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芳华-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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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吹摹⒃缇兔坏缌说腜DA。这丫头,一定是个商人,说不定还是一个接爱新鲜事物很快的商人。这是我当时的念头。可谁知道,我错了。
周岁满了没过三天,两个孩子居然开口说话了。听着那声声软软甜甜的“妈妈”,我的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真没枉了我掉了无数头发、少了无数睡眠、摸了无数尿、接了无数屎啊。从两个孩子刚刚能跟着声音转眼球开始,我就在不懈地教他们“妈妈”了。呵呵,我才不要当额娘。
唱了N支歌,哄睡了两个小家伙。我兴奋加得意:“怎么样?哼,还是我比较讨孩子喜欢吧。谁让你老是凶他们。”我闭上眼,细细品味着。“真是好听啊。”
胤禵听得一脸不是滋味:“为什么他们不会叫我‘阿玛’?”把我拉去抱着,手不客气地拉低我襟口,一边折磨我一边悻悻地问。
“谁让你不教他们?”火焰已经烧遍了全身,我轻轻逸出一句,就无力再抵挡了,娇声吟哦起来。
日子温馨而悠闲。
在这里,我们被恩准可以在景山范围内走动。
我抱着至柔,胤禵一只手抱着弘明,一只手,还放在我腰上。我倒是陪着孩子们咿咿呀呀,他老兄却在长吁短叹。
“宝贝儿啊,为什么我们出来玩要带着麻烦呢?”唉,要不是孩子真的是他的,我简直怀疑他是继父。
儿子脾气好,只是拍拍胤禵的秃脑门;女儿就凶得多,开始朝老爸吐口水。说起女儿的这个坏习惯,我大哭三声。这都是那群喜欢她的侍卫叔叔们教的啊。我也就纳闷儿了,怎么粘竿侍卫是用口水杀人的?
胤禵恼得狠了,放下弘明,又来我怀里扯至柔,一面还嚷嚷:“这两小家伙,无法无天了。今儿我不打他们我就不是十四爷。”
我笑嘻嘻地抱着女儿躲闪。小小弘明吐字不清地说:“阿玛,打我,不打妹妹。”
女儿却不领情,清晰地说:“弟弟,你是弟弟。”
女儿打小就比儿子伶俐得多。儿子随了我,比较善良;女儿其实活脱脱就是胤禵的翻版,霸道又狡猾。可惜,胤禵是决不肯承认的。因为天生喜欢女孩子,我对女儿是比较偏心的,但是看见老实的弘明,也会内疚起来。女儿有我护着,很是会欺侮她阿玛,还在四五个月大的时候,别人抱着,尿急了会大声尖叫;一到了胤禵怀里,常常就是一泻千里。看着胤禵的衣裳被水泡,我真是幸灾乐祸得紧。
玩了一会儿老鹰捉小鸡,我累极了。“抱不动了,下来吧,宝宝。”我对女儿说。女儿刚刚下地,又攀上胤禵:“阿玛,抱抱。”
无奈地抱起女儿,胤禵苦口婆心地教育至柔:“我是你阿玛,以后不要吐口水在我上。要吐你就吐你额娘。”这叫什么话,我趁他左手抱儿子右手抱女儿之机,用力扯他辫子,并且毒辣地给他脑袋上一爆粟。
惹得他哇哇大叫。
幸福的生活让我们浑忘日月。
只是,想起当年那白衣飘飘的贵公子和俊俏得好像太阳神阿波罗的美少年,心里还是会难过。
两年多了,远离了残酷的政治斗争,胤禵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又恢复成当年那调皮的个性,面对儿女大呼小叫,不点都不像一个奔四十的人。我们的小院里常常都是他的叫声和我的笑声交织在一起。随侍们相继都有了家,反正粘竿处的人跟我们处得也不错,我也就让胤禵放他们出去了。毕竟这样被禁着,除了我这种能自得其乐的,别的人大多都呆不住吧。四个丫头也嫁了,就嫁了给随侍。这也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们的家是个挺大的家庭。我们四口不算,还有傅嫂娘儿俩,以前在景陵时的随侍常有和婢女碧烟两口子,珍嬷嬷和珠嬷嬷这老姐俩。常有做做粗活,碧烟和两个嬷嬷做针线,傅嫂做饭手艺一等一,就由她当了大厨。带孩子就成了我的活。我笑称是幼儿园阿姨。全家人里,就胤禵是个主子,啥也不做,专门捣乱。
三个孩子排成一排,跟着我一边唱儿歌,一边跳我自编的、难看到极点(胤禵语)的舞蹈。就这样,日子过去了。
碧烟有了身孕,常有乐得什么似的,带回老家献宝去了。两个嬷嬷和傅嫂居然要去碧云寺上香。“不准去,这家里只有我一个,仨孩子怎么办呀。”听到噩耗,我不住惨叫。
“福晋啊,饭菜都全了,待会儿只要放笼屉里热热就成。火我封得好好儿的,到时候打开火门就得。我们这一回可是许了愿的,不去可不成啊。”傅嫂跟那老姐儿俩就知道我的弱点,装出那种可怜相来博同情。
我无力地望望胤禵,指望他给我拿主意。
他冲我挤挤眼,蛮有威势地开口:“去也行。”就在人家忍着笑要道谢这时,他加了但书:“得带着孩子去。”
我正要拦阻,他又说:“这三个小坏蛋,磨得福晋都没空做正事了。这回,要去就得带了去。”什么正事嘛,还不就是他要做人。我羞得满面通红。那三个人神情古怪,唯唯喏喏点头称是,一转身,厨房里就传出压抑着的笑。
我又羞又气,指着胤禵,话也说得结结巴巴:“你怎么这样啊……”
话未说完,他欺身上来,一个长吻就把我的幽怨给堵了回去。
跟胤禵胡天胡地一下午,我就沉沉睡去。到得醒来,已经月华初上。睁开眼,胤禵还在睡呢。我轻轻起身,进厨房热饭菜。捅开火,他从背后抱住我。“宝贝儿,好吗?”没头没脑的。我不解地回头看他。他幽深的眸子里全是笑意:“宝贝儿,多少年了,我们没有像这样儿亲亲热热的呆在一起了?”
是啊,从孩子落地,我们,就再也没有这样平静而甜蜜的时光了。
吃过饭,我们在园子里慢慢逛。
“胤禵,我们去看看崇祯皇帝吊死的地方好不好?”挽着他的手,我说。
还是那样宠溺的笑,他并未觉得我直呼前朝皇帝的名号有什么对或者不对。
景山东麓“观妙亭”。
我站着,大发感慨。“胤禵,你相信吧?我坐过龙椅哦。”他从背后环抱着我,并没有太大的惊奇:“你喜欢坐吗?”
“切,怎么能喜欢。又不能坐好久,后面有人在排队呢。”我惬意地靠在他胸前,享受这一刻的深情。
他不经意地问:“难道没有皇帝了吗?我们这个家族的人在做什么?”
“我来的时候,皇帝已经消失了一百年。你家的人好像改了姓金,做什么的都有。对了,你有一个曾孙,写了本书,旁证博引,说明你才是这一代皇帝。”我拉着他的手,小小声说。
他听了,有一刻的愣怔。忽的,仰首,放声大笑,惊起宿鸟纷纷。
好容易,他停了下来。把脸贴在我面颊,悠悠地说:“不能抱着你,皇帝怕也是寝不安席;食不甘味。谁做这皇帝又有什么区别。”
我大汗。“千万别这么说。我也就一普通女人,那有这种妲已的本事。”
“将你比若妲已,倒也不遑多让。”另一把清淡的声音响起。
栽什么树苗结什么果
如此月白风清、鹣鲽情深之际,突然多出旁人,的确是花上晾衣、焚琴煮鹤之极,所以,我和胤禵双双循声望去。
亭子一侧台阶上,淡淡月光下,一个男子静静站立,微风拂过,青衫飘浮。
“十三哥?!”居然是胤禵先止不住惊呼出口。
胤祥脸容平静无波,缓缓走近。
“老十四过得真不错。看你倒似是年轻了不少啊。倒是你的这些兄长,一个个惮精竭虑,气血干枯,好叫你见笑了。”他轻言细语,温和淡定,听来却不再是当年的亲切蔼然。
说起这些场面话,自是胤禵比我强些:“十三哥说那里话来。哥哥你身担重任,岂是我这等闲人所能企及。怡亲王贤名甚著,忠敬、诚直、勤慎、廉明之誉世人皆知。兄弟我自是艳羡之至了。”
我朝天翻白眼,巨受不了孔夫子放屁了。
两人你来我往绵里藏针地寒喧一阵,终于说到正题上。
我早就忍受不了,跑一边坐下了。
胤禵和我呆久了,倒也是不避人言,大大方方坐在我旁边,还笑吟吟说:“十三哥,请坐。”我连忙举袖掩面,这家伙,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胤祥一撩前襟,在对面坐下。
“若非皇上提起,本王还真不知道,十四弟妹竟会是你。”望牢我,胤祥的话里没有一丝丝烟火气。
我不由苦笑。老四跟十三是不是玻璃啊,怎么这种事也能说的吗?觉察到我神情有异,胤禵伸过手来,握住我紧紧一捏。
“十三爷想说什么?不如开门见山。”我直接了当地说。最受不了黎明前的黑暗,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我的直率把曾经的侠王吓了一跳,清冷的面容有了一丝变化。“八阿哥病重,皇上夜不安寝。十四弟妹曾亲自应过敦肃皇贵妃,抚育八阿哥。如今也应知会于你。”
小小福慧也要死了吗?这里的人死得太多了,这个皇宫里,倒处都是冤魂在飘。“我需要去见一见八阿哥吗?”我问。不是我有多么凉薄,只不过,我的身份注定不能太多事了。我现在比不得几年前了,我已经有了太多的牵挂。
胤祥沉吟起来。我笑了,这宫里见过我的人不少,进宫,不过是一句空话。一个已经死亡的嫔妃又出现在大家面前,这恐怕也太骇人了。
“你知道此事即可。”胤祥欲言又止。看了看胤禵,还是开了口:“皇上思虑过多,又伤八阿哥之事,如今身染沉疴,上谕想见一见十四弟夫妇。”
我和胤禵面面相觑。这冷面王未免太会找事了吧。两年多不见,我以为他已经忘记了我,岂料,他终是放不下啊。隐隐有点挂念,我不由偷眼看胤禵。
“如此,还请十三哥示下,不知何时入宫?”胤禵不动声色紧一紧手,脸上还是一样淡淡的笑。
胤祥面上并无太多情绪:“此事我已做好安排,不如就此时入宫可好。”虽是商量语气,却暗藏霸气,胤禵拉我站起,随着举步。
三人一前两后默默行走在禁宫之中。月华如霜,倒也无须照明。一路之上并无人察问,只觉得路越走越熟。
“阿颖,哦,不,十四弟妹,这么多年你这容颜如何毫无变化?”胤祥突然说话,在静谧的夜里吓了我一跳。胤禵连忙伸过手揽住我的腰。
难道胤禛没跟你说?我在心里说。“有啊,人总是会老的,岂能没有变化。”我跟他打起哈哈。
他碰个软钉子,不再说话。我心里有点点不安,但自我开解,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反正我是不能承认的。
原来我还以为,生了孩子就会正常衰老;然而我错了,这两年来,我还是没有变,眼角的细纹还是那浅浅两三条。搞不好,到这一代人全熬垮了,我还是现在这模样。
前面居然是绛雪轩。我不由挽住十四的胳膊。
几个侍卫守在月洞门口,见到我们,只是略略低头致意。进得门来,远远一排房子灯火荧荧。太监宫女静寂无声,自顾忙碌,并没有行礼。
我越来越惊,这不是我住过的地方吗。
正中一间屋子里,胤禛正守在炕边,握着一双小小的手,神情凄楚。
我赶上一看,福慧面色腊黄,双目紧闭,小小面孔皱得紧紧,仿佛很难受的样子。
“这是什么病啊?”我忘记行礼,只是心痛地问。这要是年妃还在,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了。我也是母亲,我能体会。
胤禛没有抬头,仍旧注视着这个儿子,声音喑哑:“温热疫毒,内扰心包。”啥米?我有没听错呀。我一头雾水,只得走上前去,俯身用眼睛试福慧额头温度。高热。“怎么还不降温?”我浑忘尊卑。
三人齐齐盯牢我。我无暇他顾,只问:“有些什么症状?”
旁边一嬷嬷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