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太乙仙隐-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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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算没有杜兰香,父亲和母亲又真的能够和睦相处么?
红线呆呆地想着。
杜兰香看着呆在那里的红线,也是心底发酸。
红线的母亲薛夫人本就是世家小姐,出身名贵,在丈夫心中竟不如一个出身寒门的小妾,自是极不甘心,几次三番想要将这个新来的小妾害死,然而杜兰香本是螭龙所化,又岂是她害得成的?薛夫人由妒生恨,对丈夫恼恨之下,连自己的孩子也折磨起来,偏偏红线性子也从小刚烈,纵有苦楚也不说出,薛据事多,又粗心了些,以为薛夫人再怎么也不会害到自己的孩子,竟不知红线从小就受到母亲的虐待。
杜兰香其实是看着红线出生长大的,爱屋及乌,连这孩子也极是喜欢。她利用神职私改了这一土地上的姻缘簿,嫁到了薛家,原也想对红线好些,谁知她对红线稍一关心,薛夫人便更是折磨红线。她因为私改姻缘,对薛家的这对母女本就心有愧疚,不想真的伤害薛夫人,虽然心疼红线,却也不敢再去接近她,只是暗中弄些神通,让这孩子所受的苦楚与疼痛减轻一些。谁知这孩子内心纤细敏感,察觉出她的异常,反而更相信母亲的话,觉得这兰夫人果然是个妖怪。
月色如水,搅得银光游离。
杜兰香和薛红线站在这些假山之间,互相沉默,竟都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时间慢慢地流逝,夜风极冷。
忽地,红线将手一招,仙剑飞入她的手中。
她跺一跺脚,跃上天空,如一道电光般向远处飞去。
她竟是下不了手。
杜兰香心中一惊,知道这孩子心性极傲,这一去只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慌忙化成龙形飞上夜空,想要将其追回。
然而红线的金光纵本是太乙秘技,风雷闪动,纵跃千里,一忽儿便没了影子。
杜兰香看着无烟无云的月色,心底焦急,却又不知该往哪里去追。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却从下方跃了上来,微笑地看着她:“你想找到她么?我来帮你!”
杜兰香所化的螭龙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却又不认得他。
青年朝她摊了摊手:“我叫风魂,是红线的师父。放心吧,那丫头虽然偶尔喜欢犯傻,却不是真的不懂事,我这就带你去将她追回。”
说完,也不多话,便以遁法向会稽山逸去。
杜兰香虽然不能确定风魂真的就是红线的师父,但关心则乱,又见风魂所用的遁法与红线的御剑虽然神通不同,但确实是同出一源,也就紧追其后。
到了会稽山上,风魂回头说道:“你在这先等一等,我去找她。”
他绕着山路转了一转,果然见到了红线。
此时,红线已撤下剑光,独自走在山间小路之上,心思重重。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杜兰香甚至比母亲对她还好?她每次受了母亲的针扎或是踢打,夜晚总是会有人悄悄潜入她的屋中,将发出清香的药抹在伤口,身上很快也就不疼了;有时她在梦中哭醒,也会发现自己睡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只是一觉醒来,将她抱在怀中的女人却又不见踪影,让她不知是梦境还是幻觉。
红线虽然不敢肯定那个总在夜间悄悄照顾她的女人就是杜兰香,但现在想来,在薛府之中,能那般神出鬼没,又拥有能轻易抚去疼痛的奇药的人,除了兰夫人又还能有谁?
她又如何真的能够狠下心来,杀了杜兰香?
她一边走着,一边暗自苦恼。
就在这时,眼前人影一闪,她抬起头来,然后便看到了风魂。
“师父……”她低下头,眼睛无由地一红。
“有人欺负你?”风魂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走过来搂住她,恶狠狠地说道,“告诉我那人是谁,我帮你教训他。”
红线擦了擦眼泪,在师父怀中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师父,我们离开这里吧……”
话还没说完,她只觉得身子一软,也不知师父做了什么手脚,她体内的太阴真气竟被封住,整个人也被师父抱了起来。
她满脸通红,也不知师父想要对她做什么。却只见风魂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师父在此间还有些事情要做,你还是在家中多留些时日吧。不是每个人都还能见到关心自己的亲人,别再耍小性子了,乖。”
微风晃动,她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崖前,而杜兰香正站在那儿等着他们。
红线这才知道师父是要把她送还回去,却又怕她跑了,才暂时封了她的气脉,不禁又气又急。却又觉得,师父这种做法岂不比她还要孩子气?一时间又是想笑。
风魂将这美丽女徒交到杜兰香手中,向红线说道:“过些日子我再来找你。”
说完后身子一晃,竟自走了。
杜兰香低下头来,见红线双眼微红,担心这样反更惹得她生气,只好小心问道:“跟我回去好么?你父亲醒来若是发现我们不见了,会担心的。”
红线躺在她的怀中,体内的太阴真气慢慢地又回复了。虽然如此,不知怎的,她竟是不舍得从杜兰香怀中下来,心底的酸楚与那曾经熟悉的温暖交杂在一起,竟是难分难解。
最终,她微微地点了点头,泪水却又流了出来。
杜兰香抱着她跃出山崖,向她们的家中飞去……
第一部 太乙金光纵 第十七章 危机突现
风魂现出身来,看着红线被那螭龙所化的女子抱得远去。
他也知道那丫头性子太傲,若真的将她的真气一直封闭下去,反而容易把她逼急。还不如只是封上一时,把她交给兰夫人后,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这位兰夫人对红线的关心和爱惜,连他这外人都看得出来,红线若真的不肯接受,那他也毫无办法。
幸好红线没有再使性子,乖乖地跟她走了。
想起这美丽女徒刚才那副别扭的模样,他也不禁暗暗好笑。幸好芷馨虽然偶尔也耍耍小脾气,却比红线要乖巧得太多,否则的话,自己若是有个这样的妹妹,早就被气死了。
这时,一个妙丽的女子飘到他的身后,低声笑道:“你对你这女徒儿还真是很不错呢。她的御剑功夫也极出色,刚才突然一下窜到这里,连我也被她吓了一跳。”
“差得远呢。”风魂不断摇头。红线的金光纵也算有成,但她刚才只顾低头乱走,连有人跟在身后都不知道。虽然是心中有事,其本领显然也是差得王妙想太多。
“时间也不早了。”王妙想说道,“我还要再去金坛之上布阵行法,你可愿与我一起。”
风魂牵住王妙想,微笑着:“我自然要跟着姐姐。”
王妙想脸颊微红,任他牵着,向城中飘去,落到内史府的后院之中,绕过一片竹林,一个祭坛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坛下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男子慌忙迎上。
王妙想向风魂介绍道:“这位是本地的父母官王凝之王先生。”
又向王凝之说道:“这位乃是东皇陛下的传人风魂风公子。”
风魂心想,原来这个人就是王凝之。
定睛看去,只见王凝之举止稳重,一副老实模样,心想他的父亲和弟弟可是流芳百世的书法家,怎么他看起来却如此普通?
王凝之见风魂是与王妙想一同前来,又说是太一东皇的传人,以为风魂也是天庭派下来助他对付天师孙恩的仙人,连忙拜倒在地。
风魂连忙将他扶起,直说自己也只是一个路过此间的闲人。他见这王凝之谨小慎微的样子,也不好意思马上去问他能否送自己一两幅他老爸或是老弟的真迹,好在将来当成国宝卖钱。
王妙想又引见风魂去见边上一人:“这位就是北方紫微大帝座下,危宿使者践天先生。”
这践天身形高大,脸却冷得跟冰一样,不见丝毫表情。他身穿金甲,头顶暗黄道冠,看了风魂一眼,也不多作理会,只是哼了一声。
风魂大怒,心想你是神仙又怎么了?南极仙翁我都见过,你一个北皇座下的天将有什么好哼的?于是干脆自己也学着践天,冷哼一声。
危宿使者践天却早就转过头去看着金坛,不再理会他。
风魂看向王妙想,却见这位妙丽的女剑仙正掩嘴偷笑,才知这个危宿使者本就是脾气古怪,对谁都是这样打招呼,倒不是故意针对他。也就只好尴尬地挠了挠头,心道刚才自己还在想,要是有个红线这样的妹妹一定会被气死,现在想来,红线已经不错了,谁要是做了这家伙的父母,那就是气死了都无法在棺材里闭上眼睛。
这金坛建得较大,高有五尺,宽为九丈,长也九丈,四面布有醮纸,纸上画着仙家咒符,坛中还有个极大的香炉。
布设金坛,讲究的事太多,风魂看着王妙想行法画咒,虽然插不上手,却也并不觉厌。等金坛完全布好之后,那天师道果然已带着叛乱的百姓逐渐向会稽逼近。
在这其间,风魂寻了个空向王凝之求要他父亲和老弟的字迹,谁知王凝之却百般推托,风魂也只好作罢。
他却不知,王羲之的几个儿子在书法上都得其所传,王凝之的名气虽然不及他的弟弟王献之,前来求字的名门子弟亦有不少。文人自古相轻,就算是亲兄弟也不例外,风魂当着他的面去要别人写的字,那和在一家酒楼里当着老板的面夸别家的酒更香有什么区别?王凝之虽然家中确实藏有一些父亲与兄弟的真迹,又如何乐意拿出来?
天师道带着起义的百姓终于带到了会稽城外,风魂担心那天师孙恩真的就是孙灵秀,心里也有些紧张。
那一日,敌人开始攻城,天空中落下无数黄豆,尽皆变成手执兵戈的士兵。
王妙想见对方果然用出撒豆成兵之术,也立在金坛之中,持剑而舞。这开坛作法本应披头散发,她却只将一缕青丝从髻中分出咬在皓齿之间,身上五色彩衣随着剑舞轻旋,有如凌波踏水,曼妙自然。
风魂看着王妙想的舞,一时间竟是痴了。只想着如此美妙的人儿若是能娶回家中,哪怕只是看着她舞来舞去,便也一辈子无憾。
心随剑走,仙气飘散,不知不觉间,一缕清香覆盖上整个会稽城,敌方的撒豆成兵之术全被破去,以妖术搬运来的妖魔鬼神,也尽皆惶惶,不敢靠近会稽城一步。
危宿使者践天只是负着手守在坛前,替王妙想护法。
那些起义的八郡百姓并没有受过正规的训练,又缺少攻城器械,没有妖术的帮助,又如何能够攻入城中?所幸他们不知从哪弄来了无数精铁制成的兵器,又凭着对朝廷的愤怒,将城中杀出的军队数次打败,一时间,竟成了相持不下的局面。
那天师孙恩显然也藏在百姓之中,眼见撒豆成兵之术被破,又带着天师道一众道徒招风引雨,甚至将会稽山削下一截,砸入城中。
然而王妙想不喜不怒,仿若兰花轻舞,那风雨便自行消退,砸下的断山也化成土气消失无踪。
危宿使者站在一旁面带冷笑,知道对方除了现身斗法,单靠这些鬼神之术根本就无能为力。而风魂也对王妙想的仙家道术暗暗赞叹,心想这样的女仙娶回家中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是,万一她要是生起气来自己还真是打她不过。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黑,那些乱民攻城无用,不得不暂时退去。
一阵阴风吹来,数只幽影落在金坛周围,眼睛时明时灭。
风魂知道这是天师道的行法之人被逼现身,想要与王妙想直接交手,否则的话,便是弄再多玄虚,面对王妙想的仙家道法也毫无用处。
果然,一道绿光从天而降,落在王妙想面前。
这是一名男子,身穿道袍,手持拂尘,面目阴沉难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