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男女-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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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书记来控制我再巧妙不过了。至于考虑给我更重要的位置,我完全相信,他以为给我一个更大的乌纱
帽就能保证我不再闹事。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想起乔克,谁能说他在其中不扮演着袁世雄同谋的角色呢
?
“这样也好。”总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你以为我真的妥协了吗?不!也许换个人会默契这桩交易,可我不会的,哪怕封给我一个省长的
乌纱帽。”
总编为我感到担心,他是个好人,对我有时就像个慈祥的父亲,“我从不信上帝,但这会儿,我祈
祷上帝保佑你。”
我感谢总编的这份爱心,“相信上帝是站在正义一边的。”我说。
当我回到办公室,不过是一会儿的工夫,我发现周遭冷落鄙夷我的同事们的神情全都变了样,一个
个瞪大了惊诧的眼睛,仿佛我干了一件什么惊心动魄的事似的,这些日子,我已习惯了他们把我当成一
个伪君子、小人,我始终以缄默克制着心中的委屈,望着突然变了样的他们,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冬冬把我拉到了门外,在报社里,他和我关系不错,这些日子,不管报社的同事在背后怎样议论我
,鄙夷我,冷落我,但他一直像从前一样对待我,我从心里感激他这样一位同事。
“刚才有人打电话找你,是中纪委调查组的,我让他们过一会儿再挂来。”记者最大的职业特点就
是敏感,“我们在想,准是你把事捅上去的,对吗?”
我点了点头,这时,电话铃响,冬冬椎了一把,“快去接,准是他们打来的。”
在我接电话的当儿,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脸上,“是我……是的……今晚七点,好的……七点
见!”
刚放下话筒,铃声又接着响起,我再次拿起话筒:“噢,是袁副书记……本人就是……对不起,七
点我另有安排……不错,是和中纪委调查组见面……不——不!我奉陪到底!”我放下电话,坦然地面
对所有的目光,“战斗重新开始。”
“好样的!”冬冬使劲地鼓了一下巴掌。
第十一章
中纪委调查组在三天的深入调查后,以最快的速度引爆了我的没炸响的“哑弹”。
令我始未料及的是,引爆的这枚“炸弹”在摧毁了以袁世雄为首的邪恶势力团伙的同时,也把我卷
入了命运悲剧的硝烟战火中,我被这场劫火整整焚烧了两年。
“高人”的预言验证了,袁世雄正如垂死挣扎的鳄鱼,在搅混了一塘污水后,使尽了所有的伎俩,
张开他那血盆大口向我扑来。较量中,我虽然没被吞食,但却被他的毒牙利爪撕成碎片,周遭的污泥犹
如雪上加霜,在我那流血的创口上加剧了伤害的渗透。
中纪委调查组一行五人,来者个个扮演着铁面无私的“黑脸包公”,情说不进,钱买不进。袁世雄
的所有努力都失败了,他寄希望乔克能帮他一把,但乔克明智地拒绝了,“我已尽力了。”乔克说的是
真话,但袁世雄认为这一切是乔克引起的,因为开始是他支持了我的调查,作为一个老道政客,他当然
清楚事情的一开始是他和我联手演出的一场将他赶出政坛的阴谋。
袁世雄见事情包不住了,抱着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同归于尽的垂死挣扎心态,把我和乔克推上了“
剁肉板”,进行了一番胡乱砍杀——照片的事被演义成今天我举报他的报复起因,我向他挑战的行为被
演绎成一桩与政治和桃色丑闻有关的报复案件。加上袁世雄手下的一帮死党眼见我挖了他们的后台,便
纷纷用匿名信、电话等形式向调查组进行造谣、诽谤,说我这么做是因为没当上总编、因为向袁世雄要
官不成、因为想出名等等,甚至还有人说我是性变态,揭露袁世雄的目的是为了乔克的竞选丑闻也同时
曝光,原因是因为乔克当了市长后甩了我……因为此事矛头直指的是海阳市委二号人物,加上事情涉及
到一号人物乔克,一时间,在海阳市闹得沸沸扬扬,不亚于一场大地震。
我由一个万众敬佩的名记者一下子跌入丑闻的漩涡,成了人们嗤之以鼻的第三者、性变态、报复狂
、野心家……我做梦也没料到介人袁世雄走私汽车事件会演绎出这么一个复杂的结果,面对那些经过演
义的流言蜚语,我整个儿傻了,我不知该怎么解释也无法解释……有人说,“谎言重复一百遍就成为真
理。”流言也是如此,传到了最后,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是怎么回事了。
所有的人都用一种困惑的目光看着我,连最了解我的冬冬也傻眼了,“是你吗——米路?”
我问“高人”:“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有这么一句谚语:‘捅马蜂窝是要付出代价的’,何况你捅的是一条污水塘里的鳄鱼。”“高人
”一脸平静地对我说,“除了面对你别无选择。”
我的总编任命自然被取消。袁世雄垂死掀起的污泥把我整个儿地给泼成个“是非之人”。
乔克也在这嘲爆炸中”被卷入了麻烦,虽然中纪委调查组在结束了对袁世雄的调查处理后并没有和
他过不去,但关于他竞选一事及阻止晚报公开报道袁世雄走私进口汽车一案却反馈到省委,包括与我之
间的男女关系。
省委对这事相当认真,召开了常委扩大会最后做出决定,责成乔克就这三件事讲清楚。
自中纪委来人引爆了袁世雄案件的前前后后的日子里,我和乔克始终没见面,甚至连电话都不曾通
过、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把他卷入这件事,是我一直不愿正砚的,因为我爱他,虽
然我恨他不该强权下令总编阻止我的文章见报,但我没想到事情的结局会这么糟。
我心里十分清楚,要证明我在这事上的清白,唯有乔克。我希望他能拿出勇气讲出真相,只要他说
出事情真相的经过,关于我的谣言诽谤也就不驱自散了。
然而,在这三件事上,乔克没有一件说了实话。
面对省委的责成和记者的采访,他全部矢口否认:其一,关于竞选中以讹诈讹之事,乔克声称他从
头至尾都被蒙在鼓里。即使到目前,他对是谁在背后为他讹诈袁世雄仍是个谜。
其二,他承认曾打电话给晚报总编商量撤下我的文章,不是强制,而是商量;这其中也不存在袁世
雄的要挟,而是考虑到他的丑案曝光给市委蒙上不光彩的阴影。
其三,他坚决否认我们之间的情人关系。仅仅是好朋友,谈得来的知己。至于那张躺在我怀里的照
片,他解释当时工作太疲劳,聊着聊着就睡着了,他并不清楚当时的情景,他说我一直对他很关心,像
妹妹关心哥哥一样。而那张照片的画面也确实可以这么解释过去,因为我的表情都是平和安详的,没有
一丝男欢女爱的缠绵。
乔克巧妙地开脱了一切,却无形中把我置于谣言的封杀中,所有袁世雄泼向我的污泥我都无法解释
清楚。尤其是乔克解释的第三点,他可以让公众相信他对我无心,可我的离婚事实,我目前的境地,却
能给人们造成这么一个错觉:我是一个一厢情愿的第三者。
我缄默了,无可奈何的缄默。
我的记者生涯无疑给毁了。我感到可悲的是曾以这项能为民喊冤呐屈为荣作为职业的我却无法替自
己辩解冤屈,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我感到自己被出卖了,被乔克和他的政治出卖了。
但我原谅了他,我把他的这种行为当作一种为保全仕途所做出的不得已的选择。但就在这时发生了
一件事,这件事使我对乔克彻底寒了心。
我在住处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操着一口标准的京腔,自称是外交部对外联络处的工作人员,陪同一
个国际妇女代表团来海阳市作为期三天的访问,明天上午要在下榻的宾馆举行一场新闻记者发布会,“
请您务必到会。”
我拒绝了,这些日子我情绪糟到了极点,请了两天假在家,这个电话挂来的既不是时候,也不符合
惯例。以往这类新闻发布会都是由市委宣传部通知报社,再由报社领导根据采访性质指定有关记者前去
参加,这样由代表团人员直接指定记者参加的事可从来没有过。
“我知道这样做有些冒昧,可我希望能见到你——米路记者。”
“见鬼!”我心里直纳闷,这位来自北京的外交部人员,怎么连我的名字都知道?
“我叫王雅平。”对方是个女的,“很欣赏你的文章,还有,你的‘大东南特刊’办得很出色。”
“谢谢。”我冷冷地再次拒绝,并扣了电话。
电话却再一次响了起来,又是这个自称王雅平的女人。
“喂,我说你别再挂了,要人采访,你可以打电话挂到报社去。”
“可我想见你一面。”对方很固执。
我心里烦透了:“为什么——我想你不会是对我的丑闻感兴趣吧?”这些日子,我接过好几个不怀
好意的骚扰电话。
“等等,听我说,米路,也许,事情并没那么糟,也许……”听口气,这个叫王雅平的陌生女人好
像对我相当了解,她究竟想干什么?
“有些事我想同你谈谈,也许——”她显得吞吞吐吐,谜一样地让人如坠雾中,“好吧,我去。”
我答应了她,我想解开这个谜。
“明天上午九时整,我在‘西湖大酒店’贵宾厅等你”。第二天上午九时,我准时到达“西湖大酒
店”。海阳市一帮熟悉的记者已陆陆续续汇集在贵宾厅,电视台的记者已在最佳的位置放好了摄像机的
三脚架,正对着来宾席调整镜头焦距。来宾还未到场,我正在猜想这位非要见我的女人究竟是为什么时
,那标准的京腔从我身后响起,“您好,米路记者。”
我回头:好一位落落大方的职业外交官风范。一米七高挑的身段,做工讲究的藏青色西装套裙衬托
着她那亮丽风采的白皙肌肤,一头乌发在脑后盘了一个高贵典雅的发髻,五官漂亮端庄,给人的魅力是
气质上的华贵,所有东方女性的矜持优雅都体现在她的身上,她启唇轻轻一笑,一切都展示得恰到好处
。
令我惊愕的是,与她并排走向我的竟是乔克,而且,他们的手臂还相挽着。
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记者都把目光集中到我们身上。
“乔克常对我说起你,”女外交官在我惊诧的当儿松开乔克的手臂,几乎是招来所有记者注目的同
时,她把手臂轻揽在我的腰际,那动作像见到老朋友似的亲切自如,还透着宛如姐妹般的随便,“我们
是好朋友,”她有意提高了嗓门,让周遭记者都能听到她的话,如果她是一位出色的演员的话,乔克则
是一位配合默契的搭档,他们临场发挥得相当绝妙。
“振作起来,米路,别在乎那些谣言,”女外交官把脸转向乔克,“你说对吧——乔克?”
我看到乔克的目光迅速地瞥了我一眼,毕竟他不是专业演员,目光多少泄露了他发虚的灵魂,还有
对女外交官的不自然的感激,只是,这一切转瞬即逝,在记者们把困惑的目光盯向他时,他已经把这一
切掩饰得相当好了,他向记者们介绍了他的妻子——王雅平——这次国际妇女代表团的领队兼翻译。
一时间,镁光灯闪烁不停。
我不知道这场表演持续了多久,等我完全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