍惚未觉察,还是向赵广劈下。
赵广使劲的向右侧身,这柄短斧劈空,这个建奴甲兵就待回手一斧砍了赵广,童英的长枪已经嗤的一声破甲而入刺入他的左肋。
这个甲兵大声嚎叫着,他左手抓住长枪,右手将斧头飞掷赵广,赵广急忙狼狈的一闪,险之又险的避过,简直就是毫厘之间。
赵广出了一身的白毛汗,他的志向可是成为将军的,在这里险些命丧这个建奴手中,他飞快的抽出雁翎刀,抢前一步一刀切去了这个建奴的头颅,还是不解恨,一脚将尸身踢飞。
这可是差点要了他的命啊。
童英看他那个咬牙切齿的用样子,给他一腿,“看着点,百总让整队呢。”
赵广如梦方醒,同童英一起跑过去。
城上的破虏军军兵已经开始用沿着城墙开始整队,火铳手已经开始登城,他们用火铳抽冷子向建奴甲兵和汉军开火。
而登城的建奴甲兵也开始受到他们的打击,停滞起来。
硕托眼看着城上形势不利,心中极为的不甘心,如果是其他明军登城,他还能让甲兵接续登城,但是后面的德格类岳托已经通晓他是登莱的赵烈部,他不认为居高临下的赵烈部能象其他明军般溃散。
硕托无奈的发下军令,让城上的建奴甲兵撤离,这是个无奈的命令,因为此时撤离也不容易,从长梯上爬下要面临破虏军火铳手的打击,但是总比全军覆没要强吧。
撤退的锣声在城下响起,城上剩余的甲兵辅兵和汉军旗军兵听到后,禁不住泪流满面,尼玛,等你等了那么久,才响起来啊。
一些甲兵赶紧下城,他们从梯子上向下攀爬着,速度嘛不能太快,毕竟是全身铁甲,怎么可能快起来。
砰砰砰,火铳手们不断的击发,被击中的甲兵象沉重的石块般坠下。
有个甲兵坠下后甚至将下面其他军兵砸到,一片混乱。
伊泰阿的头盔已经没了,他的铁甲上多处划破很是狼狈,但是万幸的是,他没有负什么伤。
听到撤退的号令,伊泰阿和他剩下的两个护卫也想退下,但是看到一些军兵被火铳击毙的场面,他们不禁面面相觑,后面的明军已经围拢过来。
伊泰阿还算机灵,他一眼看到测下方堆积了不少的尸首,甚至可有一些堆积的很高。
他急忙扔掉兵器快跑起来,身子腾空扑向那个地方。
第445章天见可怜家人得保
伊泰阿极为的幸运,他从三丈高的城墙上落下,正好跌落在几个尸身上,除了内里有些挫疼外,基本无损。
他的一个护卫有样学样的也跳了下来,结果正砸在一件斧头上当即脑浆迸裂,另一个护卫比较幸运,只是挫伤了腿,还能走动。
他们做了很好的榜样,很多甲兵汉军都是如此下城,能有三分之一当场摔死,三分之一摔伤,三分之一安然无恙的逃脱。
此时下面的硕托已经下令步弓掩护撤离,登时箭雨不分敌我的从天而降,反正留在城上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趁势多杀伤明军,同时掩护城下的军兵能撤出百步外。
破虏军们急忙开始躲在城垛后或是用铁盾遮盖,而还在城头上不多的建奴军兵开始用各种方式下城,而城下的军兵开始向护城河跑去,只要离开百步就是安全了。
后面的德格类和岳托脸色铁青的看着前方的军兵乱成一团的下撤,这是多少年,多少年没有的事情了,攻上了城头还能被反击下来,这是第一遭,历来只要金军攻上了城头立稳脚跟,这城池就没跑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赵烈所部面前失效了,如今京畿、宣川、加上此番旅顺,连番大战,这个赵烈所部未曾一败。
城上的破虏军火铳手在墙垛和铁盾掩护下,向正在逃亡的建奴甲兵和汉军开火,虽说滑膛枪没什么准确度可言,但是只要大约摸就可以了,毕竟撤退的军兵很是密集,不时有汉军和建奴甲兵象是伐大树般被击到。
不愿再看眼前糟心的一幕,德格类吩咐全部撤回营中,自家打马先行返回营中郁闷去了。
岳托没有走,他留下来继续观察城上,他发现城上的黑红装束的破虏军的军兵越来越多,同时火铳手也越来越多,开始向射箭的军兵反击,弓手们被迫撤离,毕竟他们也是无遮盖的对射。
一炷香的时间,所有的噪音基本停息了,建奴大队撤离了火铳的打击范围。
城上城下都没有可以打击到对方的武器,脱离了接触,双方都安静下来开始舔伤口。
张盘此时已经恢复了气力,他在铁盾的掩护下来到城垛口边,看着狼狈远去的建奴军兵,同来时气势汹汹相比,此刻的形象真是太过狼狈。
张盘真是心头大快,但是他回身看向城头时,心中泛起一股悲凉,这里的还活着的他的老部下,满打满算不过百人,其他的千余人都不见了。
这些军兵正在向他这里汇集过来,毕竟身边的破虏军军兵是极为的威猛,可惜都不熟。
因此他们以张盘为目标都汇集过来,也是抱团取暖吧,连他们也感到自己人数太少,有些被喧宾夺主的味道。
一个被护卫簇拥的军将走了过来,向张盘施礼道:“敢问可是旅顺副将张大人。”
“正是张盘,敢问大人是……”张盘拱了拱手。
“某乃是赵烈大人麾下卫铭滔,我家大人就在南城,正在向这里赶来,还请张盘大人稍候。”卫铭滔笑道。
“哈哈,多谢赵大人及时援助旅顺,否则旅顺全城都要陷入敌手了,本将和全城军兵家眷都拜谢赵大人恩德。”张盘郑重一揖。
“大人过誉,我家大人有言旅顺张大人为国戍边,与建奴血战多年,可谓是有大功于社稷,我家大人为能与大人再次共同北击建奴而幸甚啊。”
卫铭滔笑呵呵道,赵烈已经对他交代过,旅顺是破虏军必须驻守的,因此同张盘的关系要沟通好,不能伤了和气,卫铭滔当然晓得其中厉害。
张盘此时向南望望,想看看这个赵烈到了何处,他一眼看到了靠近北城墙的自家院落,心中登时一急。
张盘急忙拱手道:“一会儿赵大人到此后,请向赵大人恕罪,张盘家中有事,回府去去就来。”
卫当然不能阻拦,这是张盘的私事而已,他急忙拱手道:“张大人请便,请便。”
张盘交代剩余的军兵在此驻守,带着几个护卫急急忙忙的向家中走去。
一路上看到一些破虏军军兵正在北城开进,其中就有一些能用小车推着前行的小炮,这让张盘极为的好奇,要是以往,他一定会停下来好生询问,但是今天不行。
他方才突然响起家中的刘氏和两个孩子,虽说从城头上没有看到火头升起,但是,刘氏可是有把匕首的,如果用哪个东西自裁呢,想到此处,最后张盘是小跑着向家里行去。
来到府门,来开门的还是老于,看到是老爷回来,手里还拿着长枪全身披挂的老于如释重负的笑了笑,张盘拍了拍这个忠心老部下的肩膀。
从老于口里得知,如今府内只有四名护卫,其他人方才北城告急时,已经到城上帮忙了。
张盘想想城上的激战,心道,可能几个人都不在了,张盘带着护卫直驱后进。
来到住宅的门前,他用手一推房门,房门纹丝不动,从里面插上了。
“老爷,小心。”老于扯住了张盘,“这个味道不对,是火油。”
张盘闻了闻可不是,他不敢使劲,深怕弄出火星来。
“夫人,夫人,我是张盘啊,开门,登莱援军到了,我等安全了啊。”张盘喊着。
旋即里面传来轻轻的响动,有人从门缝里向外探望,接着大门打开了,只见身子半湿的刘氏扑了出来。
张盘急忙伸手搂住,好生安慰,老于等人急忙看向一边。
刘氏扑在他怀里啜涕不停,而两个小娃正从里面跑出,也扑了过来,他们身上脸上也是湿漉漉的,张盘一沾手就是满手滑。
此时张盘才反应过来,她们娘三个身上的是什么东西,这是火油啊,不问可知,刘氏已经听到了北城的动静,以为必无幸理,打算自焚了。
“老于,快叫丫鬟婆子,烧些热水,让夫人沐浴更衣。”张盘急道。
老于急忙领命。
这个内宅是不能呆了,张盘急忙将三人带到外进,看着三个冻的浑身发抖的可怜人儿,张盘老泪纵横。
这是他仅存的亲人,今日也差点葬身火海,为什么,他十余年来与建奴死战,却是越发不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