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婚晚爱-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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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这样想,只是终归是做过,心还是虚的。”慕稀将头埋进他的脖子里,哽咽的说道。
“谁知道呢,我看过你给温茹安的催眠回忆,你只是亲手将火盆扣在了他身上,但并没有亲眼看到他死亡,对不对?”
“事后慕青和慕城也安排专人去清理现场,也没找到尸体,对不对?”夏晚沉声问道。
“我是没有看到他死,但是……那样的大火、我看到火在他的身上烧、看到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不可能不死的……”慕稀张嘴紧紧咬住夏晚的脖子,只觉有种恶心到想吐的难受与恐惧…………那张脸……
“别怕,都过去了。”夏晚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
“夏晚,当时的我,一定是疯了,能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来……”慕稀哽咽着说道。
“换作是我,说不定更疯狂。”夏晚冷哼一声:“有些人,就欠人收拾…………你别想自己做得有多过份,想想他们用那种卑鄙的方式给慕老爷子下药,就该死一百次了。”
“恩……我爹地……他们太过份了。”想起父亲临死前糟的罪,慕稀不禁更加难过:“只是,他们的死,并不能换回父亲的生。”
“只是徒添了
“只是徒添了活着人的痛苦而已。”慕稀在心里暗暗的加了一句。
“也不一定就死了,说不定还在哪个角落躲着受罪呢,那样的大火,不死也是废人一个。”夏晚冷哼着说道:
“我查过资料,要将人烧得连骨头都没有,温度要达到800…900度,火葬场的火化炉,分为四个温度阶段:200度还始升温,400度—500度燃烧脂肪和衣服、600度燃烧人体肌肉、800度…900度燃烧骨骼。这是在封闭的空间,温度集中在被烧的尸体上。”
“而失火的燃烧面积大,是边烧边扩散的状态,整个失火现场的温度,会根据物品的不同,呈不规律分布状态。”
“失火现场温度的分布曲线,大约是从200度到600度的状态,有特殊物品时,局部会达到1000度以上。当整体温度达到600度以上时,就会发生轰然。”
“但根据专家当时对现场的勘测,并没有发现失火现场的特殊物品;在火势的判断上,整体火势呈蔓延状态燃烧,并没有发生局布或整体的轰然;所以证明整体温度至少是在800度以下。”
“同时老陈呆的房间,还有床品布料的燃烬残物,若说房间温度达到800度以上,连人的骨骼都烧没了的话,是不可能有布料灰烬存余的。”
“这一切的迹象都表明:老陈的死亡并不确定…………就算确定死亡,也不能确定是在火灾现场死亡的。”
“所以当时警察才会以火灾、人口失踪来结案。你要知道一个案件的确认和完结,并非警察一已之力可以完成的…………背后的专家团队,会做大量的调查和现场分析,将案子报到上头审批,最后才能结案。”
“就算慕家有权有势、上头有人,这些资料能做假,这个程序也还是要走的。而据我所知,井然当时确实请专家做了一套资料,但后来没用上。警方结案的资料全是真的。”
“我说这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夏晚侧头看向一脸芒然又惊异的慕稀。
“你……你都做了这么多事吗?”慕稀看着他,不敢相信的问道。
“之前都瞒着我,去年官司的时候我才知道,官司之后,就找井然把所有的资料都调出来看了。这些都是疑点,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事,在法庭上也不一定说得清楚,如果在法庭上承认火是你点的,后果会很麻烦。”
“所以慕城和律师商量了最安全的打法,就是将你从事件中心拉出来,后面的官司打到什么程度,也不会慌乱出错。所以最后用了证人出庭,对于容易让对方辩驳的温度推断,就没有在庭上提出来。”夏晚点头说道:
“所以你既然决定面对这件事,那你就要用理智来面对,不需要背着思想包袱,把自己放在罪人的审判台上,任人指点;更何况,除了法院,谁有资格来审你?更何况,那两个人,不是罪有应得吗?”说到这里,夏晚的声音不由得冷了下来。
“我知道了。”慕稀紧紧的抱着夏晚,将头埋在他的脖子里,深深的吸了口气…………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
似乎有他在身边,她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就象小时候,大哥在身边一样。
夏晚相信自己是可以让她安心的,所以只是静静的抱着她,让她慢慢的从刚才的震惊里恢复;慢慢的想清楚,该用何种姿态去面对这件事。
第二节:舍不得
一整晚,慕稀的情绪都有些反复,有时候很平静、很坚强的模样;有时候又很慌乱、很自责、很难受的样子。
夏晚看着这样的她,又是心疼又是担心,却也知道,这是她必须要经历的一道坎。
“你先去泡个热水澡,一会儿出来吃东西,恩?”夏晚看着她轻声说道。
“好。”慕稀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后,慢慢的站了起来,想了想又回头问夏晚:“吃什么?”
“我煮面条。”夏晚柔声说道。
“还是不要了,你的腿又不方便,叫外卖吧,明天我让秦婶儿过来。”慕稀声音哑哑的说。
“行,你去吧。要不要我帮忙?”夏晚微微笑道。
“不用了。”慕稀勉强扯了下嘴角,转身往房间走去。
*
看着慕稀有些沉重的脚步,夏晚低低的叹了口气,摇着轮椅去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准备好备料后,用手撑着灶台站了起来,单脚支撑着,给两人各煮了一碗鸡蛋青笋面。
“怎么又站着呢?”慕稀洗完澡,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来,看见夏晚将身体半靠在灶台上,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只脚也要多站才能保持站立功能。”夏晚笑笑说道:“端到餐桌上去吧,这个我就无能为力了。”
“恩。”慕稀将毛巾搭在脖子上后,将面条端到了餐桌上。
*
“看起来很香呢。”看着冒着热气的面条,慕稀眼眶有着微微的湿润…………简单的一碗面条,却有着浓浓的家的味道。
有多久,她只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上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在病魔的困扰里挣扎,然后看着天花一直到天亮。
虽然秦婶儿总是做她最喜欢吃的饭菜,可一桌子的菜加上她一个人,便显得更加孤单;虽然和顾止安一起生活的时候,
活的时候,也会有一起在家里吃饭的时候,依然是一大桌子的菜,他们两个人,却只是想努力扮演好妻子的角色,从来不曾放松。
而此刻,与夏晚面对面的坐着,简单的面条冒着热气,是他坚持用一条腿站着为她煮的,热呼呼的,比精致的外卖,更能暖心暖胃。
“很好吃。”慕稀轻声说道。
“冬天吃这个暖和,外卖送过来就算是热的,也不如刚出锅的面条暖。”夏晚点了点头,大口的吃起来。
*
“感觉好多了。”吃了半碗后,慕稀抬头给了夏晚一个笑脸。
“继续吃完。”已经吃完的夏晚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温柔说道。
“吃不完了怎么办?”慕稀伸手摸了摸肚子,有些为难的看着夏晚。
“再吃一点儿,余下的给我。”夏晚用下巴点了点面条,示意她继续。
“好吧。”慕稀拿起筷子又吃了几口,然后将筷子递给夏晚:“实在吃不下了。”
“好。”夏晚接过筷子,伸手将碗拖到自己面前,呼拉几下就吃完了。
“你会不会没吃饱?”慕稀侧头看着他问道。
“饱了。”夏晚快速将碗筷收拾了起来。
“我来吧。”慕稀起身将碗筷收进了水池里,戴上塑胶手套边洗碗边对夏晚说道:“夏晚,刚才在学校后面的时候,你的样子很凶。”
“现在的学生,真让人无语。认不认识的明星,就疯狂的追,没脑子一样。”夏晚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环境是这样,或许是学习太累,需要一些美好的想象来支撑一下并不美好的现实。加上媒体的推波助澜,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慕稀想了想说道:
“我们那时候也追星,但就是单纯的喜欢他演的角色,真是没有现在的学生这么疯狂了。”
“整个社会都变得浮澡了。”夏晚叹息着说道。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特点吧,他们未来的生存压力、竞争压力都大过我们毕业的时候,难免在压力下显得浮澡。”慕稀将洗好的碗放进消毒柜后,脱下手套走到夏晚的身边,推着他到阳光花房里。
“夏晚,如果那个人真的死了,我该怎么办?”两个人在沙发坐下来后,慕稀抬头看了那黑暗的天空半晌,才低低的问道。
“难道他不该死?”夏晚伸手揽住她的腰,让她的身体靠在自己的怀里。
“是该死,但同时我也是杀人犯,不是吗……”慕稀的声音一阵不稳。
“慕稀,这件事情,法院已经判了,刚才我也给你分析过了,他不一定就死了。咱们能不钻牛角尖吗?”夏晚一脸担心的看着她…………才恢复没多久,便又旧事重来,这一关,她能挺过去吗?
“夏晚,如果……如果那个人死了,我想去自守。”慕稀突然说道。
“不行!”夏晚蓦的坐直了身体,严肃的看着她:“慕稀,其它什么事我都可以依你,唯这件事不行。”
“其它什么事,也没这件事要紧。”慕稀身体直起来坐好,看着夏晚认真的说道:“夏晚,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如果不进去走一趟,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你会不会,因为我进去过那种地方,就不要我了?”问这句话时,慕稀是笑着的…………只是她的笑容,夏晚又如何能不懂?
她只是用这样轻松的笑容、玩笑的语气,掩饰自己的紧张而已。
“神经病。”夏晚却只是吐槽似的说了三个字。
“喂,你…………”慕稀不禁呆愣。
“我反对无效是不是?”夏晚突然问道。
“这件事……让我自己决定好吗……”慕稀点头。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知道吗?我们在法庭上的所有证词、包括证人,都把事情的源头指向慕青,你若自首,当日法庭上所有的人,都会受到牵连。”夏晚见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态度便也严肃了起来。
“……可是,夏晚,我真的没办法装作没事,特别是我在温茹安那里,重新回忆了三次,我几乎看见自己那张疯狂的眼睛、扭曲的脸,真的很可怕……
“如果非要进去一趟,才能让你逃脱这种心理折磨,那……就进去吧。”夏晚用力的拥紧了她,低低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谢谢你,夏晚。”慕稀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胸前,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这事我要和慕城商量一下,必须稳妥些才行,不能让其它人受牵连,所以你等我安排,自己不要乱来,恩?”夏晚沉声说道。
“好。”慕稀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决定了就不要再多想了,努力去做就好了。”夏晚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道:“回房间吧,有些冷了。”
“恩。”慕稀从他怀里抽出身体,看着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夏晚,对不起啊。”
“对不起什么呢?如果这就是我们生活里必需要细过的一道坎,我们就一起把它跨过去。”夏晚看着她温柔的说道:“我希望在我们年轻的时候、还能承受的时候,把所有的心结都解开,然后…………我们就一直幸福下去,可好?”
“你别这么煽情好吗,我会舍不得的。”慕稀转身扑进他的怀里,心里的矛盾与犹豫,如两股相反的力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