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偷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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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开始上下抚摸她的全身……
素兰身体轻颤,一动也不敢动。他吮吻著她的玉颈、锁骨……
“别……”她蓦地睁开眼睛,惊悸地望著他,他在……在脱她的衣服!
他由她胸前拾起头,声音略哑,“什么?”
“我……”素兰怔愣住,正对上他雪亮的双眼,漆黑如潭的眼眸,好像能吸引她的魂魄,好亮!奸美!
她是第—次近距离地舆他面对面地相视,她从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看他,怕是其一,重要的是,女人天生的羞涩与矜持,不允许她这样做。即使他们是夫妻。
郑天命也像定住一样,静静地凝视著她,两人视线交融,眼瞳中映射出对方专注的神情。彼此的心中部有一种异样的情绪衍生……
“姊姊!姊夫!开门啊!开门啊!我有急事!很急很急!快开门啊!”
两人这才拉回彼此的神志。
“来了!”郑天命应声道,蓦地发现,他的声音竟沙哑得不似自己了。
“这次又什么事?”他打开门问。
“哦!我是来告诉你们,我吃饱了……还有,我想问问姊姊,明天早饭吃什么?姊夫,我是男孩子……正在长大,自然会饿得快,也就比较关心饭会不会够吃?”姊姊看起来安然无恙,那就好!那就好!
打发走念恩后,他再度回到床上。
“唉!你好像还在怕我?”郑天命望著身下纤细弱小,柔若无骨的小女人,他不禁叹息地说道,翻身躺在一边,不再碰她。
自己的外貌真的那么可怕吗?该死的!他头一次有些抱怨自己的内功深厚到夜里能清晰视物,那小女人的无助表情想匆略都不行。
素兰睁开眼睛,松口气的同时,看到他落寞的神情:心中竟有些不安。
奇怪,他明明一脸的大胡子,房间又黑,她怎么会看出他有落寞的表情呢?
“我……我已经是你妻子了,你……你不必顾及我的感受,反正、反正我们早晚是要圆房的。”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如同蚊蚋般微弱,脸上也热辣辣的。
“你在怕我。”他说出事实,而且你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强暴犯!他在心中补充道。
“我……我会怕……”素兰困窘地开口,带著颤音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会怕……是因为我是女人啊!这种事第一次……谁都会怕……怕的。”
素兰觉得自己的全身都要烧起来了,还奸,房间黑暗。
连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明明是排斥与他圆房的,然而,她的嘴巴却先抢在理智之前脱口而出了。
郑天命闻言:心中一喜,忽然翻身抱住她,“你是说,你怕我碰你不是因为我的身形跟外貌,而是因为你是……”
“姊姊!姊夫!开门啊!开门啊!我有急事!很急很急!要命的急事!开门,开门啊!”念恩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
“该死的!够了!”郑天命猛地起身,欲火加上怒火,使他原本就庞大的身形更具威慑力。
若现在还猜不出是那臭小子故意捣乱,那他就白活了!
猛地拉开门,他雷霆万钧地怒吼道:“又是什么事?是不是想问明天中午吃什么?明天晚上吃什么?你要替你姊姊决定这一周的菜谱吗?还是要告诉我,你是男孩子,正在长大,所以你又饿了?”
“我我……我是……”念恩被吓得又开始结巴了起来,“我……忘了……要说什么了……”边说边惊悸地往后退。
顾不得其他了,保命要紧——姊姊,小弟没用,救不了你……他很没骨气地转身拔腿就跑。
郑天命一肚子的火气被挑起,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正要出去追——
蓦地,身后响起了一声柔美的娇笑,彷佛忍俊不住。这笑声硬生生地留住了他的脚步……
念恩虚脱地坐在窗下,用衣袖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拍拍心口,“呼!吓死我了!师父……不,姊夫发起火来真的好可怕啊!幸好,我跑得快!”
耳边传来屋里娇嗔的笑声,他有些委屈地嘀咕道:“真是的!笑得这么阔心!还以为你有多怕圆房呢!害得我瞎紧张还担心个半死!哼!女人就是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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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可复,器欲难量……信,实也。复,复验也。言与人约信,务为诚实,使可以得验,则言不妄矣。器,量也。量,度也。言人之器量,欲其广大,使人难以度量:恃己之长,则人得而测之矣……”
窗下,念恩手里拿著一卷书,摇头晃脑地说,蓦地转头讨好地问道:“姊,我说得对不对?”
素兰咬断手里的线头,微微笑著说:“对,比昨天有了进步……过来,试试衣服,看看合不合适。”
“好像有点儿大。”
“我看看……是有些大!你脱下来,我再改小些。”
“姊,你都改了三次了!不是肥就是大,我没姊夫那么强壮呀……”
忽然他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姊,你缝衣服的时候,是不是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姊夫啊?”
“去,乱说什么!”素兰脸颊绋红,轻斥道:“温你的书去。”
“哦……”念恩不以为然地摸摸鼻子,走到窗下,继续温书。
素兰看著手中改过多次的衣服,轻叹口气。
她哪是在想他啊!她这是第一次缝制衣服,还是前几日请教王家婶子的,她怕做小了念恩穿不了,因此一改再改。
唉!在这村里,她可能是最笨的女人了。
生火、提水、缝衣、做家务……样样她都得从头学,看似简单的劳动,她做起来却笨手笨脚的,手足无措是常有的事。
再看看双手,粗糙干裂,已无先前的白皙嫩滑,所谓的青葱玉指,十指纤纤,怕是再也不会有了。
这里的女人会做的,她完全不会。这事怕是全村里的人都知道了,毕竟村子这么小,没有什么消息瞒得住的。
微微苦笑,生活在这里,那些琴棋书画当真是用不上啊!就是笔墨纸砚,对这里的人来说都是奢侈品。
兽皮换来的银两仅能满足生活所需,即使有余下的银子也会小心地积蓄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哪还有闲情欣赏书画呢!
以前她不懂爹爹所说的贫富差距,现在终于深刻体会到了。
郑天命与村里的男人们都进山里三天了,说是要多捕些猎物,这样冬天就不必出去了。
北方的冬天一定很冷吧!带著弟弟从南至北一路逃命至此,若是身上的银子没花光,或许还会继续往北上。
三个月前,若是有人说她会嫁给高大哥以外的男人,她一定会认为这是笑话。然而天意弄人,一夕之间她不再是顾家的千金小姐。
一个弱质女子根本无法生活,一路上若不是女扮男装,怕是哪也去不了。单身无依的女子就算被人拉去卖了,也不会有人干涉的。
这混浊的世道对女子从未公平过,有的地方认为女人连一匹马的价钱都不如!
嫁给郑天命虽非情愿,但相处月余,若说没感情却不可能,或许是因为身子给了他吧,女人都是死心眼的,这辈子她也只能是他的人了。他走了三天,心中已有了牵挂之情。而且,他对她真的很好……
念恩顽皮,那张嘴说出的话疯疯颠颠,有时会惹怒他,每每见他生气跳脚的样子,总是心惊胆战。
然而,他却从未真正地伤害过念恩。就凭这—点就够她欣慰的,也让她庆幸选择留下来是对的。
只是她跟念恩的身分却永远也不能让他知道,这一生她注定不能当个正常简单的女人了。
想至此,心中不禁郁闷苦涩,抬起头,见念恩仍在读书,又沉思了许久,她方才唤道:“念恩,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
“这次去镇上卖兽皮,你不是也准备跟著去吗?姊想求你到镇上药铺……给我抓一副药!”
“抓药?姊,你哪不舒服吗?”念恩关心地问。
“不,我很好,姊想让你抓一副……”素兰迟疑了一下,咬住唇,最后终于说道:“……抓副避孕的药。”
“姊……”念恩震惊地看著她,“你……你还是忘不了高大哥对不对?”
“他?”素兰有些惊讶,继而苦笑。她已经好久没有想他了。
“姊,高大哥是很好,无论将来如何,他都会是我最尊重的高大哥。但是,姊夫……其实姊夫也很好,他虽没有高大哥英俊斯文,风度翩翩,可是他……他已经是我姊夫了。”
素兰微微一笑,“傻瓜,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想到念恩这么快就接受了他,念恩先前可是非常排斥这位身为猎户的姊夫呢!
“你忘了,我们姓顾,不姓吴啊……我们的身分就意味著危险,没有人能预料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若是有了孩子……我怕又会多了一份牵挂,世事难料,我若离开了……你也不希望姊姊的孩子,像我们一样失去母亲吧?”
说到最后,素兰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她忙垂下头用衣袖拭去。
今生,高大哥对于她来说,也只能是一份遥远的回忆了。现在心里牵挂的人,反而是郑天命占的分量多一些呢!
“姊,这世上为什么有他们那样坏的人?害了爹娘仍不够,还要狠心地把我们也赶尽杀绝!”念恩恨恨地说。
“那你就帮姊姊好不好……只要他们还在这世上一天,我们就不能安心地生活……不能有孩子!”素兰心情沉重地说道。
她即使不爱他,也不会绝情到拒绝为他生孩子啊!不是不肯,而是不能。或许,有一天,郑天命会以无子为由,休了她吧?她自嘲地一笑。
“好……吧!我帮你,谁让你是我姊姊呢!唉!谁让我们的身分这么危险呢?只是若被姊夫知道……就惨了!”
“放心,我会想好说辞,瞒过他。不过,你抓药时,千万不要让他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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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夫,走慢点啊!我跟不上你……”念恩气喘吁吁地擦拭著额头上的汗,望著走在前方高大的背影,扯嗓子喊道:“姊夫,我要累死了!腿断了!腿断了……咦!你别越走越快啊!等等我!等等我啊……”
真是!赶著投胎吗?早知如此就不跟他出来了。
砰!额头剧痛。
“哎呀!哪个不长眼睛的站在路中间?痛死了……啊啊,是姊夫啊!你老人家什么时候停下来了?在等我吗?那也不必站在路中间当柱子啊……”
“你怎么低头走路,抬起来吧!”郑天命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念恩,“别再要嘴皮子了,天马上就要黑了,素兰在家会等得心急的。”
素兰?叫得这么亲热,怎没听你当著姊姊的面叫过啊!
“没事的!姊姊知道你是为了买诗集才回去晚的,不但不会著急,反而会感激你呢!”
“我只是顺便买下的,顺便!不是故意。”锐利的眼眸不自在地往旁边飘移。
这次,他把手里的物品都栘到左手提著,右手拉著念恩快步往回走去。过了一会儿,“念恩!”
“嗯?”
“她……她真的会喜欢这本诗集吗?我们会不会买错了?她若是不喜欢……”
“放心,放心,我最了解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