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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十二金钱镖-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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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你们老爷是没尝过!告诉你老吧,挨打还不许哎哟!”

紫旋风笑劝道:“你别介意,他决不是笑你,他也教土匪绑过。”

九股烟一听这话,又扎了他的心,瞪了闵成梁一眼,哼道:“人家受罪,咱们笑……”

周季龙忙道:“得了得了,咱们还是扫听正经的。到底你们哥五个怎么逃出来的呢?可是他们释放的么?”五个骡夫道:“可不是人家放的?凭我们还会斩关脱锁不成!”

五个人又述说被释放的情形。他们被拘了许多天,昏天黑地,度日如年;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一夜,从囚所被提出来,倒剪着手,五个人一伙,照旧蒙头盖眼,给装在车上。乘夜起程,咕咚咕咚,尽走的是土路。五个人挤在车厢里,双手倒缚,不能扶撑;车一颠,人一晃,五个人像不倒翁似的,前仰后合乱碰头。一路上磕得五个人满头大疙瘩;后来越走越颠,把五个人全颠簸得晕了。

琢磨时近四更,“格登”一响,车站住了。又过来几个人,把五个骡夫扛下来,扔在空屋里。屋子很宽敞,倒不觉热。就这样扔了一整天,也没给水喝,也没给饭吃。耗了一白天,觉得有许多人七出来、八进去,唧唧哝哝,也不知讲究些什么。猛然间进来几个人,把五个骡夫脑袋一按,立刻有冰凉挺硬的一件东西,往脑角皮上一蹭,明明觉出是一把刀。

五个人不觉战栗,有的人竟失声号叫起来;被兜脸打了几个嘴巴。耳畔听见骂道:“小子,老爷们服侍你,你倒鬼嚎!”冰冷的刀片在头皮上硬蹭起来,五个骡夫这才觉出是给他们剃头。他们被囚月余,头发已经很长了,这么用刀片硬剃,未免拔得生疼;却不能蠕动,一动就是一个嘴巴。但虽挨着打,五个人心中却暗暗欢喜,自以为死不了;强盗杀人,决不会给死人剃头的,这一定是要开恩释放了。

但剃头的去后,过了不大工夫,外面人马喧腾起来。众骡夫担心生路,都侧耳偷听。忽又进来一个人,骂道:“死囚,全给我躺下!”立刻把众人推倒在土炕上。这时天色已黑,又进来一人,像个首脑人物,先提灯向五个骡夫脸上照了一照,随用深沉的语调,对骡夫告诫了一席话:

第一,释放以后,立即回家;勒定了日限,指定了路线,沿途不准逗留,不准声张,也不准信口打听什么。

第二,到家之后,立即装病;十天以后,方准出门。

第三,不准报官,不准对亲友声言;更不许见镖局的人,也不许寻找牲口。

如果遵守告诫,必将已掳去的牲口送还,另给压惊的钱。否则,不但牲口不还,还要找各人的家口算帐。很威吓了一阵,当下又给了每人五两银子,都给塞在怀内;命大家好生呆着,今天晚上一定发放。

众骡夫心头刚一放宽,暗暗念佛。不料听得那首领猛喝道:“送他们回去吧!”立刻从各人身旁,扑上来一双手硬扣住各人的咽喉。众骡夫大骇,就拚命的挣扎,哪里挣得动?只觉得有湿漉漉的一块布,照他们鼻间一堵;立刻有一种香息息的邪味,扑入鼻管,呛得窒息欲绝。五个人起初还在扭动,渐渐的也挣不动了,顿觉天旋地转,耳畔轰轰的乱响。昏惘中又觉得头顶上被猛击了一下,耳畔又听得一声叱咤,立刻都死过去了。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被凉风一吹,五个人才悠悠醒转。睁眼一看,五人做一串被拴在一处,仰面朝天躺在旷野密林里,时候正在夜间。每人身边给留下一根短棒,一个小包,包内有些干粮。五骡夫定醒移时,不敢乱动,直耗到天亮,看了看四近无人,方才晓得虎口逃生,居然被释放了。可是手脚还被捆绑着;那其余四十五个同伴,也不知道生死去向。

五个人慢慢的互相招呼,慢慢的去了缚手的绳套。你给我解缚,我给你松绑,这才全都恢复了自由,爬起来连夜往北逃……五个骡夫说到这里,却还是谈虎色变,痛定思痛,脸上带恐怖之色。

几个镖师静静的听了半晌,觉得他们说尽了身经的险苦;可是贼情、匪党、盗窟,一切有用的消息,只字未曾提及;他们所知的事,也并不比乔茂多。

紫旋风摇着头,开口盘问道:“你们受的苦,我们全知道了;镖局子自有一番报答。可是,贼人的巢穴到底在哪里?你们被释的树林中,是什么地名?有一个豹头环眼的盗首,六十多岁年纪,你们看见过没有?”

骡夫们翻着眼睛向闵成梁看。半晌,那年老骡夫才慢慢吞吞道:“爷台!我们囚了二十多天,他们看得很严,也不许我们说话,眼睛又蒙着,也看不见什么。我们除了受罪,任什么都不晓得。再说就晓得,我们也不敢随便乱说。这不是闹着玩的,泄了底,他们还要我们一家大小的命哩!”

九股烟忙说:“我们不能教你白说呀,还有赏钱哩!”

骡夫连连摇头道:“我们可不贪那个赏,只要贼大爷不找我们算后帐,我们就念佛!”说着站起来,道:“得了,爷们,咱们再见吧!贼人给我们回家的日限很紧。我们还得紧赶,误了限,还要割耳朵呢!”四个同伴也跟着站起来,这就要往竹林外面走。

紫旋风见骡夫心存顾忌,似不欲吐实,便勃然的把面色一沉,厉声道:“什么!你们就知道,也不肯告诉我们么?好好好,你们是只怕贼,不怕官噢!你们晓得这二十万镖银是官款,你们不知官面上正在严拿劫镖的犯人么?你们可晓得匿案不报,罪同通匪,你们是怕贼不怕官!好,走!跟我到县衙门辛苦一趟,看那时候,你们说是不说!”

五个骡夫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嘀咕起来。没影儿魏廉也加上几句威吓的话。骡夫更是害怕,以为闵、魏二人气度严厉,必是私访镖银的官人。

铁矛周季龙、九股烟乔茂一看这神气,忙开口圆场,向骡夫哄劝了一阵,道:“你们哥几个是教匪人吓破胆了。你们别听他们那一套,他们哪有工夫长远缀着你们!你们也琢磨琢磨,话是对谁说。出你们的口,入我们的耳,怎会教贼人知道?稍微小心一点就是了。真格的他们会未卜先知不成?他们是吓你们。哥们趁早说吧,说出来有你们的‘相应’。你们估量估量,这是二十万官款哪!”

骡夫们吐舌道:“吓唬我们?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我不说,你老也不信,他们真缀着我们了。”一歪头,把小辫一揪道:“你老瞧瞧!”

五人的小辫都齐齐截截的被剪短了一缕。问起来,是昨夜住店,被贼人跟踪剪去的。据他们说,五个人被释之后,出了密林,急急的北返,在路上一句话也没敢说。次日住店,因被囚日久,身上肮脏,五个人就跑到澡堂,洗了一回澡,在澡堂中解衣见伤,抚创思痛,情不自禁的曾忿忿咒骂了几句。入夜后,躺在店房的大铺子上,五个人又少不得我问问你,你问问我,互诉前情;又悄骂了一阵,就睡了。

想不到下半夜,不知怎的,贼人竟进了屋,把五人的头发,每人割去一绺,他们竟会一点不知道。只在睡梦中,猛听大响了一声,惊醒睁眼看时,床沿上明晃晃插着一把匕首,匕首下穿着一张纸和五绺头发。字纸上写着:“大胆骡夫,任意胡言;割发代首,速归勿延。初犯薄儆,再犯定斩不宽。”这一来,把五个人吓得亡魂丧胆,一路上连大气也不敢喘了。

骡夫说完这件事,九股烟不禁骇然。紫旋风却高兴起来,笑道:“好啊!你们五个人放心吧。他们故意吓唬你们这一下,他们就翻回去了。”周季龙道:“这话对极了。你想你们五十个人,贼人若是人人都缀着,那得派出多少人来?别害怕,快讲吧!他们这是故意留一手,镇吓你们的。”

五骡夫半信半疑,万分无奈,这才说道:“你老要问快问。我们说也只可说,不过我们不知道的也编不出来,你老别见怪。只求你老替我们瞒着点,对外人千万别说是我们走漏的呀!”四镖师齐应道:“那是自然,我们何苦害你们哩。”闵成梁随即放出和缓的声调来,慢慢盘问道:“你们听我问,你们知道什么说什么,可不许替贼扯谎。我先问你们,贼人囚禁你们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劈头这一问,五个骡夫就互相眙愕起来。那年老骡夫道:“地点真是不晓得,我听贼人们话里话外念道,大概是宝应湖。”年轻的骡夫道:“囚我们的地方,好像是在大纵湖什么地方。”那额生紫包的骡夫却说:“我是被囚在洪泽湖。”至于小地名,五个人全说不知道。(叶批:嗬,还是狡兔三窟。)

九股烟道:“你们说的是真话么?”紫旋风冷笑道:“不管他,咱们再往下问。”他和没影儿魏廉、铁矛周季龙,绕着弯子,反复盘问;又把五个骡夫分到两处,隔开了盘问。问了半晌,五个人只说出被释出的那座密林,地名叫枯树坡,地方在高良涧的西南五十里以外。至于五个人三处囚所的准确地点,却到底问不出来;只晓得有一座囚所是地窖子,又似菜园子菜窖。有一所囚所地势甚高,似乎养着许多狗。往往入夜听见群犬乱吠;此外也就任什么也说不上来了。

再问贼党,据五个骡夫参差的述说,人数足有百十多个,和乔茂所猜的倒相符。问及贼首,据说有一个瘦削人材的少年贼人,像是头目。这个人精神满脸,眼光射人;看人时,一种令人不敢逼射的威棱。此人短装佩剑,白面黑衫。

还有两个被人称为大熊、二熊的,也不晓得是姓名,还是外号。还有一个黑面大汉,气度威猛,可是性情和蔼,并不虐待被掳的肉票。

另有一个黄焦焦面孔的人,这东西却异常粗暴。生得两道重眉,一个鹰鼻子,旱烟袋不离嘴;他不但模样凶,手底下更歹毒,裹腿上总插着两把叉子,犯上野性,动不动的就要扎人。那年轻的骡夫大腿上就被他刺了一下,至今伤口没好。

另外还有一些人,也像是贼头;听口音,看相貌,倒很有些像是辽东人。但内中也有的人说话是江北口音。至于那个豹头虎目的六旬老人,在贼党中颐指气使,很像是大当家的;可是只在劫镖时当场看见过他,以后见不着了……

四个镖师把骡夫问了好久,可是盗窟确址,贼党实数,依然不得其详。紫旋风闵成梁、铁矛周季龙,又续问了一些话,把乔茂、魏廉叫到一边,低声商计:“没的可问了,这五个骡夫该怎么办?”

依着魏廉,还要把五个人押回宝应县,请俞、胡二老镖头细问;再不然,把五个人交到官面上,经官严讯一下,多少还可以挤出一点真情来。闵成梁、乔茂都不以为然,对周季龙说:“这五个人讲的话,并没有隐瞒什么。他们实在是不晓得贼人的底细罢了。贼人若是高手,断不会把老巢泄给肉票知道。依我说,放他们去吧,留下也没用。”

四个人商量好了,却又故意对骡夫恐吓道:“你们的话还有不实不尽之处。现在海州缉镖的官人正在宝应县城;你们是逃出来的肉票,官面上正要取你们的口供,要你们做眼线。你们随我们到宝应走一趟吧。”

骡夫一听大吃一惊,连说:“使不得!那一来我们可毁了。贼人一定要我们的命,我们家里的老小也活不成了!怎么你们四位盘问了一个够,临了还是不饶?”五个骡夫又怕又恼,怪叫起来,没口的哀告。四镖师笑了笑道:“便宜你们,去吧!”

五个骡夫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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