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卧底小姐 作者:关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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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着他字迹清秀的作业本,对着潮来潮去的车流发愣,从没有像此刻一般,恨着这样的自己。
菲哥中午已经到家,因为好几天睡不好,一回家就躺下挺尸补眠,给我开门的时候她正穿着小熊宝宝睡衣揉着眼屎,一脸菜色。
她张大嘴打了个哈欠,躺沙发哀嚎着,“亮亮你不知道,我大舅这回可折腾死我们了,老头当官惯了,生起病来还摆足了官架子,病床边24小时不能缺人,还必须两个作陪,一个端茶送水,一个给他说笑话解闷,一天读报五小时,上午读人民日报,社论新闻一个都不能漏,下午南方周末,除了广告,一版不能拉,我还好,找了个训练的借口溜了,你知道吗?光说训练还溜不掉,TM必须加个为国训练,他才肯放你走,我表妹跟他秘书最惨,声音太轻他说听不到,声音太重他嫌吵,声音太过激昂他说你年轻人怎么能这么激进,我表妹问我怎么办,我说TM能怎么办?给他上苦肉计吧,这不老头隔壁床快腾出来了吗?你直接读着读着晕厥了算了,把那床也顺便躺了,整天哎呦哎呦在他耳边叫,看老头还使什么官架子。”
我换了身轻便衣服在她边上坐下,把大腿搁茶几上,两人都是坐没坐相,不求仪态只求舒适,我笑嘻嘻咬苹果,“怪就怪你外婆那一支,你太婆好像还是清朝格格吧?嗨,王孙贵族后代,这摆谱的基因还在不是。”
我吭哧吭哧咬苹果,菲哥琢磨着也是,无奈摇摇头,嘴里嘟囔着“石头怎么还没过来,该不会找不到地方吧?”
她也拿起个苹果咬,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来问我,“我说亮亮,你这几天到底住哪?前晚十一点我打你家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昨晚我又打了,又是没人接,我就说呢,你那房子你宝贝着呢,怎么可能撬了锁,你TM老实交代,你住哪呢?”
菲哥这么一逼供,我感觉苹果肉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好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有些窘。
我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让菲哥看出苗头来了,她放下苹果,河东狮吼一声,“有问题,”然后嗓门一高,“你TM快不快招。”
我拿着苹果核的手一抖,半个苹果咕噜咕噜掉地板上了,我双膝发软,一五一十全招了,不过打死我都没告诉菲哥我跟康子弦那几次亲密的举动。
“那个,事情就是这样。就……就是这样。”我忐忑描述了一遍跟康子弦认识的过程,也解释了前段时间跑她家,就是为了躲他,我也把昨晚遇到傅辰的事复述了一遍,告诉菲哥早上跟那男人摊牌了,以后应该不会有瓜葛了。
菲哥在一旁翘着二郎腿仔细听着,安静得像个未出阁的处 女。
事实上她也确实是个未出阁的处 女,可惜的是,大多数时间,她不太安静。
听我讲完,菲哥“哦”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笑眯眯点点头,而每次她发飙时都会若有所思地笑眯眯点点头,下一秒,她就杀过来了。
果然。
穿着小熊宝宝睡衣的菲哥气势汹汹跳起,上来就冲我的脑瓜狠狠掌掴了一下,痛得我直叫娘。
“好你个方亮亮,你出息了,出这么大事有这么号人不跟我讲,我今天要是不问起,你TM准备被人吃干抹净了再招是不是?夜总会认识的有钱人,能有好人吗你说?那混账叫什么,康什么来着?”
“康……康子弦。”
“KAO,名字这么拗口,就叫他康什么吧,哦,对了,那康什么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这种人算计女人最擅长,他吃定你了,你再住几天吃他几颗迷幻药,你TM连银行密码都能给他招出来。”
菲哥指手画脚,教训我教训地唾沫星子满屋子飞,这时门铃响了,菲哥拿出她前清格格后代的气势,指了指缩在沙发一脚的我,“去,开门。石头来了。”
我泱泱地去开门,石头欢天喜地地拎了两袋菜进来,见着我们欢喜地说不出话来。
石头见着菲哥激动万分,双眼绽光刚想来个七年重逢后的现场感慨,菲哥却随意地如当年般下命令,好像不曾有过分别的七年,石头一直都在我们身边,从不曾离开。
“石头,鸡翅买了吗?”
“买,买了老大。”
“茄子呢。”
“买了。”
“酒呢”
“也买了,一箱,还放我车里呢。”
“今晚不喝酒了,亮亮不能喝下去,越喝越蠢,脑袋都喝屁 股上了。”
石头不明状况,愣愣来回注视我们俩,菲哥咬了口苹果,女王般命令,“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厨房?我跟亮亮还有话说,待会进来帮你。”
石头哦哦了两声,欢天喜地去下厨去了。
我这个蠢货眼里盘旋着泪花花凝视着菲哥,祈求获取女王的怜悯,嘟着嘴撒娇叫她名字,“菲哥,你不要生气嘛……你见着他就知道了,长得一祸害,姿色绝对一品,我也是没把持住嘛……可是我已经拒绝了,真的真的拒绝了,我跟他说我心里还有傅辰。”
菲哥挑了挑眉,不屑地“呸”了一下,又像拍排球似的拍了我脑袋瓜一下,拍的我眼冒金星,“那姓傅的你也给我忘了忘了,也不是好东西,男人全不是好东西。”
今天菲哥的反应有点过于激动,平常她说话虽然彪悍,却不至于这么激进,我纳闷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了?”
菲哥看了我一眼,默不作声躺会沙发上去了。
我颠颠追过去,推推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是不是方易恒?”
平常也只有那男人的动态能影响到菲哥,而且影响非常大。
菲哥背朝我,面朝沙发,好半天才吐了一句,“他又找了个女朋友,做护士的。说改天要带给我看看呢。4%^&”
她烦闷得飙了一串脏话,我也跟着心情低落,不知道怎么劝她才好,只能在一边静静陪着她烦闷。
“你可别哭啊。”
“放 屁,我能为他哭?!”
可是菲哥的声音已经有了哭腔,我只好扔了张纸巾给她,她接了过来。
安静的小客厅只有石头洗菜炒锅的声音,这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一看,是康子弦。
我捏着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接这个电话,菲哥问,“谁?”
“啊?呃……呃……”
“是他?”菲哥诈尸般坐起,一把抢过我手中的电话,看了一眼,接起。
接下来就是一顿噼里啪啦,康子弦甚至还没开口,这厢菲哥已经连珠炮似的开口,喷了我一脸的口水。
“喂,你就是那康什么吧?我是亮亮朋友菲哥,我警告你,离亮亮远点,休想打她歪主意,你们这种纨绔子弟的把戏老娘见的多了去了,你想都不要想,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老娘上头也有人!!!!哼!!!”
这一刻,我无奈地看着挂了电话横眉竖目的我的护花使者菲哥,头一次觉得,康子弦也挺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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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在外头漂泊那么多年,真的脱胎换骨了,这不我跟菲哥吃了一顿他做的丰盛晚饭,我们俩就不得不承认,石头比我们这两个原装女人要长进许多,已经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蜕变成不可小觑的烹饪高手了。
这顿饭真香。
三人抢菜的感觉也很好,菲哥永远是爱吃鱼多过爱吃肉,石头永远是喝汤会漏嘴,我永远是吃得最慢也是吃得最多的那一个。
那种长长久久的信念又重新在身体里开始燃烧,不能拥有天长地久的爱情,那么拥有天长地久的友情也好。
气氛实在太好,饭后石头开了一瓶红酒,我们三个人歪歪斜斜躺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酒,听他讲这些年来的异乡生活。
石头斜躺在沙发上咧开嘴巴,笑得没心没肺,说的内容却是另一回事,“唉,别提了,第一年简直是噩梦,我那破英语,连买个汉堡都要急出半身汗,更别提读书了,现在想想都好笑,那日子,真能把人憋成变态。”
“有一回隔壁房间的荷兰佬找碴要打我,老大你们猜怎么着?我堂堂华夏儿女就硬是没当瘪三,老子英语吵不过他,直接上咱华夏古国的精髓——国骂,□妈BLABLABLA……气势这东西还真他妈重要,嘿,缩头缩脑的时候人家就爱找你谈谈心,索性豁出去什么都不在乎了,反而没人敢惹你,自此以后,我算是悟了。怕个屁,我石头在国内是茅坑里的石头,到了国外难道就做稀泥了?我呸,老子照样做茅坑里的石头!照样又臭又硬!
“好,好,石头好样的。”
我跟菲哥给他使劲鼓掌,每个人说到兴奋脸都是红彤彤的,这一聊就是一整夜,直到最后三个人脑袋搁在沙发上,昏昏入睡。
也是啊,七年时间,两千多个日夜,三个人的故事,哪是一夜就能聊完听完的。
临睡前我下意识看了眼手机,没有任何短信电话进来,莫名心有些失落,于是牙一咬,我就把他手机号给删了,也不知道这是深思熟虑的决定,还是出于一时的赌气。
第二天睁眼时天已经大亮,白昼光亮得刺眼,我四肢酸痛地坐起来,一看钟表,已经是上午九点半,而石头早就不在,桌上摆着他买的早餐,豆浆还是热腾腾的往外冒热气,热粥下压着张纸条:老大,我早上还有课先走了,上午不用来学校了,多睡会。
我捏着纸条,看着一桌子的早餐,会心一笑,而身后沙发上的菲哥长腿缩在小沙发上,孩子气地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正睡得香甜。
说实在的,我真受不了菲哥这个大女人哭哭啼啼,那比我自己哭鼻子还难受。
她家庭幸福,虽然她老娘表面上凶神恶煞了点,不过接触多了就知道,这老太太特别孩子气,喜欢嘴巴沾了蜜的甜妞,可是女儿菲哥激动起来偏就爱满嘴带“她娘的”三个字,老太太出身书香门第,自然看不顺眼。
一个要矫正,一个拒绝矫正,这母女俩吵吵嚷嚷对抗反对抗了二十多年,也就形成了这样的相处模式,这跟我跟我妈的相处模式有点类似,不过不同的是,我平时爱跟我妈说话油腔滑调没正经,一到吵架两人吵翻天,互不相让。
菲哥跟她妈就不一样,母女俩每次见着就要为点芝麻小事争执不休,但鲜有吵红脸的时候,菲哥孝顺,真到了关键时候,还是会乖乖听她妈的安排,她妈让去体校她就去,让打球就打,跟表面乖顺骨子里叛逆的我有点不同。
菲哥职业运动员的生涯也还算顺畅,虽然偶有不顺,但总体而言,正处于职业生涯的巅峰期,风光大好。
她唯一的心病只有那个男人了,而我真后悔16岁时拖着菲哥去A中闲逛,在那个夕阳如画的晚秋,认识了他。
八年不离不弃呆在他身边始终如一的扮演朋友的角色,我都佩服菲哥的毅力,我就不信他那么聪明的人,会看不清菲哥对他的痴心。
又或者……
我转身忧郁地瞥了眼熟睡的女人,无奈地摇摇头。
又或者你把你那颗心藏得太好,扮朋友扮的太真切,让一度怀疑的他自己都推翻了那种猜想。
菲哥啊菲哥,你已经是众人崇拜的姜葛菲了,这样的你,难道还是不能说服你自己向他敞开你的心吗?
他要走开了,你还在犹豫些什么呢?
我草草洗漱完,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去了学校,到学校时,孩子们已经是第二节课下课,石头一夜没睡,站在讲台上神色憔悴,我进教室时,跟他面无表情打了个照面,他眼里亮晶晶透着喜悦。
阳光明媚的上午时光,又在昏睡中葱茏度过,午饭后我照旧去了楼梯边坐了会,盯着手机发呆,过了一会,一双白色耐克球鞋站定在我边上,江离神色自在地坐了下来。
他关心地看了一眼我,转过头不咸不淡地说,“让你早上多睡会,并不是让你早上迟到。”
我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