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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都市男女-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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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下定了决心?” 
白楚心从桌面上撕下一张纸,刷刷写了一份离婚协议,并在上面签了名。 
“你真的不懊悔?”史野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是说真的。” 
白楚心拿起话筒,“请给我接国际民航,”电话没声音,她这才想到线已被史野扯了。 
史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怎么,那百分之二十不要了?”他的语调充满了揶揄。 
“见你的鬼去吧!”白楚心向门口冲去。 
“等等,”史野叫住了她,“在你去东京之前,我想你最好先看一下这份《东京华人日报》。”史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份报纸递给白楚心。 
在《东京华人日报》的头版头条上,醒目地登着一则消息:白叶有限贸易公司总经理叶子诺先生今日与日本联通公司总裁松下左藤先生的爱女松下米枝小姐喜结良缘。 
白楚心有若当头一棒脸色死灰,她一手抓住门边的靠椅才没有栽倒在地。 
叶子诺是白楚心在日本的恋人,也是中国人。十一年前,他们一块到的日本,白叶公司是他们合伙经营的,公司的名字用的是他们姓氏,由叶子诺经营,但生意不景气。叶子诺和白楚心一样,野心勃勃,阴险狡诈,他们的目标是挤进日本的上流社会,过有钱人的日子,但苦于没机会。正巧,史野到日本视察他的分公司和白楚心相识了,白楚心看中了史野的实力,而史野对白楚心一见钟情,白楚心便假装也爱上了史野,并和他一同回了国——这是叶子诺和白楚心合谋的一场计划,白楚心利用与史野的特殊关系和权力,买通了律师和财务经理,偷偷将一笔笔资金转到东京“白叶有限贸易公司”的户头上,她的目的是弄到足够的钱,然后飞回东京与恋人结合,过上流生活的日子。她每隔一个星期便和叶子诺通一次电话,因为怕史野发现,便借健身的机会在俱乐部和叶子诺通话,当她盗款的事被史野发现时,她便杀人灭口,并买了飞机票想逃往东京圆她和叶子诺的梦……没想到叶子诺变了心,攀上了富豪的女儿把她给甩了……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失去了一切。 
“你——”白楚心手攥着报纸,恶狠狠地瞪着史野,恋人背叛了她,史野击败了她,她像只绝望的母狮完全垮了下来,瘫倒在地上“我们的账到此了结。”史野说完走出了潇洒别墅。他本来准备亲手杀了白楚心,因为梦妮的死。但这则消息替他报了仇,对白楚心来说,这才是致命的惩罚。 
史野离开别墅后直接到了公司总部,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让秘书接通东京分公司的传真机,要对方把当天的《东京华人日报》传过来。 
片刻的工夫,秘书送来传真件。 
同样是醒目的头版头条,上面登着的是这样一则消息:白叶有限贸易公司遭洗劫损失惨重,新郎叶子诺遭枪击性命难保。标题后面加注:据警方透悉洗劫者枪击者系黑社会所为。 
史野那张冷酷的脸抽动了一下,泛出一丝残忍的快感……就在这天深夜,潇洒别墅的悲剧爆发了。 
一把火点燃了潇洒别墅。 
潇洒别墅燃起冲天火光,还夹杂着爆炸的巨响,这片火光烧红了海阳市半个天空,所有人都看到了这片冲天而起的漫天火光,等消防人员赶来时,已经来不及了,有人在里面引爆了炸药,火势借助风势,不过是半个小时,价值五千万的潇洒别墅化为了一片废墟……有人看到,在火光冲天的时候,有个穿黑衣服的女人披头散发地在燃烧的顶楼上又蹦又跳,又喊又叫,因为连续不断的爆炸声,谁也听不清那黑衣女人在喊叫着什么。当消防人员赶来时,黑衣女人已坠楼身亡,烧成一具焦尸……这黑衣女人是白楚心。 
在大火燃烧的时候,史野正坐在“孤独酒吧”喝酒,幸免遇难。 
当我赶到潇洒别墅时,正是火光燃到极至的时候,这是一场什么样的灾难呀——我无法形容那燃烧的火焰,它像一场人生劫火,永远刻在了我心中。 
我看到,在潇洒别墅车道旁的棕榈树下,站着一个雕塑般的身影,他的脸庞在夜幕中被火映成了一副凝着惨烈到终极的剪影,这剪影不仅仅让人看到悲剧的力量,还透释着不可抗拒的宿命色彩和超越灵魂的大彻大悟——当这一切反射到他的眸子时,我看到的是一片燃烧的心海,心的火焰折射出无数炽烈璀璨的星光……当冲天火光暗下来的时候,那闪烁在他眼里的星光不见了,他的剪影融入夜色中……他走向了大海,走向了孤岛。 
——他就是史野! 
潇洒别墅消失了,它就像一场梦,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第三十五章



我来到了孤岛,怀里揣着梦妮临死前写给外婆的一纸绝笔。 
梦妮已离开这个世界一星期了,在这七天里,我一直不知该怎么去面对王妈。八年前,他的孤岛葬送了王妈的女儿和女婿,今天,他的潇洒别墅又断送了梦妮,他无法面对王妈,梦妮是王妈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骨肉,史野有一种悲到极至的负罪感。在葬礼上,这个从不落泪的男子汉第一次泪流满面。在整个葬礼的过程中,面对新闻界,他再三强调要求:绝对禁止任何关于梦妮的死讯见诸报纸电视、电台。 
我知道,他是怕身在孤岛的王妈知道。 
几天来,我无数次拿起话筒,却没有勇气拨通孤岛的号码,我的负罪感并不亚于史野,如果不是我执意要求史野把梦妮带出孤岛,梦妮的命运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我鼓起勇气上了孤岛,我终究要面对王妈。另一方面,我也想看看史野,在这样的时候,史野需要精神上的支撑。 
我是雇了一艘渔船来到孤岛的,远远地,我便发现在停靠史野那艘白色游艇的码头上,伫立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我怀疑自己看花了眼,因为我熟悉的王妈是一头黑发,离上次见面不到一年,王妈的头发不可能是这种白色。 
渔船渐渐靠近了孤岛,白发老妇人向我招着手——是她! 
是王妈! 
她伫立在棕榈树下,海风吹起她的衣襟。在海风中显得是那么憔悴苍老,然而,尽管如此,这位七十岁的老人仍挺直着她的腰板,一脸饱经风霜的坚韧。 
“我知道你会来的。”王妈的声音有一种异常的坚韧,当我抬起眼睛端详着她时,我看到了发自心灵深处的极度悲哀。无疑,梦妮的不幸她己知道了。 
她朝我微微一笑,母亲一般的微笑,她把目光长久地凝视着那离我远去的渔船,当渔船在视线中消失时,她的目光仍没有收回来,她痴痴地凝眸于蓝波盈盈的海面,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希冀着什么……我的心一阵刺疼,王妈是在企盼梦妮回来阿! 
再也控制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我抱紧了王妈单薄而颤栗的双肩,“我——我对不起你……”“别哭了,孩子。”王妈掏出手绢,为我揩去泪水,而她的眼眶里,也噙满了泪花,“昨晚下半夜,史野突然回来了,他什么也没说,从上午的电视新闻里,我看到了潇洒别墅毁于一把火中,我知道出事了,出了大事。”那一头白发,就是这样白的。 
“她生来是渔家女的命,那世界跟她没缘。”王妈有她自己对人生的理解,“她太任性了,她不该那么虚荣,好高。” 
我没有把梦妮的绝笔信给王妈,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王妈对这场悲剧的原因比谁都清楚。 
“你去劝劝史野吧,米姑娘。”王妈和我一块往回走,“他好像垮了。” 
“好妈妈。”我再一次拥抱了王妈。 
“好姑娘,去吧。” 
我来到小木屋。史野不在屋里,透过窗帘,我看到他坐在阳台的一张石凳上,没有视觉点的眼睛面对着漫无边际的大海,一动不动,像具没有生气的雕塑。我第一次看到他没抽烟斗,他的手指夹着一支燃到烟蒂的香烟,一缕轻烟袅袅缭绕在他的周围……我搬了一只椅子,在他身旁坐下,他视而不见,目光仍凝眸于大海,但我发现,他什么也没有看进去,他的目光是空灵的,飘渺虚幻的,没有焦点,一片迷惘……我没有惊扰他,静静地坐着,点燃一支烟。 
又是秋的季节。 
我的目光不由落在那条铺着彩贝的小径,在秋日的夕阳下,贝壳小径折射着梦幻的缤纷,它是那样纯美,那样美妙,充满了海一样的圣洁活泼的灵性……它使我联想到那位穿着海蓝色衣装的渔家女姗妹——那纯真清澈如湛蓝海水的一双亮眸,一对溢着楚楚梦幻的恬恬的酒窝……我仿佛看到她正从小径上向我跑来,一条油黑发亮的大辫子在身后来回甩动着……我的眼前幻化出对外面世界充满渴望的姗妹。 
“米阿姨,求你一件事,让干爸带我离开这里,我想和你们一样生活,好吗?” 
声音飘渺,但那童贞悦耳的嗓音却分明是那样真切。 
一片无形的阴云飘了过来,视野一片迷乱。 
小姑娘的身影从贝壳小径上消失了…… 
我的眼前幻化出的是都市化的一个大姑娘。 
“救救我,米阿姨……我……我不想死……”我全身猛一颤悸,泪水再度溢出眼眶。 
“外婆,我想你!我真不该离开孤岛来到外面这个丑陋的世界,我好懊悔好懊悔,我好想好想孤岛,好想好想回到小木屋,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站起身来走向了阳台一角,往事历历在目,过去的一切是那样地令人触景伤情,撕心断肠……“这就是生活,对吗?”我听到史野的声音在秋风里,那磁性充满了秋的伤感。 
我走近他,他的目光已从海面上收了回来,不再飘渺空灵,而是透释着一种经过炼狱后的坚韧,面颊上那条疤痕为他这种坚韧更凭添了一种强者的魅力,“坐下,”他丢掉了那只熄灭的烟蒂,重新又点燃了一支,“你以为我垮了?”他的嘴角扯出一丝坚韧的笑,“我有毁灭自己的念头——我毁灭过,可我不会垮。” 
我摇摇头。 
“有你和王妈这样的女人在我身边,我怎么会垮呢?”那已陌生的幽默又重新绽露在他脸上,“潇洒别墅烧得好,我有一种在火焰中蜕变的感觉,真的,虽然现在我还无法说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燃烧的潇洒别墅是一场灾难,但却为他的最后征服点燃了一支胜者的悲歌。他在这把火中升华了自己。他并没有被打败,他不但征服了自己,也征服了他周围的敌人。 
许久,我们相对无言。 
我发现,在史野的身上,并无征服者的得意,他虽然胜利了,但却陷入另一种困惑,我的耳边又响起了他刚才的那句话,“我征服了一切,但亦被征服了。” 
我在想,是什么征服了他? 
他不再说话,身子向后仰着,脸上有一种莫名的厌恶和苦痛……眼前史野的征服与被征服,是否也带有米开朗琪罗身上的这种性格悲剧的色彩呢? 
“你好像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史野难得一笑,“对吗?” 
“是的,我看到了让我吃惊的东西。”我不想对他隐瞒自己的看法,“你让我想到米开朗琪罗。” 
“一个典型的哈姆雷特式的伟大的悲剧人物,是吗?”史野饶有兴趣地一笑,“我自叹弗如,过奖了。不过,我欣赏他那尊举世闻名的雕塑《胜利者》。”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们想到一块来了。 
前者如我,后者如史野,虽然我们都属于生活的征服者。 
潇洒别墅的一把火,可以使史野得于涅磐,但我有可能葬身火海难于再生——这就是我和史野之间的区别。 
史野就是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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