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养鱼专业户-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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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都不太赞同随飘云往水产养殖行业发展,更愿意在笔架岛开发海岛别墅。
成诚与陆海涛说今晚赶回省城,随飘云见无法挽留他们,与李若琳一齐走出会客室。
夜风清凉,李若琳陪着随飘云在操场里兜着圈散步,俩人终于在芦苇杆外墙停下脚步,一齐观望山坡下灯火点点。李若琳说了此间征迁事毕准备辞职,想过上一段悠闲自由的生活。在随氏,人人都以为她是依靠随飘云的关系才有今天这个高位,不管她多努力、成绩多优异,都避免不去闲言碎语。
你终究还是打算离开,随飘云伤感地说。
第一四三章机遇如鬼
李若琳并不好受。
生活如海。随氏如一艘坚固的航船,若非过得不开心,也许不会离开。李若琳挣扎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要跳入这茫茫大海去寻找自己的航向。
随飘云心内湿潮涌动,眼角在风中湿润。
想哭却哭不起来,也不能哭。
这艘船叫随氏,姓氏和自幼家训已把她的命运紧紧绑住,谁都离开,唯独她不行!
因为她不想看到爷爷忧郁的眼神,而她正是在这种目光注视下成长。
顿时有一种叫孤独的东西,在夜中弥漫,即使身边的风再大,也不能吹散。
随飘云没有说话了。
李若琳想开口,也许有千万种说辞,但离开随氏是唯一的结果,于是也没有说话。
无话可说,男人间的沉默属正常,女人之间是否意味隔阂?
许久之后,俩人都回到各自住宿。李若琳难过得扑入罗元怀中,哭个不停;而随飘云只能关在自己房间。悄悄拭泪。
丁文离开会客室,脸色很不好。
当初,随飘云主动找到他,为的是那方池塘,干脆得当场甩支票。而今晚呢?她仿佛是局外人,偏一声不吭。成与不成如简单的选择题一样,总得有个表态,吊胃口般地吊着他,又算什么?
桑木兰从背后抱住他,脸贴在他的后背,轻轻地摩挲。
丁文感受到那阵柔软,轻轻地拍着桑木兰的手臂,示意着她不用担心,他没事。
二次相商的失败,事情又回到最初的状况。当断则断,按照原先设想走下去,丁文做出了决断,我自走我的路,任它风云多变幻。
养殖业,既然入了这行,就把它做精吧。花鳗鲵、中华鲟、“洪荒鱼”、大黄鱼等的养殖,若不是蓝子送来的青木戒,或许这一生能完成其中一项,就足够平慰今生,但现在……决不满足。
青木戒的机缘,丁文很感恩。
轻轻地解开桑木兰的双臂,转过身。重重拥护住她,吻起她的唇是那么热烈。用感恩撞开心扉,隐藏在最深处的芥蒂在这一刻已荡然无存,丁文决定用一生去爱护这位曾经的“兄弟”。
“走,咱们偷偷出去。”丁文拉桑木兰的手,从池塘边走过大操场,走过村道,来到芦苇荡附近。
喘着气,带着轻笑,这时刻是那么地熟悉,就好像回到童年那时,手拉着手毫无顾忌地奔跑、欢笑,直到跑累了,坐在沙滩上。桑木兰读懂丁文的心思,所以她的那颗心已随着奔跑而飞翔,脚步特别轻盈、笑声特别响亮。
俩人跑到了养殖场,相依着坐在兜门边的长石条,吹着夜风,并不觉得冷。
今晚,丁文说的话特别多,桑木兰的话也不少。叽叽喳喳个不停。
九叔公按时在四处巡看,远远听到俩人的声音,关掉手电筒静静地听了许久,眯起眼笑着点头,这才是我认识的大头。然后又悄悄地离开,不想打扰到他们。
对于是否分享青木戒的秘密,丁文仍犹豫不决,最后决定暂时不说,这也许算是他最后的**。
正月初五,有些地方仍保留“破五”禁忌的习惯。但是个开市纳财的好日子,今天养鳗场的仔鳗要交货了,章守志夫妇起个大早,给花鳗们喂上食料,然后联系苗客给予确定。
游、林二位似乎比章守志更主动,在电话里早说了先打款,当然是为了掩饰其中猫腻。
章守志已笑眯了眼,更不会去说破这闲事,倒是约定“滩头价”所需的盛放鱼具,由桑家坞养鳗场提供。运送花鳗鲵苗种的器具本来有些讲究,但章守志对自家这养鳗场里的水非常自信,把那些鱼箱的积尘洗干净就可以。
常知伟看着章守志夫妇俩忙里忙外,偶尔伸手帮一下。对于花鳗鲵,他昨晚想了许多厨房做法,这几个月到粤省的师弟那边,不说赚的那些工资,光学会当地那些煲汤的特色煮法,足够他乐的。现在桑家鱼庄即将重建,那时将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刻。
嗯,客人们跑了这么远。若没有压堂菜,估计留不住老客户。独特的“洪荒鱼”风味,再加上花鳗鲵、甚至今后的中华鲟等,以及桑家坞的那些海货,既提高了鱼庄的餐品档次,又不失寻常大众的消费,这样才是名符其实的海味馆。
今天起个早,就是来看看喂食花鳗鲵。那一条条疾速游动的仔鳗,活力十足,扑了食铒一口就游走。可池里一整群游动时,激起朵朵水花和阵阵水波纹,常知伟看着就觉得舒坦,可美中不足的是,他被章守志吩咐不能开亮灯,否则可以看得更真切些,反正下午时候苗商就来要货,他就等着瞧个够。
事实上包品之、楚婉玉从昨天开始就没闲着,对于十几二十亩大的桑家鱼庄规划,投入要精打细算。罗元则拖着丁父,说起观赏鱼的事,似乎白天也很忙,晚上基本匆匆“归巢”。
扔下这些具体的事,丁文反而变得轻松。本来只待与随氏商定,许多事情就可以敲定,说来他只不过是发起人和召集人,若不是“扫秽”的鞭炮声吵醒,搂着桑木兰睡得正香哩。
“小懒猪起床喽,今天正等着你数钱啦。”丁文轻轻地捏了捏桑木兰的鼻子,可桑木兰唔了一声,头缩进被窝里。丁文暗笑,若换以前,蓝子早就惊叫一声从床上蹦起,估计是年底的那些数字让她有些麻木。真正算来。去年卖石头的钱才收回一大半,只不过以借罗元的名义,有两百多万成了他的“私房钱”。
丁母本来打算购置套房,但一听今年令她咂舌地大投入,昨天到现在就没提起这事,与弟弟、弟妹们还在开玩笑。你们瞧,这些钱放兜里还没热,又要掏出去了,丁母的话令桑夏等人不无酸溜,也让他们绝了借款的主意。桑冬苦着脸郁闷,自己辛苦了一年,整天没日没夜地在工地里跑车,一个月花钱也不过万把块,还不如大哥、小妹他们轻松地收益。
丁文和桑木兰踏进厨房,便看到丁母和舅舅他们围在桌旁闲嗑。
“大家都在哈。”
小姨放下伢伢,给他们盛早饭去。
伢伢叫丁文抱抱,奶声奶气说小狗狗又不见了。丁文抱起了伢伢,跟她说你只要捧个大红苹果给小狗狗吃,小狗狗肯定跟伢伢最好。
伢伢十分意动,眨着乌黑的眼睛转向她母亲,看着人多又不敢说出口,那样子很逗人疼。桑木兰说姐姐帮你去拿大红苹果,顺手接过了伢伢。
“小文,我们三个从小就喜欢什么鱼虾蟹,你看看今年有啥赚头的事情?”桑冬他们对桑家鱼庄没有信心,暗暗合计着其他赚钱门道,只不过都主意打到丁文的身上。
不喜欢鱼虾蟹?丁文还真想不出自己这个行业能撇开这些,只能无语地苦笑。丁母的手若能伸及,必各敲这三位不成器的弟弟一个暴栗,她鼓着气教训:“瞧你们三个熊样,小文赚来的钱不都是从养鱼虾蟹来的?净想着美事,你们干脆学幺妹,投了钱不管不问,该干嘛干嘛去。”
大姐如母,丁母的话依然具有威信,讲明了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即使有亲情在里头。也得竭力给共同的事业添砖加瓦,而不是依仗着关系游手好闲、拈轻怕重。丁文觉得母亲讲得过于严肃,虽然道理如此,但毕竟是至亲的人。
“赚头的事情有一个,不用风吹日晒,就是扩大烘干厂的规模。这个厂子不单单烘干紫菜饼,还能哄烤鱼干之类的,也可以与桑家鱼庄合作建立冷库。但有一点,这个厂子的必须高一些,把鱼干、虾干、蛏干等都能打出名堂来。舅你们都听说过‘乡巴佬’的卤蛋不?人家能将一个鸡蛋做出名堂来,我相信你们也会做得到。”丁文与母亲想法相同,但说出的话不同。
桑夏、桑冬他们估不准这事的未来风险,一个个都三缄其口,害得丁母直摇头。丁文也不再说些其它,只觉得三个舅舅抵不上一个大舅,人家能将收益丰厚的桑家鱼庄投资机会让给弟弟们,让桑夏三兄弟有个稳定的收益,可三人始终没有勇气迈开这一步。
有人说机会就象恶面鬼,刚见面时很丑陋,一旦离开后又觉背影异常美妙,却后悔莫及。桑木兰将丁文不着痕迹的话暗记在心里,既然舅舅们退缩,就不会介意将这个主意透露给她的姐姐们,也希望姐姐们把握住这样的机会。说来筹建鱼干厂,并非那么简单的事,现在可以假借着桑家鱼庄的各个名头,可以轻易渡过默默无名的困难期,何况原料已不虞?
“这样吧,烘干厂的事,我和小春好好商量,你们三个到时别缠着说闲话。木兰,你也回去和你姐姐们说上一说。”丁母将桑木兰若有所思的神情瞧在眼里,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对桑夏三兄弟留着后路。桑夏与桑冬如木鱼脑袋,敲一敲似乎有点开窍。
埋头喝着浓稠的稀粥,丁文更专注于今晨的早餐,对于另三位舅舅是否参与似不关心,也不管他们热切的注视,因为未来的事谁也不能给予保证。
喝完粥,李若琳进来,有些迟疑不不决地告诉丁文,随飘云想再谈谈。
可丁文很严肃地摇头,当即给予拒绝。
第一四四章料峭春寒
春天是个潮湿的季节。
在桑家坞更是如此。斜风细雨总带着淡淡的海潮,所以门窗关得紧紧的,总怕潮气透进,免得室内的东西发霉。
节后这场雨,断断续续下了好多天。往年,乡亲们常扛着锄头去看看自家田地是否浸水,开挖田埂排水,剩下的时间就从打牌、叨嗑中打发走了。但今年不一样,家家户户都披着雨衣,上山刨种果树苗去,比起春耕那会儿还要忙,随处可以见到忙碌的身影。
今天早上,丁文、罗元、包品之、楚婉玉等人赴桑家鱼庄新址,当他们走后,桑木兰涌出一种无法排遣的寂寞。她趴在后窗口,透过玻璃看着大伙儿那一阵的忙碌,只是看烦后,当她走到宿舍门前的走廊,仿佛突然间发现池塘、鳗场周围已一片模糊的新绿,找了把雨伞,约上李若琳一起去看看。
一路仔细观来。养鳗场边的水沟绿草丛生、校舍后的葡萄藤更见生机、池塘的四周绿柳已抽出新枝条、塘里的浮萍满布…似乎这里的春天来得更早些,满眼的绿色。
当看到海鸭子们在浮萍间闲游,桑木兰偶尔兴起叫唤了几声。果然,“一撮白”扑扑拍着水面,飞到了岸边,它们昂起头,围着桑木兰嘎嘎嘎地叫。
这是喂食的信号,可惜它们这次终究要失望了。
李若琳很惊讶、也很新奇,此时似乎了解丁文他们不愿离开此地的理由。岛上兴许没有豪华的车、没有高楼大厦和干净宽广的街道,但这里格外地宁静,能把岛外面的一切纷纷扰扰抛到海中,而显得一身轻松,李若琳参加工作后几乎没有今天这样轻闲,让心好好地休憩。
“小琳,等你真正离开那个公司,小文叫你和泡泡一起来桑家坞吧。”这算是邀请,李若琳有点心动,又有点犹豫。象她