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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福满花香-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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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说得很真诚,而沈珩,也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了庆幸之意。

庆幸他平安无事。

沈珩有一点点的小感动,但还是啐了一口,对着杜声的方向努努嘴,道:“别忘了,你还在他的地盘呢。”

李花儿笑道:“我不怕的。”

说着,她终于将目光移向了杜声,笑道:“他知道,我不怕他的。”

杜声看着他们此刻轻松的样子,心底更加愤怒,面上,却只能愈发阴冷地又问了李花儿一句:“她在哪儿?”

昏暗的灯笼的光芒的笼罩下,杜声脸上的那块面具,更狰狞了。

“谁?”李花儿明知故问,旋即又笑道,“哦,您的妹妹呀?我还当您飞黄腾达之后,抛弃本家姓名,连亲戚都不认了呢。”

有那么一瞬间,杜声仿佛要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样。

最终,却只是徒劳地重新瘫倒在椅子里。

李花儿认真地看着杜声,语气终于多了份怜悯:“我确实担心过,你根本不会理会这块玉佩,最终害了七公子。不过既然这是你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我就知道,你还有些心的。”

她说着,声音渐冷:“逃了两年,逃成了这副模样,逃成了这样的事业,偏生不能将她流放之地带出来,你为人如此尽心竭力,有些不值呀。”

第三百九十一章 故事

杜声那被面具掩了一半的唇颤抖着,半天才嚅动着唇,沙哑着声音问道:“李掌柜,真的不怕吗?”

李花儿摇摇头,看着杜声面前石桌上的玉佩。

“两年前我无依无靠的时候,没怕过,”她淡然道,“两年后此情此景,我自然更不害怕了。”

杜爷面具下的眉毛轻轻一挑,似是回忆起了两年前的事情。

“李掌柜,还真个不像个普通的农户家女儿”他道,“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好像总有必胜的把握。”

李花儿依旧看着那块玉佩,懒懒地笑道:“对别人,我不敢说,但是对您,我的确有必胜的把握。”

杜声的抿着嘴,终于不再笑了。

他看了那婢女一眼。

那婢女会意,立刻将手中的匕首扒出来,走到沈珩面前,抵在了沈珩的脖颈上。

匕首的寒光,在这样的夜色里,更刺眼了。

沈珩并不害怕,只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们再叙旧一会儿,”沈珩对李花儿道,“我就要死了。”

李花儿对他做了个鬼脸。

杜声看着这一幕,嗓音更加沙哑了,怒问:“我再问你一次,她在哪儿?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他吗?”

李花儿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问他道:“杜爷莫非真觉得,用他就能威胁我?”

杜声面具下的眼睛直视着李花儿,艰难地摇摇头。

“不能,也不打算如此,”他冷漠道,“我只是觉得,总有人该为这夜色,配点儿血腥。”

血腥二字,他是咬着牙说出的,而后,又咳了好几声。

婢女的手向着沈珩的喉咙,又靠了靠。

李花儿顿了一下,放轻了声音:“你放了他,我就放了陶姑娘,还放你走,好不好?”

杜声这才勾着嘴角冷笑,却没让婢女放了沈珩。

“不好。”他摇头道。

李花儿眉头一挑,颇觉得有趣地看着他。

“李掌柜与杜某之差,就在此了,”杜声恢复了之前的平和,“你不会杀无辜的人,而我……”

他又咳了一阵,才道:“觉得世上,没有无辜的人。”

李花儿了然地点头,笑道:“嗯,陶大少爷的行事,还是这么有趣。”

杜声大约是很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些微愣怔了片刻,紧接着又用力地咳嗽了好几声。

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一样。

“多谢。”他的嗓音更加沙哑,带着讽刺地答道。

李花儿用力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聊地支着下巴坐在那儿,侧过头,看着湖面上的点点涟漪。

远处,不知道是谁家的灯火,倒映在了湖面上,朦朦胧胧的,看起来好像是在向这面移动。

李花儿笑了。

这次,她终于正襟坐好,肃容道:“夜深了,明儿还有那样的盛事呢,大家也该早些睡了,所以杜爷有什么话,一并问了吧。”

杜声看着她的表情,似乎是在思索为何她突然如此正经。

片刻之后,他才问道:“李掌柜手中,的确有昔年忠公留下的书信?”

忠公,关御史的谥号是忠,以一等公之礼下葬。

李花儿不置可否,反问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有,你就能活,没有,你们举家就要死,”杜声淡然道,“你又何必为了他人之事陪葬?难道你们李家为此,付出的还不够多吗?”

李花儿笑着反问:“杜爷怎么知道,这东西我没物归原主呢?”

所谓物归原主,自然就是还回到关大小姐的手中。

杜声又咳了片刻,方才道:“因为你送给关舒鸿的匣子,是空的。”

李花儿依旧笑着,回头看向沈珩,道:“七公子听见了?可要回去做个证了,那人至今还嘴硬呢。”

沈珩因为喉咙上架着一把刀,所以不敢点头,只是苦笑道:“我死活还不定呢,怎么作证?难不成托梦给她?”

杜声听见这二人的谈话,眉头一挑,不解其意。

“呸!”李花儿不屑地对沈珩啐了一口,转头对杜声道,“杜爷这次没能成事,着实是因为用错了一人的缘故。”

杜声收敛了笑容。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问道。

李花儿轻咳了一声,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水囊,笑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多些,杜爷先容我喝口水。”

说着,她又掏出一个小杯子,自斟一杯,润了润嗓子,这才缓缓道:“这事情,还得从关大小姐来清远县说起……”

……

李花儿的脸上的笑容平和,缓缓道:

“自关大小姐来清远县起,我接连收到了两封信。信都不长,但都提到关大小姐身边有人怀有异心,并且也提到了有人想要在南北两疆闹出些动静来。”

“所以,自那时候开始,我就在调查一些事情了。”李花儿笑道。

杜声面具的脸色,越来越阴暗。

“恰好,关大小姐如今住的屋子是我亲自修缮过的,知道里面有些好玩的东西,所以,我就请吴县令查了一下。这一查就发现,这房子当年是一户陶姓人家的房子,不过不是我们清河陶家,而是烨丘陶家。”

“昔年烨丘陶家有一门不远不近的姻亲,姓韩。偏偏关大小姐的乳母卫妈妈有一个不亲不仅的表姐,也嫁给了一户姓韩的人家,从族谱上看,他们是一家人。后来这家人遭了难,快要饿死的时候,得一户人家的一斗米活命,才能投奔了在京城的卫妈妈。”

李花儿又抿了一口水,才继续说道:

“好巧的就是,救了这韩家的,正是烨丘陶家。后来,韩家人靠着卫妈妈在京城落脚,儿子颇有些本事,逐渐冒了头,被关家三小姐看中,就替关三小姐做起了事情,这个人,自然就是韩掌柜了。”

李花儿每说一句,杜声的嘴,抿得也更紧些。

“陶县丞当年为什么会死得那样干脆?因为他想以自己的死,以人情逼韩掌柜救你,他赌对了,韩掌柜确实把你救了出来,岂料你却拿着这个,迫使韩掌柜为你们做事,甚至要他,加害关大小姐。”

“所以,杜爷现在知道,自己用错的是什么人了吗?”李花儿笑道。

第三百九十二章 火光

李花儿说着,将水杯斟满,微微叹了一声。

“陶家活命之恩、卫妈妈收留之义,韩掌柜不得不报,而关三小姐的赏识之情,他也铭记心中,两难之下,也只能将自己的命,丢在清水河上,以全此生。”

李花儿说罢,将杯中的水倒在了地上,面色肃穆。

杜声的嘴,终于抿成了一条线。

“你们自以为连关大小姐自幼的乳母都能买通,又怎么会买不通那样一个生意人呢?”李花儿看着杜声,语气依旧带着怜悯,“只是这世上,有背恩忘义的,自然也有待人以诚的,所以杜爷您还是错估了人心,就像两年前一样。”

杜声微微颤抖着,又用帕子捂着嘴,闷声咳了起来。

安静的湖面之上,只有这将死之人难听的咳嗽声。

“李掌柜的故事,说得还挺好听的。”许久之后,杜声终于缓缓地说了一句,“是韩掌柜死了吗?”

“死得好。”他道。

李花儿垂下眼帘。

“杜爷听过茶社里说书先生的书吗?”她突然问。

杜声不说话,只看着她。

“茶社里说书的先生,说的都是些传奇志怪,我并不是很爱听,但是他们常说的一句话,我却很喜欢,”李花儿说着,抬眼看着他,冷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说着,她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杜声看着如此的李花儿,暗中攥紧了拳头。

可惜他如今已经是个残废之人,不然一定亲自过来,将她的脸抓破,看看那张面皮之下,藏着的是什么精怪之人。

“已经过了盏茶的时候了,”杜声道,“李掌柜说了这么多,是不是不想把东西给我了?”

李花儿双手一摊,奇道:“我说了这么多,杜爷难道没听进去吗?”

她一顿,笑了:“我就是不想给您呀。”

杜声面具下的脸更加冰冷了。

“难道李掌柜还真的以为自己赢了吗?真的以为拿着那样的东西,就能伸冤了吗?你真的以为,我所做的,仅仅是那一船兵器吗?”

他几近癫狂地边咳边说,颤巍巍地抬着手,指向了一个方向。

“我说过,已经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李花儿回过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城东驿站的方向,忽然就见火光冲天。

就像是火龙降世,照亮了天地之间,笼住了半个城。

……

而烨丘城里熟睡的人们,都被这冲天大火惊醒,甚至即使在这湖心亭上,都能隐约听见有人高声喊着:

“走水了!”“快救火呀!”

李花儿看着那火光,复又回过头,依旧面无表情。

杜声的语气,终于带了比面具还要狠戾的狰狞:

“李掌柜真的以为,一个小小的六品县令,傍上了太子,就能登天了?”他狂声道,“他不配!他不配!太子也不配!他两年前就该死在平水州了,如今苟延残喘了两年,你以为他还能活吗?你以为要太子死的人,是谁?”

杜声一声比一声喊得狂躁,压制不住的喘息声与咳嗽声,配着那样的火光,反而更像是绝望。

“主人,主人!”婢女见状,顾不上沈珩了,而是跑过去,给杜声顺着气。

而火光之下,本来安静地做个本分人质的沈珩,听见杜声的这番话,眼底,终于多了一丝难过。

他侧头看向那火光,对李花儿道:“我那小学生,可在里面?”

李花儿笑得很淡定,答道:“是。”

“能平安吗?”他问。

“能。”李花儿坚定地答道。

“好。”沈珩说着,虚弱地靠在柱子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李花儿一直等到杜声略微平静了一点儿,才叹了口气。

“是呀,兄弟阋墙,父子相残,的确是惨烈了些,”她摇了摇头,道,“如我这等俗辈,的确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确实不明白仁德皇帝心中在想什么。

也许,是因为皇帝渐老,而太子在民间的声望,却一直很高的吧。

坐在那极致的高位越久,越害怕失去,越害怕被人取代。

即使那个人,是自己曾经信赖、倚重的儿子。

即使这个儿子,是个连兵权都不曾掌握,性格温厚、秉性持重、实心任事的人。

若是在百姓之家,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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